周言到也沒用同那中年漢子客氣,當即便大馬金刀的坐到了木椅子上面。
看着周言和那五名壯漢沒有在這客棧當中大打出手,方纔那名店小二終於長鬆了一口,發現了心中的擔憂。
隨即,只見他快步跑到了周言的身邊,點頭哈腰的用肩頭上面搭着的抹布,在桌面上擦拭了一圈,出聲詢問道:“客官,您來點什麼吃食?!”
“你這裡都有些什麼?!”
周言不答反問道。
“咱們這裡悶了整整一下午時間的秘製牛肉,那是相當的美味,您要不要來上一些?”
店小二一邊爲周言到了一杯熱茶,一邊連忙迴應道。
“切兩斤牛肉,燙上一壺好酒,再隨便上幾碟小炒!”
周言隨手掏出一錠指甲蓋大小的碎銀子,拍在桌面上以後出聲說道。
“好嘞,客官您就請好吧!”
店小二拿起桌面上的那錠碎銀子,一抖手中的抹布,高聲吆喝道。
隨之,他便快步向着後廚跑了過去,按照周言的吩咐下去準備酒菜了。
就在那名店小二離開的時候,旁邊剛好有一桌客人吃完飯,空出了一張六人桌子。
與此同時,只見那名自從周言落座以後就一直不發的中年漢子,突然間站起身來拱手抱拳對周言說道:“您慢坐,我們兄弟五個就不打擾您用餐了!”
說話間,他便拽起方纔那位滿臉不樂意的壯漢,夥同其他三人端起酒菜挪到了剛剛空出來的那張六人桌子上。
周言僅僅只是擡眼瞥了他們五人一眼,到也沒有繼續打理他們五人。
那五名大漢落座以後,那名橫眉怒目的壯漢,滿臉不樂意的抱怨道:“大哥,咱們都已經讓他坐下了,爲什麼還要挪到這張桌子上面來?爲什麼不讓那小子挪位置?”
“啪!”
然而他口中話音剛一落下以後,那名中年漢子卻是當即在他後腦勺上面呼了一記沉重大力的響亮巴掌。
緊接着,那名中年漢子便低聲呵斥了他一句:“你給我小點聲,別在這裡給我找事!”
那名橫眉怒目的壯漢捱了這一記巴掌以後到是也並沒有生氣,不過他嘴上卻是仍舊不服氣的嘀咕道:“不就是一個年輕的公子哥嗎,大哥你這麼怕他幹什麼啊?!”
在那名橫眉怒目的壯漢看來,周言除了身上的大氅值些銀兩以外,也根本就沒有什麼稀奇的。
而且相貌還這般年輕,估計就是一個偷着離家闖蕩江湖的新丁而已。
這讓他完全想不通,自家大哥爲什麼會如此低聲下氣的對待對方。
耳中聽得那名橫眉怒目的壯漢口中的抱怨說,中年漢子卻是狠狠地橫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眼瞎?!外面什麼天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可你看他身上的着裝有受到半點的影響嗎?!”
繼而,只聽那名中年漢子恨鐵不成鋼的低聲呵斥道。
待到那名中年漢子口中的話音落下以後,包括那名橫眉怒目壯漢在內的其他四名壯漢,盡數都是不由自主的朝着周言望了過去。
下一個剎那間,他們臉上的神色卻是當即爲之一變。
他們四人也不是白癡,經過那名中年漢子的提醒以後,頓時就發現了周言的不對勁。
他們可是知道外面正下着大雪呢,然而沒有身穿蓑衣斗笠的周言從外面走進來,衣服上面竟然看不到半點的雪花。
雖然他們並不知曉究竟是何等強橫的武道修爲,方纔能夠使得飛雪不沾身,但是他們卻是明白,對方必然不是他們幾人能夠得罪的強者。
頃刻之間,只見那名橫眉怒目的壯漢臉色十分後怕的捋了捋胸口,幸虧有着自家大哥的阻攔,否則他恐怕就會直接得罪一位不可招惹的存在,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思及此處,那名橫眉怒目的壯漢也不由得向着他的大哥報了一拳,眼神中泛起了濃濃的感激。
那兩名壯漢口中的交談聲雖然特意壓低了許多,但是以周言那敏銳聰明的耳目,他自然將他們兩人的話音聽了個通徹,不過周言的心中卻是也並沒有什麼憤怒。
例如這等江湖武林底層的小人,只要沒有直接招惹上週言,周言自然也不願意自降身份去同他們過多計較。
只見周言用右手指節輕輕地叩着桌面,靜靜地等待着他剛纔所吩咐的那些酒菜。
沒過多長時間,那名店小二便重新走到了周言的身邊,手腳麻利的將酒菜擺放在了桌面上。
“客官,酒菜齊了,還請您慢用!”
店小二躬身說了一聲道,隨後他便轉身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
抽出一雙竹筷,周言逐一將桌面上那幾碟菜餚品嚐了一番。
除了那爛糊卻又不失嚼勁的燜牛肉,讓周言感覺到還算不錯以外,其他小炒的味道就不怎麼樣了。
不過周言到也並沒有挑剔的太多,這僅僅只是官道上的一家小客棧罷了,廚師的手藝又能夠好到哪裡去。
可以在這荒郊野外當中尋找到一家客棧,喝上一杯那滾燙熱乎的烈酒,吃上一口鮮美勁道的牛肉,周言已然感覺到十分地滿足了。
“呼!”
就在周言喝酒吃肉好不快哉的時候,客棧的大門突然間被人用力的推了開來,一股夾雜着零星雪花的寒風立即便涌入了客棧當中。
周言擡眼望去,只見一行數人從客棧之外走了進來,其中領頭之人乃是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人。
男子身着一件華麗厚重的暖袍,相貌到是說得上是有幾分英俊。
女子則是裹着一襲素白色的狐裘小襖,一張白裡透紅的玉容,雖然稱不上是傾國傾城,但是也算是一名難得的美女了。
在那兩位年輕人的身後,還跟着幾名胎息境界的武者,看他們的打扮和神態,想來應該就是那兩名年輕人的護衛了。
這一行熟人臉上盡是一幅疲憊的神色,整個人風塵僕僕彷彿是趕了很長一段路那般。
緩緩打量了那一行人幾眼以後,周言便將目光收了回來,自顧自的吃起了酒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