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的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誰都沒有說話。徐輓歌定定的看着窗外景色,眼眸中沒有焦距,很明顯又跑神了。
不過餘述也沒有感覺到什麼尷尬,酒足飯飽,坐在沙發上感受着窗外的陽光,以及兩人之間的安靜,反倒有一種享受的感覺。
忽然,餘述注意到徐輓歌的臉上竟然緩緩浮現出一絲微笑。
這絲微笑淺淺的,淡淡的,或許連徐輓歌自己都沒有發覺,但就像是微風中緩緩盛開的小花,清新、嬌柔、可愛。
這淺淺的微笑令徐輓歌那冰山般的氣質頓時消融開來,彷彿成爲了一個清純可愛的鄰家女孩一般,眸子裡沒有絲毫雜質,只有如山泉般的純淨。
餘述目瞪口呆的看着此時的徐輓歌,完全沒想到緊緊只是一個微笑竟然就能完全改變一個人的氣質。
難道這樣的徐輓歌,纔是她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樣子?
順着徐輓歌的視線向外看去,只見她定定的看着酒店外的湖面。一個碩大的充氣的塑料氣球在湖面上滾動着,而在氣球裡面則有一箇中年男人和一個大概七八歲的小女孩,應該是父女倆。
此時父女兩人在氣球內連滾帶爬,而氣球則在湖面上滾動着,兩人玩的不亦樂乎,歡樂的笑聲從湖邊遠遠傳來。
徐輓歌定定的看着這副畫面,臉蛋上浮現起連自己都未曾發覺的笑容,眼眸中的冰寒已然融化,取而代之的則是溫暖與羨慕。
她……雖然看起來冰冷,但心裡還是很渴望溫暖的,只是不知道這和徐小小性格完全相反的小妞究竟經歷過什麼,把自己封閉在一個冰山中,不允許任何人接近,對任何的善意和溫暖都拒於千里之外。
餘述怔怔的看着徐輓歌,沉吟一會之後臉上忽然露出一抹微笑,開口說道:“我們走吧。”
“啊?”徐輓歌一愣,這纔回過神來,瞬間恢復了原本冰冷的模樣,點頭道:“好。”
說着,徐輓歌便站起身來,兩人一同向餐廳外走去。
來到酒店大堂,徐輓歌正想擡腳走上樓梯,誰知餘述卻一把拉住了她。
徐輓歌下意識的掙脫開餘述的手,畢竟從未跟異性有過親密接觸,剛纔沒一把飛刀甩出去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餘述也不以爲意,看着徐輓歌疑惑的眼神微微一笑,道:“時間還早,去外面散散步,順便勘察一下地形。”
聞言,徐輓歌點了點頭,跟餘述一同走出了酒店。
外面的天氣的確不錯,微風習習,秋意盎然,會令人忍不住心情變好。
餘述走出酒店之後,竟帶着徐輓歌向湖邊徑直走去。徐輓歌微微一怔,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但還是跟在餘述身後。
湖面上滾動的碩大的透明氣球算是一種玩具,可以讓人鑽進裡面,讓人在水面上走動玩耍。
餘述問了問價格,便直接付了錢,然後笑眯眯的看向徐輓歌,道:“來吧。”
“……”
徐輓歌靜靜的看着餘述,旋即將頭轉向一旁,淡淡吐出兩個字:“無聊。”
餘述哈哈一笑,挑了挑眉毛,問道:“真不玩?”
“幼稚,還有正事要做,別浪費時間。”
徐輓歌冰冷的說道,但眼神卻忍不住流露出一絲動搖。
很不巧,這絲動搖又被餘述給捕捉到了,只見這貨嘿嘿一笑,故意說道:“你不玩的話我可玩了啊。”
說着,餘述擡腳就鑽進了那氣球裡面,卻並不下水,而是轉頭看着徐輓歌,臉上帶着一抹燦爛微笑。
徐輓歌站在湖邊,視線卻看向別處,臉上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冰冷模樣,但似乎是感覺到餘述始終盯在她臉上的目光,心中竟不自覺有些慌亂,同時還隱隱有些期待。
過了好一會之後,只見餘述哈哈一笑,竟再次從氣球裡鑽了出來,一把拽住徐輓歌的手將她拉了進去,笑道:“錢都交了,不玩也是浪費!”
徐輓歌猝不及防之下被餘述拉了進去,只見她皺了皺眉,視線有些慌亂的轉向別處,臉蛋卻飄起一抹紅暈,咬了咬嘴脣,小聲道:“既然你這麼想玩,我就勉爲其難陪你一次好了。”
…………
歡樂的時光似乎總是過得很快,餘述與徐輓歌兩人玩得不亦樂乎,碩大的氣球在水面上滾動着,卻並不是那麼容易控制,令兩人在氣球內跌得七葷八素。
當然,氣球內的空間就那麼大,兩人的身體一左一右本就緊靠在一起,在跌倒的過程中,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的出現一些更親密的接觸。
對餘述來說……這是完全沒有想到的福利啊喂。
實在沒有想到徐輓歌這小妞看起來冷冰冰的,但身上竟然這麼有料,綿軟彈滑,該細的地方細,該翹的地方翹,着實令人意想不到。
而對徐輓歌來說,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與餘述之間的身體接觸。
這小妞剛開始還冷着一張臉裝樣子,但漸漸也就卸下了心防,好像是個小孩子似的,這一點點的小事情就能令她開心起來,哪還有什麼高冷冰山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個不諳世事的清純女孩。
或許,這纔是徐輓歌心底裡真正的模樣吧,雖然表面上冷若冰山,對任何人都拒之於千里之外,似乎沒有絲毫感情。
但其實她的內心是十分單純柔軟的,雖然將自己包裹在冰冷堅硬的外殼內,將所有人都推開,卻依舊渴望着關心與溫暖。
真是個矛盾的小妞。
餘述看着徐輓歌,笑着搖了搖頭。
氣球雖然很難控制,但也只是對普通人來說,餘述與徐輓歌兩個畢竟身體素質和協調能力強過普通人太過,在經過最初手忙腳亂的適應之後,很快便可以自如的操控氣球在水面上飄飛行走。
玩累了之後,兩人仰躺在氣球中,像是坐在透軟的沙發,靜靜的擡頭看着蔚藍天空,耳邊微風輕拂,任由氣球自己飄在平靜的湖面。
像這種靜謐時光對兩人來說是很難得的,此時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而是微微眯着眼睛,享受着難得的安靜與舒適。
正在此時,秦逸軒和時天兩人從酒店大門走了出來。
只見秦逸軒邊走邊伸了個懶腰,轉頭對時天說道:“餘述和徐輓歌幹嘛去了?”
“不知道,我也剛睡醒。”
時天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然後說道,“可能去勘察地形去了吧,咱們去賭場那邊找找。”
“成,待會得趕緊吃點飯,快餓死了。”
秦逸軒點了點頭,兩人便一起向外走去。
但剛剛走出酒店大門,卻只見時天猛然一愣,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呆呆的看向遠處。
“臥槽!我是中了幻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