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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爲了名副其實的機場霸主以後,和宮莫良一行人作對的,只剩下時間。
“毒圈已經收縮了,該撿的物資,該換的裝備都抓緊點時間,我們不能排除有人吃力不討好,非要守橋的心理準備。”宮莫良在語音裡提醒着衆人。
全身幾乎赤裸的廖小天受到了格外的叮囑,再加上他比平常人快不了多少的搜刮速度,以至於四個人都已經武裝完畢了,還剩下廖小天一個人在那埋頭苦幹。
汲取了前面幾次廖小天身爲司機的慘痛教訓,如今四個人只有一輛車,宮莫良爲了保險起見,只能坐在了駕駛位。
“滴滴。”
鳴了幾次笛以後,廖小天這才意猶未盡的姍姍來遲。
上了車,廖小天的嘴裡還不停地嘟囔,“哎呀真是的,催什麼催嘛,我們有車,毒圈又沒有我們快,守着機場這麼大的一個聚寶盆不好好珍惜,遲早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熊少海說道,“我現在就有些後悔。”
“你看!”
“後悔把你拉上船。”
廖小天立馬默不作聲了起來。
將噪音永動機暫時關閉以後,宮莫良利用趕路的時間,制定着接下來的打法和戰術。
“整個安全區刷在了地圖右側偏上的區域,根據我對刷圈規律的判斷,位於毒圈邊緣的M城肯定會被下一波毒霧給淹沒,L城應該會是第三波毒圈的分界線。你們覺得我們是進城的好,還是就近找一個開闊視野的高坡較好?”
宮莫良從來就沒有大權獨攬的想法,那樣做的話,認真負責就會太累;敷衍了事,首先就過不了自己心裡這一關。這樣小事大家商量,大事互相建議,到了決斷的時候一言九鼎,這纔是他最爲滿意的樣子。
熊少海身爲狙擊手,越是一望無際的地方,就越是能讓他如魚得水。
毫無疑問,熊少海說道,“我覺得靠近L城的這處山坡特別適合,不僅可以架住往來L城的人,另外一側的幾棟樓房也能被我們的槍線覆蓋。這裡的反斜坡又是一個天然的避難所,我單排的時候經常在這守株待兔,第一次20多殺,就是在這奠定的基礎。”
宮莫良也被熊少海的分析說的意動,但他還是堅持民主的原則,“舒鑫和小海呢?”
舒鑫被點名以後才緩緩開了口,“我個人喜歡近戰,這種遼闊的草原反而限制了我的發揮。但打城市的巷戰會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再加上除了莫良以外我們都是二倒,所以,我贊同少海的觀點。”
廖小天知道大勢已定,直接說道,“我附議。”
“那好,我們就去L城旁邊的高坡。”宮莫良踩足油門,朝着標好座標的目的地進發。
在過橋的時候,宮莫良爲了保守起見,刻意貼着橋邊行駛,速度保持均勻,不快不慢,預備有人喪心病狂的要在毒裡打架的時候快速下車。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有些多餘。
在宮莫良一行人路過M城和大小電廠的時候,先後看到了零零散散的隊伍。
比較幸運的是,他們彼此之間要麼就是所處的位置太差,怕開槍以後暴露了自己,從而失去了偷偷轉點的機會。要麼就是大家對於彼此的站位心知肚明,誰先開槍,誰就會透露出自己的火力分佈,從而在接下來的對戰中,陷入到人爲的劣勢。
這其中,宮莫良路過M城的時候,驚擾到了秦澤的轉點計劃,差點就讓昔日貌合神離的隊友,提前上演一場龍爭虎鬥。
“秦澤,這也要忍嗎?”說話的人,是孔青松另外聘請的半職業選手。原本效力於職業聯賽裡小有名氣的AG戰隊,但因年齡偏大和版本適應問題,被嫌棄擱置了長達一個賽季之久。
趁着合同剛好到期,孔青松沒有耗費多大的功夫,就把這名馳騁賽場多年的老將給招入了麾下。
他姓張,叫孟天,今年剛好26歲,標準的90後,但在電子競技的領域裡,尤其是對反應力和適應力更爲苛刻的射擊類遊戲裡,26歲已經屬於高齡選手了。
同樣的,坐在張孟天左側的,也是原來AG的隊友秦欣。他和張孟天的情況類似,歲數比張孟天還要年長一歲。所以孔青松簽下他所需要的代價,也就更小了。
電競本來就是一晚青春飯,老而彌堅,寶刀未老畢竟是少數,能在快要退役的關頭領到一份足以維持生計的合同,這對雙方來說,都是互利共贏的局面。
KQS戰隊的最後一名隊員就和以上兩位截然相反了。
祝俊飛的年紀和秦澤一般大,技術水平卻被秦澤遠遠甩在了身後,屬於路人裡的拔尖,高手堆裡的菜鳥。當然,那也要分和誰比。比上不足,比起張孟天和秦欣,祝俊飛的實力綽綽有餘,甚至放眼整個比賽裡的隊伍,他也是中等偏上。
他來KQS的理由十分簡單,一個詞就能概括,懷才不遇。
在電子競技蓬勃發展的這幾年,原本只屬於金融領域的泡沫經濟,也逐漸蔓延到了這塊新興的沃土上。隨着無數富二代和金融大鱷們的青睞,在電子競技本身日益繁榮的基礎上,選手們的身價也是與日俱增,從曾經的轉會更像是一次人生的豪賭,到如今的頭版頭條和動輒千萬的費用。在將電子競技推向頂峰的同時,也在透支着選手們的未來。
祝俊飛有實力,更有超乎尋常的野心。當野心大於他所擁有的實力後,他所面對的,就是去參加各支戰隊的青訓總能脫穎而出,但永遠倒在了最後的一紙合同上。
當一次又一次的聽到那些俱樂部以“不想參與過多的風險投資”爲拒絕高薪的理由之後,孔青松的出現,就如同林俊杰唱過的一首歌。
“確認過眼神,你遇上了對的人。”
一個有錢缺人,一個有才缺錢,雙方多餘的廢話都沒有,一拍即合。
可理想總是美好的,現實卻有太多的曲折變得殘酷。
同樣的年齡,祝俊飛自認爲他和秦澤的差距也就努把力的距離,卻把天賦這個與生俱來的東西給忘到九霄雲外。如此一來,誰爲主,誰是輔,就成了擺在檯面上的問題。
又遇上孔青松是一個三分鐘熱度,想到一出是一出,卻總是虎頭蛇尾的一個性子,話語權的爭奪,也就由暗鬥,演變成了明爭。
鬥爭永遠是團結大部分的人,鬥爭一小撮的人,哪怕這支戰隊算上方小白這個略顯多餘的替補,也就僅僅五個人,同樣也要遵循人多力量大的原則。
不用說,方小白一定是站在秦澤這邊的,至於張孟天和秦欣,說句實話,他倆誰也看不上。
一個是骨子裡就桀驁不馴,一個是半桶水還整天趾高氣昂,這倆誰也不是隻好鳥,自然得不到張孟天和秦欣的擁躉。
但硬要矮子羣裡挑將軍,有着真材實料的秦澤還是略微順眼一點的。
聽到張孟天的問話,暫代隊長一職的秦澤冷淡地回道,“那裡有車,你要忍不住,還有追上去的機會。”
被秦澤一句話嗆到的張孟天差點就想翻臉,但年齡的現實擺在面前,他也只有忍氣吞聲道,“那我們下一步怎麼做?”
還是沒有適應集體行動的秦澤有些不耐煩,“這些無聊的問題能不能少問,安全區在哪我們就去哪,反正到哪就是打,問這麼多有什麼意義嗎?”
看着張孟天脹.紅了臉,秦欣趕緊插嘴道,“我覺得下一波圈一定會刷在L城的北面區域,要不,我們進城補給一波吧?”
被孤立起來的祝俊飛巴不得這羣人爭執,要是能夠上演一出全武行那就更加完美了。到時候自己添油加醋,煽風點火,隊長這個職務捨我其誰!
無奈臨門一腳,眼看着就要火星撞地球,秦欣這個老好人必會出面調和,不是各打五十大板,就是不着痕跡的岔開話題,一點見縫插針的機會都不給。
相比較秦澤的技術實打實的擺在那,要論祝俊飛最不想看到誰,非這個屢次壞他好事的秦欣莫屬。
眼看着又一次十拿九穩的機會就要白白錯過,忍無可忍的祝俊飛決定主動出擊。
“我贊成秦欣的一半說法。”
意外地聽到戰隊裡的“隱形人”開口說話,還在擔心自己的老套路不起作用的秦欣意外的發現了一個更好轉移視線的方法。
“哦,那不知道小祝同意我的哪一半說法,對於另一半又有何不同的見解呢?”
秦欣有着先天的濃重後鼻音,這也使得每次叫祝俊飛“小祝”聽起來就和“小豬”沒什麼分別。
‘你纔是豬,你全家都是。’祝俊飛也不好挑人家口音的刺,因爲就算他抗議一萬遍,二十多年的口音,想要改變過來除非大腦失憶。
心裡罵完一遍以後,祝俊飛這纔開口說道,“你的判斷我能認同,但進城的說法在我看來,就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秦欣臉色一變,但前面剛勸完人家,自己再想翻臉,就會變成自己打自己的臉,“那你覺得,去哪比較好呢?”
只是爲了反駁而反駁的祝俊飛哪裡有什麼備案,臨時打開地圖以後,隨便在上面標記了一個點,“我覺得這裡就不錯。”
秦欣看了一眼地圖上的光標,問道,“怎麼個不錯法?”
祝俊飛繼續信口開河道,“這裡地勢較高,既能俯視整個L城,又能兼顧其它三面。另外,天然的斜坡就是一個完美的掩體,無論在哪一邊受挫,我們都能在背面進行躲藏。這裡簡直就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洞天福地呀!”
‘我他嗎自己都佩服我自己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祝俊飛說完以後心想。
沒曾想,祝俊飛靈機一動的想法,居然讓其餘三人都若有所思了起來。
“我同意。”秦澤懶得再費心神,直接說道。
“我也覺得可行。”張孟天也想停止無意義的爭吵。
最後,秦欣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認道,“少數服從多數,我也同意。”
也許是命運使然,祝俊飛隨手標記的地方,居然正是宮莫良他們精心策劃好的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