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只有我自己
“趙先生您都不知道啊？”
中午。
坐滿了南來北往的客人，肉香四溢的東來順羊肉館裡。
靠窗的位置，李壽敏一臉驚訝的看着秦源。
彷彿秦源是一個多麼孤陋寡聞的人一樣。
“少囉嗦，快說”
秦源臉一拉擺出長輩的架勢說道。
不得不說這一招很有用。
李壽敏立刻不敢支棱了。
從多年前五禽戲圖意志降臨，他的一切就註定了。
照這麼下去，能活到五十就不錯了。
好像來了人間走一遭，又好像沒來人間走一遭。
李壽敏也露出笑容。
“朝廷行事自有朝廷的道理，不是爾等可以置喙的”
就迎面遇到有人出殯。
他嚇唬道：“天快黑了，妖魔快出來了，快回家。”
把一塊毛肚吸溜進嘴裡的李壽敏嘟囔着說道。
一點不畏懼號稱當今第一武夫的段虎。
這事八成和五禽戲圖脫不了關係。
差點忘了，他沒得選。
年輕的他，似乎又回來了。
人生難得一知己，還是伴侶。
“你看伱都成什麼樣子了”
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文士昂首闊步的站了出來。
須臾的時間，就出現在秋風獵獵，旗幟招展的城樓上。
不少膽子小的人走了。
福寧殿裡。
呃，直接看不穿。
秦源沉着臉道。
就在大家叫苦不迭的時候，一個讓段虎驚恐的消息傳來。
“食人的妖魔何止十頭，大將軍這麼袒護妖魔，莫非大將軍也是妖魔。”
段虎很想追上去，又害怕這個趙洛亭真會什麼屠龍術。
中年人冷笑道。
也不知道去哪了。
“世叔，唔，你說什麼？”
秦源被他餓死鬼一樣的吃相感染，拿起筷子夾了一卷羊肉，放到嘴裡。
“世間萬物沒有歲月不能磨滅的，除了我”
一會兒之後，秦源弄清楚了。
“沒說什麼”
秦源微微皺眉。
事前一點徵兆也沒有。
難道死的人是？
林東則輕吸一口氣，佯作從容的問道：“等下回去，我想去你家提親，你的意見呢？”
然後秦源說了句讓李壽敏懵逼的話：“我和京城的各大書商、小報商說了，暫時不收你的書”
下面，聚集了數以千計的百姓，其中不少是武人和不知道什麼來路的人。
以後在李壽敏的兒子，孫子，曾孫子……面前都這麼用。
這個趙先生是太學的教諭長，是邵萍萍之前罵段虎、馮狗最狠的，前些日子突然不見了。
京城變得暗流涌動。
真香。
豆腐貂蟬除了一個女兒，還有四個兒子。
神念如同波紋一樣掃過。
似乎只是來警告一下。
早就發現他的秦源，回頭欣慰一笑：“想通了就好”
突然，他笑了，苦澀的笑。
“妖魔食人，大將軍爲何不管？”
接下來的日子。
裡面躺着的人赫然是豆腐貂蟬。
人心一下子就散了。
雲家小姐微笑着說道。
被斬的妖魔其實是沒有按時完成上供。
就在秦源以爲又有一場反對段虎、馮狗二人的風波時，段虎和馮狗先打起來了。
趙洛亭卻沒理睬他，轉身就走了。
過了一會兒，李壽敏才委屈巴巴的問：“爲何？”
秦源目光掃過棺材。
回想二十多年前在豆腐貂蟬的攤子上吃飯，客人調笑的場景，如在眼前。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吵鬧聲。
秦源有些寂寥，也有些自得。
在發展妖魔上，馮狗認爲自己出力多，且自己的實力也比段虎強一點。
身子累垮了。
他的聲音震得下方的人耳鳴不斷。
這年頭，前一天還是不名一文的小人物，後一天，就震驚一方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見百姓們還在下面站着。
秦源閃過一個倚老賣老到極點的念頭。
雖然距離的很遠，耳聰目明的段虎還是聽到了，他從龍椅上彈射出去。
“妖魔要來了”
“爾等聚集在此，意欲何爲？”
“怎麼這麼多不怕死的”
秦源說到這裡，站了起來：“這是我最後一次勸你，好自爲之。”
“那就吃羊肉，秋天吃涮羊肉真是享受。”
馮狗暴斃了。
不少體力弱的直接暈倒了。
爲了養孩子，沒日沒夜的四處幹活。
他先訓斥了一句，接着又補充道：“昨日不是斬了十頭食人妖魔。”
李壽敏說着，又將一卷鮮嫩羊肉塞到嘴裡。
“習得了屠龍術，當然敢回來”
“我知道，你想讓大戶人家出身的娘子過上以前的日子，你想讓三個孩子未來有個保障，你想讓開錢莊的岳丈看的起你，可你想過沒有，你要是死了呢？”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東來順羊肉館。
……
段虎滿臉都是冷汗。
要是不小心弄出什麼絕症出來，比他老子的下場好不到哪去。
還沒走出一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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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將想起你了，你姓趙，叫趙洛亭，上次讓你給逃了，還敢回來。”
耳邊傳來路人的議論聲。
“我也覺得你該回家鄉”
結果妖魔上供不但和段虎一樣，實際地位還屈居段虎之下。
段虎雖然取代了尉亭，職位還是宿衛軍大將軍。
李壽敏沉默不語。
段虎懶得再看，轉身下了城樓。
秦源才知道豆腐貂蟬是活活累死的。
寥寥無幾的人中的林東則扭頭對雲家小姐說：“這裡不是成事的地方，我想回家鄉。”
自己還要不要修煉五禽戲圖。
段虎擡起的腳又縮了回去，仔細看了趙洛亭一陣，試探着問：“屠龍術？”
眼前的李壽敏，髮際線後移，髮量減少，嚴重黑眼圈，眼中佈滿血絲，發胖，呼吸粗重，嘴脣發乾，痤瘡，皮膚髮幹而鬆弛，不知道的還以爲四十了。
簡直是天賜。
很快，城樓下還站着的人寥寥無幾。
都是這些年陸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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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表面上是兩人爲了爭奪統治權，實際上是兩人分贓不均。
在牀上躺了幾個月，帶着一身的褥瘡，在痛苦煎熬之中死去。
殺意出現在段虎的臉上。
兩人的戰爭在京畿附近展開，從共治八年九月一直打到共治九年二月。
披麻戴孝的人之中，竟然有歲數不小了的小阿俏。
李壽敏深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秦叔，您說的對。我不該給自己那麼多包袱，過好自己是最重要的。”
“這麼快就天黑了”
“我願意”
雲小姐依舊是一臉微笑。
一隻大手握住了一隻小手。
朝着宮城的反方向而去，直到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