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怎麼會有一座土地廟?”
寧初驚奇不已。
這時,大王走到他身邊,發出可憐巴巴的嗚嗚叫聲。
寧初給大王檢查了一番身體,還好沒受什麼重傷,這才鬆了口氣,一邊安撫狗子,一邊向土地廟走去。
“哪個大哥這麼有想法,把土地廟建在懸崖上?”
“給鳥拜的?”
寧初帶着疑惑,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土地廟是由石頭和某種泥土混合建造的,因爲太久沒人修繕,已經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破敗了。
牆體上沾了很多鳥屎。
一張腐朽的木門被風吹的微微搖曳,寧初剛碰了一下便轟然破碎。
“啊,這……我不是故意的啊!”
他咧了咧嘴,有一種闖了禍的心虛感。
木門掉落後,裡面的景物映入眼簾。
最前方的高臺上赫然立着一尊泥像,表面已經破損的看不清模樣,但不難判斷這就是土地像。
石屋裡除了這尊土地象外,其他再無新奇之處。
而且整體給人的感覺很彆扭,和平時看到的土地廟有很大的不同,更像是……
當他看到不遠處的石牀、石桌後,立馬醒悟。
這裡有人生活過。
既是土地廟,又像是供人居住的小屋,所以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十分怪異。
“有人麼?”
“請問有人在麼?”
寧初嘗試着叫喊了幾聲,並沒有人迴應。
土地廟就這麼大,其實有沒有人一目瞭然,喊兩聲不過是給自己仗仗膽罷了。
地上滿是灰燼,並沒有人爲的痕跡。
說明這座土地廟真的荒廢很久很久了。
“真他孃的倒黴。”
寧初離開土地廟,看了看十米多高的崖壁,心中一陣絕望。
崖壁光滑陡峭,在沒有繩索的情況下,除非長翅膀。而下方,距離崖底起碼三十多米。
就算是攀巖高手來了也無濟於事。
大王嗚嗚的叫着,似乎也發現了現在的處境。
寧初苦笑一聲。
“唉,看來今晚只能住在這裡了!”
好在竹簍還在,掀開蓋子后里面的人蔘和乾糧、礦泉水也都還在,暫時不用擔心被餓死了。
“先吃點東西,休息一晚恢復體力,明天想辦法離開吧。”
寧初和大王將剩下的乾糧和麪包分食乾淨,又喝了些水。此時天色漸暗,顯然晚上要在這裡過夜了。
……
傍晚降臨,石臺上亮起篝火。
這麼一會功夫,寧初已經將石臺上的樹葉和斷枝清理乾淨,全都堆在一起點燃。
一來可以取暖,二來形成煙霧或許能被路過的人發現,三來則是爲了保證樹葉下沒有毒蟲之類隱藏。
只可惜,深山老林中,哪有什麼行人。
除非……鬼!
寧初不寒而慄,待火焰漸漸熄滅已經是深夜。
雖然是夏天,但崖壁上的風很大,涼颼颼的凍的他不斷打噴嚏,無奈只好抱着大王走入土地廟中。
“落難至此,無意叨嘮。”
“借貴寶地休息一晚,明日就想辦法離開,您老……嗯,您老別跟我一般見識,我還是個孩子。”
“嗯,晚安!”
寧初對着土地雕象嘮叨一通,然後虔誠的拜了拜。
見老爺子沒開口拒絕,他才鬆了口氣。
就當他老人家默認了吧!
寧初找了個相對乾淨的地方,一人一狗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
雖然很累,但他暫時沒有睡意。
直到現在他都想不通,到底是誰在這裡建了這麼一座土地廟?目的又是什麼呢?
而且,他是怎麼做到的?
從破敗的程度來看,這土地廟存在的年頭肯定不短了。
即便是現在的工業水平,想要在懸崖峭壁上修建一座廟宇都不是簡單的事情,更何況以前呢。
而且,今天的發生的一切都顯得極爲詭異。
先是發現棒槌鳥,然後找到野人蔘,遇到護參蛇。
如果說這些還算正常的話,那麼後面的事情就有些‘超綱’了。護參蛇聽懂自己的話離開,然後‘搖’來一條巨蟒。
緊接着自己失足掉在這裡。
這一切都好像事先演習過似的,一環扣一環,簡直太巧了!
且不說別的,如果當時自己掉落的位置偏個兩三米,現在已經粉身碎骨了。
現在想起來,他依舊後脊發涼。
隨着思維逐漸發散,睏意漸漸襲來,寧初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很快響起了鼾聲。
此刻,已是深夜子時。
寧初做了一個很怪的夢……
青山環千翠,綠石繞青藤。
一座古樸的土地廟中,香火嫋嫋,縈繞在土地雕像四周,讓雕像平添了幾分神秘。
山間雲霧籠罩,虎嘯猿啼間一名老者緩步走來。
他手中拄着一個柺杖,白髮白鬚,身上穿着古代的長袍,腰間掛着一隻白玉葫蘆。
笑容慈祥,一副仙風道骨之相。
此刻他正笑呵呵的看向寧初,目光蒼老而深邃。
“星移斗轉千載,世間煉氣士唯吾一耳,餘生百載尋跡未果。然,萬物凋零,靈氣殆盡。”
話落,老者嘆了口氣。
神情落寞。
“臨終之際窺得百世大劫,留福地洞天於後人。”
話落,老者對着他點出一指,隨後畫面破碎。
土地廟內,沉睡中的寧初身上猛地綻放一道白芒,緊接着土地雕象咔嚓一聲裂開。
大王被驚醒,瞪着一雙狗眼東瞅瞅,西望望。
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情況後,重新將腦袋枕在寧初的懷裡,繼續呼呼大睡。
……
大山外界不遠處有一座小村莊,此刻村民們都在熟睡中,偶爾傳出兩聲狗叫,很快又會安靜下來。
熟睡中的村民們,此刻全都做了同樣的夢。
一座古樸的土地廟中,香火嫋嫋,縈繞在土地雕像四周……
“呼~”
一戶人家中,一名中年婦女猛地從牀上坐起來,大口喘着粗氣。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滿是汗水。
“小寧,小寧有危險!”
在她身旁,一名中年被驚醒,也坐了起來。
仔細看的話,這中年眉宇間與寧初有幾分相似。
他正是寧初的父親,寧愛國。
“咋了,做噩夢啦?”
榮琴深吸了一口氣,緊張的道:“我……我剛剛夢到小寧了,還有一個古代人打扮的老頭,似乎正在和小寧說着什麼。”
“什麼?”
此言一出,寧愛國也驚叫出聲。
剛剛還睡意惺忪的他突然一個激靈,滿臉驚恐的看着榮琴:“你也夢到了?”
“什麼意思?”
“我……”寧愛國嚥了咽口水,聲音沙啞的道:“我剛剛也做了這個夢,那個老頭……好像是土地爺。”
“我得天。”
榮琴緊張起來。
一邊穿衣服,一邊道:“母子連心,一定是小寧出事了,我就說不讓他進山,偏不聽。”
聽他這麼一說,寧愛國也緊張起來。
他飛快的穿好衣服,找來手電筒,回頭對榮琴說道:“你就別添亂了,在家等消息,我叫上幾個人,進山找找看。”
“好,那你也注意安全。”
“放心吧。”
說罷,寧愛國持着手電筒急匆匆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