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從沐沐知曉他們是自己人,一口一個百足哥哥青青侄女的叫着,青青一忍再忍,終是沒忍住,將小人蔘扔回了山裡來。
結果第二天,沐沐竟帶了個老者來,董閆恭恭敬敬的叫他“爺爺”。據說他是這島上年紀最大的妖了,再有百年就到了寂滅的時候(寂滅=老死了),此時能夠見上董閆一面,他是分外開心,根本沒空搭理沐沐的死活。
青青三人看準時機,將沐沐帶到了一個棵粗壯的大榕樹上,小月很開心能和娃娃版的沐沐單獨相處,乾脆把自己也掛在樹上盡情的吃小沐沐的豆腐。
龍青澤是沒本事爬那麼高的樹,早早的來到河邊捉魚去了,自從見識了沐沐“大變活人”的戲碼,他實在是不相信,這片樹林裡還能有什麼沒有自主思想的動物了,爲了滿足青青想要吃肉的想法,他只有去抓魚了。
好在經過他多日的練習,他已經將抓魚的手法練得很嫺熟了,將手中自制的木叉高高舉起,然後迅速的落下,肥魚的身體正正好卡在木叉中間。
一個接着一個的肥魚落在地面上,龍青澤的自信心瞬間爆棚,高喊着青青來收走。當青青看到滿地亂蹦的花鯉時,忍不住嘴角抽搐。
見青青站在地面上不動,龍青澤輕笑:“怎麼?你也想試試抓魚麼?”
青青低頭,看到地面上一隻只的花鯉,每一個眼神都在向她求救,甚至其中一隻年長些的花鯉已經接近暴走的邊垣,破口大罵。
青青勾起嘴角,在衆魚期盼的眼神中走向龍青夜,接過他手中的木叉。那年長的花鯉立刻沒了聲音,一滴滴的懊悔魚淚的落入泥土裡。
“身體擺正”青青手持木叉,龍青澤握着她的手腕“看準了,往他們身體的後下方叉下去”
男子身上的獨有氣息縈繞在身邊,青青有些不自然的眨眨眼,將注意力集中在水裡的魚上,吸氣凝神順着龍青澤的指引迅速的落下木叉,眼見着一隻只的花鯉在自己的手裡溜走。岸上花鯉們嘲笑的聲音傳入耳中,青青漸漸被點燃鬥志,今天她定要捉只魚出來。
“呵呵,看來你也很沒有捕魚的天分嘛”龍青澤輕笑。
青青挑眉:“看着吧,我捉到的定比你的大。”
再次擺好架勢,青青用力叉向水中,一尾肥碩的大花鯉被青青高高舉起:“哇!好大一條。”
青青開心的向龍青澤展示自己的戰利品,耳邊聽着她悅耳的笑聲,龍青澤的嘴角也跟着揚起一抹弧度,青青得意的朝岸上失落的魚兒們揮舞着它們的同伴。
見自己得意的差不多,青青轉身向岸邊走去,水下的小魚們氣憤的在她腳邊打着圈圈,未曾注意到腳下的波動青青一個不慎向水裡摔去。
龍青澤眼疾手快,飛速的將青青自水面撈起,青青怔怔的望着他。這一刻,龍青澤覺得時間似乎是靜止的,似乎他做的所有事,所付出的一切代價都在這一刻變的無所謂了。
青青緊攀着龍青澤的手臂,一瞬間的怔愣後,她募的鬆手站了起來,腳腕間的刺痛,讓她忍不住彎了腰。
龍青澤皺眉,一把將她打橫抱在懷裡,緩緩地走到岸邊,將她放在岸邊的大石上,然後不發一言的轉身去收岸邊的花鯉。
“那個………”青青彆扭的開口“把它們放了吧…”
龍青澤疑惑回頭,青青尷尬的言:“他們修煉百年也不容易,雖然還不能開口言語,可也畢竟是有靈性的。”
龍青澤低頭瞧瞧手中的魚,難怪那天他會覺得魚在嘲笑他,竟真的是在嘲笑他……
無語的扯了扯嘴角,他也只得將它們都放了。
轉身見青青表情隱晦的揉着自己的腳腕,龍青澤以爲她在爲剛剛的事情感到尷尬,遂故作輕鬆的道:“不是說蛇是沒有腳的麼,你怎麼還會崴到腳?”
青青一頓,她默默地擡頭:“我現在是人的身體啊”
龍青澤恍然大悟,一拍腦袋深覺自己白癡,爲了挽回顏面,他一定要說些什麼纔好,轉頭看了看四周,龍青澤納悶的問:“唉?我的魚呢……”
青青怔怔的指了指河面:“你扔回去了………”
聞言,龍青澤身形一滯,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扭頭呵呵的笑着:“我…我開個玩笑。哈哈”
“一點都不好笑”青青無情的戳破他“龍青澤,你是不是很緊張啊?”
“唉?”龍青澤臉頰飛快的染上一抹紅暈。
青青輕笑:“你到底怎麼了?”
龍青澤似乎在一瞬發現了,尷尬的並不是青青,而是他自己,也只有他自己而已。此刻,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沒有想溜,絕對木有!!!
明月悄悄爬上枝頭,一縷柔光自窗外照進,灑在青青的睡顏上。扁扁嘴青青翻了個身,被小月包裹上紗布的腳腕直直的撞向牀角,一隻修長的大手適時的將其握住,一聲輕嘆龍青澤將她玲瓏的小腳塞回被窩。
看了看窗外的月光,龍青澤不由搖頭,他已經是第十八次攔下青青的無意自殘,看來今晚他得打起精神來,好好的看着。
“小白……”睡夢中,青青低低囈語“我們一起抓魚……”
看她一臉幸福的模樣,龍青澤眉心微皺,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他靜靜的守在一旁。
第二日一早,當青青無比悠閒的撐着一條腿,躺在木椅上曬太陽時,龍青澤拿了一條類似於魚叉的東西前來。
據其所言,那是他特意製作的柺杖一枚,青青甚爲納悶,這柺杖……怎的如此之細。
小月拿着所謂的柺杖在手裡掂了掂,然後給了青青一個很不靠譜的眼神,青青立刻縮了縮脖子,倚回自己的木椅上。
龍青澤信誓旦旦的舉着自己的傑作,義正言辭的道:“我這可是世間僅有,絕對獨一無二的!青兒,你不試一下麼?”
青青果斷搖頭:“不要!”
“別這樣~~”龍青澤將柺杖放在腋下“我示範給你看!”
他認真的學着別人腳跛柱柺杖的模樣,繞着一個大大的圓圈一跛一跛的走着,青青和小月的眼光中終於對這個所謂的柺杖有了一絲的滿意。
然而……龍青澤只覺身體一輕,自己便已重重的親吻上大地,咳咳喉間壓抑的塵粉氣息,他緩緩地扭過頭來看着正一臉憋笑的主僕二人。
“小姐,王爺好像摔得不輕啊…”
“嗯”青青點頭,一口咬下小月遞來的果子“是不輕”
這兩個人…龍青澤感覺自己的力氣瞬間流失掉了,她們也太無良了,知道自己摔得不輕還不來扶一把,算了,還是自己爬起來吧。
“那個……這只是個失誤。”龍青澤表情嚴肅的道“明天我就去找沐沐,他一定知道哪裡有材質最好的木頭。”
“沐沐已經發誓要與我們隔絕了,估計你找不到他”青青瞥了一眼小月,後者眼神飄忽,看看天再看看地,然後看看水,她什麼也沒幹,真的,真的什麼也沒幹。
青青搖頭:“算了,不過我想吃杏梨酥了,龍青澤你會做杏梨酥麼?”
青青兩眼放光的望着他,龍青澤扯了扯嘴角:“杏…梨…酥…”
“噗,就知道你不會。”青青擺擺手“逗你玩啦!”
他不會?誰說他不會!似乎被青青激到了,龍青澤跳着腳保證自己一定能做出史上最好吃的杏梨酥。
不過青青可沒將這放在心上,也許在她的心裡他只是那個人的弟弟,只是一個王府裡的長大的富家子弟,能夠改變到如此地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叫你龍青澤感覺好像沒有體現出我們的交情啊”青青含笑着轉移話題“話說,夜的小字是白,以前我都叫他小白。那你的小字是什麼?”
原本還壯志滿酬的龍青澤身體木然一僵:“我們…是親兄弟……”
青青點頭:“我知道啊”
“我們是親、兄、弟!”
“所以呢?你的小字是什麼?”
龍青澤驀然轉身:“我們是親兄弟,當然名字也一樣很親啊……”
青青看看小月,他還是沒說自己的小字啊。
“皇兄名爲白,那我……”龍青澤挫敗的低頭,言:“反之…”
小月一愣:“反之?黑啊!”
噗!青青大笑。小黑……怎麼看也沒辦法想象他居然有這樣一個名字啊。
龍青澤:默……
話說,青青自從知道他有這樣一個名字之後,就一直在背後偷偷的笑他,笑着笑着,就笑到了明面上。然後每天都在龍青澤的暴怒之下,很嗨皮的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