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季良身邊經過時,他忽然用柺杖擋住了季越,咬牙說道:“把她放下!”
季越冷笑一聲:“不放又怎樣,婚內家暴,任何人都有權制止。”
“季越,你是又想逼我對你動手嗎?”季良的聲音愈發冷厲。
我能感覺到季越的手指漸漸收緊,他看向季良,語氣裡卻仍是淡漠:“你終於肯承認了,你就那麼想置我於死地嗎?”
季良沒有回答,但我知道他絕不是在怕什麼。
可是我是真的有點被震到了,季越剛纔的意思是說,昨晚刺傷他的人,是季良安排的?
還有三年前,他被追殺那次,不會也跟季良有關吧?
這到底是多麼大的仇恨,竟然讓他們兄弟自相殘殺!
我掙扎了幾下,想從季越懷裡下來,我不想因爲我,再給他們增加恨意。
可是季越卻抱得我很緊,而且我的腦袋暈暈乎乎的,根本使不上力氣。
見季良不說話,季越抱着我就走,我聽到他對傭人說把車開出來,連忙揪住他的衣服說:“我不去醫院,季越,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包紮一下就好了。”
我心裡很清楚,如果我真的就這麼跟季越走了,季良肯定會發瘋的,不管是對雨浩,還是對季越做出什麼,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溫熱的血黏糊糊地粘在我的頭髮上,視線都被阻擋,可我還是看到,季越低頭看着我時,眸子裡的那種不解,他肯定不明白,季良都已經這樣對我,我還在留戀什麼。
因爲他不會明白,雨浩對我意味着什麼,他更不會明白,看着最親的人離開,卻無能爲力的感覺。
他最終被我的執拗折服,沒再堅持送我去醫院,但是我的傷口太深,他還是叫了家庭醫生過來幫我縫合。
所幸傷口在額頭,只要把劉海放下來,就能遮掩住了。
季越坐在我的旁邊,修長的手指又將我的碎髮撥開,輕聲道:“會發炎的。”
我沒動,我也只是試一下,因爲我不想再去醫院的時候被雨浩看到。
“我沒事了,你不用管我。”他就這麼從醫院跑出來,也不知道傷口要不要緊。
“一定要跟我劃清界線嗎?”季越緊盯着我,眼神清冷。
他總喜歡穿黑色的襯衣,愈發襯得他眉目雋冷,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越是這樣靠近他,越覺得他是那麼寂寞,我竟有些不忍心回絕他,雖然我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
“你能幫我個忙嗎?”我岔開話題說道,“你回醫院的話,幫我看看雨浩,他今天看起來有些消極。”
我不知道雨浩是怎麼知道我的事的,他今天跟我說的那些話,總感覺像是在交代什麼,我從不覺得他是個懦弱的男孩子,可是在死亡面前,我們這些健康的人是不會明白那種心境的。
季越看了我許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不過在出去之前,他還是說道:“如果是因爲你弟弟的治療,我也可以幫你,不會讓你有任何顧慮,季良長期對你家暴,你是可以申請離婚的,他不同意也沒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