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皮面具倒是沒有於採白量身定做的好用，但也算勉勉強強了。蘇芃芃跟在蘇蓁蓁後面，用着言老給的身份。
去赴宴之前，怕蘇芃芃露餡，蘇蓁蓁還給她惡補了一系列關於言老的事情。倒是讓蘇芃芃有了當初被其逼着學禮儀的感覺。
“這賞月宴有什麼講究麼？”蘇芃芃有些好奇地詢問。雖然宮宴一般都是在晚膳時間左右，但這個賞月宴倒是格外清晰脫俗，它還真的是挑在月上三竿黑燈瞎火的時候舉辦！
要不是地點選在大殿內，有燭火照明。蘇芃芃都快懷疑，這是想趁黑殺人了！
反正人又多，天又黑，當真是正好。
蘇蓁蓁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賞月宴是夢珠夫人前日才通知我的，而且只宴邀女眷，就連葉逢生都不能出席。”
蘇蓁蓁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冷笑了一聲，“夢珠夫人怕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讓葉逢生聽話的人了。”
“畢竟他缺母愛嘛...”蘇芃芃回話，當時給葉逢生的設定就是一個缺母愛，想獲取母親歡心的小孩子。雖然後面權傾朝野，一切事物都唾手可得，但他骨子裡還是對夢珠夫人的關愛有一絲遐想的。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還有不少讀者挺喜歡他的。
不過蘇芃芃有些接受無能就是了...
“太子妃娘娘到！”宮女高聲傳報，端坐於高位的夢珠夫人聞言露出一絲微笑，擡手召蘇蓁蓁靠近。
蘇芃芃也跟着過去。
畢竟這地方她不熟，方纔掃了一眼也沒瞧見她可以坐的位置，只能跟着蘇蓁蓁了。
“方纔還在說你，你就來了。”夢珠夫人對蘇蓁蓁的喜愛不似作假，說話語氣也是一副熟稔模樣。她身邊還站有幾個一品浩命夫人，應該是正在見禮。
瞧見蘇蓁蓁，幾人規矩行禮，夢珠夫人打發幾人下去落座。這人一散開，她才注意到蘇蓁蓁身後的蘇芃芃來，“這位是...”
蘇芃芃聞言上前一步，朝夢珠夫人行了一禮，“民女乃言老之人。”
夢珠夫人瞧見蘇芃芃腰間掛着的木片，也是恍然一笑，“你與蓁兒一道前來，那便在她身邊落座吧。”
“是。”蘇芃芃垂首應話。蘇蓁蓁可跟她說過了，多說多錯，若非有人問起，不要輕易開口。
就算有人來問，若非地位尊貴，以言老的名號，蘇芃芃就算無視對方也不會有什麼。
“小蘿，檢測到莫香兒了麼？”殿中坐滿了女眷，蘇芃芃也不曾見過莫香兒換魂後的樣貌，也辨認不出來，只能靠蘿莉音掃描了。
蘿莉音沒有立即回話，片刻後才道：“宿主 沒有找到人，應該是還沒有出現。”
蘇芃芃聞言有些可惜，但如今宴會纔剛開始不久，的確也急不得。
但蘇芃芃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半個時辰，宴會都已經進入尾聲了！
蘇芃芃看了一眼蘇蓁蓁，對方面上氣定神閒，但放在案下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明顯也是有些着急。
“這人到底來不來啊！”蘇芃芃忍無可忍地跟蘿莉音抱怨，蘿莉音也是一直等着掃描，就連掃描功能都沒有關。
要不是怕無意間掃描到智空大師，蘿莉音都像直接把整個南靖皇宮掃一遍了！
也不用現在死等着莫香兒出現了。
“攝政王側妃到！”宮女在外傳報，蘇芃芃打起了精神，總算是讓她等到了！
一個華美女子穿着盛裝緩緩步入大殿，對方神情淡然，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就算晚到了這麼久，也瞧不出有任何愧疚之色，依舊微揚着頭，將“盛氣凌人”四個字展現得淋漓盡致。
“參見母后。”聞人芷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的恭敬，就連禮節也漏洞百出，顯然只是爲了完成任務罷了。
夢珠夫人臉色沉了沉，只是輕哼一聲，並沒有叫她起身。聞人芷見狀索性直接站了起來，走到唯一的空位上坐下，眼神輕輕掃過蘇芃芃，但隨即便略過了。
“掃描完畢！會術法！是莫香兒沒錯！”蘿莉音語氣激動。它一直準備着呢，在聞人芷現身的那一瞬間，它就開始掃描了，在確定對方身份之後，蘿莉音這才放鬆下來。
一直保持着掃描界面可是很累的...自從上次莫香兒除了它的掃描範圍之後，蘿莉音一直記得的呢！吃一塹長一智，它當然要一直關注着大殿。
確定了對方是莫香兒，蘇芃芃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她與蘇蓁蓁交換了一個眼神，對方也心領神會，兩人默契地選擇了按兵不動。
夢珠夫人瞧見聞人芷那般狂傲的模樣 也是一時覺得氣短，直接拂袖起身。
蘇蓁蓁連忙扶住對方，免得她摔倒。夢珠夫人拍了拍蘇蓁蓁的手，“沒事。”
蘇蓁蓁體貼應話，“這是兒臣分內之事。”
夢珠夫人聞言，看上去好受了一些，掃了一眼聞人芷，不滿地皺眉，“天色已晚，諸位回吧。”
說完這話，夢珠夫人看向自己的丫鬟，對方立刻上前扶住她，蘇蓁蓁順勢鬆了手，“兒臣送您。”
“如今已晚，你也早些休息吧。”夢珠夫人搖頭，輕聲道。蘇蓁蓁遲疑了片刻，想起蘇芃芃，也點頭答應了。
既然確定了那個人就是莫香兒，她得早些與蘇芃芃商議清楚纔是。
夢珠夫人都發話了，衆女眷自然是退下了。唯獨聞人芷坐在位置上不曾移動片刻。蘇蓁蓁身爲太子妃，等夢珠夫人離去後，這剩下的東西，自然得她來安排。
聞人芷擺明了想找蘇蓁蓁，蘇蓁蓁掃了她一眼，對方毫不避諱地直視着她，臉上掛着一抹不屑的笑。
蘇蓁蓁微微皺眉，但瞬間便恢復了往常的模樣。蘇芃芃不曾被聞人芷注意，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旁觀。
這人對蘇蓁蓁的敵意來的突然...說起來，她爲何會成了葉逢生的妾室呢...這個側妃，也不過是因爲太多大臣夫人和女眷在場，爲了好聽才如此稱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