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湘子回到九幽宮,直接朝着東尋的住閣走去了。東尋坐在竹窗旁的位置,閱覽着一卷厚厚的書冊。聽到門外一連串的腳步聲,他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就知道是誰來了。 炎湘子揹着手走進屋後就一屁股坐在桌前,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東尋斜睨着他,炎湘子能露出這表情,估計是查到了什麼。他仰頭喝掉杯裡的茶水,那不知是難過還是遺憾的表情變幻無常,只得一個勁的嘆氣說着;“哎,沒料到,真沒料到啊。” 東尋目光明明注視着冊子上的內容,卻如同額頭長了隻眼睛般似乎瞭解着炎湘子的動靜。半會,他緩緩開口;“讓你去一趟禁地而已,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炎湘子這哎的一聲又放下了茶杯,說;“你是怎麼猜得出,真雨她們倆姐妹就是鬼神教派來的底細呢?”講真,如果不是東尋讓烏靂時刻提防,他現在也都還不敢確定這真雨和櫻雪姑娘是鬼神教的細作。 今天他是故意將真雨引到了九幽禁地,因爲他們暗中調查過,真雨對九幽禁地十分好奇,好奇之心不是不可有,只是,真雨對九幽禁地的存在有一絲執着。就連她妹妹櫻雪在與倩女煉藥期間都曾無意間問起九幽禁地的事,雖說是無意,但讓人不得不在意。 東尋呵的笑了聲,翻過冊子,淡定的說;“我瞎猜的。” “噗。”炎湘子一口茶就噴了出來,錯愕的盯着東尋,繼續道;“瞎猜的?虧你瞎猜得出來啊,這萬一冤枉好人怎麼辦?” “那依你看,我是冤枉了她們?”東尋擡起眼皮看着炎湘子,眉頭微微蹙着。 “這倒不是..我是說如果嘛。”事實都已經證明了,他還能說什麼呢?只是瞎猜這兩字慎用啊。不過,這東尋居然能夠瞎猜得
出來她們倆是細作,爲什麼還要留下她們倆呢?莫非是在暗暗的謀劃什麼計策?想到這,炎湘子不得不爲那倆姐妹擔心,以他認識東尋那麼久,別看他表面斯斯文文,衣冠楚楚的,其實啊,他肚子裡的墨水黑得很。 可是想到那天的靈力測試,那可是他親自觀察的,真雨和櫻雪的靈力也不過才天師分位,就這等能力,能攪出什麼局子?不過嘛,這滄玄手下是沒人了麼?派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過來,真不怕? “既然明確她們是爲了禁地來的,那你幹嘛還要留下她們?”現在真雨可是知道了禁地的所在,如果放走了她們豈不是放虎歸山?可又不能立刻殺了她們。 “如果他們真的是爲了盜走冥兵符而來,這個時候,早就有動靜了不是麼?”東尋平靜的說道。 炎湘子沉思了一會兒,東尋好像也沒說錯,冥兵符的確是被封印在禁地,可想要盜走冥兵符這可是不可能的,沒有鬼神之力,是無法解除得了冥兵符的封印。真雨如果這會兒還在九幽禁地,但只要她走進了那扇門,便會觸動到機關,這九幽宮殿內的司儀也是會有反應的。到現在,都還是風平浪靜,那隻能證明,真雨並不是要盜走冥兵符而來。 “她們是在確認,冥兵符的所在?” “算你開竅。”東尋笑了笑。 “我就不明白了,滄玄這麼想要得到冥兵符,到底是爲什麼呢?還有,鬼神教的人既然都知道陸瀟瀟是鬼神之軀,爲什麼沒有帶走陸瀟瀟,這一點你不覺得奇怪?”炎湘子的話正好提醒了東尋心裡所疑惑的事,在百里鎮,司空鴆羽確實帶走過陸瀟瀟,可卻又突然的扔下了她。 “你可還記得滄玄的身份?” “廢話,鬼神教教主,我能不知道?”炎湘
子想也沒想就回答,可說完後,好像覺得哪裡不對勁。誰不知道滄玄是鬼神教教主?可他除了是個教主之外,還總得有個身份吧。 東尋將冊子合上,站起身來到窗前,視線落在窗外,說;“我曾聽師尊說過,世上有一種死人,爲達成某種交易淪爲不死人。” “交易?不死人?”炎湘子驚愕道,這還是人嗎? “不死人與身懷至陽之體一樣又何嘗不是一種詛咒?只是不死人的代價更爲慘重罷了。” “等等,莫非,滄玄就是這不死人?”炎湘子這纔有所反應。 東尋點着頭,轉過身來,繼續說;“這種死人,是用自己的靈魂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代價來複活本體淪爲不死人,但肉身一旦被毀,便是灰飛煙滅,這是一種可怕的毒咒。” “毒咒...誰會那麼傻願意用永世不得超生來複活自己呢?”炎湘子莫名的對滄玄感到同情了,不得超生,那是多殘忍的毒咒啊。 “他也不過是可憐人罷了。” “那他想得到冥兵符又是爲了什麼?”炎湘子實在是很好奇。 “這我怎麼知道?”東尋瞥了炎湘子一眼,敢情他是把他當成萬事通了? 炎湘子本還一臉期待,聽他這麼說就沒勁了,低頭又是繼續喝茶,自己慢慢琢磨。滄玄是不死人,爲了復活竟然用不得超生來作爲代價,不對,這滄玄既然是個死過一回的人,那麼,他又是和誰以這個代價來做的交易呢?難不成只是下個毒咒那麼簡單?這不合理啊。如果是交易?誰有那麼大本事能夠讓滄玄復活呢? 滄玄想要得到冥兵符,而冥兵符是開啓冥界之門的禁器,莫非滄玄是想要通過冥兵符進入冥界?他要進冥界找誰?難道是那個跟他交易的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