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沈櫻躺在牀上躺了很長時間, 她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渾身僵硬,想動卻動不了。
屋子裡一片白色,安安靜靜的, 沒有一個人。
當沈櫻模裡模糊的聽到門口張則以說話的聲音後, 心裡面很是安心, 又睡了過去。
沈櫻在第二天真正完全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張則以的媽媽, 雖然很是緊張, 但是張則以的媽媽卻跟她說自己昏迷不醒這麼長時間醒來以後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她,這說明兩個人有緣分。
而在此時此刻,張則以在片場正在拍沈櫻寫好的那個劇本《靜》。剛剛在醫院醒來的沈櫻知道之後心頭一暖。
當沈櫻坐在病房裡面知道了袁文因爲多次盜用新人編劇的故事而被萬林開除的時候, 她想到了一個人,張則以。
袁文不僅僅是被萬林開除, 也因爲上一次在快艇上弄傷自己的事情被告上了法庭。
沈櫻在網上看到了一個月前自己受傷的那天關於張則以的所有新聞, 新聞題目寫的五花八門, 但大多數人都是在重傷他。
可是在袁文被送進監獄的時候,媒體們又紛紛改口將張則以打人這件事情從新辯證的寫了篇文章。
她看着網上的視頻, 那個不算清楚的記錄了下來張則以打袁文過程的視頻,她看着看着哭了起來。
沈櫻不顧醫院醫生的勸阻,直接換了衣服,出門到了火車站買了車票去了HD。
當張則以在片場隔着人羣看見她的時候,什麼話也沒有說, 人走了過去, 將沈櫻抱在了自己懷裡, 當時片場圍着的粉絲們拿着手機和照相機正好錄下來了這一刻。
沈櫻輕輕推開了張則以, 她朝着現場所有的人喊道:“我好愛好愛張則以啊!我好愛張則以啊!”
沈櫻沒有能再喊第三遍, 張則以將沈櫻的又抱了起來,他的手輕輕捂着她的嘴:“別喊了別喊了, 也不嫌丟人。”
沈櫻清楚的看到張則以面上泛着一層紅色,她笑得開心,扒拉開了張則以的手,又喊道:“我愛張則以一輩子,我好愛張則以啊!”
片場的粉絲們拿着手機邊錄邊尖叫,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這一片的人變得情緒高漲了起來。
張則以轉身看向了別處,很是爲難的撓了撓自己的臉頰:“誒,真是的,明明讓你別喊了。”
突然冒出來的作者——下面是各種日常虐狗的開始,大家要挺住!
關於求婚,其實,一開始根本沒有求婚,張則以只是在吃飯的時候很隨意的跟沈櫻說了一句:“之前你不是想說結婚嗎?我們結婚吧。”
沈櫻夾菜的手收了回去,她看着張則以看了一會兒:“就這個樣子嗎?”
張則以吃了一口飯,很是平靜的問道:“不然呢?”
沈櫻擡頭看了一眼天花板,又哀怨的看着飯桌:“你上次跟我說你穿上老神仙的戲服給我勾引然後就不了了之了,然後……”
張則以心領神會的笑了一下,卻依然假裝什麼都不懂的樣子:“這不是兩個事情麼?”
沈櫻囁嚅的說道:“如果你可以穿上花公子的衣服站我面前,我就給你求婚。”
張則以十分驚訝的問道:“咦?難道上一次你不是在跟我求婚嗎?”
後來這個話題張則以和沈櫻沒能進行下去,但過了大概有半個月,某一天沈櫻開門回家看到了穿着花公子那一身衣服的張則以,雖然他沒有帶着髮套,但是眼神柔和,笑容溫柔。
這一次張則以還沒有說話,沈櫻很沒有志氣的拉住了“花公子”的手往屋裡走:“走走走,相公,咱們洞房吧。”
張則以後來發現,關於某些事情,只有那一天沈櫻是極爲主動熱情的,不知道爲什麼,事後想起來總有那麼一點點憂傷。
那天張則以很動情的跟沈櫻說既然一切都定下來了,咱們生個孩子吧。
然而沈櫻卻拒絕的說道:“還是辦完婚禮吧。”
張則以不解:“爲什麼?你怕穿婚紗不好看?沒事的。”
沈櫻搖搖頭:“說不定會有孕吐啊,萬一要是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你,我正好想吐怎麼辦?”
張則以連手指頭都僵了一下,他想了一下那個畫面,最後說道:“嗯,還是辦完婚禮好了。”
話剛剛說完,沈櫻慢慢地又抱住張則以,嘿嘿一笑:“相公,讓我把你身體掏空吧!”
張則以轉頭看她,將沈櫻反手一推:“你看看咱兩誰先被掏空。”
關於結婚。
張則以和沈櫻的婚禮辦得非常非常簡單,婚宴結束之後張則以就帶着沈櫻一起飛一起浪了。
兩個人去了意大利,應沈櫻的請求,張則以帶着沈櫻起了那不勒斯城聽了那不勒斯歌劇中的《女僕與夫人》。
沈櫻看的如癡如醉,張則以在連連打了好幾個哈欠之後中靠着作爲睡着了,請原諒他不是一個能欣賞得了這麼高雅東西的人,其實也是搞不懂——沈櫻明明聽不懂意大利語竟然也能看得下去。
然而張則以剛睡了沒有十分鐘,沈櫻就把張則以推了起來,給他耐心的科普了一下什麼是宣敘調,什麼是乾唱宣敘調,什麼又是康塔塔。
張則以拄着下巴聽着沈櫻講話,聽着聽着又睡着了。
這一次沈櫻撇了撇嘴沒有再叫醒張則以。
從歌劇院出來之後,張則以將租來的自行車推了過來。
能在異國他鄉坐在愛人的後車座上也是一件極爲浪漫的事情,沈櫻輕輕攬着張則以的腰坐在自行車的後車座上這麼想着。
然而這個想法並沒有能想多長時間,張則以忽然想到些什麼,特別開心的跟沈櫻說道:“你抱緊我。”
沈櫻疑惑:“爲什麼?”
張則以沒有解釋,只是又說道:“誒呀,你快點!”
因爲看不到張則以笑得奸詐的樣子,沈櫻乖乖的抱緊了張則以的腰,就在這一刻,張則以將自行車的車把提了起來向前騎行,沈櫻坐在後面尖叫出聲,她鬆開了張則以的腰,直接從自行車上蹦了下來。
沈櫻下來之後,看着張則以一臉無害的笑容內心十分崩潰,如果她能跟這些意大利人正常交流,她一定很有志氣的轉身就走,然而在這種語言不通的地方她都不能跟張則以發脾氣。
張則以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幫她順了順亂了的毛兒,笑着說道:“你看你,真像個……”
沈櫻問道:“什麼?”
他眨了眨眼:“像我養的那條小狗落水了一樣。”
將張則以的話簡約直白的在心裡面翻譯了一下就是——你狼狽的好像一條落水狗啊——沈櫻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關於身體被掏空一說——
當沈櫻和張則以回國之後,她近期總是感冒發燒,身上沒勁,每天在電腦上打字的時間超不過兩個小時就一定要去睡覺。
後來張則以的大嫂玄魚帶着淼淼那兩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來串門的時候看着面色透着蒼白的沈櫻擔憂的跟張則以說道:“身體不好可不行啊,以後生小孩不好生的呀,你帶着她去找個中醫瞧瞧吧。”
沈櫻看着玄魚這個氣質上佳說話溫聲和氣的女人,愣住了,內心裡面翻騰起來——她是不是得什麼不治之症了。
當時坐在地上跟淼淼兩個姐妹玩搭積木的張則以擡頭看着玄魚說道:“我也有這個想法,她這個病斷斷續續輸液吃藥得有一個月了。”
於是兩個人就真的去找了一個老頭兒看病,不對,老中醫。
老頭看着沈櫻搖搖頭說道:“現在的年輕人,身體還沒有我老頭子好,太虛了,多鍛鍊!索性是年輕,吃上兩三幅藥很容易就調回來了。”
張則以在一旁嘲笑道:“看吧看吧,我說讓你跟我一起鍛鍊身體的。”
老頭又語重心長的說道:“對了,身體好之前把夫妻生活減少一些,要不然身體會更虛的。”
沈櫻和張則以出了門沒走兩步,張則以拍着沈櫻的肩膀,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很是無奈的說道:“看看你這個小體格子,竟然還說要掏空我。”
後來沈櫻被張則以每天早晨抓起來一起跑步了,張則以做到了沈櫻的爸爸二十年一直在努力但是一直沒做到的事情。
跟着張則以很痛苦的進行晨跑的沈櫻那一刻才發現,爸爸是親爸爸,老公並不是親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