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和身材都可以用變身術僞裝,但寫輪眼不會騙人。
通過寫輪眼辨別了來人的身份後,止水原本懸着的心,頓時踏實了不少。
對方雖然囚禁了自己,奪走了自己的別天神寫輪眼,但提供了方案,實打實拯救了宇智波一族,改變了滅族的命運。
從這方面來看,對方至少比木葉高層和族長富嶽要靠譜的多。
想到這裡,止水一臉苦笑:“他們看到就看到吧,領導家族比想象中困難的多,我甚至無法向族人保證,明天還會不會遭遇木葉的追殺。”
鳴人微微頷首,輕笑着說道:“選擇是要付出代價的,如果你幾小時前選擇控制九尾人柱力發動政變,說不定現在已經成爲五代目火影了,但你放棄這一選擇。”
止水知道鳴人在開玩笑,但還是面色嚴肅搖了搖頭:
“警備部隊不是木葉高層的對手,即便真的政變成功了,木葉三忍也不會袖手旁觀,宇智波是坐不穩火影之位的,情況會比現在更加糟糕。”
鳴人點了點頭,高端戰力的不足的確是宇智波政變失敗的原因之一。
不過,若是止水和鼬全力支持宇智波富嶽的話,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希望,畢竟木葉高層也不是鐵板一塊,彼此之間也存在着利益衝突。
但宇智波內部的分歧比木葉高層的分歧還大,所以這場政變從開始就是個笑話。
沉默片刻後,止水有些猶豫的問道:“宇智波已經撤離了木葉,新族地目前還沒有確定,閣下有什麼安排嗎?”
“安排?”鳴人看了眼止水,目光也變得玩味:
“新的族地,你們自己安排就可以了,忍界那麼大,總會有宇智波一席之地的。”
“不,宇智波離不開您的幫助,我想聽聽您的意見。”在鳴人面前,止水姿態很低,完全沒有族會上獨斷專行的氣勢。
一方面是因爲對方的建議拯救了宇智波,另一方面則是對方的實力。
原本他以爲神秘人只是一名普通的上忍,是覬覦寫輪眼纔對自己下手,但從昨晚的人柱力暴動來看,神秘人的實力估計和五影相當。
畢竟人柱力的暴動不可能是單純的巧巧合。
鳴人微眯起了眼睛,毫不客氣的說道:“我憑什麼幫你?之前是看在萬花筒的面子上,現在的你可沒有第二枚萬花筒寫輪眼,三勾玉寫輪眼我可沒有多少興趣。”
止水臉色微變,他的確拿不出打動對方的籌碼。
略微沉吟後,止水小心翼翼的說道:“您不是期待變化嗎?叛逃木葉的宇智波發揚光大,您應該會很感興趣,而且您還可以收穫宇智波的忠誠。”
鳴人看了眼止水,他隨口一說的話,止水竟然當真了?
不過,讓宇智波在忍界持續性活動,轉移木葉的注意力本就是他的目標之一,否則他也不會特意跑二十幾公里,找上逃亡的宇智波。
“宇智波的忠誠,我可擔當不起……”
正當鳴人打算繼續忽悠止水,他突然感覺一股查克拉正在接近,皺起了眉頭。
止水也察覺到不遠處的動靜,順着鳴人的視線望了過去。
沒過多久,宇智波泉出現在兩人面前,她看向了止水,一臉焦急的說道:“止水哥,營地裡醫療物資短缺,我們是否放棄一些重傷員?”
“放棄重傷員……”
止水臉色籠罩了一層陰霾,他不想放棄任何一個追隨者,但醫療物資短缺也是不得不面對的現實,他必須在短時間內作出決定,否則會死更多人。
這時,止水忽然想起面前就有一位極其出色的醫療忍者,請求道:“閣下能否出手救助傷員,我們會付出相應酬勞的。”
“多少錢?”鳴人言簡意賅,他從不做賠錢買賣。
止水愣了愣,隨即小心翼翼的說道:“輕傷二十萬兩,重傷一百萬兩您看如何?”
這麼多……鳴人咳嗦了一聲,隨即解釋道:“帶路吧,我不是貪財,只是不忍心看到有人受傷,我以前曾經擔任過醫療忍者,很專業的。”
止水無言以對,這位神秘大佬的性格還真是率直。
但宇智波家大業大,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當務之急還是開展對族人的救援,族人才是最重要的。
談好價格後,三人朝着宇智波營地趕去。
途中,宇智波泉好奇看了幾眼鳴人,她發覺止水對待鳴人有些過於恭敬了。
止水前輩可是雷霆之勢打擊了族內的反對派,帶着一族逃出了木葉,這樣強悍的前輩竟然也會表現出謙卑的姿態。
泉的小動作沒逃過鳴人的感知,但他卻沒有過多理會這名宇智波少女。
在他的印象中,這名少女是宇智波天才,小小年紀就覺醒了三勾玉寫輪眼,順利成長的話,將來也是精英上忍級別的強者。
但卻暗戀着宇智波鼬,但最終和母親一起死在了滅族之夜。
不過,自己的出現改變了宇智波滅族的命運,也不知道這羣宇智波未來能給忍界帶來多少改變。
進入宇智波營地,鳴人感受到悲傷、憤怒的情緒撲面而來。
這些滅族之夜的倖存者,待在營地的角落裡,痛罵宇智波鼬這個背叛了一族的叛徒,肆意發泄心中積攢的負面情緒。
無論什麼時候,叛徒都比敵人更值得憎恨。
受到了族人情緒的影響,止水和泉臉色也陰沉下來,低沉着說道:“抱歉,讓您見到族人頹廢的景象,不過族人們很快就能振作起來。”
早就習慣了負面情緒的鳴人,面無表情的說道:“先帶我去看傷者吧,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止水神情一怔,隨即點了點頭。
似乎感知到外界的寫輪眼查克拉,沉默許久的九尾說道:“不是說好了在忍界旅遊嗎?怎麼又跑到了宇智波的聚集地。”
“當然是爲了錢?”
鳴人瞥了眼九尾:“出門在外什麼地方都需要用錢,以後我們就是叛忍了,不趁現在多賺點怎麼行?難道靠打獵生存嗎?”
“也不是不可以,老夫一直都無所謂的。”
“也行,以後可樂炸魚薯片的配給削減,我也很無所謂。”
九尾臉色一僵,咳嗦一聲開始轉移話題:“年輕人努力賺錢是好事,我的意思是當忍界賺錢效率太低了,不如你收留這些宇智波,建個新的忍村吧。”
聽到這話,鳴人滿臉詫異,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九尾剛纔說了什麼,要他組建一個勢力?一個尾獸也想當忍村村長了?
被鳴人盯着,九尾不以爲然的說道:“只許你讀書,就不允許老夫讀書了?老夫翻閱了無數書籍,終於明白我們尾獸爲什麼總是被奴役。”
“尾獸雖然擁有移山填海的力量,但個人的力量是有限。。”
“只有建立了一個屬於尾獸的村子,才能避免被忍者羣毆,才能擺脫被奴役的命運……”
九尾的義正言辭讓鳴人有些不習慣,回過神後,他開始不客氣的打擊:
“九尾,忍者是不可能接受尾獸領導的,更何況你要收服還是一身反骨的宇智波,他們萬一有人開啓萬花筒,輕易就可以控制你們尾獸。”
“人柱力也是尾獸意志的衍生,老夫把這個理想託付給你了,你要努力啊。”
給鳴人一個勉勵的眼神後,九尾繼續回到籠子的角落呼呼大睡。
身爲尾獸,它當然沒有建立忍村、領導忍者的雄心大志,它所求的無非是平等交流的權力,而在鳴人身上它已經感受到了平等。
真正讓九尾心生組建勢力想法的,還是幾小時前發現的白絕。
白絕是神樹的產物,它的出現意味着十尾的現身,這纔是真正要命的東西。
畢竟被忍者封印殺死只是暫時,被十尾吞噬那可是會被抹去意志,淪爲最原始的查克拉和自然能量。
很快,在止水和泉的帶領下,鳴人來到了救助傷員的營帳。
營帳內的環境很惡劣,不僅消毒沒有過關,醫療物資也十分匱乏,僅有的幾名醫生也在用最原始的手段救治傷員,沒有涉及到醫療忍術的範疇。
這點並沒有讓鳴人感到意外,宇智波實在不適合成爲醫療忍者。
平時作爲執法者都和村民‘打成一片’,處理醫患關係豈不是要上天了。
糾正了野路子醫生錯誤治療方式後,鳴人從卷軸還是拿出紗布、酒精等醫療物資,開始爲傷員進行治療。
相較於木葉醫院的上忍,他自然是相形見絀。
但比起這些宇智波醫生的水平,他被稱呼醫療聖手也不過分。
他掌握雖然醫療忍術不多,但講究的是量大管飽,在陽遁查克拉方面,能夠超越他的人實在不多。
救助了兩三個傷員後,在場宇智波醫生看待鳴人的眼神變了,開始主動爲鳴人打下手。
救治了部分輕傷員後,鳴人來到了重傷員的區域。
在衆多重傷員中,一眼就發現了昏迷倒地的宇智波美琴。
美琴還活着?沒被大孝子幹掉嗎?
鳴人有些疑惑,但還是開始爲了美琴進行治療,雙手結印後,淡淡的醫療查克拉籠罩傷口,美琴的傷勢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但傷勢恢復後,美琴依舊沒有甦醒的徵兆,這讓鳴人眉頭緊皺。
其他人也就算了,美琴是佐助的媽媽,還是爲數不多沒有區別對待自己的宇智波,不能眼睜睜看着她死去。
猶豫片刻,鳴人帶着美琴走進了手術室,把其餘宇智波攔在了外面。
確認四下無人後,鳴人劃破手指餵了幾滴血液到美琴的口中。
他記得,草之國香磷母子擁有讓他人快速恢復傷勢的能力,同爲漩渦一族後裔的他,應該有類似的能力,畢竟從小開始,他的傷口恢復速度就快的驚人。
十多分鐘後,美琴從昏迷中甦醒,身體依舊虛弱但脫離了生命危險。
睜開眼後,美琴看到了帳篷裡忙碌的鳴人,艱難的轉動脖子後,發現了周圍躺在地毯上宇智波傷員。
自己不是已經自殺了嗎?
美琴有些疑惑,甚至懷疑這裡是不是死後的世界。
很快,她打消這一念頭,呼吸、心跳、溫度以及胸口那一道疤痕都證明她還活着,自殺的行動失敗了。
但自己沒死的話,是誰把自己帶出的宅邸,這裡看上去也不像是族地的某處。
嗡的一聲,美琴感覺腦子很亂,還伴隨着強烈的頭暈目眩,隨時都可能再昏迷過去。
鳴人瞥了眼美琴,丟過去一瓶糖水後,淡淡的說道:“有什麼問題就問止水吧,我只是途徑此地的醫生,不瞭解你們宇智波的恩怨。”
止水……聽到個名字,美琴腦子又開始混亂。
在她的印象裡,止水早在大半年前就失蹤了,怎麼會突然出現,還救下了本該死去的自己。
止水欲言又止,但還是告訴了美琴一切的真相。
在眼下的關鍵時刻,宇智波需要美琴這個上忍的力量。
聽到兒子背叛一族、丈夫身死,止水帶領族人逃亡的消息後,美琴宕機了幾秒,隨即長長的嘆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不過你們其實沒必要救下我的,總有人要爲鼬的行爲負責。”
止水臉色陰沉了不少:“美琴前輩,鼬犯下的錯你無法負責,我也不打算讓你負責,如果有機會了話,我會親自抓回鼬贖罪。”
美琴陷入了沉默,止水說的很對,她無法爲鼬的過錯負責。
沉默片刻後,美琴看向了一旁的鳴人,翻遍記憶後也認不出鳴人的身份,疑惑的問道:
“你應該是救了我的醫生吧,感謝你爲宇智波伸出援手,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叫我面麻就好了,另外這不算伸出援手,我救人是需要付錢的。”
鳴人說出了提前準備好的化名,離開村子後,他暫時不打算暴露人柱力的身份。
面麻這個名字,來源於月讀世界裡的黑暗鳴人,某種程度也代表了他目前的心境,用來當做化名再合適不過了。
“面麻?”美琴重複了幾句名字,再次對鳴人表達了感謝。
旁邊的止水也是第一次知道神秘人的名字,雖然這大概率是個假名,但心中還是鬆了口氣。
透露姓名代表了善意的態度,面麻至少不會成爲宇智波的敵人。
鳴人不是婦女之友,簡單聊天幾句後,就開始救助其他的宇智波傷員,順帶收集這些宇智波的細胞組織,滿足一下收集癖的慾望。
雖然目前寫輪眼對自己沒用,但萬一將來有用呢,總不能浪費吧。
鳴人走後,美琴似乎想起了什麼,朝着止水問道:“佐助現在在什麼地方?”
止水遺憾的搖了搖頭:“撤離的時候,我們沒發現佐助,佐助應該被鼬留在了木葉。”
“留在了木葉……”
美琴有些放心不下佐助,想要回去尋找佐助。
止水看出了美琴的想法,警告道:“美琴前輩,現在返回村子是自投羅網,不僅救不了佐助,還會連累現在逃出來的族人,希望你保持理智。”
“我不會返回村子的,只是還有些放心不下佐助。”
美琴知道當下的處境,自然不會衝動行事。
“美琴前輩也不用過多擔心,鼬應該不會對佐助下殺手,至於木葉高層,只要我們這羣宇智波還在,他們就不敢對佐助下手。”
安慰美琴過後,止水離開了營帳,朝着鳴人所在的位置趕去。
營帳內,美琴瞥了眼不遠處的手術刀,如果現在自殺的話,應該就可以下去陪伴富嶽,自己也不會成爲鼬的軟肋。
但一想到佐助還待在村子裡,美琴放棄了輕聲的念頭。
哪怕是爲了佐助,她都不能如此懦弱的死去,佐助已經死去父親,不能再死去母親了。
簡單準備後,止水帶着裝滿了鈔票的箱子,來到了鳴人身邊。
“這是五百萬兩,面麻大人要不要清點一下。”
“不必了,我相信你的信譽。”
鳴人提起了沉甸甸的箱子後,臉上露出了笑意,有了這些錢後,以後環遊忍界都不必擔心缺錢。
鳴人收下錢後,止水卻沒有轉身離開的想法。
救助傷員是次要的,他真正目的還是爲了尋求面麻的庇護。
作爲一個家族,宇智波絕對不能算弱,但宇智波要面對不是單一的家族,而是最強的忍村木葉的追殺,需要一個擁有足夠分量強者庇護。
鳴人想起了九尾關於組建勢力的提議,說道:“我暫時還沒有定居一地的想法,不過我打算在渦之國建立一個基地,你們可以先行趕往到渦之國。”
“渦之國……”止水有些猶豫。
渦之國孤懸海外、上面也沒有獨立的忍村,是他曾經考慮過的族地地點之一。
但渦之國地利環境雖好,但身旁就是火之國這一龐然大物,天然就會受到木葉忍村的威脅,除此之外還有來自海上水之國的威脅。
鳴人看穿了止水的想法,淡淡道:“擔心宇智波和漩渦一樣滅族?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強求宇智波搬到渦之國,選擇權一直在你的手中。”
之所以挑選渦之國,鳴人也是有一定考量的。
一方面是地理位置十分優越,另一方面那裡是漩渦建國的遺址,說不定能在那裡找到漩渦一族的封印術。
止水沉吟了片刻,最終才作出了決定:“宇智波會搬到渦之國的,只不過面麻大人爲什麼要挑選渦之國,您打算復國?”
在止水看來,除非是漩渦一族的後裔,否則不會有人願意在渦之國立足。
鳴人微眯起了眼睛,留下了模棱兩可的答案:“我的確和漩渦一族有些關係,但建立基地,不意味着復國。”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止水點了點頭,知道這些對他來說已經足夠。
畢竟從目前的處境來看,宇智波沒有其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