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的變化接下來又出現了五次,但是很遺憾,這些嘗試最終全都以失敗告終。
不過,在不斷的摸索下,艾文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找到了某些非常神奇的隱藏規律
——自身佛力,對黑暗虛空力量的奇特共鳴!
正常來說,光明的聖光纔是與黑暗虛空之力隱隱相對的力量,而且兩者也同出一源,也應該更容易相互轉換,達成某種太極般相生相剋的效果。
但是實際操作中,因爲兩者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黑暗對聖光的針對性又最強,所以聖光被封印的非常徹底,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反倒是本身更強,又屬於異界力量的佛力,從一開始就比較容易撼動虛空的驅逐封鎖。
而正是多次驅動佛力對黑暗虛空力量的對衝、碰撞,某些完全出乎艾文意料的特性,開始漸漸浮出水面。
佛力,居然在悄然的融合黑暗!
這是一種基於力量的本我性質,自發產生的獨特現象,而且過程非常隱匿,就連艾文自己一開始也完全沒有發現。
直到某次嘗試失敗,他突然敏銳的察覺,佛力居然微微向外擴張了一絲,並與黑暗形成了一點點朦朧的交界!
注意到這種情況後,他果斷開始有意識的推動相關現象的演化。
最開始,嘗試並沒有什麼明顯的作用,但是慢慢的,隨着時間推移,佛力又一次悄然間活躍起來,就好像一個心虛的竊賊一樣,小心翼翼的向着四周的黑暗伸出了“豬蹄子”。
而黑暗虛空力量的反應也很奇怪。
完全沒有某人一開始猜測的那樣,強硬的擋住佛力的侵擾,反而有種欲羞還迎的詭異感覺。
雙方就這樣在艾文的注視下,“勾勾搭搭”的黏糊在了一起,讓臨界處的朦朧交界越發的擴大。
而等到這種交疊真正穩定,艾文頓時感覺猛然一震,之後…無盡的梵音與虛空的低語,同時在四周響起!
剎那間,混亂的力量瞬間席捲了四周,讓那些飽經磨難的岩石紛紛碎裂成爲徹底不可見的塵埃,原本的“三室一廳”頃刻間擴充成了一個足球場,甚至連上面厚厚的大地,都在這突兀的衝擊下隱隱爲之撼動!
至於艾文的體內,變化遠比外界還要劇烈。
穩定的交疊區域就好像一條特殊的紐帶,讓屬於虛空黑暗的混亂知識,在佛力的誘導下開始化作無數奇妙的佛法、秘術、神通…
而黑暗本身,也開始漸漸被披上一層金色的外殼。
很難形容,這一刻到底是佛力容納了一部分黑暗,還是一部分黑暗藉機僞裝成了佛力。
但是雙方彼此的交融從這一刻開始越來越緊密,直到…真正建立起一個循環轉化的節點!
澎湃的黑暗虛空開始沸騰,紫黑色能量的外面,新生的金色外殼在熠熠生輝,化作無數飄落的夢幻金蓮。
金蓮落地,又變成了綻放的黑色蓮臺,一個個樣貌詭猙獰,卻又莫名帶着神聖之感的畸形存在,紛紛浮現於蓮臺之上。
那是有着千隻眼的佛陀,是有着萬千手臂的佛陀,是有着深淵巨口的佛陀,是有着龐大肉山般身軀的佛陀,是血盆大口常笑哀嚎的佛陀…
千萬身相,呈萬千姿態,坐黑蓮而立於虛空。
剎那間,艾文頓時有種澎湃而出的明悟
——天魔它化大自在,佛即是魔,魔即爲佛,佛即是我,我…即是魔!
一半聖潔,一般猙獰,魔佛交疊狀態的艾文緊閉雙眼,端坐於反向顏色的雙生蓮臺之上。
金身背後,萬千虛空魔物翻騰…
魔身背後,無盡神聖低聲吟誦…
最終,一切異象在他睜開雙眸的剎那盡皆散去,只有徹底恢復原狀的艾文站在化作五彩琉璃狀的平整地面上,沉默不語。
良久,他突然嘆了口氣。
現在艾文終於知道,孟婆通過山河畫卷安排給自己的那本無名佛法,爲何會那麼奇怪了。
如果他借用虛空之力推演的情況沒錯的話,這絕對是拳皇副本末法時代來臨之時,佛門最後的當世佛祖(極有可能是彌勒)爲了最後一搏,吸納了同樣近乎瀕死的諸無上天魔之力,共同締造出的特殊法門。
很難說,這種嘗試是成功還是失敗。
因爲諸天神佛魔妖,依舊被埋在進了神墓,成爲隨着時間流逝,必將連最後一絲痕跡也無法留下的,上一個紀元的淘汰者。
甚至連艾文拿到的那本佛法本身,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完成。
他成就羅漢以後的道路,完全就是靠着系統開掛,硬生生拔到如今佛祖果位的。
但是他們的改良,無疑又是成功的。
這種融合後佛魔統一,隱隱吸納宇宙萬般之力納入己身的特殊效果,明顯被很多不同文明所吸納,進而衍生出了許許多多神奇的分支。
沒錯,說的就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武道。
無論是《蒸汽大力掌》還是《落英神斧》,這類完全不科學的武道背後,都有一個根本性的核心基礎,而這個基礎,現在看來根本就是與無名佛法同出一源。
可以說,了了的一剎那,透過功法向後凝視,宇宙末法大勢下神魔的不甘與掙扎、奮鬥與抗爭,彷彿都躍然於眼前,向後來者述說着那種無法言喻的無盡悲涼…
“天道大勢啊…”
爲那些逝去的智者英豪們再次長嘆一口氣,艾文之後伸出手,一團絢爛的萬字符文頓時浮現在他的掌心。
這是掌中佛國。
不過,不同於原初的形態,如今的符文明顯有了變化,最明顯的就是在萬字符文四周衍生出了四個微小的扭曲符號。
如果腦海中覺醒的知識沒有錯誤的話,它們應該代表了無盡虛空。
而具體對應到掌中佛國,那就是原本已經存在於其中的兩個小世界,突然“分裂”了。
荒蕪的原始界,演化出一片虛幻的夢境投影,就好像小世界倒影,卻又充斥着無數光怪陸離的扭曲。
至於龐大的星河界,外圍的那些星系開始被更加深沉的黑暗所籠罩。
某些基於其原本科技側物理法則之上,又帶着虛空扭曲特性的存在,以星辰爲基礎,開始在這片浩瀚的黑暗中默默的孕育…
別看這些變化好像都是負面的,但是世界本身,似乎因此反而變得更加完整了。
原本就是一個大型浩瀚宇宙一部分的星河界還不是那麼明顯,但是作爲掌中佛國最初的小世界,一直以來毫無生氣的荒蕪界,居然開始了悄然的演化。
原本僅僅是被艾文簡單粗暴分割開的地水火風,混沌的天空與迷夢的大地,全都開始更清晰的分離。
遊蕩的殘餘濁氣徹底下沉,延伸出厚重的地脈,清氣開始上升,化作頭頂的天穹。
在這個過程中,伴隨天地元氣的理解碰撞,演化出無邊的滾滾烏雲,在第一聲雷鳴後,覆蓋了整個世界的大雨突然間傾瀉而下。
雨滴落在一直安靜停靠在這個世界裡的星際母艦上,沿着合計外殼滑落在地,漸漸沉積出水窪。
無數水窪匯聚,漸漸形成河流與湖泊,之後,在荒蕪界與自身投影同時閃爍的連綿雷霆下,真實與虛幻不斷碰撞,讓最原始的生命的法則,開始悄然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