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姚能活着回來,簡直震驚整個知青院的人,膽子小的知書直接在房間裡哭了出來,小雨連忙進屋安慰她。
“小雨,怎麼辦,餘姚活着回來了,她肯定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的,這樣我們就都完了!”
知書在房間裡哭的抽搐,上氣不接下氣的,小雨輕撫着她的背部,輕聲安慰着。
擡頭看見從外面院子走進來的白潔,見她臉上一點也沒有擔憂的表情,便緊張的開口問道,“何欣,她活着回來了,怎麼辦,怎麼辦?”
何欣擡起頭,眼睛看着小雨和知書,淡淡然的說道,“怕什麼,她還能來找你算賬不成嗎,就算來了,我們能怎麼辦?”
小雨和知書同時愣然,眼睛直瞪瞪的看着何欣,因爲她接下來說出來的讓她們兩個人都震驚了,“那我們就把她害一次不就好了嗎?”
兩人吸了一口冷氣,茫然失措,知書也忘記了哭泣,和泥塑的木雕一樣,望着眼前的人,覺得她的想法太不可思議,冷靜下來以後思考了一下,又覺得她的這種想法非常的恐怖。
而另外一邊村醫給餘姚把了脈以後,發現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有一點脫水,畢竟在大戈壁灘裡待了一夜,不脫水纔怪。
餘姚一邊吃着東西,一邊大口的喝着水,聽着面前的村醫跟張和花說着她這一段時間的身體注意事項。
張和花的眼睛看了一眼正在沒心沒肺吃東西喝水的餘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了過去。
餘姚一看張和花的眼神看向自己,便噌的一下坐直,乖巧的看着她,畢竟剛剛那個揪耳朵手法她還是記憶猶新的。
“媽,咋了嘛?”
餘姚試探的詢問着,伸手準備拿張和花的衣角。
“別急,俺一會送走何村醫在找你算賬,你給老孃等着。”
她撂下狠話,便又轉頭笑着與何村醫說話,順便將他送出了家門。
果然女人的臉比翻書還快啊,簡直就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餘姚出了房門,拿了把搖椅坐在院子裡,翹着二郎腿,一抖一抖的和賤賤聊着天。
“你說他們那幫知青知道我回來了會怎麼樣?”
“宿主,忘記告訴你了,昨天晚上的沙塵暴,有三個男知青跑去看熱鬧,結果被捲了,然後沒了。”
“我靠,這配角也死的太隨便了,都還有誰活着嘛?”
餘姚十分驚訝,感嘆還沒有出場就直接炮灰的三個無名配角。
“目前爲止,只有他們三個沒了。”
“賤賤,你確定這是強國系統嗎?”
“宿主,你能不能不要叫我賤賤了?”
“不行!趕緊回答我的問題!”
餘姚挑着眉,逗笑着拒絕了賤賤的要求。
賤賤深吸了一口氣,想到:這是自己選的宿主,這是自己選的宿主,這是自己選的宿主,忍着,忍着,忍着。
“宿主,這確實是強國系統,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爲祖國開拓邊疆,植樹造林。”
賤賤咬牙切齒電流聲從餘姚的腦子裡傳出來。
張和花從外面回來,一打開門,就看見餘姚翹着二郎腿坐在院子裡,甚是囂張。
快步上前,伸手揪住了餘姚的耳朵,此時此刻餘姚還在腦海裡跟賤賤說話,一時也沒有注意。
“哎呀,哎呀,娘,輕點,輕點……我錯了。”
餘姚一下子被從搖椅上揪了起來,跟着張和花的腳步進了堂屋。
張和花揪着她進了堂屋,正巧聽着大院的門又打開了,兩個人轉頭看過去,原來是餘書記回來了。
“快,讓俺看看俺閨女,咋樣了,沒事吧?”
餘書記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佈滿紅血絲的雙眼擔憂的看着她。
看着眼前完好無損的餘姚,他吊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去。
“爸,我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就你閨女,你還指望她能出事,你瞅她吃東西那沒心沒肺的樣子,真的要氣死我了!”
張和花生氣指着餘姚,對着餘書記說道。
“你教的好閨女,跟她說了多少遍讓她不要去跟那個什麼男知青楊潘來往,她不幹,非要去,你看現在弄成這個樣子回來了,人家就有上門瞧過俺們家閨女一眼嗎?”
張和花看着餘姚,一副恨不得吃了她樣子,餘姚也是一陣心慌,求助着轉頭看向了餘書記,餘書記看了一眼,表示愛莫能助。
賤賤嘲笑的聲音從餘姚腦海裡傳了出來。
笑你個大頭鬼啊!
餘姚天不怕地不怕,怕的就是別人嘮叨,特別是這個人是她媽,哪怕是原主的媽,因爲這讓她覺得很頭疼。
她不能懟張和花,畢竟原主會有那種性子也是張和花和餘書記兩個人寵溺出來的,有一句話是怎麼說來着。
溺愛讓人無法自拔,但是他們的溺愛是爲了讓原主不會輕易的被任何一個男人給的一點蠅頭小利拐走,張和花和餘書記在家庭一個當白臉一個當黑臉就是怕他們的溺愛過頭讓原主分不清是非,變得不講道理。
張和花從一開始就沒有錯,錯的從來都是原主餘姚,張和花身爲母親已經多次勸說過原主不要和知青院的那一幫人有過多的接觸,但是原主不聽,硬是一意孤行,導致自己慘死荒無人煙的大戈壁灘。
後半輩子的張和花和餘書記一直都在荒無人煙大戈壁灘尋找原主,一直到大戈壁灘種滿樹林,兩位老人都沒有停止尋找。
餘姚看着眼前還在紅着眼睛生氣說罵她的張和花,以及蹲在角落吧嗒吧嗒抽着旱菸的餘書記。
“我給你說了半天,餘姚你到底有……”
張和花話音未落,被餘姚突然狠狠的抱住,無處安放的雙手不知道該擺放在哪裡,只能默默的放在她的背上,有一下沒一下撫摸着。
餘書記看着眼前母女兩個人抱在一起的一幕,驚掉了下巴都合不攏了。
“媽,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都是我的錯,還讓你們那麼爲我擔心。”
餘姚嗓子哽咽着,帶着濃濃的鼻音說道。
張和花其實在餘姚抱住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心軟的一塌糊塗了,特別是聽到她的道歉以後,本來還憋在眼框裡的眼淚瞬間噴涌而出。
她的全身微微顫抖着,在家裡等着餘姚的消息的時候真的很茫然,她無法想象她要是沒有了唯一的女兒她會過得怎麼樣,最後抑制不住的眼淚一直往外涌去。
胸腔裡也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像山谷裡迴音一樣的哭聲。
賤賤也是一臉懵逼在腦海裡看着餘姚和原主的母親抱在一起痛哭,直呼,內行啊,引起共鳴啊。
而餘書記此時就顯得有點多餘了,因爲他是一個男人,他不可能抱着兩個人一起哭的,於是就上前,隨手拿了一張桌子上的帕子遞給張和花讓她擦乾眼淚。
過了好一會,等兩個人的情緒穩定了,張和花低頭一看,這不是擦桌子的帕子嘛?
“餘富貴,你個殺千刀,你拿桌子抹布給老孃擦眼淚!”
“噗呲,哈哈哈哈……”
餘姚瞬間和腦子裡賤賤笑成一團。
只見張和花拿着棍子滿院子的攆着餘書記跑,頓時雞飛狗跳,還一邊叫罵道。
這是小的罵完了,就開始罵老的了。
餘書記跑着一邊求饒,一邊道歉,“媳婦,我錯了,媳婦輕點打,閨女看着呢!”
話是這麼說,張和花還是收住了腳步,深吸一口氣,氣咻咻的說道,“老孃今天大度,不跟你計較,趕緊去廚房給我燃火燒飯。”
將手裡的棍子隨手一撇,扔回了柴火堆裡,轉頭看向餘姚,“閨女你回屋休息。”
餘姚點點頭,轉身回了西屋。
“吱呀!”
餘姚突然聽到一聲細微的聲音,眼睛往後一掃,也沒看見人。
“賤賤,剛剛有人在門口偷聽嗎?”
“是的,宿主,是何欣。”
“何欣還是喜歡聽人牆角八卦的那種人啊?”
餘姚表示自己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覺得驚訝。
“宿主有想過後面怎麼跟你父母提植樹造林的事嗎?”
“不是還有我爸嗎,他本來也是護林員頭子啊。”
餘姚讓賤賤把心放在肚子放寬一點,她有她自己的辦法。
另外一邊,何欣也是第一次這樣聽別人的牆角,她有點緊張,但是還是大着膽子,她只聽見餘姚家裡面的歡聲笑語,她就覺得嫉妒,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心底的聲音一直在叫囂着,好像要衝了出去一樣。
她抑制住心裡瘋狂的想法。
何欣一直覺得像餘姚這種人就不應該活着,爲什麼要和她搶東西,爲什麼什麼都要和她爭,她就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村姑而已。
何欣第一次見原主的時候就被她震驚了,她羨慕餘姚的活潑,膽大心細,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接近自己喜歡的人就開始害怕。
何欣家庭並不富裕,父親常年酗酒滋事,經常喝完酒迷糊了就開始打人,她也遭受過毒打,母親更是懦弱的性格,一點都不敢反抗。
她還有一個弟弟,在弟弟還在讀國中的時候,被醉酒的何父按在水缸裡失手淹死了,她害怕極了,所以選擇了報警,她這一輩子都記得何父被抓走時看她的眼睛。
何父被抓以後,母親便不像以前那樣了,開始找一些零散的活幹着,何欣知道這樣不行。
她在學校裝可憐,博同情,因爲白潔長得還不錯,又有這樣的經歷,更招人心疼了。
於是她很快和學校的天之驕子楊潘走到了一起,但是何欣心裡很清楚楊潘是什麼人,就是一個愛玩弄感情的紈絝子弟。
何欣兩步做一步快速走着,前方出現了一個身影,她也沒有注意直接撞了上去。
“Duang”
只見來人直接攬住了何欣的腰,將她拉倒了旁邊的小巷子裡,她此時此刻心情不好,便奮力掙扎着。
“別動,是我!楊潘!”
她聽到這話瞬間不動了,於是換了一副表情,委屈的對着楊潘道,“潘哥,怎麼辦,餘姚活着回來了,她肯定會來針對我的!!”
如果餘姚在場只會直呼道,你個渣渣,搞不贏我就開始裝可憐……
楊潘抱着懷裡的美人不由地浮想聯翩,聽見何欣委屈的話語,他開始打着包票,“放心吧,寶貝,她不會來找你的。”
爲什麼這麼說,因爲楊潘篤定了餘姚還喜歡他。
“我不想傷害任何人的。”
“你沒有傷害任何人啊,寶貝!”
“不,那天如果不是我說讓餘姚自己留在大戈壁灘裡自生自滅,也不會有現在這個事情!”
楊潘連忙輕聲開始安慰道,“怎麼可能會是你的錯呢,都是那個女人自作自受的!”
此時此刻,賤賤是個系統也只想說一句,好一對渣男賤女啊,簡直就是**配狗天長地久啊!
沒錯,餘姚發現了何欣偷聽以後,她便讓賤賤在何欣身上設定了跟蹤,才聽到了以上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