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安青雙手按在紅茗的後背,不停地運功幫助她緩和體內的重傷。
看着眼前逐漸虛弱的紅名,顏安青眼中是滿滿的擔憂。
紅茗和她同樣都是上界的而來,但顏安青是轉生而來,她則是落入下界。
紅銘的本體乃是上界的七彩幻靈天蛇,聞名各方的無上神獸。
因爲一場意外而化身琥靈天蛇逃到下界,不巧又被宏天界的大能逮到要誅殺取之內丹,重傷之際恰逢長天劍宗的老祖相救。
這才一直待在長天劍宗養傷並且也充當了護山靈獸。
在顏安青最初的那些年,紅茗也是她的護道者,同時也是整個宗門唯一一個知曉她底細的存在。
片刻,又是一番調息完成,顏安青道是。
“還沒有找到歌霖雨露的下落嗎?”
紅茗沮喪地搖搖頭,嘆息道。
“這玩意到底存不存在都不好說,書上的東西,要找哪裡那麼容易。”
顏安青繼續道。
“你就在宗門裡好好待着吧,我造化境了也能幫你分擔不少,之後我要陸續出去尋道,那玩意我來找。”
紅茗輕道是。
“你這速度也忒快了些,真不怕被人給盯上嘛,宏天界臥虎藏龍的大能可不少,我算是見識到了。”
“這一次如果不是老三出手相救,我是真的回不來了。”
顏安青道是。
“三老頭子在哪?”
紅茗輕笑道。
“在願道血海那邊,魔教頭子當得舒舒服服的,還生了一堆崽子,時間真快啊,一轉眼他都是乾坤境的人了。”
“當年還穿着開襠褲跟老四打架咳···咳咳·······”
點點血跡又從嘴角滲出。
顏安青雙手撫着她的後背,浩然氣息又是注入。
紅名苦笑道。
“再這樣下去,我恐怕要落到六轉了。”
“小青,你外出行事切勿要小心。”
顏安青點點頭。
“無妨,敢來殺了便是。”
紅茗道是。
“我的女帝大人啊,再橫也多少長點心,外面可不比宗門。”
顏安青輕輕一笑。
“我有數。”
紅茗無奈地點點頭。
“怎麼想着收徒弟了?不是要一心證道嘛?”
顏安青面不改色地道。
“收了徒弟,死禿驢讓我進幻月洞府。”
“這不突破了嘛。”
紅茗一幅原來如此的表情。
“你這小徒弟,容貌倒是俊秀非常,但是資質不大行。”
顏安青道是。
“沒關係的。”
顏安青心道是她本來就是衝着廢物去挑的。
紅茗一笑。
“你不會貪人家長得俊吧?”
“沒啥盛引之氣,這個年歲也不像個仙苗,往後想要修成道果,難。”
“倒是挺禁得起誘惑的,是因爲有個美女師尊嘛。”
說着還一臉狡黠地看着顏安青。
顏安青笑道。
“你別老是調戲他,小孩子一個。”
顏安青二世人,上一世又是佔據諸天萬界一方天域的女帝,活的年歲自然不必多說,看齊銘跟看小孩沒啥區別。
紅茗道是。
“是嘛?剛纔他那個反應,可不像個小孩喔嘿嘿······”
·······
宗陽峰。
齊銘御劍遠眺着峰上的大殿,心頭又是一陣詫異。
整個山峰上下泛着一衆陰冷的藍色光芒,山中似乎還有鬼火在飄飛。
“怎麼這麼陰森啊?”
齊銘緩緩落到宗陽峰的大殿之前,這裡除了是酒夭夭副宗主的地盤,還是宗門的丹道學院。
對於宗門的內部高層人員齊銘都做過功課,大致知道每個人長什麼樣子,有些什麼愛好,同時還有一些同門間的風語評價。
眼下這個酒夭夭師叔就是一個奇人,從小癡迷丹道,雖然如今也就是個合神期初境的實力,但是在丹修這塊可是東青州的代表人物。
丹藥對於一個修者而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打架修行都是必不可少的隨身必備品。
但是,丹道一脈要玩火,大家都在長天劍宗,又用劍,陽剛之氣應該拉滿纔對啊?
齊銘擡頭看了看大殿上面的匾額——丹曦殿。
名字倒是很陽光,齊銘朝着大殿裡面看了看,空無一人。
他朝着走了幾步。
旁邊突然是冒出來了一個披頭散髮的人。
這是什麼造型!拍港式鬼片嘛!
來人頂着一頭海帶絲般的造型,幽幽道是。
“已經閉殿了,這位師弟若是尋丹煉藥,還是明日再來吧。”
齊銘行禮道。
“齊銘,見過師兄。”
來人撩了撩頭髮露出一張暗青色的臉,打量一番齊銘。
“是顏師叔的弟子,齊師弟?”
齊銘說道。
“正是,我奉師尊之命前來尋酒師叔。”
來人即刻笑道。
“幸會幸會,我是師尊的三徒弟,黃煌,師弟你從這邊進去,右拐,再直走就到了。”
齊銘點點頭。
“謝過黃師兄。”
隨即便是朝着所指的方向前去,前方是一片燃燒着藍色鬼火的冗長甬道,齊銘往裡面掃了幾眼。
他回頭道。
“那個,師兄,要不你送送我?”
師兄已經不見了蹤影。
齊銘心想這丹陽峰的人都這個風格嗎?是煉丹煉傻了還是嗑藥嗑得精神不正常了?
整個地界好陰間啊我擦!
齊銘朝着甬道一路走去,連續幾個拐彎,面前便是豁然開朗起來。
一方大院,中間擺放着一個碩大的丹爐,其中還有明黃色的火焰在燃燒,旁邊是一座座寬敞的大殿。
齊銘來到丹爐旁邊,四下觀看,正前方的大殿之內突然是衝出來了一個披頭散髮的同門弟子。
他步履飄忽,同時還手舞足蹈的,那個姿勢頗爲詭異讓齊銘都禁不住後退幾步。
這是後現代行爲藝術?
這位同門弟子一路晃晃悠悠朝着邊上走去,緊跟其後的又是連續三個同門弟子走了出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三個人呆呆的,臉上發出異口同聲的笑容。
大晚上的,聽起來莫名滲人!
齊銘精神現在是高度緊繃着,這地方他嗎的不對勁!
但是旋即,下一個同門讓他整個更是呆住!
“喔啦!喔啦啦!”
這個同門口中含糊不清,走幾步是抽搐一番,走幾步又抽搐一下,間接性小兒麻痹症?
齊銘腦海中突然是浮現出一個形象····異界舞王·尼古拉斯趙四!
他嗎的有沒有正常人啊!
齊銘拱手高聲道是。
“秀瀾峰齊銘,特來尋藥。”
片刻。
大殿之內一位中年美婦是踩着小碎步出了來。
“哎呀,這不是齊師侄嘛,嘖嘖,早就聽聞齊師侄儀表不凡,師侄快過來!”
跟在中年美婦身後的還有好幾個披頭散髮同樣面色泛青的師弟。
這就是酒夭夭師叔嘛,是個美婦不假,身形也是極其豐腴,但是怎麼長了一張娃娃臉?
齊銘道是。
“見過酒師叔。”
酒夭夭大笑着揮揮手。
“呀別客氣,快進來吧。”
“師弟這邊請!”
齊銘滿臉堆笑被迎着來到大殿內部。
這才發現殿裡四周都是躺着的同門弟子,有的四仰八叉,有的滿面通紅,還有的甚至口吐起了白沫。
“快快快!”
“塗師弟口生白津了。”
“快拿清心水!添轉針!”
不知道又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堆弟子是迅速又開始一頓搗鼓。
齊銘看着那畫面像極了搶救現場。
宗陽峰······齊銘嚥了一口唾沫。
以後儘量不要來。
酒夭夭將齊銘帶到內殿之中,她揮揮手,一衆弟子是散了去。
齊銘道是。
“師叔,師尊讓我取一葫蘆瓊漿玉露。”
酒夭夭一頓。
“啥?又要一葫蘆?這纔多少年就喝完了?”
“這玩意那麼好找的嘛!”
齊銘尷尬地笑了笑。
酒夭夭抽了抽鼻子,她道是。
“師侄等我一下。”
說着便是又一頭扎進了另外一個房間。
齊銘站在原地,四處看了看。
高聳的大殿之內到處都是瓶瓶罐罐,階梯架子之上懸浮着的還有一衆花木草藥。
確實是丹家的風範。
大殿之內燈光昏暗,齊銘往前邊看邊走,足間突然是踢到了什麼東西。
齊銘瞬間一個後退。
下方是顫顫巍巍伸出來了一隻手,同時傳來一聲低鳴。
“輕···輕點······”
齊銘定睛一看這裡怎麼還有個人。
他一時間哭笑不得,連忙退開。
過了一會,酒夭夭師叔才走了出來。
她伸手遞過來了一個精緻的葫蘆。
“師侄·····就還剩這麼點了。”
臉上是明眼可見的肉疼。
齊銘一把接過。
“謝過師叔,齊銘這就先告退了。”
溜了溜了。
“等等。”
“齊師侄。”
酒夭夭師叔看着齊銘,露出一陣姨母笑。
“師侄,初次見面,這是一點心意。”
說着是塞了一個乾坤袋過來。
齊銘一見。
“哎呀,這,師叔客氣了啊。”
酒夭夭把乾坤袋塞到齊銘的手裡。
“我老早就聽弟子再說了,齊師侄天人之姿,會壇大試表現還機敏過人。”
“還是咱們顏真君的弟子。”
“師侄就不要跟師叔客氣了嘛。”
齊銘見狀就勉爲其難地收了下來。
“謝過師叔。”
酒夭夭繼續道。
“師侄面色不太好看啊,是不是被咱們這裡給嚇到了?”
齊銘擺擺手。
“第一次來,還不太習慣。”
“是有些被震撼到。”
這陰間地方勞資以後不來了臥槽。
酒夭夭擺手道是。
“師侄莫要擔心,煉丹之人,以身試藥是常態。”
“都是些小打小鬧,沒啥大礙的,死不了。”
齊銘笑了笑,擡眼朝着邊上地上躺着的那個孱弱的師兄。
酒師叔道是。
“這是我二弟子,忽非。”
“唉,也就只有他還願意試我的藥了······”
齊銘心中一個咯噔,她該不會是想拿自己來試藥吧?
她給我的這些藥,能吃嗎?
乍見齊銘面色突然慘白。
酒夭夭笑道。
“哈哈哈哈,師侄大可放心,我給你那些絕對是一等一的上品貨。”
酒夭夭突然面露憂愁,滿眼惆悵。
“我這一天不找人煉藥試藥,就渾身不舒服,靜不下心來啊。”
“煩死了。”
齊銘聞言眼睛一眯。
“師叔,我這裡有個小物件可以幫助靜心,師叔要不要試試?”
酒夭夭眼中突然放光。
“師侄但說無妨。”
齊銘反手從自己的娛樂乾坤袋裡摸出一個玩意遞了過去。
“師叔,你這樣,若是心燥便敲擊一二,再配上這段口訣,我平日就是這麼靜心的。”
酒夭夭把玩着手中的棒槌和光滑的圓木頭。
心想這玩意真的有用?
“師侄此物可是何名?”
齊銘嘴角一揚。
“此物名叫·····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