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應該來,既然痛苦地來了,肯定得舒心地走啊!”
阿寶閒着無聊,也湊了過來,跟我們聊了起來。
阿寶:“你我都做了一回有情郎,雖然我想打碎你的頭,但是現在我想跟你交個朋友。”
三個人碰上了拳頭,三拳一心。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在我耄耋之年,每當回憶起當年與敵爲友、決鬥死亡塔的經歷時,剩下的就只有眼淚了。
在那些特殊的環境中,我們之間的血肉之情成了人世間最珍貴的東西。雖然那一切都只是禿鷲故意設計出來的夢境,但我已經陶醉於其中,甚至不再願意醒來。
黑牡丹:“下面我帶你們去武器庫!那是我花了十年的時間僱人秘密修建的,除了我,連鬼都不知道。”
跟我有過一夜肌膚之親的她,此時成了整個大局成敗關鍵的掌控者,我們的每一步行動都在她的控制範圍內。
當然了,後來所發生的事兒也就驗證了我最初的疑慮,局中有局,我們還是被她耍了!
山下面就是湄公河,我們沿着吊繩從半山腰滑了下去。
黑牡丹:“我親愛的男人,這裡就數你的水性最好,可以爲了你的女人下去一趟嗎?”
看着她媚惑的眼神,我會心地點了點頭。
我開始喜歡上了這種虛無的真實。或許是看似美好的東西經歷得太多了吧,竟然陶醉起這種罪惡的生活。
在地下兵工廠,永遠沒有盡頭的暗河裡,我不知道“淹死”過多少回。
此時,湄公河湍急的河水在我的眼裡,都變成了靜止不懂的小水池。
脫下行裝,按照黑牡丹的指定的位置,我就跳了下去。
衛生員:“咱倆一塊兒下去,狼牙的誓言是同生共死!”
黑牡丹:“湄公河的暗流很特別,下去以後務必按照我教給你們的“23237法則”前進,否則你們一輩子也找不到入口。”
剛入水,我們就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耳畔再一次傳來水流的悅耳聲。冰涼的河水灌入我的左耳朵,又從右耳朵流了出去,清醒了我疲憊的大腦。
何謂“23237法則”?
“2”代表尋找暗流,意爲找到即停下,並投擲水下曳光彈;“3”代表繼續前進,牽引信號源,去往下一處指定暗流點,投擲第二枚水下曳光彈。如此重複,直到自己人確認爲止。然後按照他們所指定的方向,必須在五分鐘之內趕到,否則就會被人爲設置的暗流給沖走。要想進去,只能再來一次,那樣的話我們就暴露了。
黑牡丹心機很重,對我們是用防兼顧。這樣一來,我無法摸清楚它的具體位置,依她的個性,入水的方式有很多種,即使你拿導彈轟,除非把湄公河的水抽乾,否則正如她所言,你一輩子也別想進去。
衛生員游到第一股暗流處,並投擲了第一枚曳光彈。
帶着防光眼鏡,我被強光刺得睜不開眼睛。
湍急的暗流使得我無法正常進行肺部短呼吸,只能通過耳朵吐水來將就。
口吸、鼻呼加耳排,心跳也開始慢慢加速起來。
投擲兩枚纔算通過,我抽出了腰間的第二枚曳光彈,並把它拉響了。
果然如黑牡丹所言,“自己人”果然出現了。
他們用同樣的方式向我們打招呼,迴應我們朝兩個方向走,二、五點回合。
幾十米的距離硬是讓我們遊了公里纔算游完,耗費完我們的體力和精力才伸手搭救,我的女人真不一般啊!
幾乎失去判斷力的我早已遺忘前面所掌握的關鍵信息,全部被黑牡丹照單沒收了回去。
後來我才知道“7”代表的就是睡覺的意思,難怪我的女人遲遲不告訴我。
吐出了積蓄在身體裡的水,我們纔開始呼吸。
刀疤:“黑老大的朋友,歡迎你們!”
沒有力氣去揍他,我慢慢地坐了起來。
“牡丹姐還在上面,要你們趕快去接她!”
刀疤:“她已經下來了,正在會客廳等侯二位呢。”
“怎麼會比我們快呢?”我疑惑道。
衛生員:“到底還是信不過我們啊,我能理解。”
刀疤:“還望這位笑面虎兄弟多多海涵啊,我們也不想被黑老大崩了腦袋。同吃一碗飯,我們付出的太多了!”
衛生員:“這位大哥客氣了。沒時間廢話,帶我們走吧!”
這位臉上有着一道傷疤的老兄帶着我們走進了黑牡丹的作戰室。
這裡的環境跟地上沒什麼差別,照樣富麗堂皇。
我的女人早已換了衣服,穿着一套和服站在門口對着我鞠了一躬。
黑牡丹(日本話):“歡迎光臨!”
看着她這一副打扮,我和衛生員四目相望,無趣地聳了聳肩。
“你沒告訴過我你是日本人啊?”我笑着問道。
黑牡丹:“如果你只是熱衷於知道這個問題的話,就不會急於脫下我的衣服了。”
撇了撇嘴嘴,我又衝着她眨了眨眼睛,她望着我也笑了。
黑牡丹:“進來吧!”
阿寶、喜娃、石榴姐還有其他的幾個素未謀面的兄弟早已等候多時。看着我們這兩個落湯雞,無甚表情。
黑牡丹:“喜娃兄弟,牡丹姐這次送你一架由中國仿造的世界頂尖級戰鬥機——殲16。”
喜娃:“送我這麼先進的玩意兒,該不會是想讓我炸死你們吧?”
黑牡丹:“是讓你留下命活下來,好進去支援我們。”
喜娃:“需要我怎麼做?”
黑牡丹:“對付我們這種小嘍羅,解放軍捨不得花大價錢、出動大傢伙。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這上面一整套的音頻設備,到時候可以方便你跟他們通話,連頻率都沒變。他們很愛惜自己的戰鬥機,相信絕對不敢瞄準你。我要把這件禮物無償送出去,好讓他們替我衝鋒陷陣。”
喜娃:“好划算的一樁生意啊!”
黑牡丹:“不埋怨我收回送給你的禮物嗎?”
喜娃:“救了我的命,等於送了我十架戰鬥機,牡丹姐拿我當小孩子看,我可要生氣了啊!”
黑牡丹:“有把握帶着解放軍逛幾圈花園嗎?”
喜娃:“他們不是傻子,逛不了兩圈。”
黑牡丹:“這就足夠了。我要你把他們帶到2046,來一場大的空襲,最好是漫天開花,這樣我們就可以放心地進入了。”
喜娃:“漫山谷都是機槍眼兒,我一定炸翻他們!”
黑牡丹:“聰明!”
阿寶:“通到死亡塔地下的管道分佈如何?我需要計算炸藥的埋設量,這樣趴在炸藥堆跟前,我好確定自己能夠活下來。”
黑牡丹:“一共有三條管道,幾乎每一條都是死路。到時候穿上高爆服,我要你從糞坑進去。”
阿寶:“你要我炸開糞坑?”
黑牡丹:“你帶着喜娃從糞池鑽過去,我的男人和另一位解放軍從製毒場穿過去,我帶着石榴他們走最好走的一條路,我們A3點回合!”
衛生員:“敵人是如何分佈的,你真的就那麼清楚嗎?”
黑牡丹:“如果我想殺你的話,用得着費這麼大功夫嗎?現在不是讓你消除疑慮的時候,留着你的糾結,下去以後你就明白了。”
衛生員:“就這麼羊入虎口,給誰吃啊?”
黑牡丹:“我們下去的目的只是爲了給烏鴉屁股後面一刀,大場面就交給中隊來獨領風騷吧!”
阿寶:“強老大怎麼辦?”
喜娃:“豹哥呢,?他可不知道我們的這次行動計劃啊!”
黑牡丹:“最好一次性糊塗到底,否則一旦讓人看穿我們是在演戲,就會自己害了自己。大家現在都是心懷鬼胎,各有所需。沒必要拘泥於尊卑貴賤,但若天不亡我,那麼花開富貴、好聚好散。記住你最想要的是什麼,我們現在就是一個整體,沒人強迫你吧?”
喜娃:“沒人能逼得了我,牡丹姐太可氣了!”
阿寶:“可以給我講講犀牛皮嗎?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死我倒不怕。”
黑牡丹:“寶哥情殤石榴妹,牡丹佩服。犀牛皮已多年未近女色,早年縱慾成荒,幾乎精盡人亡!現如今早已沒有了男性雄風。唯一不好的就是喜歡玩性虐,被他搞死的女人不計其數!”
阿寶:“變態!雜碎!石榴姐,我不允許你去!”
石榴姐:“那就看着我去送死?”
黑牡丹:“石榴妹子,你萬萬不可大意啊!別看他肥頭豬耳的,身上到處都是暗器,就連屁眼兒裡都是鋼釘,這都能殺人。一點兒小小的皮肉之苦,能忍得住嗎?”
石榴姐:“繼續說下去。”
黑牡丹:“我以爲除了我,沒人能降得住他,你比我厲害!”
石榴姐:“我剛纔就猜到,能對犀牛皮瞭如指掌的,除了脫光他的衣服,你還能有什麼辦法?牡丹姐女中豪傑,我怎能做泛泛之輩,遜於你呢?”
阿寶:“石榴姐,你沒瘋吧?比什麼不好,幹嘛比這個?”
石榴姐:“當年,若不是世強救了我,你還會喜歡現在的我嗎?犀牛皮好歹是一個下面動不了的人,換成是別人的話,我豈不……”
黑牡丹:“夠了!阿寶對你愛慕已久,用不着這麼對他。凡是個有良知的男人,現在都恨不得殺了我!這次行動,大家都給我把小命留住了。出來以後,我們鴛鴦成雙對,共度!”
說完,她衝着我眨了一個媚眼兒,撅起嘴朝我親了一下,就像個小姑娘似的在那兒撒嬌,看得我心疼地笑了。
“幹嘛跟個小女孩兒似的,賣萌啊?”
黑牡丹:“我可不想做一個大惡人,我也想像石榴妹子一樣有個對他癡情地男人做依靠,不可以嗎?”
“我對你癡情有什麼用啊?現在是我們大家依靠你,如果沒了你,我們靠石頭去啊?”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
刀疤:“老大,你要的東西我們全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