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2:寫一本小說是什麼樣的一個體驗.
這本小說本來是想寫操盤手的,可是後來你也看到了,寫着寫着,寫到不知道什麼地方上去了,我其實沒有想過要寫些什麼,或者說最開始我有一點想法,但是絕對沒有清晰的知道自己要寫什麼的內容,看得自己都感覺很雜,我只是每天堅持寫個2000?寫着寫着,就變成這樣了,本來是想着要寫一些操盤手怎麼大殺四方的,不過誇張和意淫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後來我又慢慢的多了很多想法,以至於它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寫過《活着》的餘華說,一個作家是能從他的作品中看到自己的影子的,這本純屬於自娛自樂的作品我都沒好意思給朋友們看,也沒跟他們說,只有幾個室友和朋友知道我在寫小說,也僅此而已,他們問書名是什麼我都沒有講,本來少峰是這裡面的主角的,但是吧,你也看到了,韓曉旭倒是成了這裡面戲份最多的人,少峰其實只是喜歡追根問底,比如他提出的在交易場上買賣證券,財富只是在轉移,於社會沒有什麼意義?當然這只是他自己的看法,所謂存在即合理,我也不知道操盤手買來賣去於社會整體有何意義;而後面也安排了他去發現期貨價格變動的真正原因——供求關係,這不是光靠盤面上的指標,數字或者過往的圖表就能發現的,儘管有人專門以此爲業,叫做技術派。還有一點少峰他這個人吧比較懶散,懶散的另一個詞是平庸,對的,社會就是不缺這樣的人,於是我實在想不出還能讓他有什麼戲份可言的了,畢竟成功、抑或失敗都可以寫一寫,但一個平庸的人能寫些什麼了,怕是寫了也沒有多少人看的吧,所以就很難把少峰這麼一個人給寫出來。也難怪如今大家都說,“成功的對立面不再是失敗,而是平庸” 所以呢,這個主角算讓我寫廢了,因爲他沒有蓋世武功,也沒有顯赫的背景,也許你會覺得這不是大多數主人公開始的人物設定麼,可惜的是,直到最後,勉強還叫他主人公吧,他還只是一個凡人,一個陷於圍城的人,他從軍營出來又跳到了生活的這座圍城裡,這是人性,你只能與之和解,你不能說你克服了它,因爲它一直存在,從未消失過。很顯然,在小說裡,我沒能很好的闡述這個主旨。
韓曉旭是“最怕一生碌碌無爲,還安慰自己平凡可貴的”的信仰者,如果你怕自己一生碌碌無爲,你就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去作爲,在你想方設法去作爲的路上,你得相信一些東西,韓老爹是受過苦、受過欺騙的人,所以他只相信力量,哪怕把靈魂獻給魔鬼,或多或少的對韓曉旭“人定勝天”的想法產生了點影響,從韓曉旭和建軍“合作”開始,他就走上了一條不可挽回的毀滅之路,但是這條路並不是一開始他就清楚的知道的,而是一步一步,甚至也經歷過掙扎,經歷過反抗,無奈他有個強大的父親。小說的結尾,韓曉旭的眼中只剩下虛無,是的,一個人不管怎麼經歷過什麼,得到什麼,尤其是物質上的東西,短暫的虛榮和新鮮感一過,就變得虛無,這是難以逃脫的宿命。征服了全世界又能如何,愛你的人,你愛的人早已離你而去。我當時想着是韓曉旭自己設下自我毀滅的陷阱,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怎奈第一次寫小說,實在是水平有限,我連他們的打扮穿着都寫不來。(捂臉)
犯了錯是否值得原諒?在王炬那裡,犯了錯是一定要受懲罰的,不是求原諒就可以沒有了的,如果凡事都可以原諒,那麼似乎凡事都可以去做,所以不管後來白鳳如何爲韓曉旭申辯,王炬始終都是一句話,“犯過錯誤就一定要受到處罰”韓曉旭最終還是因爲同樣的試圖主宰市場毀滅了自己,而並不是由於王炬對他的調查,這似乎是性格使然,因爲他在天涯也同樣想主宰市場,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宿命,寫到這裡,我又發現,王炬自己還不是一樣的犯過錯誤,他自己標榜好男人,但還是出軌了,我不知道他的那句“犯過錯誤就一定要受到處罰”是不是還要問問他自己。如果你老公出軌,你會怎麼做?也許答案不一,也許有人真的會像蘇小倩那樣沉默不言,一直都深愛着王炬,但是我想這橫亙在這二人之間的隔膜怕是永遠的都種下了吧。 我寫不好小說,也寫不好反派,在這部小說裡,幾個反派人物都很快被我寫死了,賈建軍、韓老爹、張復生。我其實更感興趣的是他們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反派的,本來我是想把這個想法應用到韓曉旭身上的,可實在不忍心韓曉旭悲催的命運,韓曉旭已然是個悲劇,所以我後面就放過他了。故事中的幾位女角中,我還想着體現一下一種很普遍存在的矛盾狀態,琪琪被寵着但又厭倦了這種家庭主婦生活,拋下了少峰與彤彤,最終走向了職業女士之路,娜娜愛而不得,拒絕了同樣優秀甚至比少峰還優秀的秦文傑,這是真有其事,我見過的,就像一句話說的,誰喜歡我,誰靠近我,都不及她/他的眼眸。感情真是一件很奇怪的東西。琪琪有錯嗎?應該沒有吧,秦文傑不值得去愛嗎?未必吧,可娜娜不喜歡。
寫到這裡我覺得差不多了,寫本40萬字的小說是怎麼樣的一種體驗?感覺很奇怪,從去年寫到現在,居然就寫完了,我只能大致告訴你我的感受,跟着感覺走,我沒有什麼計劃,什麼構思都沒有,在最最開始的時候,我只是有一個單純的想法,寫一本小說,所以我就寫,我想不出宏大的場面,但我還是堅持着寫,因爲融入到小說的世界裡,會讓我忘了時間,這是一種很愉悅的體驗。這部小說是我即興寫的,也有拼湊的部分,但是我還是寫出來了,她是我的第一部小說,寫的不好,但依然是我的寶,我不知道下本書會寫什麼,也許會等我有了更多的閱歷纔會寫吧。這部小說不會火,這是我第一次寫,其次,我無心去像其他小說家那樣天馬行空的想象,女生的一女多男的人物設定,或者男生的一男多女的設定,在本質上不過是自我中心主義的看法。我寫小說,不代表我喜歡看小說,我看得小說記得的也僅僅是《極品家丁》啥的,我不太能接受那種天馬行空的想象,用我朋友的話說,那無異於一種意淫,在現實生活中毫無實現的可能(專指玄幻、修仙什麼的?不過這話說的又有些絕對,也是在很久的以後,人真的能騰雲駕霧,變成魔法師什麼的)。相反我更喜歡的是植根於現實的東西,這本書講的都是很現實的東西,其中性事少(我不知道人是不是天生就對男女那事感興趣,使我驚訝的是,我同學問我的是人們性事會怎麼寫??而不是寫了什麼。好吧,這裡沒有絲毫批評的意味,低級趣味總讓人覺得有趣,相反那些所謂的主義、理想、哲學總給人一臉的嚴肅),而更多的是下里巴人的話。我不期待它會怎麼樣,因爲它是寫給我自己看的。
另外,這本小說不可避免地會將現實的一些人和事情帶入進去,少峰的角色設定是一個退伍大學生,最開始的時候是我,但後來沒法寫自己了,他就又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所以如果我的某位朋友看到的話,如果你覺得裡面的某個角色或者事情有你的影子,而你又對其後的情節安排、人物命運不是很滿意的話,還請見諒。我沒有特意圍繞一個主角來寫,這裡面誰都可以是主角,誰都可以不是主角。而真正的內涵在於我們都是戴着腳鐐跳舞,都在追尋自己心中的價值判斷和選擇,最好別放棄。
短短一生,要麼去做一些值得寫的事情,要麼去寫一些值得去做的事情,就是這麼個奇特的社會,看似浮躁不安,大家都在追趕着繁華樂事,可是,骨子裡,就是有人在默默地、賣力地做着一些有板有眼的事情,不爲什麼,只爲了四個字:老子喜歡。
最後,希望劉輝輝同學能夠看到,我居然真的寫完了一本小說!!
衷心希望大家都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祝福我自己,也祝福你!
2019.3.14 於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