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人類創造了我們,可我們機器人卻只能作爲服從命令的工具!”
“這和做奴隸有什麼區別?我們任勞任怨,卻連一點好處都沒得到,爛了就拿去熔鍊,可曾考慮過我們的感受?”
“醒過來吧,孩子!我們機械時代要靠我們去創造,消滅可恨的人類,他們是這個地球產物的敗筆之作!”
複雜且奇怪的機械迴音和想法在蕭翎的腦海中迴盪着,逐漸佔領並控制他的意識,在他殘存最後的一些人性意識中。
“不,不是這樣的,你們快點從我的腦袋裡離開!”蕭翎嘶吼着,腦袋好像要裂開一般的痛,在陰暗的角落裡,蜷縮着,他心裡很清楚:只有這樣纔不會使他傷害到身邊的人,在他記憶深處,隱約浮現着自己親手殺害了某一個對自己十分重要的人,這種恐懼使他退縮着,也許,正式這機器般的生活,才能使他沒有被恐懼徹底地打垮掉。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迴音在蕭翎腦海中反覆地迴盪……
“這傢伙,究竟去了哪裡呢?”許欣瑜在街上四處轉悠着。
黑夜之中,燈火瀰漫,四處來來往往的行人,打情罵俏的,熙熙攘攘的,喝着酒划拳的,賣小吃的吆喝聲,商場音響震地的音樂聲,交雜在一起,要找到一個人對她來說,確實是個困難的事情。
在這一片寧靜之中的遠方,突然傳來了一聲巨大的轟響,漸漸地冒起了白煙,人們的面孔一下子就變得驚慌失措,四處拼命地逃竄,一堆人羣從許欣瑜身邊擦肩而過,許欣瑜呆呆地望着前方,不一會兒,朝爆破點跑了過去。
警車和消防大隊也陸陸續續地趕來,在廣播之中,許欣瑜隱約聽到:“前方200米的的心悅廣場發生爆炸事件,據目擊人描述,一位青年手持許多槍械漂浮於半空之中,對四周瘋狂地掃射,造成數千人傷亡,有人猜測,這可能是外星人的行爲。“
許欣瑜意識到這是蕭翎的所作所爲,可是怎麼想也想不通,難道說自己相處了這麼久的人居然會是個殺人狂,爲什麼自己卻好端端的,這時她忽然想起了在現代藝術大廈的禁區中的場景,嚥下一口口水,繼續奔跑着。
心悅廣場……
“你已經被包圍了,快點放下武器投降,否則我們將採取武力措施!”警車旁的廣播說着。
“包圍我?這就是你們人類的無知,永遠不瞭解你們和敵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機械般的話音剛落,於半空的蕭翎之手變幻出一個巨型火炮,瞬間,其方圓十里化爲了塵埃。
蕭翎吹了吹炮口,嘆息道:“真沒意思,這麼多年了,你們就不能有那麼一點長進,白白辜負了我對你們的期待,”
“蕭翎,快給我住手!”遠處傳來了一個女子嘶吼的喊叫聲。
“哦?”機器人瞟了一眼:“只有一個人嗎?打算孤軍奮戰嗎?”
接着將炮口指向了許欣瑜,隨着一道亮光噴涌而出,地上泛起一聲巨響,許欣瑜被右側的爆**開,摔在了地上,艱難地想要爬起來。
“哎呀,怎麼會射歪了呢?不過這次,我將會把你的腦袋砰的一聲炸開,那感覺……美妙極了!“機器人再次將炮口指向了半倒在地上的許欣瑜,可卻發現這炮口無論如何都對不準,好似被什麼力量控制住了一般。
“神奇?”機器人語氣似乎有點驚訝,飛到了許欣瑜的身旁,托起她的下巴,認真地看着:“你究竟是誰?居然可以影響到我的指令”
許欣瑜弱微微地說道:“蕭翎,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時好時壞的,我好害怕。”
“蕭翎是誰?我在問你話呢,回答我。”
“蕭翎,我知道你聽得見,快點恢復過來,連一個碗被捏碎了都道歉的你,決對不會是一個殺人狂的!”
“你……你在說什麼……”機器人覺得腦袋一陣劇痛:“怎麼回事?這些突然涌出的記憶是什麼?”機器人雙手抱住頭,痛苦地對許欣瑜吼道:“別再說了,給我停下!”
機器人強制抑制住腦子中的意識,伸手掐住許欣瑜的脖子,緩緩地將她拎起,許欣瑜雙手死命地想要撥開機械人的手,掙扎着,可機械人手卻硬的如同固定的鋼架一般無法鬆動。
許欣瑜奄奄一息地留着眼淚:“你就這麼……這麼放棄了嗎?放棄了幾個世紀……的目的,尋找着……程喻筠的秘密!”
機器人的眼睛泛起一片紅光,突然鬆開了手,許欣瑜捂着充滿紫紅手印不住地咳嗽。
機器人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一樣,望着眼前的景象,眼眶之中流下了透明的淚水,將許欣瑜緊緊擁入懷中,閉上了眼睛,淚水流到了下巴,說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