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青青的長相談不上醜,只能說很一般,只是她生氣的時候眼睛就成了三角吊眼,鼻翼放大,鼻子看起來像一頭蒜,加上嘴角向下扯,着實也談不上好看。
“叮叮叮~”
正在李青青想說什麼的時候,下課鈴聲響了,她憤憤的說:“下課!”
學生們就像解除禁音的猿猴,瞬間,教室鬧成了菜市場。
再上兩節課就到了午飯時間,鈴聲剛響。
同學們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和風賽跑,希望打飯阿姨能看在這個份兒上不要手抖。
何悠然慢悠悠的走在後面,她不着急的,也沒有選擇困難症,她只是怕衝在前面,給後面的廣大校友表演一個左腳拌右腳摔倒。
“悠然,你也是一個人啊?”
“哎,正好,我們一起吧,走走走…”同桌回過頭來,拉起她的手一陣狂奔。
可惜了何悠然的身體素質不好,幾百米後全臉通紅、喘如老狗。沈晴只好放開她的手,先往前跑,論搶飯,班上那些崽子都是弟弟。
何悠然也在這一刻意識到什麼叫‘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爲了她的續命大計,強健體魄刻不容緩。
“悠然,你跑快點,他們說開學第一天食堂的伙食最好~”沈晴的聲音從遠方響起。
何悠然不得不佩服沈晴的肺活量是真好啊,人都跑這老遠了,聲音還這麼大。
·
何家別墅門口空無一人。
幾輛車悄無聲息的停在地下室門口,一羣衣着統一、訓練有素又精神飽滿的年輕男人合力擡起什麼東西直接進了地下室,東西用黑布包上了,只是看起來很重的樣子,男人們累得氣喘吁吁,搬了好幾次才搬完。
而後又在裡面待了很久纔出來。
三樓,童詩意身上裹着一塊遮上就不遮下的短款浴巾,端着一杯紅酒,赤着腳妖嬈的倚靠着落地窗的玻璃,烈焰紅脣時不時的輕酌一口紅酒,眸子緊緊的盯着地下室的入口處,臉上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也不知她看的是房子裡的東西,還是房子裡的人,亦或者,兩者都有。
在她背後,牀上的薄被裡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動作過大的時候,從裡面伸出一隻…年輕男性的手。
童詩意一口飲盡杯中的紅色液體,轉身,向有聲響的地方走去。
而一樓最角落的房間,年輕的女僕莎莎無聊的拉開了窗簾,吳媽一晃眼看見外面的景象,腦袋裡似乎閃過什麼,連忙起身湊過去,一把拉上窗簾,並示意女兒不要說話。
莎莎想着媽媽平時的囑咐,緊緊地閉上嘴,等待着她給自己解答。
吳媽側身貼在牆邊,微微扒拉出一條細縫,小心翼翼的觀察片刻後遠離窗邊。
她沒有像原來那樣立刻就事教導女兒該做什麼,她需要先捋一捋。
片刻後,她開口了,說的卻不是莎莎意料之內的東西,而是說了些不要緊的閒事。
“一會兒你幫我擇菜的時候記得細心一點啊,夫人不喜歡擇得大的,你按照上次我教你的那樣就行了,夫人喜歡哪一種。”
“好的。”莎莎配合的說道。
“對了,飯廳和客廳的地面上一定不能有水漬和小紙屑,要是有下次,我可幫不了你。”
“知道了,媽媽。”莎莎順從着說。
“哦,還有……”
母女兩人閒談了幾句就沒有繼續了,吳媽叫莎莎在晚飯前兩個小時叫醒自己,然後往牀上一躺,休息去了。
晚飯前兩個小時,吳媽準時從牀上坐起,出門前拉住女兒,雙眼緊盯着她,“心中要有把握,寧可不說,不可多說。”
吳媽站在門口慢悠悠的伸了個懶腰,雙腳分至肩寬,擡手至前胸,左右轉着腰。
看着是剛睡醒了在放鬆,實則是在用餘光觀察自己房屋外面的異樣,這一看就出問題了,在挨着窗戶的牆根下,散落着兩根紫色菸蒂,但是,在吳媽的印象裡,家裡好像沒有人抽過這種顏色的煙。
吳媽按捺下心中的驚慌,回頭喊了一聲‘莎莎,快點’,接着像平常一樣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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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青州一中,高一(三)班。
“下課了!下課了!”
“偶吼吼吼~”
“同學們記好作業,明天一大早要交給課代表的!”
計時聲、歡呼聲、提醒聲,不絕於耳。求學的學子們歸心似箭,一窩蜂的朝門外涌去。
何悠然把校服外套系在腰上,揹着書包往外走,不是爲了遮大姨媽,也不是爲了顯腰身線條,而是她倒黴催的褲子被板凳掛出一個洞,並且那個洞的位置,額,不適合展示在人前。
‘怎麼就忘了這一茬兒了?真是敗筆啊~’何悠然邊下樓梯邊在心中唾棄自己。
‘不過也還好’,她安慰自己,‘原來班上也有一個倒黴蛋,下午跑操還差點把門牙給摔斷了…’
‘哎嗨嗨,不過,這麼幸災樂禍好像不好吼?’
即使提醒自己莫笑他人,但是心中竟然有點想笑,畢竟這是她從小到大遇到的唯一一個和自己運氣相當的人。
‘要珍惜,要珍惜吶’。她想到。
不料,腳底一滑~
“Duang、Duang、Duang……”
何悠然極度絲滑的‘下’了半層樓梯,她踩到了樓梯間的香蕉皮,幸好當時樓梯上沒有人,不然得把人給撞飛。
就在她慶幸樓梯上沒有人的時候,下一層樓的拐角出突然冒出一頭順滑的短髮。
“嘭嘭嘭,嘶”
她‘嘭’的一下撞在一個男生身上,‘嘭嘭’一下子兩個人齊齊坐到了地上,最後的一聲,是她褲子後面破洞的地方再次擴大時的‘奏樂’。
‘嚶嚶嚶,我的媽呀,上輩子也沒有這一出啊~’
‘嗚嗚嗚~’何悠然內心的小人兒在飈寬面瀑布淚。
雖然不疼,但這次臉可丟大發了,這時國人發揮了他們愛看熱鬧的天性,把現場圍了裡三層外三層,就連樓上的都在伸長了脖子往這裡瞧。
“起來吧。”一聲清冷的男聲響起,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伸到她跟前。
何悠然向上一擡頭,我勒個去,撞到的原來是那個倒黴孩子。頓時,她的眼淚快出來了,別誤會,不是疼的,是她真想哭了。
“謝謝。”她再次緊了緊腰上的外套,接受了現場來自受害者的善意。
她完全不敢想象當她站起身時,外套又恰恰好掉在地上的畫面。倘若真逃不過那一幕,那將是她倒黴路上的里程碑。
經過這一次報應,她再也不會胡亂嘲笑別人了,她發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