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憶 唐司的過去
羅蘭小鎮，有一個很富有的夫妻，夫妻兩人都是黑髮紅瞳，似乎是以前祖輩摻雜過來的基因，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夫妻兩都是原居民，因父親姓唐，母親爲我取名爲唐司，母親說司有管理的意思，希望我長大後可以成爲一個很擅長和人打交道，很擅長管理自己，很擅長管理錢財和命運的人。
自我記事起，就明白這個世界有些人天生爲王，有些人只能躲在背後默默的苟延殘喘。而我們一家子就屬於後者，父親雖然有錢，但這錢都是從異世界的人各種委託中賺來的，今天，也是一位從帝都過來的異界人來到我家和父親相談。
“你好，唐先生，我託吾王前來和您商討我們血族傳承的事。”來者身穿一身黑袍，有着一雙紅色的瞳眸和白暫的皮膚，穿着的西裝非常整潔，聽父親說過，這是在大陸西北邊生活的血族，而且父親打聽到血族可以將自己的能力傳遞給普通人，便去請來了這位血族來家裡。
“您好先生。”父親邊和他握手邊拉扯着在身後的我：“這位是我的兒子，唐司。唐司，快給先生打下招呼。”
“不要，爸爸，爲什麼要請這麼古怪的傢伙來我們家啊。”
年幼的我對那位先生並不喜歡，本能的躲在父親的身後面，身材嬌小的我正好可以躲在高大的父親的身後，用一雙敵視的眼睛盯着那位先生。
也許是習慣了我的撒嬌，父親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笑道：“不打招呼就算了吧，乖，去幫媽媽的忙，今晚我們做好吃的！”
“抱歉先生，我們家孩子還小，不懂事，別見怪。”
那血族顯然是有些不滿，向來高傲的他們對待這些土著居民從來都是蔑視的，不跪下就算了竟然如此不把自己當回事，但表面上卻並沒有說什麼。
“無妨，你家小孩還蠻可愛的，閒話不多說，唐先生，你負責給我們提供金錢，我們給予你血族的保護，這事談得妥？”
。。。。。。。。
廚房中，傭人正在忙碌着，窗臺的陽光透過探進頭來的樹葉將竈臺染出點點紅光，竈臺旁，一位衣着樸素的青發女子正在拿着刀切菜。這正是我的母親。
“媽媽，這是阿姨們該乾的事，你怎麼總是搶阿姨們該乾的活啊？阿姨們沒活幹了怎麼辦？”
青發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刀，對我笑道：“唐司啊，人呢，需要掌握很多的技能，這樣才能在這世界上生存，媽媽不經常煮煮菜，忘了怎麼辦啊？阿姨也很累了，讓她們休息休息也是紳士該乾的事啊。”
“有道理，那媽媽快把刀放下，切了這麼久也累了，我幫你切吧。”唐司說着，便不知從何處搬來了一個小凳子，在凳子上踮起腳來，握着那把菜刀。
母親笑了笑，將手貼在了我的手上，一點一點的教我切菜。
噠 噠 噠 噠 噠 噠 噠 噠 噠 噠
切菜的聲音在空氣中迴響，就像一首樂曲，伴隨着阿姨們忙碌的腳步聲，伴隨着一聲聲揭開鍋帶來的蒸汽聲，廚房裡，想起來忙碌而又安靜的節奏。
那天，母親教了我很久，其實，我並沒有切好菜，因爲切好之後那些飯菜已經端好送去了客廳了，說真的我並沒有幫上忙，可是父母卻很開心，餐桌上，和那位客人一起共進晚餐，很安靜，可正因爲安靜，才顯得不安。
牀前，母親如約來到了我的臥室，每天都會跟我講關於這個世界的故事。
告訴我，這個是世界啊，異界人是這世界上最特別的魔法師，他們可以憑空變出一個房子，手掌一翻，可以變出好多好多的食物。
“那也可以變糖果屋了？”
“那當然了，異界人可是無所不能的~”
“我不信！爸爸說了，等價交換是每個商人都知道的事情，得到什麼就一定會失去什麼，他能變屋子一定也失去了什麼。”
“真聰明~小寶貝，你想啊，今天你學會了切菜，你可以將蔬菜變成食物，這也是魔法師的一種啊，那你又失去了什麼？”
一時無言，我無法反駁母親的話，看着苦惱的我，母親摸了摸我的頭，笑道：“別鑽牛角尖了，我還不懂你嗎，你想說時間對不對？”
“是啊！對對，我沒有了一晚上的時間！！”激動的我馬上喊了出來，但誰又想到我就是因爲耽誤了做菜的時間而把晚餐脫得這麼晚，頓時生氣的盯着母親。
母親看着我那兩腮鼓的得圓圓的臉蛋，捂着自己的肚子，咯咯直笑。
一番打鬧，我進入了夢鄉，可誰又想得到，那是我這輩子最美得一場夢，也是最後的一場美夢。
今夜正是月圓，血腥的月光籠罩着這片別墅，伶俐的颶風正撞擊着這脆弱的別墅，別墅裡，唐先生憤怒的拍打着桌子。
“你說什麼？你想把我們都變成血奴？？！”
“唐先生何必動氣，這不好嗎？你想要異能，而我們想要你口袋裡的錢。”
那位血族輕蔑的笑了笑。
“開什麼鬼玩笑？？別以爲我不知道什麼叫血奴，滾！以後我唐家不和你們來往，你們休想和我們交易了。”
血族突然間狂妄大笑，這笑聲笑得可怕，笑得譏諷：“可笑啊可笑，你覺得你有談判的餘地？螻蟻還敢和野獸談交易？”
笑聲一落，一道血光猛的閃過，空氣中竟然瀰漫出一股血腥的氣味！氣味的源頭，唐先生的腹部正巧穿了一個洞。
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唐先生咬牙喝到：“你！。。。你要幹什麼？金幣的所在地只有我們知道，殺了我們你也不可能知道的。”
“期初我們也這麼認爲，可當我發現你有女人和孩子的時候，可就不是這麼想了。”
又是一道血光，唐先生甚至還沒露出驚恐和後悔的表情，爲什麼我偏偏和血族交易？不。。。誰都一樣吧，血族不過是個縮影，換任何一個異界人都一樣，在他們眼裡我們就是螻蟻，就是可以隨便玩弄的存在，可爲什麼。。。
雖然腹部的血讓唐先生趴在了地上，可那眼中通紅的淚光還是月色中閃爍着。
“爲什麼。。。偏偏還不放過我的妻子和孩子。”
血族嬉笑道：“真好玩的螻蟻，不會還忘了血奴是聽主人話的，你的老婆，我就收下了。”說着雙眼中頓時色光涌起。
猩紅的月光鋪灑在這棟別墅，和不斷響起的慘叫聲，血，在地板上流淌，伴隨着一具具屍體相互交錯着，我就是在着吵鬧聲中吵醒的。
醒來的第一眼，是母親，是母親。。。吧。
衣衫襤褸的的樣子而且還在地板上嚎叫着，不斷地撕扯着自己的皮膚，甚至還流出了血一樣的眼淚，真的是母親嗎，我才發現我已經在了天台上，是透着窗戶看到裡面的母親的，年幼的我卻瞬間明白了什麼。
想要失聲大哭，卻又害怕的什麼也說不出來，看到母親發紅的眼睛突然撞擊着天台的窗戶，可我卻看出了母親那種想要結束自己生命的淚水。我禁不住大喊。
“媽——————”
一句聲音，那洶涌的情緒也迸發了出來，嚎啕大哭的爬向了窗臺，嗒嘀嗒滴的眼淚止不住的敲打着天台的窗。
而就在這時，天台的窗被母親砸碎了，母親的獠牙竟然猛的想要上我的脖子。
“不....不要啊.....媽........”
恐懼，害怕，悲痛，痛苦，悔恨，也許是我那時的情緒，而當我眼睛再度睜開時，是父親，父親用身體擋住了母親的手。
而母親的手，刺穿了父親的胸口。
父親抱着母親，然後大吼：“唐司！快跑！跑的越遠越好！”
“不.........不要...我要和爸媽在一起......我不要！！嗚嗚”唐司哭道。
“......可是爸媽........不能陪着你了......”父親沉默了一下，微笑道。
“唐司啊，你知道，爲什麼你叫唐司嗎？”
“嗚嗚......因爲......媽媽....希望我能管理好自己。”
“是啊，你媽媽說啊，希望你長大後，會自己好好吃飯，可以和朋友玩的很好，以後有錢了也不要隨便花，你媽媽還說啊....以後遇到喜歡的女孩，千萬不要像你爸一樣，總是這麼忙......要好好保護她.........這就是你媽媽取你的名字爲司的意思。”
“我同意了，因爲我知道 司 還有另一個意思，那就是承擔.....這個世界還是和幾百年前一樣，我們從來就沒有活着，不過是一條狗換了個主人罷了，我希望你啊，承擔起這個世界的命運，承擔起我們這些原本這個世界的人們的尊嚴的自豪！！.......咳.......這個世界病了....需要我們去保護她。”
“孩子啊，如果可以，我還想保護你啊.....保護你長大...保護你能夠保護這個世界爲止......可我卻沒有做到，真的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啊....接下來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了。”
父親說着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瓶酒，含在了口中，然後親吻了母親。皎潔的月光灑在父親寬大的肩膀上，似乎有着一點點的光暈圍繞在這兩個人身邊，父親閉上了眼睛，鮮紅的血和流過了母親的臉頰，就連穿透胸膛的手也開始觸動了一下。
那是一口毒酒，父親明白一個血奴會對周圍的人帶來多大的傷害，而他也明白，這是妻子最後的願望，當時的我並不知道什麼血奴，只知道，我一直跑，一直跑，一直拼命的跑。
我要活下去，我沒有時間悲傷，活下去，活下去！
就這樣，我躺在了羅蘭小鎮附近，被羅巧發現，之後通過父親教我的經商之道活了下去，但我卻永遠也不想忘記，那個血族的樣子，然後我也永遠不會忘記，我要殺了那個血族的衝動。
這輩子，我要報仇，報仇，殺光世界上所有的血族，爲此，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