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脖子上突兀的出現了一道血線。
皮肉翻卷,頭顱都已經發生位移。
但即便是這樣,他依然沒死!
脖子的傷口處甚至詭異的沒有一絲鮮血流出。
他一隻手緊急的固定好脖子,一邊用震驚、疑惑、怨恨的眼神擡起頭:
“你...好狠!”
劉欣榮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判斷中的蘇長歌壓根不是軟弱可欺的溫和兔子,反而是一隻擇人而噬、窮兇極惡的猛虎!
雖然交易對象一再和他強調蘇長歌只是一個孱弱的少年,且剛剛駕馭詭異。
但小心起見,他還是謹慎的帶上了武器,爲的...就是以防萬一。
可是就這...
無論如何他也沒有想到,對方不但真正駕馭了那件詭物,還埋伏起來打偷襲!
甚至連半點招呼都不打的那種!
這哪是一個無知的高中生,明明就是一個陰狠毒辣的老銀幣!
“沒死...也沒關係!”
蘇長歌臉上詫異一收,面無表情的再次右手一指,“再來幾道就好了!”
‘血腥剔骨,發動!’
一道道紅色的細線再次憑空出現!
它們在空中糾結盤旋,速度如閃電般快速划向劉欣榮!
‘瘋子,瘋子!’
劉欣榮滿臉震驚,內心發出一連串咒罵!
‘他就不怕詭異復甦嗎?!’
可此時已經容不得他多想,他咬咬牙,表情猙獰痛苦的喊道:
“鬼遮眼!”
霎時間,蘇長歌眼前一黑,不見半點光明。
不單單是視線,甚至連方向感都被混淆。
而在另一邊,劉欣榮堪堪只躲過去了一道紅線。
兩道紅線接連劃過他的胸膛、左腿。
劉欣榮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悶哼,臉色更白了,大顆的汗珠滾滾而下。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兩眼泛着怪異的綠光,絲絲縷縷的血液從眼角分泌而出。
身體上一條大腿已經掉了下來,傷口平滑,不見一滴血痕。
就像醫學上的解剖圖,血管、骨骼和肉體橫切面清晰可見。
胸膛被撕開了一半,內臟也是隱約可見。
可就算傷成這個樣子,他依然沒有死!
這就是駕馭詭異的代價,詭異一旦上身,從此命就已經屬於詭異。
‘該死,他的詭異是攻擊型的,我不是他的對手!’
蘇長歌的詭異殺傷性太強,而自己隨身攜帶的的那把手槍早就被斬成了兩截。
此刻他已經沒有了半分對抗的手段。
劉欣榮滿是血污的臉上帶着恐懼與沉重,此刻已經不想着搶奪蘇長歌身上的詭異,而是想着怎麼逃跑。
他渾身冒出一股黑氣,迅速覆蓋全身,一隻手捂着脖子,一隻手撿起掉在地上的大腿。
胸膛已經導不出手來處理。
蘇長歌聽到異動,再次用手一指:
一條紅線憑空浮現,直衝聲響發出的方向。
“砰!”
牆壁斷裂破碎的聲音傳來,卻沒有半點受傷的聲響。
‘咦,沒打着?’
蘇長歌眉頭一挑,細細的傾聽。
兩個人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沒有劉欣榮發出聲響,蘇長歌並不想平白耗費詭異的力量,而劉欣榮更加不敢發出一絲動靜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劉欣榮兩眼中的綠光微微暗淡,血流沿着下巴滴落到衣服上。
‘這樣下去不行!我的傷勢太過嚴重,就算一時三刻我死不了,但是距離詭異復甦恐怕不遠了!’
劉欣榮懊惱不已,無比痛恨今天自己到這裡來的決定。
他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蘇長歌似乎要把他深深記住。
然後,
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大腿扔了出去!
“砰!”
‘在那邊!’
蘇長歌手指一擡,紅線一動,瞬間再次將跌落在地上的劉欣榮大腿切割成兩半。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被騙了!
“可惡的臭小子!你給我等着!”
劉欣榮赫然衝到了旁邊的房間,然後一躍而下!
遠處傳來一聲悽慘的尖叫和重物落地的聲音。
‘逃了?’
蘇長歌的視線慢慢清晰,只見幾具破爛的屍體和一條兩節的大腿散落在地上。
劉欣榮的確已經不見蹤影。
他邁着步子走到旁邊的房間,透過窗戶只見樓下一輛悍馬越野車跌跌撞撞駛向遠方,“可惜了,要是把你右腿弄下來就好了!”
弄下對方的右腿,他就沒辦法開車了,光憑單腿跳,蘇長歌都可以讓他跑個1000米。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之前壓根不知道馭詭者這麼能抗!
連脖子斷了都能活命。
事實上馭詭者身體早已經非人化,一般的傷口換做普通人早就死了,可劉欣榮硬是一條腿活蹦亂跳的逃走了。
‘不過沒關係!躲得了和尚,躲得了廟嗎?‘蘇長歌臉上浮現一絲冷笑。
劉欣榮雖然跑了,但他卻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早已經被蘇長歌看到。
’劉欣榮......不知道趙興國認不認識,他應該會感興趣的吧...’
對方很有可能與詭異視頻的傳播有關,也很有可能就是此次事件的幕後黑手!
他想了想,開始搜刮西裝男子的身上,很快一部手機被他握在手中。
【嘟...我是趙興國,有事請留言。】
“沒接電話?”蘇
長歌一愣,旋即說道:“我是蘇長歌。這邊被馭詭者襲擊了,收到請儘快回電話。”
.......
“啊!!!”
衛生間裡,一道人影面目猙獰,痛苦的慘叫着。
他全身泡在浴池中,四肢掙扎,翻滾的水花灑落一地。
令人驚異的是,那些洗澡水極爲渾濁,泛着黃褐色的泡沫,像是被泥土侵染過。
而在浴池的底部,還有更多的固體砂礫隨着水流緩慢擺動。
但無論人影多麼掙扎,水流多麼躁動,浴池底部的砂礫不但絲毫未少,反而有愈加增多的趨勢。
直至半響後,
沙石已經匯聚了大半個浴缸,洗澡水幾乎被沙土吸收。
人影無力的躺在其中,身體大半被如同沼澤般的泥土覆蓋,只留下頭顱露在外面。
如同被活埋了一樣。
‘我堅持不了不久了,等到泥土徹底覆蓋過我的頭顱,我必死無疑!’人影默默想道。
‘我必須儘快選出明城市的接班人,這個人至少不能肆意妄爲,且能對付其他不受控制的馭詭者......‘他思維一定,旋即想道:
’他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可是時間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