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小姐想要親自保護自己這件事，景越自然是拒絕的。
身爲一個男人，讓一個世家小姐給自己當保鏢，這實在是
太棒了。
可惜又太有負罪感。
景越從小到大，除了吃藥比較大方外，其餘的都算節省。
比如穿得太好，用得太好，都會生出一種負罪感。
讓大小姐做保鏢，先不說現不現實，會不會被她母親沉江的問題，就是這種負罪感他一時都很難承受。
太奢侈了。
就像上一世，景越知道自己就算再有錢，也不會開一輛幾千萬的跑車一樣。
在景越一再表示自己會小心，只要在她這裡把本事學好，定然不會再出什麼意外的情況下，慕清淺終於放棄了堅持。
“抱歉，小賊，是我不好，竟然一來就質問你。”
“嗯，我等你。”
這一瞬，夜凝的聲音都變了。
“原來你還記得過來啊。”
“沒什麼，習慣了。”景越淡淡說道。
“嗯？”
景越點了點頭，說道：“嗯。”
直至聽到了水浪聲，他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在坐船。
“如果遇到什麼不好解決的事，一定要告訴我。”
“去白龍鎮。”
不，即便是現在來看，也不容易。
待到藥效來了時，景越進入了聖女姑娘的身體。
在離開前，慕清淺不由得說道：“下次你會準時吧？”
“唉，你剛纔叫我什麼？”夜凝忽然問道。
“嗯。”
“等等，你一上身就顯得心虛，一定是在別的女人那裡。”夜凝斬釘截鐵道。
原來聖女姑娘對他的病情這般上心。
景越趕緊回答道：“我沒有忘記時辰，只是因爲一些事耽誤了。”
“那就不了。”
“虧我還這麼擔心你，看來之所以躲着我，是怕我影響你的溫柔鄉吧？”
這一刻，夜凝腦補了景越病情加重，好些了後就趕緊來自己這裡的畫面，一時好難受。
“沒多大事了。”
“要不我先走？”
聽着大小姐悅耳的聲音，景越回到了自己身體裡。
景越趕緊否認道：“我沒有！”
唉，爲什麼我老是要欺騙姑娘呢？
“好，那我走了。”
在這種水道行船，他只想到了兩個字——“險惡”。
“再叫一次，只一次。”夜凝的聲音已有了點撒嬌的味道。
景越真不是想亂摸，只是這聖女姑娘的兜比較深，他要摸出來還真不容易。
一時間，夜凝沒有說話，他也沒敢開口。
這時，一陣猿啼聲響起，給這昏暗的水道更添了一抹幽邃。
“那你告訴我理由，你不要想着撒謊，你撒沒撒謊，我一眼就能看得出。”夜凝警告道。
“這稱呼不錯，乖，再叫一次。”
平時很聽話的大小姐在這件事上卻表現得要強。
景越忍不住說道：“那我在你這裡，會不會影響你除鬼啊？”
下一刻，景越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憂鬱起來，開口道：“其實沒什麼，只是我病了。”
說着，他已站了起來，想去外面看看。
景越來到了甲板上，只見這水道兩側皆是高聳的山崖，山崖又長滿了藤蔓大樹，有的地方連天光都照射不下來。
放心，你不想見我，本姑娘絕對不會因此跟蹤你。”
“還有，我快要出門學藝了。”
聖女姑娘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帶着一點哀怨的味道。
“乖，我的好弟弟。”
當初聖女和幾個院長出走，要在這種地界落地生根，定然不會容易。
景越沒有辦法，說道：“好姐姐。”
之後，景越開始在大小姐這裡學畫符，應該是害怕景越因爲本事不夠再受傷的緣故，這次大小姐老師教得格外仔細認真，甚至有一點點小威嚴。
景越挑了挑眉，說道：“好姐姐？”
景越環顧四周，說道：“那等於說，我們現在是在釣魚？”
他一直覺得夜凝所在的地方不太平，先是能吞銀子殺人的銀財奴，後夜凝又遇到刺殺，如今這水道上還鬧起了鬼。
景越搖頭道：“好姐姐，多謝，不必爲我這種小事煩心。隔得太遠了，三齊火草到我手上肯定都幹了，其他方子效果是一樣的。”
“有鬼？”景越略感詫異道。
很顯然，她是在詐景越。
中途，景越的手摸得不怎麼準確，夜凝本想和以往一樣，提醒他別亂摸，或嘲弄他笨手笨腳之類的，可想到對方病了，便沒有開口，默默忍受。
經過和顧清池的交談，景越知曉了聖女姑娘呆的地方是蜀地，自古就是神鬼傳說最多的地方。
景越低頭，看着聖女姑娘高聳的衣襟，默默將手伸了進去。
這時，夜凝說道：“王老說這味三齊火草效果最佳，只是這藥只在我們這邊有，我已讓人去採辦了，你給個地址，我派人送去。
嗯，以後還是得騙才行，不能說太多真話。
“我沒有。”
夜凝開心說道，聲音裡已多了幾分嬌媚。
“嗯，看來你離我確實挺遠的。”夜凝沉思道。
景越看着那明顯是出自四個不同醫師手筆的藥方，忍不住挑了挑眉。
“不在家裡學了，我要去藏雨宮了，妹妹也在那裡。我一定會學更多技藝教你的。”
這讓景越鬆了一口氣。
“是寒毒嗎？”
景越只覺得身體一陣酥麻，趕緊岔開話題道：“你這是要去哪兒？”
“嗯，準確的說，想在這條水路上看看。教裡的貨船在這條水道上消失了三艘，有一艘破破爛爛的逃了回來，倖存的人說是有鬼。”夜凝陳述道。
之後，四張藥方就出現在景越視線裡。
此時已到了下午，他深深吸了口氣，開始按照慣例吃藥。
景越聽着聖女姑娘關切的聲音，生出了一點點愧疚感。
“你有好些了嗎？”
這時，夜凝開口道：“小賊，我衣襟裡有幾個藥方，是我請人開的，你看看。幾位醫師都說寒毒雖然暫時根治不了，可藥也能壓制一下。”
“嗯，這條水道十分重要，不能斷。”
其實這四個藥方和他吃的這個大同小異，基本是壓制寒毒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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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一陣天旋地轉後，景越發現自己還在搖晃，從聖女姑娘跟着上下起伏的胸口都可以看出。
“不用，既然有船能逃出來，證明這裡的邪祟不是特別厲害，你來也應該綽綽有餘。”
聽到這裡，景越一下子興奮起來。
終於又有了開聖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