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我們對你也算有嗯呢,那你咋還想吃我們,這不是恩將仇報嗎?”我有點生氣了,這算什麼,合着我把你放出來了之後,你就這麼回報我,還吃掉我,你也不怕便秘。
“某家的肉身已將化爲塵埃,剛纔棲身的那副枯骨又被你們打破燒爛了,你說我不上你們的身上誰的身。更何況,我被封印了這麼久,早已是虛不受補,自然要吸取你的三魂七魄增強體質,這很正常嘛。”秦勁陽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我和胖子,就好像我問的這個問題有多麼弱智、多麼狗血似的。
“得了,你丫別和他廢話了,你讓狼不吃肉,還讓他吃屎去啊。”胖子打斷我們的對話,繼續問秦勁陽,“不是,你丫這國語跟誰學的,挺溜啊。”
“呵呵,某家被封印了幾百年,這期間來盜墓的數不勝數,因而我不但跟他們學說話,還知道很多事兒,現在應該是大清朝同治年間吧?”秦勁陽得意地想露一下臉。
“可憐的古董孩子,看來你可有些日子沒見到生人了。”胖子一臉的哭笑不得。
“行了,廢話少說,想那我們當宿主,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胖子拉開要唱京劇的架勢,準備開幹。
我一看勢頭不對,也趕緊跑到胖子那兒,琢磨着怎麼再抽冷子用五雷油池火符咒燒這孫子一傢伙。
“呵呵,對不住了,二位,納命來吧。”說完,秦勁陽欺身而上,雙手握拳一個鐘鼓齊鳴,兩拳閃電擊向胖子。
胖子本能的一退,不想秦勁陽着雷霆一擊竟是虛招,趁胖子後退之機,他身形如鬼魅似的一閃,我只感覺眼前一花,那秦勁陽就已經扼住了我的脖子。
看樣子,這小子是想先挑軟的捏鼓啊。可是,他有一點做錯了,他實在不該掐我的脖子。爲什麼呢?都是社會人,這掐脖子就表示對對方的蔑視,小哥我豈能慣着他?
秦勁陽掐住我的脖子後,做出了一個令我極爲噁心的舉動,他的嘴開始變形,就像一張張到了極限的巨大蛇嘴,並朝我的頭部罩了下來,看樣子他是想把我囫圇個吞到肚子裡。
奶奶的,小哥我好歹也是學道之人,如果就這麼被他給大餅卷大蔥了,日後還怎麼在陰陽兩界招搖啊。所以,我暗中結了個金剛指,而後迅速打在了他的肚臍眼上,這就叫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我還一針。
小哥我自習練《陰符藏經》一來,每天雷打不動的參禪打坐以養丹田一團元陽之氣,雖然不能說已有小成,但起碼也算是有了兩成功力,如果距離遠了,可能我僅靠發氣尚不足以傷人,但這麼面對面零距離,呵呵,秦勁陽,這可是你自找的。
我的金剛指剛一戳中秦勁陽的肚臍眼,就聽他一聲嚎叫,通體開始發紅腫脹,臉上呈現出極度痛苦的表情。
秦勁陽的三魂六魄自被封印以來,就失掉了每日靠攝取陽光和食物養分的來的陽氣,再加上這千年古墓陰氣極重,久而久之,他體內早已是陰氣鬱結,如今突然被我注如一股新鮮出爐的陽氣,就好比一個人已經快被凍僵了,卻突然被兜頭澆了一盆開水,冷熱交集,不死也得脫層皮。
所以,如果我的功力如黎叔一般深厚,那麼,這一擊之後,秦勁陽可就不止是通體腫脹,而是要魂飛魄散了。
這當口,胖子也趕了過來,指着秦勁陽罵不絕口:“你他媽太陰了,我靠,差點讓你鑽了空子。”
秦勁陽咬咬牙,壓下體內的那股灼熱的氣流之後,陰慘慘地一笑:“看來你們也不過如此嘛,那就別怪某家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秦勁陽身體開始如蛇一樣扭曲,並且冒出了十數條柔軟如觸角一樣的手臂,那些手臂就像一條條有彈性、可以自如伸縮的蛇一樣,瘋狂地攻向我和胖子,搞得我們倆是手忙腳亂嗎,狼狽不堪。
看來,這秦勁陽是成心讓我和胖子騰不出手腳來施法畫符。而他自己,卻用那雙原始的手臂開始相互交叉戳戳點點,一雙手掌也開始變粗、變得紅如火炭。
自古百越之人善使毒蠱巫術,難道這秦勁陽也是使用毒蠱的高手?
一想到這,我知道必須出手阻止秦勁陽進一步的動作,遂拼着臉部捱了一隻手臂的重重一擊,半張臉都被抽腫了,然後糅身搶佔了中門,右手兩指交疊,直戳他的眼睛。
秦勁陽一聲冷哼,左手收回,用肘錘由上而下砸擊我手腕的三角骨,這一擊要是砸上,估摸着我的這隻手也就算格式化了。
我無奈只好收回戳指,並一反手叼住秦勁陽左手手腕,我這一下本是見招拆招的本能之舉,不想卻碰巧扣住了他手腕的靈道、內關兩穴。我剛一五指收緊,就覺得一股陰寒溼冷的氣流沿着靈道、內關兩穴往我體內流動。
我大驚失色,還以爲又遭了秦勁陽的道,剛想掙脫收手,可再一看,這小子比我還緊張呢,所有的手臂都收了回來,並近乎瘋狂地死命拉扯我的左手臂,看樣子秦勁陽急得簡直都要以頭撞牆了。
嗯,怎麼看着這孫子比我還難受呢?這當,擺脫了那些手臂騷擾的胖子也湊了過來,一看那些手臂勒得我都快透不過氣來了,就伸手去拽那些手臂。
奇蹟再次發生,死胖子稀裡糊塗的,竟然抓住了秦勁陽原始的右手臂,緊接着胖子也叫了起來——他竟然和我有同樣的感覺。
秦勁陽徹底瘋了,他近乎是聲淚俱下的哀求我們倆快放手,他媽的,我們也不想這樣啊,兩個大男人抓着一個裸體的男子,然後被抓着的男子還哭天抹淚的,這場面,也太噁心了吧。
可是,我們倆根本就鬆不開手,就好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們的手與秦勁陽緊緊的粘合在了一起。
秦勁陽的哀求聲越來越小,而他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薄,看着眼前已經近乎紙片人的秦勁陽,我和胖子幾乎是同時想到了一點:難道,我們無意中學會了黎叔用手一扣鬼魂手腕就可以將鬼魂捲成一個球的本事?
結果比我倆預料的還要離譜。吸到最後,秦勁陽已經乾癟成了一條連接在我和胖子兩手之間的一條白色的橡皮筋,可即便是這樣,我和胖子依然無法甩掉白色的橡皮筋。
此時,陰冷的氣流基本上全聚集在我的左胸處,我感到全身都快被凍僵了,並感到鼻子嘴裡溼漉漉的,我用閒着的右手一摸,全是血。
胖子看樣子到無大礙,不過,看着我口鼻竄血的模樣,胖子也着實嚇了一跳,連聲問我怎麼了。
我勉強一笑,剛想安慰胖子一句,卻眼前一黑,就見我體內的那個藍道老騙子又出現在了我腦海裡,這次,老傢伙依然還是一副暴跳如雷的德行:“你個小王八羔子作死是吧,你體內有個攝魂珠就牛逼啦?一次吸這麼大量的魂魄,你想經脈寸斷、血崩而死是吧?你他孃的想死沒人拉你,可你不能連累我啊。”
我被這老騙子罵得一愣一愣的,不是,你個老丫挺的成天賴在我身體裡,免費享受我的純陽之氣不說,還每次一見我就罵我,你他媽欺負我們家沒人是咋地?
見我傻了吧唧地看着他不吱聲,老騙子真急了,上來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我被打得一怔,剛想還手,卻發現自己左手上的白色橡皮筋一下子就彈開了,並瞬間就被胖子的手吸進了體內。
胖子被嚇了一跳,連連甩手,而我大眼皮一耷拉,又暈了。
迷迷糊糊中,我又看到了老騙子。此時,我看看左手掌,已經沒了白色橡皮筋,我真是糊塗了,也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看着我跟個傻狍子似的,老騙子嘆了口氣,對我說道:“小子,你不懂,你體內的攝魂珠可以自動吸收你所遇到的魂魄,可是,攝魂珠的容量無限,但你的身體承受能力有限,如果你只管着吸取魂魄,那些魂魄所攜帶的負面信息就會留存在你體內,時間久了,你就會迷失本性,墜入魔道,聽懂了嗎?”
“攝魂珠?就是我吞的大蛇的眼睛?”我看着老騙子,也不知道他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度,“那玩意兒到底有啥用,我爲啥突然之間就能吸秦勁陽的魂魄了呢?”
“攝魂珠本身其實是道士修仙的靈珠,可以藉助吸取魂魄來爲修仙的道士補充法力。至於它們爲啥會在大蛇的眼眶裡,我想大概是這墓室主人施的邪術,爲的是在大蛇體內淤積大量的邪惡魂魄的信息,是大蛇迷失本性,嗜血好殺,好保護墓穴不受殺死盜墓賊的騷擾。”
老騙子這一說,我一下子回憶了起來,當我們第一次砸掉攝魂珠時,大蛇馬上就安靜了下來,看來,那條大蛇如此富於攻擊性,完全是這什麼攝魂珠在作祟。
“可是,攝魂珠在我體內,會不會對我的健康有影響啊?”我苦着臉看着老騙子,心情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