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薛懷瑾,你敢……”
鄭俊豪極端的不可思議,緊接着是源源不斷的恐懼壓迫而來。
這個女人,看似圓滑柔和,做事實在是不留任何餘地。
她竟然一點不顧及自己父親的面子。
薛懷瑾厭惡拿紙巾擦了擦手,看向周青。
周青懂她什麼意思,丟開鄭俊豪的保鏢,前後跟薛懷瑾離開了餐廳。
鄭俊豪快被氣瘋了,一時間卻又根本想不到報復方式。
外頭的吳若瞳急的眼圈泛潮,一看薛懷瑾出來,連忙跑了過去。
薛懷瑾順手抹掉了她眼角淚痕,面沉如水。
周青還在回憶鄭俊豪的那句話,他早猜到薛懷瑾跟塗正宇關係不淺,如今,基本可以斷定兩人是什麼關係。
因想到這個問題,大腦有些亂糟糟的。
塗正宇其人形象太過於正面了,而薛懷瑾跟於曉軍退婚的事情京都市又人盡皆知。兩人有可能麼?
政客無情,周青實在找不到塗正宇有任何理由會娶薛懷瑾。
她顯然也是看明白了這一點,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在幫他做事。積累財富跟隱形的影響力。
不肯讓常清婷辭職,應當是塗正宇想要拉攏常洪斌,或者說將他綁到這條船上。
畢竟明年的事兒,常洪斌可以起到的作用是舉足輕重的。
斟酌着,周青在上車後終究什麼也沒問。
他還是相信薛懷瑾自己有所打算,更何況,這些事兒他就算知道,也插不進去手。
車子開往的方向是天東集團總部。
應該是去找吳元崗興師問罪,他沒必要過去,讓半途讓停車,走了下來。
等薛懷瑾開走,他拿出手機打給了金莎,說晚上想請她吃飯。
具體是不是吃飯,他知道,金莎也知道。
彼此都沒點透的情況下,金莎直接答應見面。
她拒絕不了周青,不管是什麼事情。
更何況杜繡來都來了,她總避而不見終究不是辦法。不如妥善應對,讓對方知難而退。未來,警方再有什麼不確定的事兒,纔不至於處處麻煩。
掛斷之後,周青隨即迴轉賓館。
杜繡已經睡醒有段時間,此刻正坐在牀上無聊看電視。
得知金莎同意赴約之後,她震了震精神,心裡盤算起來晚上的對話該怎麼進行。
……
當晚八點,海龍酒店旁的一家高檔餐廳。周青跟杜繡提前趕到了約定好的包廂裡。
礙於金莎身份,杜繡並沒帶屬下過來,只帶着記錄紙跟錄音筆。趁金莎未來之前,靜坐思考。
周青也不打攪她,把菜跟飲料點好之後道:“繡兒,我去外面車裡等你。”
這種場合,他不適合參與,也不想參與。審訊結果會如何,跟他無關。
離開包廂,正準備出門往外走之時,迎面一個女人上樓而來。
周青邁出的腳步幾乎停滯在了半空之中,看着那張跟記憶裡幾乎沒有絲毫變化,美的不像是凡塵中人的面孔。一時缺了思考能力。
是金莎。
他心裡其實是有點怕見到她的,不然的話,不會在匆匆安排之後就想躲開。
只無巧不巧的,在樓梯口碰面了。
金莎也在看他,眼中波紋閃過,她首先開口道:“哪去?”
周青迅速回神:“莎姐,來這麼早。”
有許多話想說,又完全說不出口,這就是現在周青的狀態。
金莎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不早,剛好到約定時間。”
周青強迫自己平靜:“莎姐,杜繡在包廂等您。我出去辦點事。”
金莎側身讓了讓:“那趕緊去。”
周青不敢看她太具備迷惑性的側顏,擦身而過。
他以爲自己可以坦然面對再見面之後的金莎,實則不然。
她身上藏留在心底深處的味道跟那種熟悉,依舊在見面後刻骨銘心。
餘香寥寥,擦身而過。
周青走出很遠之時轉頭,再看不到金莎背影之時,方纔舒了口氣坐回外頭停着的車內。
時間,帶給金莎的是沉澱。
但止水一般的心境,在進入包房之前也是一度起伏不止。
機械打開門,看着房間裡的杜繡,金莎不免多看了幾眼。
對方年輕,漂亮,眼中有着種尋常女人並不具備的理智跟堅持。
不是第一次見到她,也不是第一次知道杜繡跟周青之間的牽扯,卻總有遺憾,。分合閤中,兩人還是重新走到了
一塊。
不知道什麼時間準備步入婚姻殿堂?
而杜繡隨着她進來,頓感壓力叢生。
主動起身伸出手道:“金總,麻煩您了。”
金莎沒去理會杜繡懸在半空中的手掌,漠然道:“有話直說,我沒時間陪你虛與委蛇。”
杜繡對她無理暗惱,她對金莎纔沒好感,之所以這麼客氣,完全是看周青面子上。見她如此,自也冷清道:“金總先坐,接下來還請您配合我回答幾個問題。”
稍組織了言辭,杜繡開始了問話:“您跟趙萬彤這個人有沒有交集?”
“有,早些年算是朋友。至於現在,有四五年沒聯繫過了。”
“五年前,三月二十。據趙萬彤交代說,您的司機丁克明,從老鬼處拿了一批毒品……”
金莎蹙眉道:“這麼久了,我已經記不太清楚。而且丁克明的事情跟我有關係嗎?杜警官,你還是抓緊挑一些有營養的來問。”
杜繡從不會低看金莎,對她否認也在預料之中。接着說:“金總,不對吧。據我們調查,您對丁克明做過的事情是清楚的,我這裡有幾個以前在金莎娛樂城工作的員工錄音,您不妨聽聽!”
“……”
審訊是門學問,杜繡這麼多年的刑偵工作做下來,形形色色的犯人讓她對這門學問了解漸深。
可是,她直到今天面對金莎,才清楚認識到自己對這門學問還沒完全精通。
問話進行了不到十分鐘,她就屢次被金莎一推三六九的態度逼的想要失措發火。
定力的比拼,她無疑是敗了。
問話前的五成把握,銳減到了三成,兩成。直至隨着交流加深,看不到任何希望。
歸根結底,她現在拿不出直接的證據。
金莎在將任何事情都往已經死去的丁克明身上推的時候,她越來越抓不到重心。
這種挫敗跟失望是前所未有的。
明知道對方有罪,而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其逍遙法外。
想到了周青在濱海之時跟她說過的一句話。她來京都市無用功……
她情緒一起,甚至連帶着把周青都給惱上了。
他是不是早就想到她根本奈何不得金莎,才故意這麼大度的帶自己來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