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周青疑惑問道:“莎姐,剛纔那個兇徒是您找的人?”
金莎不答反笑:“猜。”
周青眼角餘光看到了她略輕鬆下來的神情。
好奇怪,他這幾天分明感覺金莎性格有所轉變。具體說不出來,就是相處起來特別的讓人舒心。
手不知不覺探了過去,悄然抓住了她。
還未來得及感受那種細膩的像是要直通心底的觸感,金莎便沒好氣拿開了他的手:“開車呢,鬧什麼!”
周青歸心似箭,下意識的凝神加快車速,想早些回到酒店裡面。
具體要做什麼,也沒太深的執念跟想法,只想跟她單獨好好的相處一下。聊幾句,坐一會,也是一種享受。
讓人越接觸便越找不到缺點的女人,她懂人心,總能輕易掌握他需要什麼。
這等心有靈犀的感覺,周青從未體會到過。
金莎一樣被車內反常的氣氛所感染,心緒不寧。
她跟周青之間就差一層窗戶紙沒來得及捅破,她也不介意捅破。只是覺得近期不是時機,因爲周青人根本未在狀態。
這種情形下稀裡糊塗的發生什麼,她總覺得有所遺憾。
所以,共處之時,她在刻意的避免過度接觸。
周青人也較爲紳士,她累了乏了,他便能強忍着,讓她安心休息。
這種不糾纏懂關心的品質尤爲難得。或許她自己都沒察覺,她的那些潛意識出於女性的矜持跟抗拒心,在一點一點的減少,至今早已經消弭於無形。
不太喜歡這種不受控制的混亂思想,她整了整心思道:“青子,秦海山案的關鍵就在明天。假如新聞被強制性的壓下去,咱們將會敗的不可翻身……有沒有想過之後?”
周青坦白:“沒退路就沒想過,盡全力做就好了。就是比較擔心你,人辨識度高,很容易被一些仇人盯上。”
他其實也想清楚了金莎緣何沒跟他商量就擅自做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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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太聰明瞭,知道如果是自己知道她有這方面打算,肯定不會同意以她的名義去做這件事。
便是再驚心動魄的事情,周青潛意識裡大男子主義作祟之下,也不會讓女人出面。
是這件事,讓他徹底放下了對金莎最後一絲戒心,也感激她能出於他的角度去考慮。
隨口聊着,金莎打開了手包,下意識
拿出了女士香菸。不過卻沒點燃,只在蔥段一樣的手指間把玩。
“我想過失敗的後果,可能要去坐牢。到時候你就把責任全部推給我,務必別捲進來!我這樣不意味着多大義凜然,是想給自己留條路。你在外面,至少我還有個念想,多少你能抽時間去看看我……”
周青勉強笑道:“莎姐,您想的可真多。”
“我這是把任何可能都考慮到了,也可做到坦然接受。本身嘛,我這人無牽無掛,又連累你欠了一大筆債務,能跟你一起賭這一把,負罪感會減少很多。”
周青略感煩躁:“莎姐,您什麼時候也變成俗人了。我早說過,我欠那筆債務是投資您這個人,我相信您能帶給我更多。你並不欠我……”
金莎莞爾笑道:“你急什麼,挺聰明的人,要是這急躁性子能收一收,未來肯定會走的更遠!”
周青無奈:“我倒不希望可以走多遠,就希望能平平靜靜的,不再如履薄冰時刻提心吊膽便好。”
“你也就這點出息了,知道什麼樣子的男人最有魅力麼?是事業型的男人,最欣賞他們工作投入之時的樣子……”
周青感覺奇怪:“他們都叫什麼?”
金莎怔了下:“你問這幹嘛。”
“就是好奇啊,想知道能讓你欣賞的男人得是什麼人物?”
金莎乾脆搖頭:“過去的不提,也就是簡單交集而已,沒必要。比你差遠了……還有,我所欣賞的也未必就非得是大人物。我最欣賞的是你,現在還不是窮光蛋一個。”
周青明知道她在故意轉移話題,不好繼續追問。
每個人都會有過去。
金莎如今已經三十出頭,又如此出彩,身邊總歸少不了一些才貌雙全的成功人士。因而產生交集,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
只不過是因爲男人本性裡面的佔有慾,稍有芥蒂而已,不至於不能釋懷。
……
酒店,各自洗過澡後,依舊是金莎睡牀。周青兩張沙發合併起來,睡在落地窗前。
燈光熄滅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鐘。
周青沒有睡着,不管是房間裡來自金莎身上的香水味道,還是明天的種種事情,都讓他胡思亂想。
聽到了輾轉反側聲,他知道金莎也還沒睡。
“莎姐,禽獸不如的典故您聽說過嗎?”
金莎懶懶轉身,手臂墊在了面頰之下:“那你是想做禽獸,還是想做禽獸不如?”
周青撓了撓頭:“這個得有機會試一試才知道吧!”
金莎半響無言,然後噗嗤笑了出來。
周青等了好一會沒再聽到她迴應,試探性的往牀的方向摸索走去,越是走近,心跳便越是跳動的厲害。
尤其沾到牀的瞬間,周青突兀有了些緊張感。
就如一個未經人事的少男,對未知所有的 本能憧憬期盼。
金莎這時又翻了個身,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
黑暗中彼此看不到對方,卻能感覺到對方在看着自己。
周青小心翼翼的靠近,待鑽到被窩裡,偶爾能觸碰到金莎身體之時,他接連深呼吸起來,咚咚咚的心臟傳來的聲音猶如擂鼓。
無聲的氛圍,落針可聞。
暗道自己丟人,他強打勇氣,在被窩下抓住了金莎的手。
溫熱而細膩,如嬰兒初生般的觸感。胳膊哪怕是隔着睡袍,也能體會到那種驚人的光滑。緞子一樣,也不知到底是睡袍還是肌膚。
感覺她有所動作,緊接着,懷裡多了一個柔弱無骨的身體。
周青顫慄着攬住了他,手無意識的在她背脊之上輕輕摩挲。
他太過於討厭這層薄薄的布料,卻缺乏穿過去的勇氣。
金莎聲音略啞:“我相信你可以這麼抱着我到明天早上。”
周青不解其意,接着手臂被金莎拉了拉墊在了下面,她人調整了一個較爲舒服的睡姿,再也無聲。
只兩分鐘左右,她輕微的呼吸聲響了起來,竟是睡着了。
周青一動不動,後悔衝動下爬到了牀上。
美人在懷,非但不是樂子,反而是種天大的折磨。
但就此自私的吵醒她,又太過不妥。他知道金莎最近每天的睡眠時間只有短短的四個小時,她不管睡的多晚,早晨六點半便會起牀,跑步,吃早餐,看一個小時的書,然後上班……
不得不說,男女身體的構造註定了對待這種事情的衝動程度不同。
任何女人,在極度困頓的時候,怕都不會喜歡男女之事。而男人,不管任何環境,荷爾蒙總能輕易摧毀理智。
所以,周青真正感覺到了這一夜何其漫長。但總算是找到了答案,應該是屬於禽獸不如的類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