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還真的是一個大人物啊。只是看他的模樣怎麼也不像是一個當局長的料。
濛濛再一腳踢過去,“都快要餓死了,還局長個屁。”說完也不跟劫財色廢話,往道路旁邊走過去,轉頭看着四周。
我趕緊跟上去。劫財色這傢伙雖然是個老相識,不過也僅僅只是老相識而已,對他我並沒有多大的感觸——除了他說他快餓死了。表哥那個傢伙估計早就死掉了,還個屁的錢啊!
這四周有什麼好看的呢?除了那些靜止的人,還有一個劫財色一個陳孤雁的活人之外,就只有頭頂上一個盤旋着的殭屍兄了。
而正這個時候,頭頂的風聲猛烈起來,這風吹得我頭皮發炸,旁邊一道黑影撲來,把我往地上一撲,堅硬的地摔上去可真疼,而且還滾了幾滾。正這時才響起了轟一聲響,竟然是殭屍兄把地面都抓出了一個坑,一擊不中,他再次沖天飛起。
我心裡暗驚,這還真不是事,殭屍兄竟然膽子大了,敢直接撲下來了。只是救我的這個倒也是熟人,竟然是鐵柱。
這小子這麼久沒見,竟然真的出現了。依然記得以前他被司徒無功連環十八腳給踢死。我也曾經想過是不是還能見到他,而且也想過他是不是就是現在的本體。
現在我又見到了他,一股親切感油然而生。但他卻冷着臉。
我還沒有認真看他的臉,這個時候濛濛就已經一腳踢了過來。還好鐵柱這小子的身手果然了得,雙手在地上一撐,竟然給他閃了開去,落地之後笑了笑。
這時喵一聲叫,那隻小貓跳了過來,趴在地上一對發光的眼睛盯着上空,老鼠也趴在它的身邊擡頭看着天。看來他們果然是我的守護神,雖然剛纔他們並沒有建功,但現在有他們在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
我也擡頭往天上看去,殭屍兄依然在天上盤旋着。
濛濛罵了一聲:“白眼狼!”
鐵柱聳聳肩,說道:“這次是真要死了。”
“死你媽的!”濛濛看起來真的非常恨他。
如果鐵柱真的就是現在的本體的話,當然有理由去恨的。但如果鐵柱並不是本體呢?不過現在看來,大概錯不了。
我有點好奇這鐵柱到底是什麼身份,怎麼就能從一個默默無聞的人在死了之後還能搭上司徒無功,更加重要的是後來竟然還做了本體。
這小子顯然不簡單。
鐵柱再次聳了聳肩。我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其實也沒什麼好拍的,因爲這路上並沒有什麼灰塵。
這個靜止的世界好像顯得比較乾淨。
濛濛罵道:“還以爲你轉性了,現在想一想,一直都是一個陰險的傢伙!”
鐵柱再次聳聳肩,“真的要死了。”
“死吧死吧,反正死了乾淨。”濛濛看樣子還要拔刀。
“怎麼,現在就要殺我嗎?”
“殺得了當然殺,現在這種情況,我殺得了你?頭頂上還有一個怪物在等着,你說,他是先幹掉你還是先幹掉張良?”
鐵柱嘆了一口氣,“誰知道呢?如果他能幹得掉張良的話,肯定是先幹掉張良了;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估計他要先幹掉我吧。”
“還好你有自知之明。老久不露面,怎麼現在敢冒頭了?莫非是你叫她來這裡的?開什麼會?”
鐵柱說道:“是啊,正開會呢,忽然感到有異樣,就出來看看,結果就看到你們。”
開會?開個鳥的會啊!這些人竟然也學那些獨眼龍,也開始開會討論了不成?到底討論什麼呢?是討論幹掉我呢,還是討論幹掉殭屍兄?
“在哪裡?”
鐵柱指了一個亮着燈的窗。而那個窗裡面正顯示着一個人影,看那身形是一個女人,而且看起來應該就是張璇。
濛濛惡狠狠地盯着那個窗子,二話不說就往那裡衝過去。
鐵柱倒是好脾氣,嘆了口氣,緩慢地往那裡走去。我跟上他的腳步,一時也找不到話來說。如果這小子真的就是本體的話,那可就慘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一刀捅了我。但現在看情況他對我並沒有惡意。
劫財色那傢伙都滾了起來,跟在我的身後,一個勁地問:“那小子是死了還是活着?還錢啊!他媽的,我一定是做夢了,現在竟然都不怎麼餓了。”
我沒好氣地對他說:“看來你真的快餓暈了。”
“可不是,餓了兩天了。”
“你的本事呢?”
“還本事個屁!看我的手?手都斷啦!”
“你的手斷了嗎?”
他舉着右手,根本就完好無損嘛。
他怔了一下,說:“這只是個夢,當然是完好無損的,但實際上我的手真的斷了,不說了,還是讓我在夢裡死了就行。”
這傢伙也算沒志氣到家了,狗嘴裡就吐不出象牙來,一直都在尋着死。在他看來這完全只是一個夢。但是在我看來呢?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夢,因爲這整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場無所衣的夢而已。如果現在真是一場夢的話,其實也只是一重夢境裡面的另一重而已,根本就沒有必要大驚小怪的。一個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都復活了,這裡看起來好像完全沒有盡頭,一輪又一輪收割,一輪又一輪的復活。看起來沒有絲毫意義。
但又說不出的詭異,詭異的不僅是人,還有事情。
還沒有上樓,就聽到了異常的響動,濛濛應該跟張璇正在大打出手,我們剛走到那個房間的門口的時候,濛濛就吐血飛了出來,撞到了劫財色的身上,兩個人一起滾了出去。劫財色一邊滾一邊大叫着。
張璇手裡提着一把***,臉色一片陰沉出現在門口。
她現在這個模樣倒真的很可怕,我當然怔怔地看着她,也不必擔心她會不會一刀砍了我。至於劫財色就不清楚了,如果她不開心的話,估計真的會一刀砍過去吧。
濛濛翻身起來,手裡的刀緊緊握着,隨口呸出了一口血,說道:“點子硬,阿良,看來我們這次真的弄不死她。”
張璇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走了進去。
鐵柱那小子背上依然揹着龜殼一樣的盾牌,“這個我也沒辦法了。”
看樣子誰也沒辦法纔對。反正打又打不過,能有什麼辦法呢?我只好奇這屋子裡面到底還有誰呢?探頭進去,果不其然,空道八和劉玉玲坐在那裡。空道八看到我還是有一點吃驚的。
不過他應該剛纔就看到了我纔對。
劫財色在那裡叫着痛爬了起來,“這是什麼事嘛!”
因爲我是他的熟人,所以他趕緊跑到了我的身後,拉着我問:“一言不合就開打?還耍刀弄槍的?這也太誇張了吧?”
濛濛當先走了進去。
這房裡只有幾張沙發和一張牀而已,小茶几上連杯茶都沒有。空道八和劉玉玲相伴坐在一張沙發上面,張璇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濛濛顯然要離張璇遠一點,一屁股坐到了牀上。
倒是鐵柱就站在茶几旁,轉頭看看衆人。
我走過去坐到了濛濛的旁邊。劫財色有些害怕,不過他還是緊緊跟着我走了進去。
這裡幾人都一齊沉默着,看起來完全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已。誰知道等下濛濛會不會再次偷襲張璇呢?
張璇的***橫在了膝蓋上面,冷眼用餘光看着濛濛,忽然卻笑了,“你倒轉性了,還真的帶他過來殺我。”
濛濛哼了一聲。
劫財色小聲地問我:“這是不是做夢?”
“誰知道。”我白了他一眼。
是啊,誰又知道呢?我自己現在都一頭霧水。連我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見鬼的狀態都還不明白呢。試想一下,兩個我;說不準還有兩個羅澤;但是眼前的這些人呢?好像卻僅僅只有一個而已。
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呢?兩個羅澤還好說,一個可以說是外界來的真正的羅澤,也就是現在我身旁的這一位,還有一位就是這個世界虛構出來的;而兩個我呢?難道我也一樣,有一個是從外界殺進來的,另一個只是虛構出來的一具空殼而已?
而眼前的這些人呢?他們肯定不是虛構的吧?要不然怎麼那麼多人不能動,他們卻完全沒有絲毫異樣呢?
我忽然怔住了。所謂的靜止了,也許只是那個虛構出來的世界靜止了而已,而我們這些有真正的靈魂,卻在這裡商量着大事。
眼前的這些人,肯定都是真實存在過的,他們的靈魂是真正的被張良吸收進來或者像濛濛這樣從外界來的,所以他們是真正的靈魂。只是除了我們這裡之外,其他地方肯定也有跟我們現在類似的傢伙正在商量着怎麼做吧?
鐵柱笑着說:“這下倒是分明瞭,是不是有人有沒有用一眼就看得出來。”說完之後他還嘿嘿笑了兩聲。
張璇冷冷地說:“那是不是就可以開啓了?”
鐵柱苦笑一聲:“就是不知道夠不夠啊。也沒有誰會天生做個惡人吧?問題是,準備好了嗎?”
空道八轉頭看了一眼窗外,正這時,窗戶響起了嘩啦一聲,一個巨大的黑影衝了進來。
張璇二話不說跳了起來,***如同一道閃電一樣劃了過去。
殭屍兄的身體在空中詭異地一擰,竟然在空中轉身飛快,讓過了那一刀,往地上滾過來。
那隻小貓喵一聲叫,撲了過去。空道八也大喝一聲,跳起來往殭屍兄撲去。
殭屍兄與空道八交換了一招,兩人都往後退去。殭屍兄再次退出了窗戶之外,在外面扇着風。而空道八卻臉色潮紅在地上扎着馬步重重喘着氣。看來殭屍兄也並不是無敵的,要對付空道八至少要花不少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