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啊?”毛利小五郎不以爲意的說道:“一定是那個鐵罐當時滾到了屍體附近。我想剛纔的爆炸恐怕就是因爲裡面的汽油外泄纔會引起火爆炸的。既然是鐵罐引起的爆炸,錶帶會鬆也是很自然的嘛。”
鮫崎島治也贊同毛利小五郎的話“我覺得也是,原本覆蓋在箱子上的塑膠布應該也是當時被炸開的。”
“塑膠布?”服部平次聽了這話有些疑惑。
毛利小五郎指着那邊的箱子“對啊,我跟管理官之前爲了找葉才三到這裡來的時候,上面就蓋了張塑膠布。就跟那張一模一樣啊。“
“然後呢?我想當時你們應該有調查過箱子裡面的東西吧?”服部平次問道。
“不,你也看到了,塑膠布是從外面被人束緊的。我想啊,不會有傻子笨到躲在裡面。再說啊,蟹江先生絕對不會在這個箱子裡面。因爲在我回到休息室的時候蟹江先生人還在那裡啊!”說完之後,毛利小五郎準備轉身走人了。
“你們都猜測錯了!”等幾人說話,眼看就要散了,青木鬆看着屍體連忙的說道:“這具屍體絕對不可能是蟹江先生。”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青木鬆身上。
“青木小子,你是有什麼發現嗎?”毛利小五郎第一個開口問道。
他是瞭解青木鬆的,如果不是有確切證據,以青木鬆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說出“絕對”這樣的詞眼來。
“身高不對,兇手哪怕就是把屍體燒了,無法得知是誰以及死亡時間,可這點火卻燒不毀骨頭。蟹江先生的身高,起碼要比這具屍體要高四到五釐米。
還有這個手錶,兇手應該是慣性思維,直接戴在了屍體的左手,然而我記得清清楚楚蟹江先生戴手錶的手是右手!”
說完,青木鬆看向海老名稔說道:“剛纔在酒吧,蟹江先生將錢包遞給你的時候,用的是右手,當時那隻手上就戴着手錶。”
海老名稔低頭想了想,點頭:“對,蟹江先生戴着手錶的手的確是右手,不是左手。我拜託他幫我看時間的時候,他也是看的右手。”
鮫崎島治聞言看着屍體說道:“不是蟹江先生那會是誰了?”
“如果這具屍體不是那位葉才三,我倒是覺得更有可能會是龜田先生。”青木鬆劇透道。
“龜田先生!”衆人聞言一驚。
不等其他人問,青木鬆指了指屍體的臉部位置說道:“你們看這裡。”
服部平次離得最近,第一個湊過去看,只看一眼,就驚了“這,這不是硅膠樹脂嗎?”
“沒錯,這種材質簡稱硅膠,看遺留的數量,這具屍體生前很有可能做了隆鼻手術,而我們當中,我觀察過,只有龜田先生的臉有些怪怪的,應該是做過整容手術。
另外發生了這樣的事,現在除了那位神秘的葉才三外,就只有龜田先生沒有到場,而且他還正好比蟹江先生矮四到五釐米左右。
只有他一個人是吃晚飯的時候就回房了,我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他面了,說不一定他就是在回房的途中遭受到了兇手的襲擊。”
一個人的情況下,如果對方出其不意,敲悶棍成功的機率可是很大的。
青木鬆說完,看向幾人說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去龜田先生和蟹江先生的房間覈實他們在不在。“
頓了頓,青木鬆還是開口道:“不過我估計蟹江先生現在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餃崎島治和毛利小五郎都知道青木鬆的真實身份,聽他這麼一說立馬說道:“我們馬上就去!”說着就領着工作人員拔腿就跑。
青木鬆也跟了上去,這個案子跟着這兩人更安全一些。
兇手可是有手槍,青木鬆挺惜命的。
另外一邊,服部平次和柯南正在交談。
“青木哥的推理應該沒錯,應該是有人故意把蟹江先生的手錶掛在屍體的手上,讓我們誤以爲屍體的身份是蟹江先生,但實際上,應該是龜田照吉!”柯南說道。
服部平次也點頭說道:“這樣就能說得通了,也就說剛纔小五郎大叔他們過來的時候,裡面就是那個龜田先生,只是他們沒有察覺而已啊。不過,這樣一來,那個蟹江先生又在哪裡呢?”
“這個人曾經去整過容的話,也就是說,他曾經就是四億元搶劫案的強盜中的一個。這麼一來那具屍體無論是蟹將先生或者是龜田先生,就兩人彼此之間相談甚歡的模樣,那麼蟹將先生和龜田先生都有可能是當時的強盜。二十年不見了,兩人自然有話要說。”柯南看着海面推理道。
服部平次聞言若有所思的說道:“這麼說來另外一個就是從剛纔就一直在我們這羣人後面拼命流汗的那個一臉癡肥的鯨井先生了!”
柯南點頭“嗯,沒錯。在餐廳,他跟蟹江先生借火柴的時候,態度就很不自然,明顯是認出對方來了。”
服部平次背靠着欄杆“最讓我不懂的是,就是鯨井先生在上了甲板之後說得那句話。他在看到那一萬元紙鈔之後就嚇壞了。”
“那張紙條上寫的是海神波塞冬又賦予我生命,我的影子也將再度復活。”柯南重複了那句話。
“所謂的影子,應該指的是黑影計劃師葉才三。而所謂復活,就表示他曾經死於他人之手嘍。”
“這樣看來,恐怕二十年前葉才三被他的那三個兄弟聯手殺死了。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假冒早該命喪黃泉的葉才三的老人。”柯南說道。
“不過,我還是不懂,現在不但不知道那個從船上消失的老先生的真實身份。我更不懂,他爲什麼要安排他們三個在法律追訴期過了的時候在船上見面了?甚至還去登什麼廣告。”服部平次不解的說道。
對此柯南也是這個看法“我也不放心那個登廣告自稱‘古川大’的人,也不知道他們三個人之中誰用的纔是本名。”
“總而言之,現在的線索全部在那位鯨井先生的身上,看他那副德行,隨便問問,保準馬上就招了。”服部平次笑着說道。
柯南想到之前鯨井定雄的行爲,也下意識的附和道:“沒錯。”說完後卻頓了頓又說道:“不過……”
“不過什麼?”服部平次好奇的看向柯南問道。
“你覺得我們推理的這些青木哥有沒有推理出來?”柯南擺出死魚眼看着服部平次說道:“他剛剛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屍體不是蟹江先生。如果他也推理出來了,我們貿然去問鯨井先生,會不會打亂他的計劃?” “額……”服部平次聽了柯南的話後,腦子卡殼了一下,隨後也擺出死魚眼來看着柯南說道:“你什麼時候在意這些了?”
別以爲服部平次不知道工藤新一之前的辦案作風。
柯南睜着死魚眼看着服部平次說道:“被青木哥教訓了好幾次,我怎麼也得漲點記性不是。”
因爲這事,他可不止一次被罰抄書、被威脅趕出毛利家、被毛利小五郎打,甚至於有些時候還會被混合雙打。
而這些事多半都是因爲青木鬆的“告狀”,在這種情況下,柯南都要對青木鬆形成了應激反應了——見到青木鬆在案發現場,就會下意識的“乖巧”幾分。
沒青木鬆這種推理厲害的刑事在場,指望不了毛利小五郎,那柯南當然只能自己上。
可在有青木鬆的時候,柯南現在也會“乖巧”幾分。不過到底是因爲真意識到了其中的問題所在,還是應激反應,那就不知道了。
柯南一臉認真和嚴肅的對着服部平次說道:“雖然我有些時候也覺得挺煩他的,不過他說得話的確有些道理。你知道辛普森案嗎?
只是因爲只有一個警員去取證,一個人發現了那些證據,就被律師胡攪蠻纏無法以刑事罪名將兇手繩之以法。”
這個案子就是赤.裸.裸,把偵探灰色的那一面,擺在了兩人面前。
很多灰色的東西,也見不得人,不算數的。
服部平次聽柯南說辛普森案,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託某人的福,他當然知道,而且印象極爲深刻!
可以說他這輩子都還沒有丟過那麼大的臉。
雖然知道青木鬆說得沒錯,做法雖然“偏激”了一些,但也算得上有理有據,服部平次不仇恨青木鬆,但卻又幾分不舒服。
心裡總有一個壞壞的念頭——希望在某個案子上青木鬆栽個大跟頭,然後他完美解決了這個案子,能夠趾高氣揚耀武揚威的面對青木鬆。
看見服部平次的表情,柯南就知道青木鬆也沒有放過服部平次,心裡暗笑了一下後,隨後說道:“我想以青木哥的推理能力肯定能看出鯨井先生的異樣的,我們到時候旁聽就是,如果他突然笨了沒有發現,我們再提醒他不就行了。”
犯不着自己冒險去問鯨井定雄,就算對方真承認了什麼,事後沒其他證人,對方還可以反咬他們一口,說當時他們威脅了自己,是強迫了他。
要知道柯南現在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霓虹這邊小孩子的證詞在法庭上可是不認的。
服部平次想了想緩緩點頭“好吧!”
別又讓青木鬆抓住他們的把柄,又來一個黑歷史。
服部平次可是知道如果有機會,青木鬆是絕對不會手軟的,他是真敢抓他。
另外一邊,青木鬆跟着鮫崎島治、毛利小五郎一起去龜田照吉和蟹江是久的房間尋找兩人。
不出意料兩人都沒有找到,而且兩人的房間都十分整潔,牀上也毫無睡覺或者是坐下的痕跡。
青木鬆跟着鮫崎島治、毛利小五郎又將遊輪上上下下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這兩人的蹤影。
當然其實青木鬆是知道的,但他現在並沒有說出來,因爲對方這個時候手上還有槍。
而且這個案子就算青木鬆活捉了對方,從法律上講,他也的確沒有將其繩之以法。與其之後糾結,還不如讓這幾個犯人狗咬狗自相殘殺來的好。
算是這一遍,他們已經找過遊輪三次了,但每一次都沒有什麼線索。
於是經過青木鬆的提醒,這兩人終於想起來了鯨井定熊來,詢問他之前在甲板上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但詢問的結果卻讓三人大驚。
“什麼,你說你不記得了!”鮫崎島治十分憤怒的看着鯨井定熊說道:“在甲板的時候,明明就是你自己說什麼,你就知道他還活着這些話。”
“我……”鯨井定熊表現的像是自己失憶了一般,很是迷茫的問道:“我真的有說這句話嗎?”
見鯨井定熊是這副表現,鮫崎島治怒了,雙手撐在鯨井定熊面前的桌子上,大聲的呵斥道:“少跟我裝蒜,快說出來,你就輕鬆多了。”說着還欺身上前“你所說的就是葉才三,對不對,承認吧!”
“我不知道!”鯨井定熊見狀被嚇得冷汗直冒,但還是咬緊牙關說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問我了!”
服部平次在一旁看見這一幕,有些無奈的嘆氣道:“這樣根本沒完沒了嘛!”
根本就問不出什麼來。
這個時候青木鬆和毛利小五郎打開餐廳的大門走了進來,毛利小五郎對着鮫崎島治說道:“管理官,我和青木剛剛去問過了船上的船員。”
鮫崎島治聞言連忙問道:“怎麼樣啊?”
“每一位船員都有不在場證明,剛纔那起爆炸發生的時候,除了船長和乘客之外的所有船員,都是採取兩人以上的方式行動的。”青木鬆拿着小本本說道。
這些船員有着豐富的經驗呀!
“也就是說了,我們在這兒聽到類似槍聲的聲音,趕到上面的甲板查看了之後,才發生那起爆炸的意外的。”毛利小五郎推理道:“所以被活燒成焦屍的應該是當時不在甲板上的人。”
鮫崎島治聽了毛利小五郎的話說道:“照你這麼說,那麼那具屍體不是肥田先生,就是那位還沒現身的葉才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