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芮說着懊悔不已,簡直把銀牙都咬的咯咯直響。但是誰都不是諸葛亮,誰事先能想到這些事呢?這件事不能怪她們,當然也不能怪警察,試問天底下還有比這更湊巧的事嗎?
那個男人遇害的時間裡,雲憂月恰好失蹤,而且遇害者手機裡最後的幾個聯繫人裡就有云憂月,無論是哪一條都夠讓人頭疼的,就算是閉着眼睛想也覺得這事跟她有關,即使不是她親手殺的,恐怕也脫不了干係,警察懷疑雲憂月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忽然想到一個令我毛骨悚然的問題,我問:那個男人是怎麼死的?是不是……脖子上被匕首刺斷喉嚨?並且剖腹,摘走心肝肺?……
芮芮聞聽哈哈大笑:你以爲在看驚悚小說嗎?那個男人身體完好,沒有任何外傷,我估計是畏罪自殺,像這樣的負心男人罪有應得,死就死唄,還把我家憂憂拖累了,這是什麼世道啊?要是我絕對不會讓他死的那麼輕鬆,我要活活折磨死他,讓他爲自己的背信棄義付出慘痛代價……!
我的脖子一縮,感覺渾身起雞皮疙瘩,真不知道她是說說玩的還是真想那麼做,我能不能保證這一輩子都不做對不起她的事?
我想了半天無法回答,我覺得熱戀之中,任何海誓山盟都能說的出來,而且當時可能也是發自肺腑的,但是,這個世界就怕但是,倘若真有一天我做出了什麼……,難道我就要用生命做代價嗎?
芮芮並沒有注意到我的情緒,她依舊忿忿不平地罵着,說到最後,居然甩了這麼一句:女人不能爲愛付出太多,憂憂就是一個例子,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背棄海誓山盟就該殺,殺他個乾乾淨淨!
芮芮說話時咬牙切齒,雖然是說那個死人,可我怎麼覺得我這個活人的後脖梗生生的冒着冷汗呢?我想,如果將來我作出對不起她的事,我會不會比那個哥們死的更慘?一想到男人最終的歸宿可能是女人兇惡的魔爪,我的心就劇烈的顫動,我把手在脖子上輕輕抹了一下。
想象着雲憂月身上的那把匕首從這裡刺透,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可能我連最後一句遺言都沒機會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緣故,我忽然覺得嗓子像是被人牢牢的掐住,呼吸越來越急促,幾乎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