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雅婷一走進來,可不光是我歡欣,陸大有和馬寧都很高興。
“嘖嘖嘖,看看誰來了,陸雅婷你不是出口了麼?怎麼回來了?咋了,讓退貨了?”陸大有笑道。
“能出口那也是成色好的。”陸雅婷也笑道,“像你這樣歪瓜裂棗,也只能在國內禍害人了。”
“怎麼着,不服啊?”陸大有說道,“別光嘴上逞強,有能耐咱們酒桌上分高低。”
“得了吧,”陸雅婷說道,“上次讓你三瓶你都不行,是誰在那告饒的?這纔多長時間,天晴了你又覺得你行了?”
“人都是會成長的,我已經吸取了上次的經驗教訓,總結出了戰勝你的辦法,就等着報上次的一箭之仇呢,是你害怕躲到美國去了。”陸大有笑道。
“行,讓你先囂張一會兒,咱們酒桌上見。”陸雅婷說道,“秦政還沒吃飯呢。”
陸雅婷放下飯盒,打開,噴香的飯菜頓時瀰漫整個病房。
我看着她,很明顯,儘管她方纔和陸大有有來有回,各種調侃,可其實,看得出來,她眼中還是藏着心事。
“快吃呀,看什麼。”陸雅婷將飯遞給我說道。
“你……沒事兒吧?”我問道。
“沒事兒。”她說道。
陸大有察言觀色,“我說,我怎麼感覺你們倆好像不太和諧啊?”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不和諧了?”
“不過也是。”陸大有笑道,“秦政這一傷了腿啊,做一些私密的事情,那肯定是不方便,雅婷肯定是得辛苦一點,不和諧也是正常嘛。”
“哇,你怎麼這麼猥瑣?”陸雅婷罵道,“老陸家怎麼能出你這種敗類?臭流氓!”
“你小子少胡說八道,老子又不是中腿骨折。”我也笑罵道。
“嘖嘖嘖,還說我猥瑣,說我流氓,我說的是他上廁所不方便,你們倆想哪兒去了?”陸大有笑道,“我看呀,論猥瑣和流氓,還是你們兩口子厲害。”
我們笑鬧了一會兒,我一面吃着陸雅婷做的飯,一面看着陸雅婷和他們鬥嘴,感覺一時間好像又回到了從前那段時光,心裡充滿了輕鬆和歡樂。
“雅婷,你這可有點太不實在了。”馬寧說道,“不光是秦政想你,我們大傢伙都很想你,你說你回來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通知我們幾個一聲,是不是有點不夠意思?”
陸雅婷抱歉的笑了一下,說道,“我這次回來是因爲家裡出了些事情要處理,確實也是有點忙不過來,你們也別介意,回頭請你們吃大餐。”
“我們就是說說,當然是不介意的。”馬寧說道,“大餐就不必了,只要你和秦政好好的,那我們以後聚的時間不是多的是,對吧?”
陸雅婷愣了一下,笑道,“是啊,我們最近就聚一次吧,到時候記得帶上燕子來,大有,把你新女朋友也帶來,讓大家把把關,咱們一起好好聚一聚。”
馬寧的笑容有些凝固,我忙給陸雅婷使眼色,馬寧分手的事兒,陸雅婷還不知道,陸雅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問道,“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
馬寧笑道,“沒什麼,我和燕子,已經分手了。”
陸雅婷吃了一驚,“爲什麼呀?你們不是……一直挺好的麼?”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馬寧說道,“可能就是忽然覺得我們倆不太合適吧。”
陸雅婷看着馬寧,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安慰他,“沒事兒,馬寧,離開你是她的損失,回頭我給你介紹更好的。”
“我也要。”陸大有忙說道。
“行啊,把你那大波浪的姑娘甩了,我立刻給你介紹一新的!”陸雅婷說道。
我們都笑了起來。
本來挺開心的,可聊着聊着,還是又談起了張三的事情,我們一下子又變得沉默了起來。
“你說這事兒現在怎麼辦?”陸大有說道,“萬一他真的被撤職了怎麼辦?”
“打人一拳不至於撤職吧?”我說道。
“那萬一人家是存心想整他呢。”陸大有說道。
“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們幾個能有什麼辦法?”馬寧說道,“這不得上面有關係麼?”
“我們倆當然是沒有什麼辦法的。”陸大有說道,“這得看人家秦政的,人家怎麼說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我認識的都是些企業家,又不是官員。”
“官商一家嘛,你不認識,不代表人家也不認識。”陸大有說道,“萬一到時候沒轍,恐怕還真得你去找找關係。”
“先看情況吧,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肯定會想辦法的。”我說道,“我現在腿腳不便,你們最近多幫我去看看他,讓他別擔心啊。”
……
說了一會兒,陸大有和馬寧就離開了。
剩下我和陸雅婷。
其實不過一天時間沒有見,可我感覺,好像過去了很長時間。
她站在那裡,不知不覺就發起了呆。
“雅婷。”
“嗯?”
“離我近點好麼?”我說道。
“你說吧,我能聽到。”她說道。
“可是我抱不到你。”我伸開手說道。
陸雅婷白我一眼,“抱什麼抱,我還沒原諒你呢。”
我一愣,“可是,你不是發了朋友圈麼?”
陸雅婷一笑,“發個朋友圈能代表什麼?不過是因爲廖老和若雲的事有感而發,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嘴上雖然這麼說着,可還是朝我走了過來,笑着將我抱住。
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忽然那麼激動,身子竟有些微微顫抖,大概是過於歡喜,她真的,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熟悉的主動的進入我的懷抱了。
我看着懷裡的她,陸雅婷也擡頭望着我,眼睛裡閃爍着愛意,一瞬間,我感覺我們曾經那熟悉的一切都回來了,我低頭吻了她,那一刻我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只有懷裡的她纔是最重要的。
我一面吻着她,一面想,如果時間就這麼迅速的過完,等這個吻結束,我們已經是白髮蒼蒼,年華老去,那該多好。
吻着吻着,我察覺到了不對,分開,發現陸雅婷哭了。
“雅婷,你怎麼了?”我忙問道。
陸雅婷依然哭着,一把抱住了我,哽咽道,“秦政,你說爲什麼愛一個人,會那麼難呢?爲什麼要面對那麼多的困難?我只是想好好的愛一個人,爲什麼?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