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爭辯。
羽靈卻忽然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好了,秦政,你走吧。”
我……
“走吧。”她忽然加重了語氣。
我只好走了出來。
走出他們公司以後,我一時間十分憤懣,站在外面,點了一根菸心煩意亂的抽了起來。
今天之前,我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成爲現在這個局面。
只是一天時間,我特麼成了兩家公司都懷疑的對象。
而且關鍵還無法自證清白。
別的也倒無所謂了,我也不在乎,關鍵是華總和羽靈這裡,讓他們懷疑我,我真的有些難受。
我決定先不離開,等羽靈出來以後,再好好的跟她解釋一下。
我站在他們公司樓下抽菸。
到了這個時候,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爲什麼宏遠集團,在我們還沒有做任何動作的時候,就能夠敏銳的發覺自己的方案泄露了。
這是冉宏志的陰謀!
將羽靈她們辛苦做出來的方案泄露給我們的是他,而及時制止方案執行的也是他!
這老傢伙,果然是夠陰。
這是典型的一箭三雕啊。
這一招,既可以動搖羽靈的地位,讓羽靈在公司員工面前喪失威信,再加上他之前和羽靈的那個約定,說不定羽靈自己會自責的讓出權力。同時,也不損失宏遠的利益,更重要的是,還可以讓我們公司內部產生矛盾!現在華總不是已經懷疑我了麼?
我這才感覺到,商場上的鬥爭,比我想象的還要陰險和複雜,比我想想的,還要爾虞我詐。
跟冉宏志比起來,不光是我和羽靈顯得有些稚嫩,連華總都明顯輸了一籌。
我猜華總大概到現在,也並沒有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冉宏志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而是在懷疑,到底是誰向宏遠泄了密吧。
我有些擔心羽靈,這次對她的傷害估計不小,恐怕不止是信任的問題,而是,她會不會因此而自責,將權力讓給冉宏志。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所有人都就中了冉宏志的圈套了。
我站在外面心急如焚的等了很長時間,看到他們會議室的燈一直亮着,顯然,他們還在處理這件事情。
大概凌晨兩點的時候,他們公司的同事才陸續緩緩走了出來。
我看到羽靈的車子開了出來,忙上前將她的車子攔住。
羽靈一臉憔悴,見是我,神色有些複雜,“你怎麼沒有走?”
“我在等你呀羽靈,我想跟你解釋清楚事情。”我說道,“咱們都中了他的圈套!”
羽靈猶豫了一下,說道,“算了,我今天沒心情,有點累了,改天再說吧。”
“不。”我擋在了她車前,說道,“我不能忍受別人對我的懷疑,尤其是你。我必須要跟你把事情說清楚。”
“你真的說得清麼?”羽靈問道。
“我……當然可以!”我說道。
羽靈見後面的同事出來了,嘆了一口氣,“行了,上車吧。”
我急忙上了她的車。
羽靈將車開出後,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握着方向盤,神色茫然而複雜。
我發現並沒有往家裡開去,而是找了一家全天營業的餐廳,在外面停了下來,然後下了車,朝着餐廳裡走了進去。
我急忙跟了上去。
羽靈給自己點了一份面,然後將菜單扔給了我。
我還哪兒有心情吃飯,將菜單放在一邊,說道,“羽靈,你聽我解釋。”
她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說道,“等我吃完飯吧,我一天都沒有吃飯了,餓了。”
我一愣,沒有再說下去。
面端上來了,羽靈坐在對面一個人吃了起來,看得出來,她確實有些餓了,可吃了沒一會兒,她就放下了筷子,沒有繼續吃下去。
“你……不吃了?”我問道。
她從包裡找出紙巾來,擦了擦嘴,說道,“不吃了,你說吧。”
“羽靈,這事兒從頭到尾,都是你三叔的圈套,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爲了奪你的權,難道你感覺不出來麼?”我說道。
“這我當然知道。”羽靈擡起頭看着我,冷冷道,“那你呢?難道在整件事情中,你自己就沒有一點問題麼?我跟你說過無數次,我這個人,一直以來最恨人家欺騙我,你又是怎麼做的?爲什麼要欺騙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忙說道,“其實這件事,在我心裡憋了很長時間了,我本來打算上次跟你見面的時候告訴你的,可誰知道,那次你忽然給我買了車,讓我一時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那可真是夠巧的。”羽靈顯然不信,說道,“剛剛好你上次打算告訴我,這次就被發現了?”
“可是我說的都是真的啊。”我着急道,“其實前幾次見你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我們的競爭對手,我一點兒也不知情,那個時候,你們的項目還什麼東西都沒有發聲呢,後來我知道了以後,又怕你誤會我,覺得我之前安慰你,是有所目的有所圖的,所以就猶豫了,纔沒有告訴你,等我覺得這麼拖下去會出問題的時候,偏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你要相信我!”
羽靈看着我,說道,“那我問你,那天下午,你待在我的房間裡四個多小時,真的只是在幫我修補玩具?”
“當然!”我說道,“那東西沒有那麼簡單的,不是拿膠粘上就可以的,想要修補到最好的樣子,是要做很多工作的,很費時間的,你那個方案,我確實看到了,就在茶几上,但我從始至終都沒有翻開哪怕看過一頁。”
羽靈依然是一副半信半疑的複雜的神色,這讓我十分着急。
“羽靈,我們也算做了很長時間的朋友了,難道你對我連這點基本的認知都沒有?我可以這麼告訴你,在我那天去你家見到你那個方案之前,我就已經見過那個方案了!這一切都是你三叔的陰謀啊,你要相信我!”我着急道。
羽靈看着我,思慮半晌,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說道,“秦政,如果你早點告訴我你是國天的副總,現在或許我還能相信你,可現在這個時候,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我傻眼了,看來,這事兒是解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