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上課尿了小便
上學了一段時間，原來的小學校要翻修，臨時在一個村裡的祠堂上課，祠堂有二層，我們就在樓上上課。
祠堂在村頭的大樟樹下，推開二扇大木門進去，背對大門的是一個戲臺，這戲臺不大但很精緻考究，全是木頭做成的，雕龍畫鳳，刻有獅子張嘴含珠滾繡球，也有面目和善的菩薩，飛檐上五彩繽紛，有各種圖案。逢年過節或者雙搶結束後，村裡總要請縣上的戲劇團在這裡演戲，也有村裡自演的，全村的男發老少都會來看，如果戲好，鄰村的人也會趕來。戲臺的正對面是一個大殿，那大殿很高，柱子是木頭的，很粗，下面墊一個石頭的大墩子，這*的木柱子上刷着紅漆，寫着金色的對聯，殿樑上有許多的雕刻，看戲時，村民們在這大殿裡擺上長凳和椅子，年紀大的和小的大多是坐着觀看，風雨無礙，年輕的就站在戲臺下天井裡看，尋熱鬧。有膽大的姑娘也會站在臺下看，但總會被不老實的小夥子們擠來擠去，發出嗬嗬的歡呼聲。
戲臺的二邊，則是二層的廂房了。全是長木地板，平時堆放一些生產隊的物資，我們的臨時上課地點就在這裡二樓，把課桌椅子搬過來，黑板擡過來，就象模象樣成了一個教室了。和原來的教室相比，優點是這裡很安靜，沒有噪雜聲，適合讀書。但這裡也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撒尿不很方便。原來的學校都是平房子，進出很方便，現在成二樓了，跑上跑下的課間小便嫌麻煩，
而且這祠堂裡沒有廁所，如果要方便，得跑出祠堂大門到邊上的小溝裡解決，我們往往是能忍則忍。有一次剛輪到上我們班的課時，我有點尿意了，想出去撒尿，當着那麼多同學面，卻又不好意思與老師說，只想忍到下課吧，也就十多分鐘。尿意是越來越濃，我夾緊二腿，把小弟夾在中間，拼命地阻止。也想方設法轉移注意力，但沒用，尿越來越急，越來越難受，課也聽不進了，頭也漲了，汗也出來了，膀胱也漲得痛了，我燥動不安，雙手用力拉着桌子，這時再想說去拉尿也來不及了，半樓梯上肯定會撒出來了。就在胡思亂想中，尿就出來了，我怕被人發現溼了一褲檔，就控制着流量並讓尿順着大腿往下流，流到地板上時，我就迅速用腳去抹開，讓尿快點滲入樓板縫隙中。爲了裝得若無其事，不被同桌同學發現，我故意稍稍站起，側過身子與他說話，問這問那。那尿太多了，又不敢放鬆地撒，拉了好長時間，好不容易尿完，鬆下一口氣，這下課鈴也響了。
我吸取了這個教訓，以後一直養成課間都要去小便一次的習慣。儘管這樣，但後來還是出過洋相。那是在省城念大學時。我們中文系是大系，有三個班，一個班四十多個學生。平時上主課時都是在小教室以班爲單位，上公共基礎課時就三個班合在大教室上大課。一次上大課，全年級三個班一百二十幾號人一起聽課。那是上午三四二節課，我又尿急了，主要原因，一是早上喝多了稀飯，肚子裡水份多，二是這老師
不厚道，二節課中間沒有課間休息，最後還要拖課，三是可能生理上自己的膀胱偏小容量不夠大。我又尿急了，急得直跺腳，這麼大人了，我可不想再尿在課堂裡鬧出天大笑話，雖然都過十一點半了，但老師還絲毫沒有下課的意思，估計還有一段時間，等不得了，以前慘痛的教訓不能忘，不能忍了。我尋思着怎麼出去。這大學裡的教室大多是階梯式的，前低後高，教室的門在講臺兩邊，後面沒有門，不能悄悄地溜出去解決。但箭在弓弦上，尿在半路上，不得不發，無奈，我只好起身走向講臺，衆目睽睽之下向老師請假說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免得他誤認爲我目無老師，隨意退課。同學們大概是猜測到了我是尿急，都不懷好意地鬨笑起來，搞得我面上一陣陣發紅發熱，故作鎮靜地走出教室後，我護着褲檔，連跑帶奔，去解決。解了小便救了急後，我坐在小樹叢裡等他們下課，因爲吃中飯的碗筷還放在教室的抽屜裡，剛纔出來也不好意思帶上，只有等下了課才能進去拿。後來畢業參加工作後，出差很多，老是各地跑，也常有尿急的事，我提醒自己得注意，車上如果尿急了，解決不了，那可糗大了。我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要出差要坐車路程稍遠的什麼的，早上就只吃乾的不喝稀的，也不喝水，在上汽車之前，一定要上洗手間，那怕只有幾滴尿，也得先撒盡了，免得半路出洋相。我只要一進車站候車室，就會條件反射地直奔洗手間。
許多習慣的背後，都有着教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