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陳俊罕見地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辦公室裡加班,直到接了個電話後,才施施然離開了公司。樑燕語一直用餘光瞄着他,看到他走了,馬上拉扯着舒羽想趕着去。沒想到舒羽仍在戀戀不捨地盯着屏幕,不停地說:“別動,別動,我快要打下這座城池了,讓我先打完!”
樑燕語急了:“不行啊,等你打完,他早走得無蹤無影了。”
“哎呀,不就是君逸豪園酒店菊花房嘛,我知道了,等下去就行了。”
“咦?這麼詳細?你是怎麼知道的?”樑燕語驚訝無比。
“我聽力比較好而已,嘿嘿。”舒羽一邊說着,一邊死死盯着電腦屏幕,絲毫不爲所動。可這人不是一直在打着遊戲嘛,怎麼還能聽得到陳俊的電話內容?樑燕語始終半信半疑的。
直到兩人來到君逸豪園酒店,看到陳俊的車停在樓下時,樑燕語才終於相信:這個人的聽力,還真不是蓋的。
不過,陳俊已經進了廂房裡,裡面什麼情況也都不知道,那該怎麼辦呢?舒羽笑了笑,說:“這個不必擔心,我們去水仙房就行了。”
樑燕語這下醒悟了,沒錯,這傢伙聽力那麼好,君逸豪園的隔間大多是用木板隔開的,不是磚牆,要聽到隔壁的動靜,那太簡單不過了。而水仙房,就剛好在菊花房旁邊。
果然,兩人進入了水仙房後,舒羽馬上貼在隔間的木板上,他眯着眼,看似很認真的聽着,時不時點點頭,臉上露出一副陶醉的樣子。樑燕語狐疑地把耳朵貼過去,卻什麼也聽不到,不禁好奇了:“喂,你聽到了什麼啊?”
“哇靠,真是太卑鄙,太無恥了,做人怎麼能這樣呢?”舒羽輕輕地嘟囔着。
“什麼?有什麼卑鄙無恥的,快,快跟我說。”
“沒有啊,我說的是電視,電視節目里正放着的節目。”舒羽一本正經的樣子。那欠揍的樣子,氣得樑燕語真的想舉起粉拳擂過去。
舒羽看她氣急了的樣子,笑了笑說:“別急,他們還在喝酒,還沒進入正題呢。”
這邊陳俊渾然不知有人在監聽着,他還在不斷地向那人敬酒:“熊經理,這杯是我敬你的,幹了!”
那熊經理喝了酒後,終於入正題了:“陳
兄弟,那東西……帶來了吧?”陳俊笑了笑,從袋子裡掏出一個優盤,遞給了熊經理。
熊經理早有準備,拿出一個平板,插入優盤後仔細瀏覽了裡面的內容。看完後,不禁呵呵笑了:“很好,很好,麗人的技術研發水平果然一流,有了這個新產品的數據資料,我會馬上回去,讓公司加緊生產,到時搶在麗人面前將產品推向市場。麗人收手也就罷了,一旦不收手,這產權的官司,可有得受了,嘿嘿!”
“來,幹了,爲了美好前途!”兩人的酒杯重重地幹在一起,陳俊已經在憧憬着公司被搞垮,自己和郝富貴一舉收購公司,最後把公司的女員工逐個蹂躪的美夢了。
原來是這樣!在隔間聽着的舒羽嘆了口氣,看來,這個陳俊膽子還真大,竟然出賣公司產品的秘密信息。這可真正是端着公司的碗,砸公司的鍋。
樑燕語聽了,更是氣得牙癢癢的:“這個所謂的熊經理,肯定是都市霓虹公司的人。他們跟我們是競爭對手。”這個善良的姑娘,這時候居然異乎尋常的憤怒,衝動地便要想過去質問陳俊了。
舒羽擺擺手,示意她別衝動。他低聲說:“證據,懂嗎?”
樑燕語點點頭,然後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怎樣才能既順利地拿到證據,又避免公司的損失呢?這是個難題。
舒羽想了想,說:“這個陳俊,應該只是個表面接洽的人,你看,要不要把他背後的人挖出來?”
樑燕語說:“這個當然要了。而且這個人是誰,大家心知肚明瞭,只是沒有證據罷了。”以陳俊在市場部的地位,是不可能拿到研發部的資料的,這個幕後人是誰,當然不容置疑了。
舒羽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他在樑燕語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他的計劃。樑燕語有些遲疑:“這麼做,不犯法麼?”
“小小擦邊球而已,如果你報警,一切按程序走,那什麼都查不到,反而會打草驚蛇了。”
“這樣啊?好吧。”這位善良的姑娘,終於也被誘拐上賊船了,舒羽一下子覺得自己挺有成就感的。
終於,等到陳俊和那熊經理酒足飯飽,走出廂房後,突然有個人冒冒失失地從後面趕來,輕輕地碰了他們一下,然後說了聲:“對不起。”隨後勾着頭走了。陳俊從背影上感覺那人好
像哪裡見過似的,但酒勁上涌,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到樓下開車,一上車,居然發現副駕駛位上坐着個男人,他奇怪了:“你是誰啊?幹嘛坐我車上?”
“哎呀,連組長都不認識了?看來你喝得夠醉的,不行,這車你不能開,酒駕可不好啊。”說着,舒羽“砰”的一下,把他打暈,然後塞到後座去,招呼樑燕語上來開車。剛纔那輕輕一碰,他已經從熊經理手裡拿回了那個優盤。現在需要做的,只是引蛇出洞而已。
等到陳俊醒過來,發現自己手腳被縛住,躺在一個山洞裡。怎麼自己竟然被綁架了?陳俊的酒醒了一半,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自己爲什麼會躺在這裡。這時候,洞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人闖了進來,赫然是他的姐夫郝富貴。
郝富貴看到這情形,嚇了一跳,趕緊過來解開他身上的繩索。陳俊奇怪了:“姐夫,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郝富貴奇怪了:“怎麼知道?你打電話給我的啊。你說和熊經理的交易出了問題,然後說了這個地址給我聽,就掛了電話。你快說說,這交易出了什麼問題?剛纔老熊也打電話給我,說他離開了酒店後,就發現那優盤不見了,問是不是你偷回去了。你小子老實交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陳俊愣住了:“我,我有給你電話?不對啊。我剛剛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躺在這裡。還有你說什麼?那優盤不見了?”他慢慢地清醒過來,想起事發前後的事情,突然一拍大腿,說:“不好,我們可能中計了。”
“中計?”郝富貴一愣。
“我早被人打暈了,打電話給你的人,肯定不是我,是……”是什麼還沒說完,洞口已經出現了兩個人,分明是樑燕語和舒羽。他們手中還拿着攝錄機,剛纔所有的一切,全都被拍下來了,不必說,這肯定是兩人的計劃安排。
樑燕語惱怒道:“郝富貴,原來真的是你出賣公司利益。哼哼,你就等着從公司滾蛋吧。”
郝富貴故作鎮定地說:“你是誰?說我們出賣公司利益,有證據嗎?沒有可別亂說啊。”
舒羽拿着那隻優盤,笑嘻嘻地說:“你們出賣公司的證據,在這裡!”二人見了,不禁面面相覷,一下子癱倒在地。
二五仔總是沒有好下場的。舒羽輕輕地嘆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