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林到底是喬哥的什麼人？”天還沒亮，孔雀精坐在車上問章魚精。
老張默默地開車，沒有說話。
章魚精戴着眼鏡，兢兢業業地核對喬楚歌行程：“小五，我們是不允許議論喬哥私事的。”
喬楚歌懶得記名字，所以都喊他們小五小六這種容易區分的代號。孔雀精是小五，章魚精是小六。
“我就是好奇。”小五比小六跟喬楚歌的時間早，也更隨便一些：“喬哥跟他單獨相處了兩天一夜呢，如果他是喬哥的那個，喬哥應該把他接到那邊住呀，可是喬哥卻沒有。然後喬哥又似乎挺在意他的，這麼早就讓我們先來接他。”
喬楚歌的助理和保鏢都是24小時待命的，爲了方便，都住在喬楚歌的別墅裡。可是甘林這個所謂的助理，不僅沒有搬進來，還要他們每天車接車送。
小六八隻觸角縮成一堆，拒絕回答小五的問題。
甘林昨晚回來後，被方舟花式詢問到半夜才睡，早上天還沒亮，他就硬是從牀上爬起來。知道會有人來接他，他想提前準備好。
小五和小六來敲門時，甘林已經收拾妥當，花也澆水了，就站在門口，聽見腳步聲就開了門，正好阻止了小六敲門的動作。
“你好，我們來接你。”小六的人形是個戴着大框眼鏡的小女生，胖胖的很親切。
“謝謝。”甘林對他們笑笑，小六回以微笑，小五卻面無表情。小五的人形是個男生，清秀俊朗。只是在明顯不太友好的表現下，清俊得有點冷。
甘林當然感覺得到小五不喜歡他，所以他不多話，沉默地跟他們下樓，上車。
喬楚歌窮奢極欲，貪圖享受，住的地方也跟他行事作風一致，華麗的令人髮指。甘林還是剛剛知道，原來擁擠的城市還有這樣一處世外桃源。
車子進入闊氣的前門，又開了一會兒，纔到喬楚歌的房子。爲了不顯得沒見識，甘林把驚呼牢牢壓在心裡，也不讓自己東張西望。
小五和小六習以爲常，領着甘林穿過玄關，大廳，旋轉梯，上了最高層。
最高層整整一層，全是喬楚歌的私人空間，功能區齊全，相當於一套完整的住房。
小五打開了最外面的門，把甘林帶進了類似玄關的地方。那裡有一張長方形的絨毛軟凳，小五示意甘林坐在那裡：“喬哥還沒起牀，等會兒他起牀可能會叫你，你就在這裡等着，不要隨意走動。”
“好。”甘林認真地點點頭，小五已經不耐煩地出去了。
小六看他一眼，欲言又止地也出去。
外面的門關上，甘林正襟危坐等待着。不過片刻，裡面傳來喬楚歌的聲音：“甘林來了嗎？”
“我來了！”玄關正對一面水晶牆，聲音是從水晶牆另一側傳來。
喬楚歌：“進來。”
甘林不清楚房間結構，又不敢多問，只能摸索着走進去，在敲了第三個門時，喬楚歌說了進來。
於是，甘林看到躺着的抱枕。
“真是煩死了！”喬楚歌恨得牙癢癢，他昨晚睡前還好好的，今早就又回到這個鬼樣子：“讓我知道是哪個王八蛋乾的，我讓他在三界都混不下去！”
甘林無意識地一抖。
他還是害怕別人生氣。
“今天如果我變不回去，找藉口把所有行程都推了。”喬楚歌發完脾氣，吩咐道：“去跟他們說今天晚點出門，任何人不準進我房間，去吧。”
“哦！”甘林轉身就走，喬楚歌卻喊住他：“等一下。”
甘林老老實實等着。
喬楚歌充滿怨念：“帶手機了嗎？給我照張相片，我想看看現在我什麼樣。”
甘林急忙拿出手機，畢竟是他畫的抱枕，什麼樣他清楚，喬楚歌蓋着被子，他就打算拍一下頭，喬楚歌卻命令他：“被子掀開，照全身。”
甘林手心冒汗，即將被人當面戳穿自己的小秘密，讓他羞澀到了極點。但又不敢忤逆喬楚歌，只能忐忑地掀開被子，慢吞吞地照了一張。
大概是預見自己要死了，甘林指尖都發紅。
“快點給我看看。”
在喬楚歌的催促中，甘林帶着上刑場的心情把手機屏幕展示給喬楚歌。
“……”在一陣沉默中，喬楚歌悠悠地說：“我還是挺帥的。”
甘林正在尷尬到無地自容，喬楚歌接着補充：“其實，我身材比畫上的好。”
喬楚歌雖然愛炫，卻很少在鏡頭前炫身材，半裸也沒有。甘林一聽，瞬間明白喬楚歌知道他的小心思了，他臉紅到耳根，手機差點脫手。
在喬楚歌的輕笑聲中，甘林慌不擇路地跑了出去。
這個年代還有這麼害羞的人？喬楚歌使了壞，心情好多了。想到抱枕的照片，由不得感嘆現在的粉絲不得了。
明明那麼膽小害羞，卻不僅覬覦他的美顏，還覬覦他的□□！
*
甘林整個早上都發燒似的臉頰緋紅，小六問他好幾遍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都搖頭否認。後來喬楚歌化形成功，他們出去工作，甘林都沒敢多看喬楚歌一眼。
喬楚歌要拍攝廣告，也不會特意關注甘林。甘林就只能憑自己，儘快融入環境。
可光是拍攝現場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就給了甘林很大沖擊。
“喬哥拍攝間隙要喝咖啡，你記得去取。”小五突然跟甘林說話，卻是交代工作：“今天一共有十套服裝，其中五套是備選，你記得檢查。拍攝間隙喬哥可能會渴，你得拿水。場務提的要求你要先溝通……”
喬楚歌正在跟導演談鏡頭，小五林林總總說了十幾項注意，甘林聽得暈頭轉向，但還是一一記下。直到喬楚歌叫他，他才趕緊跑了過去。小六微皺着眉：“小五，你讓他做事不好吧？出錯怎麼辦。”
小五不以爲意：“新來的多幹活，難道不正常嗎？”
喬楚歌雖然小毛病多，對待工作還是認真負責的。儘管出場費是天價，但跟他合作的導演都對他持認可態度。
他忙着拍攝，甘林就忙着幹雜活。小五把他當跑腿的，來回折騰。在喬楚歌這些手下里，小五資歷最老，其他妖跟甘林沒有交集，也都沒替他說話。
甘林覺得有這個近距離接觸喬楚歌的機會不容易，跟做夢似的。他其實清楚小五是故意耍他，也記得喬楚歌告訴過他別搭理任何人，可那是喬楚歌，他想要面面俱到，不給喬楚歌丟臉。所以不管小五讓他做什麼，他都去做。
喬楚歌不是沒有察覺，只是他睜隻眼閉隻眼，袖手旁觀。
“你好。”甘林被小五支來找場務，甘林攥着十指，半天才有勇氣開口。
幾乎所有人都注意到喬楚歌身邊的甘林，喬楚歌的排場走到哪裡都吸引眼球，但身邊常用的人是很少換的，多出來的甘林也因此搶眼。
“你好，你是喬楚歌的新助理？”雖然每個人都在八卦，但卻很少有人跟喬楚歌身邊的搭上話，場務兩眼放光，跟甘林握了握手：“找我有事嗎？”
甘林還沒被人這麼熱情對待過，他怕自己語無倫次，簡短地說明來意：“要劇本。”
“修改後的劇本？”場務抓着甘林的手不鬆，職場的人哪個不是人精，一看甘林就是弱雞，逮着了立馬不放：“劇本是早就送過去了的，你同事可能沒告訴你。”
“哦，謝謝。”甘林想走，可手還被抓着，心中警鈴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