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穿着上個世紀的服飾,容貌秀麗,在普通人當中算是比較漂亮的那種。
她懷裡的嬰兒大概五個月左右,粉嘟嘟看上去煞是可愛。
徐凌擦了擦配合劇情擠出來的眼淚,出言詢問道:“姑娘,我看你好像不是李坪的人,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女人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雖然我不是李坪的人,但我住在附近,所以跟這裡的人有些淵源。”
徐凌不由疑惑,因爲在劇情裡李坪就那麼大點地方,他以前從未聽過李坪附近住着一個帶小孩的女人。
女人沒有在意徐凌的疑惑,走過來說道:“小哥,能幫我抱一下孩子嗎?我上幾炷香就走。”
徐凌點了點頭,接過女人懷裡的孩子。
孩子很是乖巧,突然離開母親的懷抱,居然沒有哇哇大哭,而是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盯着徐凌。
徐凌看孩子很可愛,忍不住伸手逗了逗孩子,孩子頓時被逗的發出了咿呀的笑聲。
這時女人已經在香爐前插好了三炷香,她過來抱回孩子,忽然詢問道:“他是不是很可愛?”
徐凌面露笑容,由衷的稱讚道:“是啊,不僅可愛,還這麼乖巧,長大了一定是個有出息的人。”
女人聞言沒有露出被祝福的笑容,而是露出一抹極度怨恨與憤怒的扭曲表情。
徐凌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卻發現女人的表情已經變成被祝福的滿意笑容,像是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
女人伸手在徐凌眼前晃了晃,有些疑惑的問道:“小哥,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徐凌嚥了咽口水,只以爲剛纔是自己的錯覺。
女人點了點頭,她不再說什麼,抱着孩子轉身離開。
看到女人離開,徐凌忽然想起什麼,出言詢問道:“對了姑娘,你特地過來是祭拜誰?”
李坪就那麼大點的地方,如果女人是祭拜歸廟裡的人,徐凌不可能不知道。
“鍾秀慶,李高義。”
徐凌神色微變,因爲女人口裡的兩個人正是他的奶奶和爺爺。
徐凌還想問些什麼,卻發現剛走出幾步的女人已經消失。
“算了,回去問問老爹吧...”
徐凌並未多想,決定回去跟父親詢問此事。
這段劇情到此結束,徐凌恢復了平淡的表情。
他可以斷定,剛纔那對母子是鬼魂所化,至於爲什麼前來祭奠‘李軒’的爺爺奶奶還是個迷,劇情到現在還沒透露周慶幾人爲何會被下達死咒。
不過徐凌大概可以推斷出,他比其他人要幸運的緣故,很可能就是爺爺奶奶曾和那個鬼魂所化的女人有所淵源。
........
時間來到傍晚,徐凌與父親李旺財坐在火坑旁取暖,聽着火堆裡竹子發出的噼啪聲,兩人都沉默着沒有說什麼。
李旺財不是想跟自己兒子說話,而是多年未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何況他這幾天沉浸在喪母之痛中,實在沒什麼心情閒聊。
沉寂了許久後,徐凌把快燒完的幹竹子往火堆裡推了推,忽然詢問道;“爸,我今天上山的時候在歸廟遇到一個女人,懷裡還抱着一個孩子,說是過來祭奠爺爺奶奶,你認識她嗎?”
李旺財聞言臉色瞬間劇變,擡頭看着徐凌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怎麼了?”
徐凌一臉愕然,不明白什麼情況。
李旺財似乎被嚇得說不出話,良久後才穩定情緒,他低下頭看向燃燒的爐火,沉聲說道:“以後別再提起這件事,明天跟我上山去歸廟。”
徐凌一頭霧水,再次詢問道:“到底怎麼了?”
李旺財神情十分嚴肅,沉聲說道:“不要說,也不要問,明天跟我上山拜一拜,然後馬上離開村子,你應該不會有事的。”
“我們是要上山祭奠奶奶嗎?”
“......”
李旺財神色複雜,他沒有再說話,陷入了無止境的沉默中。
徐凌本來還想着從李旺財這兒問出一些有用的東西,現在看李旺財這幅表情,估計直到明天都不會再說話了。
.......
深夜十二點,李坪一片寂靜。
冬天的寒風打在每家每戶的窗口,久而不散的濃霧徘徊在李坪附近,村內處處都透露出詭異,徐凌家門前懸掛着的白色讓氣氛更添幾分陰森。
徐凌躺在牀上就要睡着的時候,窗外傳來了一陣烈火焚燒的聲音。
徐凌迅速翻身起牀,走到窗旁查看狀況。
剛纔聽到烈火焚燒的聲音,他還以爲是某人的房子着火了,原來是村裡兩個老頭在村中央燒火。
根據劇本給出的記憶,正在燒火的兩個老頭是一對兄弟,平時就沒個正經,還喜歡調戲小姑娘。
一般來說這兩個老頭很早就睡覺了,今晚不知道發什麼瘋深夜十二點蹲在村中央燒火。
徐凌定睛一看,發現兩個老頭燒的不是柴火,而是一堆紙錢。
兩個老頭不知從哪裡拿來一大堆紙錢,竟然把不禁燒的紙錢燒成了沖天火堆。
過了一會兒,一箇中年人穿着單薄的衣衫就跑了過來,急聲喊道:“爸,叔,你們兩個發什麼瘋呢,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兒燒火?”
中年人是其中一個老頭的兒子,跟徐凌的父親李旺財同輩,徐凌平時見到他還得喊一聲伯伯。
中年人想把父親與叔叔拉回去,卻發現兩人像釘在地面一樣紋絲不動。
動靜鬧得太大,村裡睡着的人也被吵醒,紛紛打開窗戶圍觀起來。
“我靠,這兩大爺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兒燒火取暖?”
“取什麼暖,沒看到燒的是紙錢?”
“三牙子,快把你爹他們拉回去,這麼冷的天穿這麼點站外面,待會兒着涼了。”
村裡人的關係都不錯,比起看熱鬧,大部分人更關心這兩個老頭的身體。
“我、我也想啊,我爸他們不知道哪裡的力氣,我根本拉不動...”
中年人額頭冒冷汗,咬着牙使出了渾身的勁,仍舊無法移動兩個老頭半寸。
兩個老頭似乎沒注意到中年人的到來,嘴裡一直在呢喃着什麼,不停往火堆裡添着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