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李木生那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還真和‘老爺’扯不上邊。
隨即一向,這李木生父親去世,分了家出來,自然也是要稱老爺了,不過想歸想,張文還是樂開了花。
張君見他賊笑,狐疑道:“你笑什麼?”
張文將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假咳幾聲:";我是高興嘛,高興~";
張君明顯不信,卻也不想細問,他還得去做家務呢!
張隆在劉木匠那裡學的都差不多了,木匠活也沒什麼講究的,技巧就那麼幾點,最重要的就是多練,正好有了這次機會,張隆便和劉木匠告了假,這三個月裡他只需上午去劉木匠家,中午去幫張大牛做工,
春耕已過,所以李雲也難得閒了下來,上午在家裡做些手工活,張君在一旁學着,倒也其樂融融,只是可憐了張文,他不愛縫縫補補的事兒,白日又找不到人一起,只好沒事就去田裡轉轉,看看有什麼菜可
以吃了,順便再河邊發發呆,要中午了就回去做飯.
李雲見他實在閒的無聊,便打發了他去給張大牛父子送飯,趕着當口兒又碰到張垚串門來了,張大牛喊上張君爹一起去了,大哥兒早就嫁了,家裡就剩下他,也實在無聊,所以時不時就來串門。
李木生在長樂村的那塊地風景特別好,那塊地的旁邊有塊天然形成的湖,叫遛彎兒湖,名字通俗易懂,便是長樂村那條大河的分支,流到這裡形成了一個湖,又隨着另一頭流回去,還真像大河溜了一個彎兒又遛回去了,
雖說是個分支,因着支流較小,所以水流也不急,遛彎兒湖看着也挺平靜的,兩旁又是大片的蘆葦,岸上是一片竹林,往遠瞭望去就是長樂村的那窩小山丘,背後就是山陰地,上次張文還去過那裡.
幸好李木生那塊地只長了部分竹子,空出來的地方除乾淨雜草便能修竹屋了,不然張大牛他們還得把竹疙瘩給挖出來,挖那個又費力氣又費時間,不然三個月時間也實在不夠用的。
由於張君爹和兩父子一起上工,兩家又是親家,送飯就一起送了。
張文到時他們正在商量,見他來了索性就收拾了準備吃飯。
張文見他們剛剛愁眉不展的,便問道:";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張隆放下碗:";還不是建竹屋的事,再過兩天就要開始弄了,但是我們還不知道該怎麼造.";
張文不解:";你們不是造的來房子嗎?";
張大牛和張生也放下碗,張生嘆了一口氣:";往年修的都是木屋,離河又遠,這李老爺要修的是竹屋,我們都沒有經驗,這離河這麼近,竹子容易受潮腐壞,我們正想着該怎麼辦呢.";
就這些?張文愣了,便問張生:";你們爲什麼不先用石頭打地基,再鋪上木板呢.";
張生愣了,隨即拍拍腦袋:";嘿呀,先前我們怎麼沒想到這事.";又對張文笑了笑,說:";文哥兒還真是聰明.";
張文乾笑了兩聲,他以前是做遊戲的,也是做過武俠類遊戲的,經常回聽到美工和策劃在一旁討論,遊戲場景的設計也不能脫離實際,關於這些他還是耳濡目染不少的,便對張生他們說道:";竹屋的地基可以挖的淺些,到時候你們在地面上也鋪上石板,在四周挖一條陰溝,這樣也方便排水,竹子在水裡泡上一晚再用,修好後再在屋裡燒火用煙燻一薰,就不會長蟲了,做屋頂的竹子最好刷一層桐油,下雨便不用擔心了.";
張文說的洋洋灑灑,卻不知張生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文哥兒,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張文愣了一下,乾笑道:";我只是這麼想的,下面墊着石板就不用擔心竹子受潮了,煙燻竹子這些你們也都曉得的啊,至於刷桐油.";張文在頭頂比劃了兩下:";突然想到下雨該怎麼辦,就想起傘是刷
了桐油的.";
張生聽罷,哈哈一笑,說:";沒想到文哥兒這麼聰明伶俐.";
張文只好賠笑兩聲,在心中抹了一把汗,心想還好反應快.
說幹就幹,張大牛他們也是幹勁十足,打地基用的石頭在山裡隨便也能找到,況且竹屋是李老爺避暑用的,所以修的也不大,只是石板和竹料得報個數給李府,過兩天好去採買,張文見沒他的事了,便收拾了下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八章?鄉下見
等張大牛他們吃了飯,張文也收拾東西打道回府。
一路上心情倍兒棒,主要還是出了一次有用的主意,男人的面子得到了很好地滿足。
路上花紅柳綠,一片生機,空氣中帶着些微泥土和着青草的清新味道,張文難得享受一番。
自他病好過了大半年,比之之前的張文,自然是多了幾分神采,加之爲人老練狡猾,在外面還是有幾分人緣了,也有許多人同他打招呼。
那邊李大叔順手塞了兩節新掰的春筍,這邊張伯遞給他一把剛炒的豆子。
長樂村也並非是窮村,所以到了這會兒,家裡有小子的都給送去了學堂,哥兒們或跟在自家阿爸身邊,或在家縫補勞動,倒也有幾分閒適、隱居之感。
只是這難得的舒適卻被打斷。
隔着一節田埂,遠遠看着不就是周初同他新婚不久的張喜嗎!
他自瞧見,也沒有尷尬之感,相反倒有些瞧不起周初。
個吃軟飯的!
兩人朝着這邊走來,張文回家也得往那邊過,慢吞吞慢吞吞的,也得碰了頭。
張文其實不想理會的,但大家鄉里鄉親的,擡頭不見低頭見,若是他徑直離開,連聲招呼不打,指不定又會傳出以下八卦:
昔日就愛爲何相見無言,是哀怨,還是絕望?
佳偶怨偶,狹路相逢,又是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糾葛!
臥槽!光想想就鴨梨山大!張君那小子還不得笑死!
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過他們了,瞧張喜那肚子,嘖嘖——
雖說周初是個軟腳蝦不說,但聽說去年秋闈,竟然給中了舉人!腦瓜子裡的墨水還是有點的!想起以前看過一篇文章,說什麼范進還是範賤的考了無數百遍,半個身子躺棺材好不容易考中舉人,竟然高興地給瘋了,便可見這舉人也是極難考的。
招呼了兩人一聲,周初見張文沒有異色,也不那麼尷尬了,看着張喜的肚子,也帶了幾分憐愛。
呸!
張文心裡直犯惡心,也不知是誰,之前眼巴巴的湊過來套近乎,如今有了兒子,就給忘山旮旯裡了。
喜新厭舊!
三人的關係畢竟沒好到哪裡去,打了招呼互相寒暄兩句,也就各自走開了,周初扶着張喜小心走着,處處細緻,生怕張喜哪個不適,感情甚篤直叫人泛酸水。 www ◆тt kΛn ◆¢ o
不期然的又想起了張涵,不知道那女人懷孕的時候,張涵是否也是這般對她小心呵護,偶爾是否會憶起,那個期期艾艾想得他歡心的毛頭小子,正在和別人**!
";你在想什麼?";
張文被突然傳入耳朵的聲音嚇了一跳,轉身卻看到李木生站在他身後,看不出他眼裡是什麼情緒,但張文還是隱約看到他眼裡隱過一絲不快。
";沒想什麼.";張文從容道
“罷了……”李木生含笑:“過往之事,放在心頭,是多不快。”
張文見他誤會,也不知怎的,開口解釋:“那般早就不在心頭,只是偶有感慨而已。”
李木生微徵:";感慨?";
張文聳了聳肩:";聽說以前的我跟剛剛那人挺好的,成親前那人還來找過我,那時也看得出他對以前的我念念不忘,今日偶然碰到,卻也看得出對我已經沒有旁的心思了,對他的束夫倒是體貼有加.";說完促狹的看這李木生道:";愛這種東西,很輕易就說出口了,但是能堅持的卻少之又少,這才區區數月,他便能捨棄先前的那份感情,你說,人心是不是很難猜測.";
李木生眼底如寒潭,有絲冷意,卻彷彿又含了溫情,他說:";至少我不會.";
張文不解,狐疑的看着他。
李木生見狀,輕輕笑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若是心中所愛,便會愛他一生,憐他一世.";
李木生說這些話的時候無比認真,張文看的有些愣了,躲開李木生的視線:";是啊,世上總有那麼些人,追求那份虛無縹緲的愛。”明明以爲自己已經不在乎了,想起的時候,還是揪心:“或爲執念?”
“是了,執念。”李木生凝眸注視着張文:“有愛而不得訴,有情而不得衷。”
張文怔愣,他不知李木生是怎了,也不知自己是怎了。
從李木生的眼裡看到了自己,一臉迷茫的自己,鬼使神差的說:";愛而不得,是爲癡.";
兩人就這麼望着對方,誰也沒有說話。
片刻後,張文驚醒!他到底是怎了,怎麼會看着李木生髮呆?
李木生似是曉得張文尷尬,張嘴欲吐,卻被張文打斷:";話說回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李木生亦恢復往日溫潤模樣,眉目含笑道:";我來是想看看修竹屋還缺什麼.";
他這麼一說,張文倒是想起來了:";我還得謝謝你了,讓我阿爹和兄長有活幹.";
李木生搖頭:";令尊本來就擅長此事,我也只是順便而已.";
張文挑眉不接後話,倒是又問:";那你也不用專程跑到這裡來啊,這種事讓下人做不就行了,怎麼還親自上陣?";
李木生也不好說他是想來看看張文,便扯了個謊:";家裡清靜,無甚僕人,上次你見到的那人算是我的朋友,他還須幫我照顧貓兒,我也想到鄉野間走走,順便就過來了.";
張文有些驚訝,問:";你還養貓?";
說起貓,李木生也難得目露憐惜:";是束親留下的貓產的,只剩下那一隻了.";又比了比自己:";同我一樣.";
張文摸摸頭:";你一個人過來的?";
李木生解釋:";還有趕車的車伕,我想下來走走,便讓他在橋邊等我了.";
“哦……”張文嘆聲,便沒下文,兩人陷入沉默,卻一點也不尷尬。
而後他領着李木生去他那塊地,期間誰也沒有提先前的事,只道是魔怔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九章?相個屁
事是閒出來的!
李雲在家閒了幾天,便覺得渾身不對勁,自家不是大門大戶,所以除了教張君怎麼持家以外,便沒有什麼可忙的了.思來想去也找不到事做,某天看着村裡一個小子鬼鬼祟祟的在自家院門口守着,便想起了
張文還沒定親的事來,索性趁着這會兒給張文尋一門好親事.
憶起張大牛年常憨笑着對他說會對他好,李雲輕輕地笑了,這麼些年來,張大牛一如既往的對他好,在鎮上起早貪黑的做工,就是爲了給他更好的生活.
他懷張文的時候不小心摔了,導致張文早產,之後一直體弱多病,那條命也算是撿的,只可惜錯看周初,差點送了性命,好在張文現在活蹦亂跳的,若是有一門稱心的親事,也能聊了他的心願。
如今張文已虛歲十四,與周初的婚事吹了過後,也是該重新選們親事了,只恨那周初的阿爸是個勢力戶,當初落魄的時候,是張大牛一直接濟他們家,纔有了兩人的親事,甚至把張隆上學堂的機會都讓給了
周初!
雖說張隆確實不是讀書的料,但若不是他們家一直接濟,哪會有周初現在的風光,周初的阿爸見周初考中秀才,村長的哥兒又中意周初,便三番兩次跑來鬧,後來不知怎麼周初就和張喜好上了,周初的阿爸
立馬跑來退婚。
想到這裡李雲咬牙切齒,他們家雖然不富裕,但是卻不缺骨氣,若是周初有意和張喜成親,不用他們說他也會去退婚的,只是那周初的阿爸太不會做事了,竟連商量也沒有打便跑來退婚!
想想張文一個哥兒,莫名其妙被退了婚,周遭鄰里難免多嚼舌根,張文便是那日出門被人議論,心情低落纔會一時恍惚踩空摔倒的.
罷了罷了,這些事已經過去了,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他們如此忘恩負義,遲早會得報應的.
李雲收拾了一下心情,張君最近也長大不少,料理家務雖不嫺熟,但也算得上勤快了,索性就將家務事交給張君,等他以後有了身孕,就讓張隆在附近重新建個房子,那兩人遲早也是要獨立的.
張文最近也是格外的閒,農忙完了他更沒事做,家務事做來做去就那幾樣,又不用天天做,除了每日三餐外,他基本沒什麼事了。
上午不是窩在房間裡就是在院子裡曬太陽,給張大牛他們送完飯耽擱一會兒便回來了,整天無所事事的模樣倒是惹得張君分外眼紅。
張君現在已經嫁人了,是束夫了,自然不能整日和張文這個哥兒混在一起,不然會被人恥笑說是沒理事的小孩子,所以每天做的就是努力讓自己成長,等他有了孩子,他就是阿爸了,更加不能像以前那麼胡
鬧了.
張文見他那小模樣也挺心疼的,這要是放在以前的世界,也就屁大點兒的孩子,初中都還沒畢業呢,到這裡卻已經嫁人了。
但是!
心疼歸心疼,張文也不打算去和張君說些什麼,這個時代有這個時代的生存法則,張君要做的事是每個哥兒成長的必經之路,脫下稚氣之後,便能成爲獨當一面的合格的束夫.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張文沒空擔心張君了,那日李雲不知怎麼想起來了,讓他準備兩天,正好春光明媚的,便讓他去相親.
村裡與張文年紀相仿的小子大部分已經定下親事了,剩下的一些多是家裡條件不好或者自身品行不好的,李雲千挑萬選的也才選中兩個,一個是村南的劉飛,雖說是個小混頭,但是人品還不錯,還有一個
便是前日在張文家院門口蹲點的沈威.
劉飛自然是不用說了,張文知道他要相親對象就是去年和他們一起堵螃蟹的小混頭劉飛,立馬就搖頭說不幹,沒辦法,他見過劉飛一面,在他眼裡真的跟個小孩兒沒什麼區別,李雲見他不願意,便提出了沈
威.
沈威的家庭條件還算不錯,人也老實不滑頭,李雲看着他就像看着當年的張大牛,而且沈威對張文好像也有幾分心思,同張垚合計後便託張垚去問問,看看對方是個什麼意思,如果有意便讓兩個小相對相
對.
張文坐在院子裡的老柿子樹下,無聊的看着樹根下一羣螞蟻忙活,李雲在旁邊擇菜,偶爾看一眼門外,瞅着張垚也去了不長時間了,卻還不見回來,不知是個什麼意思.
正想着,就看到張垚氣沖沖的走了進來,李雲見狀,立刻起身問他:";怎麼了,氣成這樣.";
張垚看了眼李雲,又瞧了一眼看着他的張文,恨恨道:";那沈阿爸忒氣人了,早知他是這個德行,我也懶的去觸這個黴頭!";
李雲不清楚怎麼回事,但是張垚是爲了他纔去找那沈阿爸的,若是因爲這樣生氣,怕也和他脫不了關係,便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先坐下來慢慢說.";一邊拉着張垚坐下,又對張文使了個眼神:";還不去倒
碗水!";
張垚掃了眼張文:";對對對,你別倒水,先給我泡杯茶纔好敗敗我的火!";
張文只好去泡茶了,看張垚的神色,怕是沒有好消息了吧.
張垚坐穩後,偏着脖子見張文進了屋,便拉過李雲的頭,小聲說:";你也別想着讓張文和沈威那小子好了,就沈威他阿爸的德行,嫁過去也是受罪.";
李雲微訝,問道:";怎麼了?若是那沈阿爸不同意便算了,何至於氣成這樣。";
張垚聽罷便一臉嫌惡的模樣:";那沈阿爸也忒牙尖,我本是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誰知道他卻.";說到這裡張垚欲言又止,李雲見狀,便猜的差不多了:";他知道是阿文,所以纔不願相的,對吧!";
張垚一聽,立馬接道:";他要是不願意就算了,可他還說張文是被人退了親的,沒人要,他兒子又不是撿破……的,你說他說的是什麼混賬話!我不服就回了兩句.";頓了頓,繼續道:";我也不好多說,畢竟阿文
還沒定親,說了兩句就回來了.";說罷一臉歉意的看着李雲.
李雲搖搖頭:";這不關你的事,我也沒考慮仔細,只是周初阿爸做的那麼絕,這村子裡的束夫怕是都不待見阿文了,平素鄰里間就算了,若是討回家做兒夫,怕誰也不願意吧,人言可畏啊.";李雲皺眉,他先前
也沒想仔細,只怕這村子裡,張文是嫁不了了.
正欲說話,便看到張文端着碗過來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張叔叔也不必生氣.";
張垚聞言轉過身子,張文順手把碗遞到張垚手中:";家裡沒開水了,只有早晨燒的溫開水,張叔叔將就着點吧.";
張垚接過碗,本來讓張文泡茶只是支開他,倒也沒所謂,只是還是被張文聽去了:";哥兒的名聲比什麼都重要,你受了這樣的委屈,我也爲你心疼,大不了我們去鄰村找,還不稀罕這裡呢.";話雖如此,但是張
文被退過親的事業瞞不過去,這村裡知根知底的都不願意,更何況外村的呢,要是知道了,恐怕會以爲張文人品德行不行,也沒人願意的吧.
張文無所謂的攤開手,說:";若是這樣,我也不稀罕,本來我就說過還不想談這些事的,正好可以緩一緩.";
李雲看他那模樣,斜了他一眼,說:";這還正和你了你的心意了.";
張文衝他笑了笑:";那是自然.";
張垚被他們弄得糊塗,瞪了張文一眼,道:";你倒還有心思說笑,已經吃十四歲飯的人了,還這麼貪玩,要是嫁不出去有你哭的時候.";
張文笑笑,這時卻聽見張君的聲音:";阿爸,你怎麼來了也不叫我!";張垚聞言,便看到張君抱着團東西跑了出來,張垚見狀呵斥道:";都成了親的人了還這麼沒規矩.";雖是在呵斥,但是眼裡卻滿是的慈愛之色
張君撇撇嘴:";阿爸難得來一次,還不許我鬧鬧,再說,我可是再做正事兒呢.";說罷便把手裡的東西攤開:";喏,你看,這可是我做的!";張垚順着張君的眼神看過去,有些驚訝,張君手裡的赫然是一件漢子的衣
服,雖然袖子還差一節,但卻做得有模有樣的,便詫異的問道:";這是你做的";
張君得意的揚揚頭,說:";那當然,不是我做的是誰做的!";
張垚雙手有些顫抖的接過張君手中的衣服,針腳有些粗糙,但卻規規整整,不禁有些熱淚盈眶,摸着張君的腦袋說:";君君長大了,都會做衣裳了.";
張文和李雲被晾在一旁,見氣氛轉變,張文咳了兩聲:";兄夫最近都忙着學針線活,下了不少功夫.";
張君白了張文一眼:";你成天無所事事的,叫你做你還不樂意,沒見過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