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海一席話,可謂是說到了蘇承年的心坎裡。
此時蘇承年再看自己這個小孫子,真是越看越喜歡,這小子太聰明瞭,分析問題,總能抓住根本。
他們製作的鹹魚雖好,可是在定遠鎮上,根本就叫不出名堂,沒有人能欣賞。
只有江文林、付海那種經常走南闖北的人,才能欣賞如此獨特的鹹魚製作秘方,鎮上的大多數人,都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他們無法欣賞,這纔是正常的。
蘇承年看着裝了滿滿一大桶的魚,有些愁眉苦臉地說道:“可是問題也來了!我們怎麼才能把我們製作的鹹魚,賣到定遠城裡去呢?那裡太遠了啊!”
“這個總能想到辦法的,至少……在我們有資格把鹹魚賣到定遠城以前,先賺那酒樓老闆一筆再說!”蘇平海沒有一絲擔心。
今天經過酒樓老闆這麼一鬧,蘇平海發現自己家對於五百金幣、一千金幣看得非常重,但那個酒樓老闆,似乎眼裡根本就不在乎這點兒錢,那應該已經是鎮上極富的人之一。
蘇平林道:“弟,今天那酒樓老闆,花錢買了咱們的魚,可是明天還會不會花錢,你怎麼能確定呢?”
“他不敢的!”蘇平海胸有成竹地說道。
“你有什麼辦法?”蘇平林好奇道。
蘇其年推起小車,蘇平林與蘇平海一人守了一邊,三人推着小車開始往家趕。
等走出魚市,蘇平海才道:“文林書院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定遠鎮上的官差們,已經比平時多了許多,明日只需要爺爺在那酒樓老闆面前,演一齣戲就行了!”
蘇承年感覺腦子不夠用,一邊推着小車,一邊問道:“演戲?怎麼演戲?”
“明天!”蘇平海呵呵一笑,“明天再告訴爺爺!”
“臭小子!跟你爺爺還賣關子!”蘇承年雖然嘴上罵着,但心裡卻是有幾分相信了。
家裡就屬蘇平海的鬼點子多,既然他這麼說,那基本上就代表,有八成的希望。
反正,老祖宗傳下來的這個謀生手段,製作而成的鹹魚,放上十天半個月根本不會腐爛,有利於長期保存,與普通人家制作的魚乾的方法,有很大區別。
倒是也不用擔心這個。
三人回到了家後,又開始了忙碌的製作過程,似乎在蘇家的宅院之中,製作這一切,如有神助,三人只忙活了小半天,便將兩百條鹹魚,製作完成。
夜晚來臨。
三個人吃過飯之後,在庭院中,擡頭看向夜空,不約而同思念起了蘇侖國。
蘇承年道:“也不知道,他們現在走到哪兒了?”
“爺爺!他們應該已經快到黑風寨了,這裡距離黑風寨那麼近,一天時間足夠了!”蘇平林分析道。
蘇承年搖搖頭,說道:“難說,今天在魚市上買魚的時候,不是聽說黑風寨裡,好像出了什麼事嗎?有很多匪徒,在黑風寨四周活動,你爹與江先生,還有付總鏢頭,應該會選擇晝伏夜出,希望老祖宗能保佑他們的平安!”
“老祖宗會的!”蘇平海信誓旦旦地說道。
此時,祠堂之上。
蘇木漫不經心地睜開了眼,打開系統面板查看了一下,蘇侖國的狀態非常平穩,這表明他沒有出現任何異常。
而如果有了異常,蘇木也相信,以系統的能力,一定會給他一個緊急任務。
現在沒有消息,反而說明無事。
庭院之中。
蘇承年看了看時間,道:“林兒、海兒,天不早了!回屋休息吧!”
“是!爺爺,您也早些休息!”兩人起身,給蘇承年行了一禮,便回了房間。
蘇承年內心有些忐忑,他不敢入睡,倒是有點怕今天的事情,被老祖宗訓斥。
畢竟,蘇平林雖說老祖宗不是迂腐之人,但畢竟這相當於酒樓老闆打了老祖宗的臉,這口氣依着老祖宗的脾氣,又怎麼會咽得下去?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屋去睡,挨訓斥就挨好了,老祖宗如果真託夢給自己,大不了明天不賣給酒樓老闆就是了。
祠堂之上的蘇木,早已經洞察了一切。
今天發生的事情,其實他們三個不說,蘇木也已經從其它人嘴裡聽說過了。
而且,在蘇承年他們三人離開魚市之後,所說的話,正好已經到了他們的感知範圍之內,他也聽到了蘇平海對於明天,有了自己的對策。
這倒也算是對蘇平海的一次考驗。
如果他能解決這個小問題,那蘇木就用不着自己動手了,真是沉睡數百年,連一個小小的酒樓老闆,都敢欺負到蘇家頭上了,簡直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而且,蘇承年的確小看了蘇木,他給的這個鹹魚製作秘方,意在使蘇家變得富裕起來,至於酒樓老闆是不是羞辱了蘇家,蘇木暫時沒時間搭理那酒樓老闆。
在這個世界上,強者爲尊。
如果有可能,蘇木想也只是,一巴掌拍死酒樓老闆,那種人根本就入不了蘇木的眼。
這纔是蘇木的邏輯。
眼看蘇承年、蘇平林與蘇平海都睡着了,蘇木想了想,還是覺得今天就此過去即可。
沒什麼需要特別交待的,按這樣的進展,只要一天比一天好,蘇侖國那邊再有什麼大的收穫,那就已經讓蘇木很欣慰了。
一夜便悄悄過去。
蘇承年第二天一睜眼,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夢到老祖宗,便更加肯定,老祖宗的確如平海說的一樣,蘇家眼下最重要的是生存下去,而不是什麼面子。
有了這個認知之後,蘇承年便心情大好,歡喜地下了牀,穿好衣服,便前往祠堂之中,向老祖宗請安。
蘇平林與蘇平海也很早就起了牀,一起前往祠堂。
三人幾乎前後腳進來,蘇承年便領頭在前祭拜道:“後世子孫蘇承年,向老祖……咳……噗……”
“爺爺?”
“爺爺?”
蘇平林與蘇平海聽着不對勁兒,同時一擡頭,看到蘇承年在跪下的時候,突然咳出了一口鮮血,這把他們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