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天五境？
孫大爲反應過來，沒想到沈煉不單單踏足武者，甚至達到尋常武者都不敢觸及的境界。
要知道，先天武者可是妖魔趨之若鶩的極品血食。
他印象中，除了金吾衛有少數力士選擇修行先天五境，其餘武者都在爲求自保抑制氣血。
“不過…即便先天五境，也難有如此程度的實力吧？”
孫大爲感覺，沈煉已經能媲美剛入門的金吾衛，如果未來沒有死在妖魔手上，難以估量！
白海波則依舊沉浸在圓滿擊潮拳法的意境中。
沈煉凝視着深邃無垠的黑暗，冷冷的說道：“外面風大，白師父、孫前輩請移步店鋪。”
“一起吃幾口紅油火鍋，填填肚子。”
白海波嘴巴微張。
他想要詢問沈煉武道修爲的進展，隨即又意識到，沈煉目前的境界不是自己能理解的。
除了天賦異稟，想不到半點緣由。
“咦？”
沈煉拍拍兩人肩膀，手中多出兩隻色澤慘白的甲蟲，甲蟲原本依附在他們脖頸的後側。
當陰陽勁涌向甲蟲，結果足足五成勁力才碾成碎末。
孫大爲臉色劇變，顯然曾經見識過類似的手段，忍不住沉聲道：“屍道秘術？金吾衛的秘術怎麼會用在我們的身上？”
“你們可以問問本人，她應該就快來了。”
沈煉話音剛落。
白海波兩人突然聽到密集的嗡嗡聲響起，四面八方有無數甲蟲朝典當行門前匯聚。
甲蟲相互拼湊成骨架，且間隙有血肉增生。
片刻後，一中年婦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沈煉盯着金吾衛不放。
“化屍經。”
他翻閱過數遍化屍經，可以肯定來者掌握的正是此內功，也明白對方操控甲蟲的目的。
煉屍。
沒錯，對方應該打算藉助魚禍案的機會，坑殺西城區的武者，再通過屍體修行屍道秘術。
事後把死傷推給妖魔即可，反正她不用常駐鹽良鎮。
“按照化屍經的說法，如果是女子入門化屍經，可以多出一個挪移尸解的手段，果不其然。”
白骨精就是女屍所化，所以妖魔體質更爲契合女子。
孫大爲也意識到文妙目的，抱拳說道：“文大人，我在呂千戶手中當職過力士，能否看在呂千戶的面子，放過我們三人。”
“呂瘟侯？”
孫大爲鬆了口氣，連忙回答道：“是。”
“你們兩人走吧。”
文妙看向沈煉的眼神中充斥熱切，“但他必須配合我處理魚禍案，責任你們擔不住的。”
白海波沉聲說道：“文大人，不如換我吧，沈煉畢竟還未成家，總歸要延續香火的。”
文妙不再多言，表情隱隱透露出幾分殺意。
“那乾脆…一同留下吧？”
她不覺得孫大爲真與呂瘟侯有交情，況且，三人哪怕死在鹽良鎮又如何？誰能知道？
有一具上好的屍體爲耗材，說不定能讓自己立足金吾衛。
孫大爲催動橫練，渾身肌肉微微隆起。
白海波呼吸急促，明知道面對金吾衛無異於以卵擊石，但心裡依舊忍不住思索如何破局。
沈煉的武道天賦，不該如此不明不白的身死。
他們壓根沒有注意到，屋檐頂端有隻八哥叼着一袋花生，順帶用黑氣籠罩典當行，免得誤傷。
轟隆隆。
城內有巨響傳來。
濃郁的妖氣即便相隔十幾條街道，依舊能清晰的感知到，顯然道行高深的魚妖已經上鉤。
文妙掃過集市方向，有一頭百年魚妖似乎就在附近。
“沒時間和你們廢話，至少有三頭百年妖魔來到城內，你們要麼死，要麼主動配合。”
“我們自然配合大人您。”
孫大爲給白海波使了個眼色，反正自己已經活夠了，打算拼死爲沈煉搏一線生機。
沈煉自顧自的說道：“百年魚妖我同樣眼饞得很，不如我給金吾衛大人提個建議，裝作無事發生可好？”
他旁若無人的抓起一具具魚妖屍體丟進後院，因爲熟能生巧的關係，屍體精準落在樹洞內。
文妙不由一愣，只以爲沈煉得了失心瘋。
張嘴吐出甲蟲，打算先毀掉沈煉的腦髓再說。
“白師父，火鍋給我留幾口熱乎的。”
“徒兒你……”
沈煉緩步朝文妙走去，緊接着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關節有骨刺鑽出，鱗甲覆蓋上半身，豎瞳透露着恐怖的兇性。
當他的氣血毫無保留，白海波兩人不由閉上眼睛。
氣血如虹！
“沈煉是黑棺人？”白海波不知所措的捂着腦袋，沈煉化身三米巨人簡直是顛覆認知。
他轉頭看向孫大爲，卻見後者癱倒在地，老淚縱橫。
“橫練，絕對是橫練，唯有極致的橫練才能做到，他觸及到不可思議的橫練境界，世上居然有如此驚世駭俗的橫練天賦！”
“老夫死又何懼，今日過後已經了無遺憾。”
孫大爲頗有點朝聞道、夕死可矣的感覺，目光滿是對沈煉的狂熱，武道萬不該絕！
砰。
沈煉化作殘影直奔文妙，原地有蜘蛛網般的裂縫在擴散，百米內的雨水竟然揮發成煙塵。
“讓金吾衛大人見笑了，區區…武者的手段而已。”
拳頭擡起，無與倫比的巨力釋放。
“伱…是什麼妖魔？”
“妖魔？我是純粹的武者啊啊啊！！！”
文妙彷彿被泰山壓頂，骨骼傳來不堪重負的聲響，整個人毫無還手之力，直接倒飛出去。
五臟六腑移位，口鼻止不住的噴血。
“你丫的不是金吾衛嗎？隨意決定武者生死是吧，信不信我讓你生不如死？！！”
沈煉雙拳一砸，文妙宛如流星砸落在地。
“你敢……”
砰。
沈煉獰笑着破牆而出，右腳重重的踩在文妙的腦袋上，後者的身子直接陷進地底半米。
“喜歡練屍是吧？”
沈煉拳頭如同雨點般落下，即便內力都無法阻擋。
“散！”
文妙確切的感受到死亡威脅，剩餘內力作用於自身，頓時血肉骨骼化作鋪天蓋地的甲蟲。
“大碑…掌！”
沈煉一掌拍出，陰陽勁力形成十米有餘的掌印覆蓋蟲羣。
“先天五境的金吾衛！五成狀態你就受不了嗎？！！”
甲蟲噼裡啪啦的掉落，不過仍然有幾隻逃出生天。
沈煉在追擊的同時，也關注着城內的幾條大魚，那纔是此行的目標，屍道人晉升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