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只用餘光瞥着王氏,這話分明就是說王氏沒有規矩,連侯府的奴才下人都不如。
方文生夫婦頓時是氣得臉都綠了,明月如此囂張目中無人就罷了,他們哪裡想到,明老夫人居然也這樣的輕視不給面子,這簡直就是踩上頭頂來了。
只是,只是他們卻也沒辦法,本來王氏跟明月計較在理的話是明月不敬,不在理的話就是他們有失身份,跟一個孩子計較了。
“老夫人,賤內只是關心敏兒的傷,所以一時緊張而已,畢竟敏兒這一個人在這裡,傷了這麼幾天沒得好,我們都是很心焦的。”方文生只能猛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又把話題扯回到了明敏身上。
“什麼叫做明敏一個人在這,你們的意思是我們虐待了她不成?傷了幾天哪天斷過給她請大夫了?她已經不是小孩子,雖然說大太太是她母親,但做錯事就是應該受到懲罰。她倒好不但是非不分,還找上門去跟嫡姐爭執打鬧,既然是互相爭執,哪裡分得清做了什麼,這就當做是給她一個教訓,記住什麼時候該做什麼,免得將來出了侯府的門,給侯府丟臉!”
明老夫人一步一步地緊逼着方文生夫婦,連帶地乘勝追擊將這件事歸咎成明敏自己衝動是非黑白不分,生生地氣的躺在牀上的明敏的身體猛地顫了好幾下。
這老太婆,自己到底哪裡得罪她,到底明月給了她哪些好處,要這樣的針對自己!明敏緊咬着牙,雙手緊握着讓自己冷靜忍耐,現在她處處被人打壓,就只能先忍着了。
明月在一旁彷彿是隔岸觀火一般,靜靜地看着明敏還有方文生幾人,他們應該沒想到,明老夫人這麼直接地就了結了這件事情。感覺到一道冷冽的目光,明月微微擡首,就看到方文生暗藏殺氣的雙眸,此時彷彿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在了明月的身上。
“老夫人,我們不是這樣的意思,我們這只是也跟你們一樣擔心敏兒而已。這事是敏兒自己衝動惹的禍,她這是活該,可是我們就想讓知道知道過程有什麼遺漏了,說不定就能夠找到原因,好讓敏兒的手好起來。”爲了事情能夠繼續下去,方文生只能夠繼續低聲下氣着。明月這個賤人,他總有讓她知道厲害,哭的時候的。
他就不信,他堂堂一個朝廷重臣,會對付不了這一個黃毛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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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母親,這事情已經這樣了,解決好事情,不用每天這樣不得安寧比較重要。”明肖輝也出言勸和,目光落在明月的身上,口氣比剛剛緩和了點,“月兒,你想想那天跟敏兒是怎麼起了爭執,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麼不小心的碰撞?”
明肖輝說的隱晦,實際也就是質問明月到底有沒有動手傷了明敏而已。
在一邊躺着的明敏這時候才舒服了點,幸好爹爹還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這樣她遲早讓明月沒有好果子吃!
“爹得,這個……”
明月有點猶豫和不知道怎麼說一般抿着脣看向別處,好像很難以交待一般。
一旁的人都不出聲地冷看着明月,這時候纔不好意思說?要方文生夫婦相信明月沒有動手腳是怎麼都不相信的,只是覺得明月比較高明厲害而已,能夠不着痕跡。但再厲害也沒用,今天必須給出一個交代!
“月兒,事情是怎麼樣的你就說吧,不管怎麼樣爹爹都不會怪你,只是想弄清楚事情而已。”明肖輝面無表情地道。
“那天月兒很累回去休息,然後突然二妹妹追上來在背後喊着月兒賤人。月兒知道二妹妹一定是誤會了,所以月兒不想跟她爭執只能快步的走。這畢竟二妹妹年紀小衝動些,月兒不能夠也跟着鬧起來。可是沒想到二妹妹卻追上來攔住了月兒,我們就不小心發生了口角,卻不料二妹妹就讓婆子圍起了月兒。看到這麼多人圍着,月兒又想到早上被人打的痛,頓時就心慌害怕,正在這時候二妹妹揚手動手揮向月兒,月兒慌亂之際只能夠用手擋開,月兒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月兒真的不是故意要跟二妹妹計較,跟二妹妹爭執起來的!”明月在一邊低着頭,十分後悔難過地小聲解釋。
“月兒,侯爺沒怪你,這事情也就是你們這些小孩子吵架,沒事的,別緊張!”在一邊的二太太立馬就扶着明月安慰這,心疼慈愛地拍着明月的肩膀安撫。
這對姐妹,可真是一山還比一山高啊。
“胡說,敏兒怎麼會打你!”王氏看到明月一副的愧疚的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忍不住地瞪着明月質問。這丫頭居然真敢說,真敢將過錯推到明敏的身上!
“月兒沒說妹妹打月兒,只是爹爹喊月兒說清楚,月兒就把發生的事情都講了而已,要是覺得月兒說的是假話,那月兒也沒話說了!”明月面容清冷淡然,帶着一貫的疏離無所謂。澄明純淨的眸子看着前方,頓時讓明肖輝有點尷尬。
“既然都是一些小碰撞,那都是意外,明天再找大夫來給敏兒診治得了。”事情已經過去,而且也是明敏自己找上門去先的,兩人既然爭執了,肢體碰撞也是正常。
躺着的明敏側着頭死死地盯着明月,爹爹這一次居然沒有幫着自己!
明月也同樣回給明敏一個有本事你來告狀啊的眼神,生生地把明敏給氣得整個人抖了抖!
“找了這麼多大夫看都沒有任何的作用,難道我們要廣發名帖,找京城外的名醫回來?”方文生面色沉重,明敏手上的傷的確嚴重,這麼多大夫都沒有本事看出來問題在哪裡!
“侯爺,方大人,老夫覺得,這二小姐可能不是手中有傷。”這時候,在一旁的李大夫突然走上前有點遊移地道。“按照二小姐這樣的情況,只是自身痛,而找不到傷口,那就可能可能是邪魔入體了。”
李大夫的話一落,讓衆人倒抽一口氣,在場的人大多數明白這是
什麼意思。明敏有可能被魘着了,也有可能是被人暗中謀害!
“這怎麼可能!”明老夫人首先就開聲質疑,誰這樣對付明敏?該不會這是他們方家的陰謀吧?
“老夫人,這不是不可能的,這事情也有很多例子,二小姐的情況很是類似,既然大夫都看不出來,侯爺可以請來道觀裡的道士來看看!”李大夫建議。
“可憐的孩子,誰這麼惡毒,居然用這樣的手段來害你,你娘纔剛剛被送走,就有人容不得你了!”王氏突然就嚶嚶地哭了起來,伏在明敏的榻邊,顯得十分的不忿難過。
只是,王氏掩着的眼底,卻沒有半點的淚水,反而覆上濃濃的陰謀得逞的得意。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意思是我們侯府容不得她麼?”老夫人頓時發怒起來,惱火地盯着王氏。這雖然不知道王氏是要針對誰,可是向來對大太太兄妹幾個不喜歡的老夫人就立刻對王氏的話不滿。這顯然的就是說他們侯府在故意對付大太太,故意陷害明敏一樣。
“爹爹,你讓女兒也跟着娘去家廟吧,女兒不敢說什麼爲娘求情的話,可是不過就是二十萬兩銀子而已,女兒無所謂,女兒去替娘還了大姐姐這一份債,大姐姐若是覺得還不夠的話,那就讓敏兒在陪着娘好了。”明敏也跟着王氏在一邊哭着朝明肖輝哀求,臉上的淚水一顆顆像是缺堤一樣噼裡啪啦地掉着,讓人是看着都覺得可憐心酸。
明月在一旁聽着,好一個孝順女兒,那天不說,今天卻在這裡表現起來了?不過就是二十萬兩銀子,那幹嘛不拿出來?要自己藏着?
“好了,別哭了,有爹爹在,沒人能夠傷害你的!”明肖輝擰緊了劍眉,輕聲地安慰着明敏,沒有答應明敏的什麼話,也沒有指責誰。這事情怎麼就扯上了一些歪風邪術。若是真是什麼厭勝之術,這事情被傳出去了,那影響可就大了。
所以明肖輝臉是黑沉黑沉,眉頭凝成了川字,思索着這事情應該是要怎麼處理。
“侯爺,這事情雖然有些荒誕,但李大夫說的也不無可能,現在敏兒的手不得好,我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方文生頗爲語重深長地建議着。
在一旁的明月低斂着眸子在暗暗地思索着,沒想到他們會打這樣的主意,只不過他們想幹嘛?想要利用什麼針對自己?
明月大致能夠想到這明敏的傷,是被大太太利用了,現在明敏的若是沒事的話,那豈不是……
明月不動聲色地想着,或者這是一個突破口,但怎麼讓人懷疑到明敏的身上,這也是一個關鍵!
“這也有道理,母親,你怎麼看?”明肖輝已經有了主意,但還是徵詢了一下明老夫人的意見。
“今天天色已經晚了,大晚上鬧來鬧去不好,讓人明天再來吧!”明老夫人瞥了一眼方文生三人,語氣依舊硬邦邦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