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開我:“我是不是男人,你很快就知道了。”
他大踏步離開,車子絕塵而去,我站在那裡,看着路上的車水馬龍,突然害怕起來。
那晚我突然想回家,我害怕一個人在四合院只有阿酒陪我的日子。我害怕醒過來一切都變了,不再是原來那個樣子。
到了小區樓下,幾個帶孩子散步的婦女對着我指指點點,其中一個我認識,是我爸他們公安局的家屬,她見了我眼神有些閃躲,牽着小孩快步走了。
她家的孩子指着樓下一輛車說着什麼,她捂着孩子的嘴,拖着孩子走了。
我看了看那輛保時捷卡宴,這個小區裡有錢人很多,有這樣的車並不奇怪。
打開門,我爸媽嚇了一跳,好像我是什麼不速之客,進去之後我才發現,他們臉上的驚慌,來源於客廳裡坐着那個男人。
容洛正衝我揮揮手:“闌珊,好久不見。”
突然明白過來,那輛保時捷,一定是容洛正的。
怪不得有人指指點點,看來我們家真是天天上頭條。
我打量客廳,好久沒回來了,這個被我稱爲家的地方,變得好陌生。
那些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禮品,一看就來自面前這位男人。
我也真是奇怪,就算他跟沐影早沒了愛情,但是那麼多年夫妻,人家毀容了,他卻迫不及待跑來新歡家裡,跟我爸下棋。
就算不愛了,就算有仇,有必要這麼迫不及待嗎?
那些愛,真的不值一提嗎?
伊華陽端着水果從廚房出來,見了我淡淡打招呼:“回來了。”
我看着她,還是那個樣子,美的很有殺傷力,上次咖啡館見的時候她臉上還有些淡淡的疤痕,今天什麼也沒有了,跟嬰兒的肌膚一樣細嫩。
她坐在容洛正身邊,抓起一塊橙子餵給他,他含了一下她的手指,兩個人相視一笑。
我深信不疑一點,要不是有我們在,他倆得滾牀單去了?
我爸走過來,看我站着,就問:“難得回家一趟,快坐啊。”
我深深吸口氣,目光在他們每個人臉上掃了一遍,笑起來:“喲,今天這唱的是哪出啊,這一位,是新歡還是舊愛啊?”
伊華陽驀地變了臉:“伊闌珊,你別得寸進尺。”
我冷冷盯着她:“你有什麼資格吼我?你從我這裡搶走了杜樊川,爲什麼不好好對他,爲什麼要始亂終棄,爲什麼要答應別人的求婚?伊華陽,你真是,既想當婊子又想立貞節牌坊,噁心。”
她要來打我,可是我早一步拽住她的手,好久沒跟她動手了,我心癢癢的。
憋了這幾個月,我早想揍她一頓了,不管爲了我,還是爲了杜樊川那個渣男。
我的力氣很大,她掙脫不開,又擡起另一隻手來打我,被容洛正抓住。
我一把推開她,我爸沉着臉坐在那裡,我媽嚇得又要哭,哀慼地看着我,目光裡有請求。
我問我爸:“你們就容着她胡鬧?怪不得一進小區那麼多人對我指指點點,丟不丟人?”
我爸悶頭抽菸,容洛正開口:“闌珊,你聽我解釋,我……”
我白他一眼:“你憑什麼解釋?我只知道,一個在妻子毀容後立馬跟新歡求婚的男人,禽獸不如。”
他訕訕低下頭:“那個,叔叔阿姨,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們。”
他很快走了,伊華陽終於爆發,指着我:“伊闌珊,你究竟是爲你自己還是爲杜樊川打抱不平?你要是還愛他,你去啊,我把他還給你。反正,他從來沒忘記過你,他跟我在一起,想的都是你……”
她抹一把淚,轉身抓起包包,追着容洛正出去了。籃ζ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