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慕羽一呆,站住腳步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楊鐵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楊慕羽冷笑道:“你把這人丟給我,不會暗指我也是變態?”
“啊?”楊鐵陡然站住腳步,忙着躬身施禮道,“父神見諒,楊鐵胡說八道,你不用在意!”
鬼僕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開始的時候,楊慕羽向他解釋說楊鐵的腦袋不好使,有毛病。於是他本能的反應就是楊慕羽不知道使了什麼刁鑽古怪的法子,忽悠楊鐵認他做義父。後來才知道,根本不是這回事,而是楊鐵使用高壓、強迫的手段逼得楊慕羽不得不認他做義子。
而至今爲止,在鬼僕的心中,楊鐵算得上的最變態的——若論變態,山海界只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比得上他。
“得了得了,我懶得和你計較。”楊慕羽揮手,問道,“船在什麼地方?”
“就在那邊,轉過前面的礁石就到了!”楊鐵解釋道。
“你是怎麼找到的?”楊慕羽好奇的問道。
楊鐵忙着陪笑道:“這裡畢竟是我的地盤。”
楊慕羽點頭,三人轉過偌大的礁石,果然,在礁石的後面,藏着一艘破船,地勢倒的隱秘得很,楊鐵一隻手搭在楊慕羽的肩膀上,腳下輕輕使力,對着船上飛了過去。
船很破,很多地方甚至連木板都已經掉了,楊慕羽只是掃了一眼,心中沒來由的感覺不舒服,這樣的船,頂上的船篷子自然早就成了擺設,裡面。一雙軟皮靴子落了出來。
楊慕羽首先向着船艙內走去,果然——船艙內放着一具屍體,頭已經不翼而飛,血液還沒有全部乾枯,想來死去不久。從身上的衣服來看。應該就是東方靈鼎。
楊慕羽蹲了下來,顧不上忌諱,直接扒開屍體的衣服看了看,頓時就變了臉色。
“父神,怎麼了?”楊鐵眼見他臉色不善,皺眉問道。
“這不是東方靈鼎。”楊慕羽搖頭冷笑道,“他想要金蟬脫殼?”
“你是如何發現這屍體的?”楊慕羽沒有回答楊鐵的問題,再次問道。
楊鐵皺眉道:“剛纔我順着東南方向找過來,父神您看。這四面的海域是藏不住東西地,所以——唯一能夠藏東西的,只有這個礁石後面有個老大的巖洞。我走進去一看,就聞到了裡面有血腥味,然後就發現了這船。”
他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礁石後面的一個巖洞:“這船本來在那裡面。”
楊慕羽想了想,這事情只怕與郝男脫不了關係,當初是他告訴他們,東方靈鼎可能是向東南方向逃跑,而後楊鐵找來,就找到了屍體。
但如此明顯的小把戲,實在是瞞不了他們什麼。就算他不說,楊鐵也鬼僕也可以發現這人是假地東方靈鼎。
想來那東方靈鼎是東方家的大公子,自然平時養尊處優慣了的,手掌怎麼會如此的粗糙?皮膚更是粗糙無比,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世家公子模樣。
那個郝男。到底想要做什麼?楊慕羽皺眉——這人爲什麼死纏爛打的纏上他?
“你就讓這船這麼放在這裡?”楊慕羽笑問道。
楊鐵笑了起來,道:“父神都看出來這人不是東方靈鼎,還問什麼?”
“原來你想要考驗一下我的眼力?”楊慕羽說到這裡,突然心中一動,半是取笑半是試探的問道。“你就不怕惹惱了我。我家法侍候?”
楊鐵只是笑笑,鬼僕冷笑道:“他說不準心理變態。就喜歡用人用鞭子抽他!這年頭變態都是扎堆的。”
“什麼?”楊慕羽一呆,變態都是扎堆的,那豈不是他也成了變態?
“那你自己呢?”楊鐵也不着惱,笑問道。
鬼僕掉過頭去不理會他,轉變話題道:“現在東方靈鼎跑了,你難道就一點也不擔心?“我擔心什麼?”楊鐵冷笑道,“我只要父神無恙,別地用的找擔心嗎?將來兵擋,就一個暴發戶東方家族,我還不放在嚴重……”
“將來兵擋?”楊慕羽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有這麼說話地嗎?
“就東方家的那些將,犯不着動什麼干戈。”楊鐵冷笑道,“如果他們真的將人劫走,讓我一點頭緒都摸不到,我說不準還真的着急了,現在——”說話之間,他狠狠的將破船上的那具屍體踢進海中,然後才冷冷的道,“弄出來這麼大的一個幌子,都欺負別人是白癡?”
“哦?”鬼僕轉過頭來,看着他冷冷的問道,“你準備接下來怎麼辦?”
“好辦的很!”楊鐵冷笑道,“只要你保護好父神,別地一切都不勞你操心。”說着,他扶着楊慕羽,向着海邊走去。
楊慕羽心中明白,這些人煞費苦心的弄出來這麼一場戲,自然是想要混淆視聽,甚至連楊鐵在找到那個冒牌貨的屍體後,離開破船這麼久,這地方都沒有被任何人發現?這麼一個天地的破綻,他們不會不知道。
但是,這些人小心翼翼的維護着,自然就是想要讓他們看到那具冒牌貨屍體。
同樣地,問題也來了——他們爲什麼這麼做?讓他們看到屍體,自然就證實了東方靈鼎沒有死……除非……除非……
楊慕羽一想到這個可能,頓時就站住腳步。楊鐵小心的問道:“父神怎麼了?”他對待別人的時候,都是死板着一張臉,只有對待楊慕羽,有時候甚至連話都不知道該如何說?
“你說——”楊慕羽說了兩個字,頓時忍不住四處看了看,這附近倒是沒什麼顯眼的人,只是在假的東方靈鼎屍體旁邊,他們應該埋伏着地人手,監視他們地一舉一動。
“父神放心,沒有人偷聽得了。”楊鐵自信的笑道。
“你說,真地東方靈鼎會不會真的死了?”楊慕羽皺眉道,“他們故意讓我們看到假的屍體,如此的煞費周折,就是想要告訴我們,真的東方靈鼎還活着,但這麼一來,對他們有什麼好處?除非就是真的東方靈鼎死了,而他們要讓我們以爲,他還活着。”
“不錯!”鬼僕點頭道,“這個可能性很大。”
“父神說的是,只是——如果這是東方家的人做的,我就更想不明白他們要做什麼了。”楊鐵搖頭苦笑道。
“如果不是東方家呢?”鬼僕插言道,“我們都忽悠了,那個郝男——他纔是關鍵。”
“那個郝男有這樣的機會動手,而另一個人就更加有機會了。”楊鐵冷冷的道。
“你是說——東方州鼎?”楊慕羽苦笑道。
“對!”楊鐵點頭道。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鬼僕不解的問道,“你們不是合作關係嗎?”
“他不甘被我們控制要挾,自然就得另外想出法子來脫離我們的控制,倘若和東方家對上了,誰是這場遊戲中最大的收益者?”楊慕羽淡然笑道,“如果東方家的老三、老大都死了,就剩下老二,而老二又有法子和我們瞥清楚關係,甚至反咬一口。我們最後送命在金沙灣,而金沙灣還是他們東方家的,老大和老三卻死了,他成了繼承人,我們成了他的犧牲品,哈……”說道最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鬼僕皺眉不語,確實,如此說來,東方州鼎的可疑性最大:“他這麼做,危險性也很大。”
“他和我們合作也一樣存在危險,這年頭,不冒險是不成的,你剛纔不是說過,變態都是扎堆的?這傢伙就是一個十足十的變態。”楊慕羽冷笑道,“他殺了自己的兄弟,然後嫁禍給我們,只要他控制住花家那兩個人,就有了最有力的人證,你說,東方家的那些人是相信我們,還是相信他們自己人?”
鬼僕只有嘆氣的份。
“那個郝男?”楊鐵突然皺眉道,“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你不是讓我注意點他嗎?”楊慕羽笑道,“這個人只有兩種可能,第一,他真是什麼郝家人,盯上我是因爲我和東方家不和,他想要趁機找機會報仇;第二是他和東方州鼎是一起的,故意弄來混淆視聽,剛纔你們不是說,那個郝家的事情,只有五大世家知道?如此說來,東方家作爲當年的當事人,一定是深知詳情,就算小輩們不熟悉全部的過程,隨便弄一點出來糊塗人是沒什麼關係的。東方州鼎和他串通好,我昨天要是答應和他合作,他就會有機會光明正大的跟在我身邊,多了一個監視、甚至挾持我的機會。”
挾持他,就可以威脅楊鐵,這是擺在明面上的事實——東方州鼎豈會不知道?
“公子,被你一說,感覺還真是那麼回事?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回去盯着東方州鼎?”鬼僕搖頭問道。
“楊鐵去處理應該處理的事情,接手金沙灣,我們——逛青樓看美女去!”楊慕羽突然得意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