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湖邊的石凳上小憩,順便清空腦袋裡的雜念,什麼也不想,享受一段寧靜的時光。馬路上車來車往的,哪裡寧靜得起來,她偏有這本事讓自己的內心保持寧靜,要不,早瘋了。
怎麼又是她?晦氣!姜業輝想繞道走,鬼使神差地又繞回來。上次的事情總得有點表示吧,雖然搞不清楚是誰的錯。再說,一個柔弱的美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裡怎麼看怎麼象誘惑不良人士去騷擾她,自己這種無害的無聊級別總強過級別更爛的吧。他覺得理由充分,就猛地往她面前一站:“嗨,你的保鏢呢?”
何樂嚇了一跳,看清楚是他後笑了起來:“我沒有保鏢。”
這麼喜歡笑,上次幹嘛哭得唏哩嘩啦的。姜業輝不客氣地又問:“那個行李箱不是你的兼職保鏢嗎?”
“你喜歡亂給人起外號。”
姜業輝不聲不響地在她身邊坐下來,冷不防砸來一個問題:“怎麼一個人在外面?”
“找工作。”
找工作?開玩笑!他掏出煙來,又看到她那種瞪人的眼神。見鬼,抽根菸幹嘛要看她的臉色,可不知爲什麼,火機就是打不着,他惱火地把煙塞回去。
她認真地對他說:“抽菸不好,對旁邊的人更不好。”
“操心你自己吧,找到工作沒有?”
“沒。”一說到工作,情緒立刻低落。
“找什麼找,家裡有錢,叫你老爸開家公司送你。”
“爸爸是準備在我結婚後替我和老公開家公司的,可他希望我能先鍛鍊一下,因爲我懂得東西太少了。”
結婚?!她多大?看她還一臉純真的樣子,頂多不超過二十歲!真得抽根菸了。他的手隔着口袋捏了捏,還是沒把煙掏出來。“你多大?就要結婚了。”
“大學剛畢業。”
“跟我一樣。真是同人不同命,我的愛情鳥還不知在哪兒飛呢,你就已經築起愛的小巢了。”
“你好象很生氣?”
他吃了一驚:“我生氣什麼?”
“你總是在生氣,每次看見你你都在生氣,你很煩嗎?”
“你才煩。”
第一次有人說她煩,她受傷地閉上嘴。他說話幹嘛老是夾槍帶棒的,見人就傷,可她還沒討厭他,是不是因爲他微黑的臉還長得有幾分俊俏?又或者是他健康勻稱的身體看起來很有保護力?又或者是……
還沒分析出具體原因,他一句話把她驚醒:“我道歉。”
“什麼?”
“我道歉,說話不經大腦。”
“我原諒你了。”
“那我可以走了吧?”
她慌亂地問:“去哪裡?”
他掏出煙盒在她面前一亮,說:“我想抽根菸,在你這樣的淑女面前抽菸會被詛咒得肺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