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斯麥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並沒有責怪空想的意思。剛剛如果不是空想一個人拉滿了“翻車魚”部隊的仇恨,自己這邊也沒有那麼悠閒地去和胡德艦隊一起夾擊那支入侵嘉蘭的蜃影主力嘞。
再怎麼說,空想在這一次戰鬥中也是有着高光時刻的,俾斯麥並不打算因爲她的收尾沒有那麼精彩而去否定她之前近乎完美的表現。
螢火蟲反應非常的快,幾乎在空想摔跤後的一瞬間便衝了出去,將空想抱了起來,帶回了俾斯麥的身旁。這裡已經淪爲了戰場,但是俾斯麥這邊至少比曝露在中空的海面上當一個活靶子要安全許多。
“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空想吐着舌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纔沒有呢。”螢火蟲絲毫沒有面臨困境的負面情緒,反而一臉關心地詢問空想的傷勢,“你的傷怎麼樣了?對面的火力很強的,吃一發不好受吧。”
空想仰着頭高傲地說道:“我纔沒有被她們打中呢,我是自己摔跤的!”
唯獨在這一方面,空想有着異乎尋常的自尊心。
正在掩護俾斯麥的Z16聽到空想的話,差點摔倒在地,發射的魚雷也歪了。
這明明更加嚴重吧!
當然,Z16並沒有把話沒說出來,看了一眼邊上欲言又止的基林,看來她也是同樣的想法。
俾斯麥沒有功夫去管驅逐艦們之間的談話,也沒有精力去糾結空想的摔跤到底是被炮彈擊中了,還是她自己腳滑了。總之無論如何,自己這邊失去了一個牽制一番的重要力量,以至於本來良好的局勢又陷入了兩面夾擊的困境。
但是俾斯麥絲毫沒有氣餒,甚至整個人鬥志昂揚起來,再怎麼困難的局勢,也比當年破交作戰所面臨的困難要簡單許多了。
更何況,作爲皇家海軍的老對手,俾斯麥對於胡德她們的實力有着充分的信心。無論是胡德還是威爾士親王,無論是聲望還是獅,她們全都是港區數一數二的作戰主力,哪怕是面臨巔峰的美系戰列艦殲星艦隊,也只是稍稍落於下風罷了,就算是那個時候,胡德也經常會出現在主力艦隊的旗艦位置。
這樣一支強大的艦隊,向來就是用來創造奇蹟的。
俾斯麥相信,只要給胡德一點時間,這樣的困境肯定會迎刃而解。
自己所要做的,只不過是在這樣複雜的戰場上,帶着歐根和驅逐艦們支撐上幾個小時罷了。
這可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俾斯麥右手一揮,全身的艦裝進入全負荷地運作狀態,周身閃爍着似有似無的彩色光彩,甚至連因爲被命中而有些破損的部件也在這一刻開始緩緩地修復。
而在這時,“翻車魚”還在陷入疑惑之中。、
空想的嘲諷使得她忍不住使用了自己寶貴的特種彈藥,而在空想倒地的那一刻,她幾乎已經認定了這個該死的小傢伙已經完蛋了,根本沒有人能夠擋住自己如此強力的炮擊。
然而現實狠狠地扇了她一個巴掌。螢火蟲飛快地將空想回收到了安全的位置,看到幾位驅逐艦愉悅的互動,“翻車魚”都快把自己的眼珠子給瞪了出來,那隻白髮驅逐艦非但沒有死,反而是愈發活躍,彷彿沒有受傷一般。
怎麼可能?
自己的特殊炮擊不應該是必中的嗎?!
可惜事實並非如此,空想可不是一個不要命都要上去浪的莽夫,她依託的也不是什麼超高的航速,而是她那個高速機動的能力,這種有概率閃避一切傷害而且沒有限制次數的能力甚至可以讓運氣好的空想成爲港區中最爲BUG的存在,甚至連俾斯麥的旗艦殺手都不可能命中高速機動狀態下的空想,而高速機動狀態下的空想也是除了中破拉菲以外唯一一個能夠完整走出全B-25航母大隊開幕轟炸的存在。
區區一發高速必中的炮彈,閃起來不要太輕鬆啊。
只可惜空想閃完之後,就習慣性地摔跤了。
是的,正如空想所驕傲的那般,她可不是被蜃影打倒在地的,而是自己摔跤了。說來也是奇怪,艦娘在作戰中難免會有摔跤的情況,不過空想可能是因爲犧牲了太多的保護,使得她一旦摔跤總是會比其他艦娘摔得重上一點,中破是時常的事情。
“翻車魚”並不知道這一點,她還以爲自己打中了空想。然而,還未等她從這一個疑惑中走出來時,她轟向俾斯麥的最後一發特種彈把她的臉打得非常的勻稱,簡直就是啪啪兩邊各一巴掌。
俾斯麥確實被擊中了。
然而她卻依舊屹立在原地,身上甚至都沒有明顯的傷痕,彷彿自己的炮擊並沒有取得任何的作用一般。
事實是,“翻車魚”的炮擊讓俾斯麥有些苦不堪言,雖然沒有中破,但也是相差不遠了,自己還能夠保存大部分的戰力,完全是依賴於自己的減傷盾以及比平常艦娘要渾厚許多的身體素質,也就是血條。
要是被命中的艦娘換做是胡德,恐怕現在已經趴在海面上動彈不得了。
可以預見的是,自己哪怕活着走出這一片戰場,估計在一個月內的時間裡別想再參與任何的戰鬥了,德系的修理時間可是連她們都很難受的一件事件,比其他系的艦娘多了很多呢。
俾斯麥深吸一口氣,擯棄了心中的萬般思緒,將炮口對準了“海膽”部隊。
這是一種決絕。
俾斯麥將自己的後背完全交給了最親密的夥伴歐根親王。
歐根立馬明白的俾斯麥的意思,眼神頓時犀利了起來,與俾斯麥背靠背地站在了一起,緊緊地盯着“翻車魚”她們的一舉一動。她的護盾已經充能完成,只要沒有剛纔那般的特種彈,她有信心幫俾斯麥擋下三發左右的炮彈。
“交給你了,歐根。”俾斯麥輕描淡寫地說道,這般語氣就好像是託付什麼不太重要的東西一般。
然而俾斯麥託付給歐根的,卻是自己的性命。
歐根親王淡淡地回答道:“沒有問題。”
沒有絲毫的猶豫,軟糯的聲音中充滿了絕對的自信。
只要由她歐根在,就不會讓任何的隊友受到傷害!
這是歐根的自信。
她可是港區最古的保護者!
一道勁風吹過。
“翻車魚”一聲令下,蜃影的第一輪炮彈直接衝着俾斯麥艦隊飛了過來。
而俾斯麥則與胡德遙遙對視。
兩人露出了一抹相似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