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紫霧。”斯坦克終於把話題說回到了紫霧上邊，這是現在黃江比較關心的一件事情，畢竟只要母體沒有全部消滅，蜃影就會使個無窮無盡的麻煩，如果能夠將紫霧研究透徹了，或許能夠找到可以根治蜃影之災的辦法，就好比天花與牛痘一般。
“我想要參觀一下整個研究所，可以嗎？”黃江身後的米勒突然打斷了斯坦克的話。
“哦，這個當然可以，米勒先生。”斯坦克因爲話被打斷了稍稍有些不高興。
“你不是也要查一下研究所的賬本嗎？”米勒看了一眼身旁的海明威，又看向了斯坦克，道，“這件事情方便嗎？”
斯坦克笑着道：“這件事情，你可以去找302房間的那位女士。”
米勒點了點頭，帶着海明威離開了。
黃江看着米勒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斯坦克。
心中大概已經猜到米勒突然這麼唐突的理由了，紫霧與蜃影哪怕在普通的聯邦人眼中也是密不可分的兩樣事物，斯坦克開口便提到了紫霧，再結合嘉蘭研究所的定位，米勒顯然是猜到了斯坦克接下來的話絕對會涉及機密，於是找了個藉口帶着自己的同學海明威規避。
相比起來，斯坦克這位三十多歲快要四十歲的大叔竟然在人情世故上不及剛剛畢業不到兩年的米勒，倒也是意料之中的。
畢竟這都是技術研究員的老毛病了。
黃江對此倒不是很在意，畢竟他在已經將米勒和海明威視爲自己的心腹了，前者是嘉蘭宣傳機構的負責人，同時也是情報機構的主要負責人，是位列胡德和列剋星敦之下的情報頭目。而後者則是嘉蘭政務府的新起之秀，比起從露薇花領租借過來的人，海明威明顯更讓黃江放心。
他當然知道紫霧事關機密，但是這又何嘗不是向兩人展示胸懷的時候。不過米勒機靈的規避黃江倒也樂意見到。
他笑了笑，示意斯坦克繼續說下去。
斯坦克走到試驗檯旁，從試驗檯的抽屜中拿出了一疊報告，以及一小瓶粉末狀的物品。
而在黃江的身旁，聲望已經開始了泡製紅茶的準備，只見她向斯坦克索要了一套化學實驗的工具，然後熟練的點燃了酒精燈，在鐵架子上放上石棉網，然後放上燒杯。
不一會兒，杯子中的水便被燒開了，聲望拿起鑷子，輕輕地將燒熱地水倒進一旁精緻的茶具之中。
這種現代化的風格顯然和貴族風格的茶具有些格格不入，不過黃江並不在意這件事情，倒是覺得用燒杯燒水泡紅茶倒也是難得的體驗。
“如果您時間允許的話，我還可以將水蒸餾一邊再進行泡製。”聲望將茶壺中泡好的紅茶倒到了同款的茶杯之中。
“這樣味道更好嗎？”黃江下意識地這麼認爲。
“不，這樣顯得更加的高貴。”聲望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就是您經常說的，更有逼格。”
“額，這……”黃江一時無語，“真是無聊而又繁瑣啊。”
“貴族禮節中很多都是這些。”聲望可愛地眨了眨眼睛，“但這些都是女僕的必修課。”
不知爲何，黃江突然來了興致，看着聲望的異色瞳，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道：“改天有空的話，讓我感受感受這種無聊而又繁瑣的事情吧。”
聲望眯着眼笑道：“樂意爲您效勞喲。”
這時，斯坦克走了過來，他晃悠着手中那瓶深藍色的晶體，向黃江展示道：“這時我們在一定的條件下通過誘導紫霧的衰變而產生的晶體。是一種紫霧的衍生物。”
“紫霧衍生物？”黃江重複了一下。
“是的，紫霧衍生物。”斯坦克點了點頭，然後將報告遞給了黃江。
“這花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吧？”黃江結果報告，看到上邊密密麻麻的字以及一連串令人懵逼的公式，不禁感嘆道。
斯坦克苦笑道：“事實上這只是成功的那一部分，失敗的報告已經堆滿了一個書架。我們做出了接近上千款失敗的樣品，它們每一個都是紫霧的衍生物，有着截然不同的屬性。事實上，因爲紫霧的裂聚二相性，使得它的衍生晶體有無數種可能性，大部分都沒有實用價值，有些甚至連觀賞的價值都沒有。而我手中的這一款，是這些樣品中唯一具有實用性的樣品。”
對此黃江感嘆之餘也沒有什麼意外，更加不會去責怪斯坦克的浪費，實驗本身就帶有試錯的屬性，這一點在材料以及藥品方面格外的顯著。
“那麼，它有什麼神奇的特性嗎？”黃江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
“要冰糖嗎？”聲望貼心地問道。
黃江搖了搖頭：“不用了，茶我更喜歡原味的。”
“它可以誘導紫霧的裂變。”斯坦克道。
“唉？”這個功能乍聽之下好像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甚至還有些廢柴。
“它可以誘導不同的紫霧衍生物裂變成爲紫霧。”斯坦克說道。
據斯坦克所說，蜃影死後產生的紫霧實際上並不是純淨物，而是不同的紫霧粒子的混合物。
“那它具體有什麼作用嗎？”黃江聽得一頭霧水，趕緊問一些實際的。
“蜃影的武裝也是紫霧衍生物的一種。”斯坦克認真地說道，“只是因爲聚合程度的不同形成了千百種衍生物構成了各自的功能模塊產生了武裝。”
黃江楞了一下，然後眼神犀利了起來。
斯坦克好似沒有看到黃江的表情，自顧自地繼續說道：“衍生物m381，啊這是我們實驗室對它的稱呼，它對於不同紫霧衍生物的誘導分裂作用都是不同的，有的樣品分裂的快一點，有的慢一點，就連它自己也受到影響，不幸的是衍生物m381本身屬於受到影響較強的一類衍生物，如果單純靠它自身的話很容易出現別的樣品還沒有裂變它自己便先化成紫霧的現象。因此，爲了達到更好的效果，我們還需要添加一些固化劑，使得這種衍生物不至於被自己誘導分裂。”
“固化劑？”
“是的，固化劑。”斯坦克點了點頭，“目前實驗出來的，最適合作爲m381固化的材料是鋁。”
“鋁……”黃江遲疑了一下，問道，“還有其他的材料嗎？”
鋁在聯邦確實是昂貴的金屬，這一點斯坦克非常的清楚，他早就知道黃江會這麼問，立刻道：“然後是銅，效果最好的是紫銅，大概有鋁固化劑六成左右的能力。”
“六成左右啊……”黃江想了想，唯一的優點就是在蔚藍世界，銅資源是非常豐富的，以至於蔚藍聯邦的貨幣從來都不會去使用銅。
m381，它會成爲人類自主對抗蜃影的第一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