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票

做爲乘車時‘交’費的憑證,在常人眼裡車票等同於廢紙一張,下了車就隨手一扔再平常不過了,但在收藏圈內收藏老車票也是一種投資項目,隨着國內‘交’通事業的迅速發展,車票吸引了越來越多的收藏愛好者,尤其是一些老火車票。·首·發上世紀八十年代的火車票市場價格基本都在萬元以上,據說一位香港的收藏家爲了一張1983年從昆明開往上海的老車票甚至開出了十八萬的天價。而那張火車票的面值不過才十五元,至於爲什麼值這麼多錢我是不知道,也許是有紀念意義呢?不過有個人一定知道,這個人就是專‘門’收藏火車票的衛強。

衛強是我在老牛雜誌社的時候見到的,記得那天我和老牛在商討排版和頭條的問題,雖然我的意見只能作爲參考,但我還是很有興致。我跟老牛正談着,楊揚那丫頭推開‘門’探頭進來張望了一下,隨後說是有個人一定要找老牛,來人自稱叫衛強,老牛聽到這人的名字皺了皺眉“是他?“

“怎麼了你認識他?“我好奇的問道。

“算是見過幾面吧,衛強是個收藏家,我也是在收藏品市場見過他,偶然攀談了幾句然後我給了他名片,他收藏的東西也很特別,他是收藏火車票的。“

“火車票有收藏的價值嗎?“我不禁覺得有些新奇,我聽過收藏糧票的,但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收藏火車票的。

“你也太孤陋寡聞了,其實很多東西都有投資的價值,只要眼光夠準,你別瞧不起火車票,有的老車票一張抵的上一層樓。“老牛道。

聽老牛這麼一說我不禁吐了吐舌頭。沒多久衛強就進來了,衛強的年紀應該是比老牛大許多,我見他頭髮半白不黑,打扮也很普通,藍白相間的條紋襯衫,襯衫都洗的有些發白了,下身穿了一條灰‘色’的西‘褲’,腳上還踏了一雙皮鞋樣式的涼鞋,一手提着一個老掉牙的黑‘色’公事包。衛強是個深度近視,我看他的眼鏡厚得跟酒瓶底子似的一圈一圈的,就這樣看上去,他那在鏡片後面的眼睛顯得很突兀,衛強的打扮活像上個世紀在政fǔ機關裡面上班的老人。

“衛強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老牛打趣道。

衛強一邊坐下一邊就忙着打開自己的黑‘色’公事包,接着從包裡取出了一張照片,照片裡是一張老舊的火車票,車票還殘缺了一個口子,從票面上模糊的印章我注意到時間是1988年的一張老車票,是由武昌站出發,到什麼江的,由於車票上剛好有幾滴發黑的污漬擋住了字體看不清楚目的地是哪裡。舊時的車票不像現在有條紋碼等防僞標記,這張老車票上的票價印的是24塊3,但我又看到了兩個上下排列的字“半孩“,然後在“半“字的上面標註的價格是l2塊多,我這才明白這張票是一張半價的兒童票。

“車票?“老牛接過照片看了看嘀咕了句“是什麼意思?“

“我是想請牛先生幫忙把這張照片登出來,廣告需要的錢不是問題,只要能找到曾持有這張車票的人。就是坐這班火車的人。“衛強‘舔’了‘舔’嘴‘脣’,雙手緊緊抓着自己的黑‘色’公事包顯得有些緊張。

“我沒聽錯吧?你要找車票的主人?“老牛頓了頓道“一張車票誰會注意,也許下了車就隨手扔掉了,我坐了無數次的火車,但沒有一次是能記得車票上的車廂號和座位號的,更何況還是88年的車票,最重要的是這張車票還是個半價的兒童票,這比大海撈針還困難,衛強我勸你還是別‘浪’費錢登廣告了,一點用處也沒有。“老牛搖了搖頭將照片推了回去“你可以去其他的報社看看,我相信只要你出的起錢,肯定有人搶着替你登。“(給大家推薦一個誠信商家QQ:130548他哪裡出售蘋果5S才2600蘋果5才1900三星note3才1800三星S4才1500,支持貨到付款哦,需要的朋友聯繫他哦)

此時衛強的情緒出現了‘波’動,只見他馬上抓着老牛的手道“牛先生,看在我們有幾面之緣的份上麻煩你幫幫我,況且我對其他報社也不熟,我想起你是做平面媒體的,於是就來了,我要找的這個人對我很重要,求求你幫幫我。“

我很是吃驚,衛強甚至是在哀求了。我看了看老牛,老牛皺起了眉頭隨後慢慢收回了照片,接着打量起了照片“l988年的兒童票,如果按當時十歲來算,現在這個人應該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好吧你把照片留下,我明天就幫你登,剛纔站在朋友的立場勸了你幾句,既然你不聽,我沒理由有錢也不掙。“

“謝謝,謝謝。“衛強高興的點頭連聲道謝。

“要加上字嗎?一個字三十塊。“老牛道。

“不用了,只要登出這張照片就行了,在加上我的電話號碼就行了,嗯…牛先生我沒有支票也沒有卡,你看給現金行嗎?“衛強問道。

“當然。“老牛應道。衛強點了點頭接着打開黑‘色’公事包拿出了厚厚的三摞百元大鈔擺在了辦公桌上。看得我只吞唾沫。

“牛先生夠了嗎?“衛強問道。

桌上那厚厚的三探錢怎麼都有五六萬了,應該是夠了,但我卻聽到老牛斬釘截鐵的說“不夠。“

我機械的扭轉頭看着老牛,老牛並沒有看着桌上的錢,而是一直盯着衛強的臉.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衛強一聽不夠,立即又從包裡有拿出了幾探擺在了桌上,我還從沒見過誰提着一包包的錢來登廣告的。更重要的是他登的廣告或許一點用也沒有,不對是根本沒用,可是衛強卻這麼執着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牛先生現在夠了嗎?“衛強又問了句。

老牛看了看桌上的錢點了點頭,衛強頓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接着他伸出手跟老牛握了握接着就離開了。

“這個人真奇怪,居然肯‘花’那麼多的錢登一則毫無意義的廣告,我不相信這張車票的主人看到廣告會記得是自己的。“我自言自語道。

“這點錢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不賺白不賺,他甚至還保存着l830年利物浦到曼徹斯特的第一批火車票,那張票纔是價值連城。“老牛說着就收起了錢“不過他要找的這個人應該連他自己也不認識。“

“這話怎麼講?“我疑‘惑’的問道。

“如果認識或是見過面,就能提供基本的特徵,就不會只憑車票找人這麼不靠譜了。“老牛皺眉道。

我被勾起了強烈的好奇心,確實就像老牛說的,衛強很可能在用一張老車票找一個沒有見過面的陌生人。

“你發財了。“我望着老牛把一摞摞的鈔票裝進文件袋準備拿去銀行存笑着說道。

“其實我重點不是想賺他的錢,我是想看看他的反應,我想看他爲找這張車票的主人究竟肯‘花’多少錢,剛纔如果我還是說不夠,他一定還會繼續加錢,這件事太蹊蹺了。“老牛若有所思的說道。

和老牛分道揚鑣之後我便回了家,這件事越想越離奇,以至於當晚我甚至爲了這件事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由於雜誌是月刊‘性’質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會登那則古怪的車票尋人,但令我意外的是老牛打電話告訴我他將以號外的形式專‘門’爲衛強加印一期。因爲衛強在我離開後沒多久又回到了雜誌社並提出要繼續加錢讓老牛明天就登。衛強像是迫不及待了。老牛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心問了衛強到底是爲什麼,可是衛強死活不肯說,只是催促老牛趕緊登。由於這涉及到個人的隱‘私’老牛也不便多問,所以只得決定出這麼一期號外。

我對這個衛強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不僅是因爲他怪,更讓我覺得奇怪的是那張車票,也許那張車票對衛強來說有着特殊的意義。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按捺不住早早的跑到了樓下的報亭,等了半天,終於看到雜誌送了過了,在雜誌的扉頁上很大面積登的就是那張老車票,老牛給配上了文字:尋找失落的主人。

我拿着剛買的雜誌盯着扉頁上的那張車票不禁苦笑了一下,我買這麼一本雜誌也沒什麼用,問題的關鍵是解不了我心中的疑‘惑’,車票的主人會現身嗎?會有人打電話給衛強嗎?

一個星期後我就將這件事情給漸漸淡忘了,但老牛的一個電話再次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老牛打來電話的時候剛好是晚上九點多,我接起電話就聽老牛急切的叫我打開電視調到某頻道。我有點稀裡糊塗的打開了電視,當看到新聞時嚇了一大跳,電視裡在播一條跳軌自殺的新聞,而這條新聞的主角就是衛強,據新聞裡說衛強買了一張火車票就進站了,接着就跳軌自殺了,之所以說是自殺是有鐵一般的事實的,因爲鐵道部的監控清楚的拍到了衛強自殺的所有細節。

一般來說火車進站停穩之後纔會開始檢票,但衛強卻不知道從哪裡進到了站臺,他還是那副機關幹部的打扮,如同幽靈一樣出現在站臺上,由於當時沒有車輛停靠整個站臺都空空‘蕩’‘蕩’的,只有賣盒飯的和鐵道部運送行李的車子在來來往往,起初衛強還算正常並沒有特別的舉動,他好像一直都站在一個大柱子後面,由於是站在站臺的大柱子後面,站臺上的幾個工作人員並沒有注意到他,但隨着電視畫面的上方順着鐵道看過去出現了一個火車頭的幾盞大燈後,他的行動相就變的相當奇怪了,他突然站在黃線的區域外前後搖擺,看上去十分古怪,這時站臺上的工作人員才發現了他,接着吹着哨子揮手示意衛強往後靠,但衛強什麼反應也沒有,工作人員回頭看了看另一側,我意識到似乎有什麼要發生了,那名鐵道同志急了,我看到他遠遠的跑過來,並且在不斷的呼叫,但已經來不及了火車已經進站了,雖然火車已經在進站前就減速了,但火車剎車不可能一下就停穩,光從電視畫面看上去火車仍然像是呼嘯着衝進了車站,衛強就在那一剎那跳到了鐵軌上,頓時火車頭就把衛強撞不見了,由於速度太快不知道衛強是被捲到了車底,還是被撞飛了,但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死定了。

這段來自鐵道部監控的畫面看的人心驚內跳。至於電視上爲什麼要播放這段來自鐵道部分的監控畫面,我想多半是想告訴媒體和我們這些民衆這與鐵道部‘門’無關,我們也盡力了。至於有沒有責任也沒人會去深究,事實上衛強的一系列舉動都是他獨自一人幹出來的,也就是說的確就是自殺。

老牛知道我在看電視在電話那頭也不出聲,直到我問話他才告訴我這段新聞已經是半個小時前的新聞了,現在衛強的屍體應該已經被送往了該去的地方等待着親人的認領了。老牛說要不我們也去看看,畢竟衛強也算是萍水相逢的朋友,而且他也賺了他不少的錢。現在客戶死了總要做點什麼。

我能想象的到衛強的屍體是個怎麼樣的情況,我甚至沒有勇氣答應老牛,老牛嘆了口氣說你不去我自己一個人去,無奈我只得匆匆套上衣服跟小蕾打了個招呼就出‘門’去了。

來到衛強停屍的地方,我光是看到那‘蒙’在屍體上的白布變成了殷紅的血布都有點受不了了。

此時已經遠離媒體的鎂光燈和喧囂,剩下的只有寂靜,老牛和我以朋友的身份前來觀看,但我們卻無法認領屍體,負責這起案子調查的是一名叫袁啓的警官,在人頭攢動的停屍間裡我驚訝的看到了小李子。

我招呼着小李子,小李子看到我也是一臉驚訝。

“蘇隊長你怎麼在這?“小李子好奇的問道。

“那你又怎麼在這?“我好奇的問道。

“負責這案子的警察是我舅舅的同學,現在是分局的大隊長,舅舅派我來學習的。“小李子應道。

“你命苦啊。“我隨口應了句就轉移了話題“對了情況這麼樣了?“

“就是自殺沒什麼特別的,等下跟身爲鐵道部‘門’的工作人員和賣盒飯的目擊者錄完口供就完了,接着就是聯繫死者家屬了。“小李子頓了頓道“不過這位老先生好像沒有帶手機,錢包也找不到了,警方正在周圍搜尋,對了你是他朋友應該知道一些情況。“

“我就知道他叫衛強,是個老火車票收藏家。“我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我看到老牛一直聽着我們的對話並不出聲,不知道在想什麼。

“火車票收藏家?“小李子皺了皺眉嘀咕了句。

“怎麼有什麼疑問嗎?“我問道。

“死者的右手殘肢握着一張火車票呢,不過不是現在的,而是一張1988年的老火車票,由於握的很緊沒有被血跡沾染,只不過有些皺了,我們找到這張火車票的時候都有些奇怪,火車票握的這麼緊,這就表示對他很重要,起初我們並不理解,現在你說他是火車票收藏家就明白了,這張火車票應該價值很高吧?“小李子問道。

“自然對他是有價值的。“我苦笑了一下並沒有把衛強用這張車票找人的事告訴他。

小李子若有所思了一陣,接着就跑到那叫袁啓的警察身邊耳語了幾句,於是我和老牛也錄了份口供,只是我們都很自然的把衛強登廣告找人的事給隱瞞了,至於他們看不看得到雜誌那我們就管不着了。

我們最終還是見了衛強的屍體一眼,但我看到得全是血,其他什麼也沒看仔細.也不敢仔細看。

我和老牛離開了這裡,老牛仍舊是一副深沉的樣子,我問他想到了什麼,老牛看了我一眼神秘兮兮的說道“這件事在他們看來就是自殺,他們自然也不會繼續查下去了,你跟警察這麼熟還是詭案組管事的,怎麼說也是半個警察,我想讓你把那張車票和監控母帶給‘弄’出來,你看行麼?“

“你有懷疑?“我好奇的問道。

“嗯,剛纔看電視畫面我覺得衛強跳的很離奇,但一時又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而且我總覺得跟那張車票有關,也許這並不是自殺!“老牛道。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同時我也在苦笑自己的身份尷尬,我現在什麼都是半個,半個靈媒,半個記者,半個小說家(老牛雜誌社都市聊齋專欄),甚至還是半個警察,唯獨有一點是整個的--我絕對是一個好管閒事的人。

老牛對衛強的死持懷疑的態度,我也覺得一個在找人的人不可能在沒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之前而自殺,但事實就擺在眼前衛強的確是自己跳到鐵軌上被火車撞飛的.不知道老牛爲什麼會懷疑他的死因。

一天以後,我動用了一些關係總算將衛強那段自殺的錄像光盤和那張老車票搞到了手,我打電話給老牛報信,老牛卻讓我去小房那裡見面,我不禁有些奇怪了,這事跟小房有什麼關係,懷着疑問我帶着東西趕到了小房的實驗室,進去以後老牛就將我‘弄’到的兩樣東西‘交’給了小房。

小房接過車票和錄像光盤在手裡把玩了一下道“牛哥的意思是看到的畫面有些奇怪,所以讓我分析?“小房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還能怎麼分析?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實嗎,這錄像帶又沒經過剪輯處理,況且全國那麼多的人都從電視中看到了衛強的自殺。“我不解的說道。

“我的蘇哥哥,人的眼睛看到的並非是事實,也並非是全部。“小房站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接着扒開一堆發臭的衣服找到了一臺電腦。

小房依然還是這德行。

“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還是不太明白。“我皺了皺眉問道。

“這樣跟你說吧。人的‘肉’眼不能分辨超過每秒30幀的畫面,如果快於這個頻率會欺騙人的視覺。人眼觀看物體時,成像於視網膜上,並由視神經輸入人腦,感覺到物體的像,但當物體移去時,視神經對物體的印象不會立即消失,而要延續l/24秒左右的時間,人眼的這種‘性’質被稱爲眼睛的視覺暫留,就是說無論你看到的幀率有多高,60幀或l20幀,但我們僅僅能分辨其中的30幀而已,所以看到的並不是全部。“小房又擺出了他的科學理論,我雖然聽的一知半解,但多少還能懂一些,小房的大概意思是說如果一個物體運動的太快,人的內眼就只能看到一部分,於是就造成了一個假象,可是這和錄像又有什麼關係呢?難道我們看到的不是全部?

我正想着小房又接着說道“其實人的眼睛看到的世界都是由一幅幅靜止的畫組合而來,最終才形成了動態的世界,簡單來說人是看不到動態的東西的。“

“什麼邏輯,什麼看到的是靜止的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看到你現在張嘴說話是假的嗎?“我皺了皺眉覺得小房的話有些矛盾。

“的確是假的!“小房打了個響指接着說道“我看這樣說你不會明白,我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你就明白了,你知道動畫是怎麼形成的嗎?沒錯了原理是一樣的,動畫是由一幅幅靜止的圖畫組成,如果你快速的將這些圖畫組合在一起翻動就會有一個假象,就是它在動,這也是動畫、電影等視覺媒體形成和傳播的根據。

“所以呢?“我已經開始明白小房要幹什麼了。

“所以我們要將這錄像畫面還原成一幅幅靜止的圖畫,那就看的更清楚衛強在幹什麼了。“小房道。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小房說的這麼複雜原來就是將錄像分解成靜止的畫面.早這麼說不就結了。

小房在電腦上飛快的‘操’作着,很快就得出了畫面,可是電腦上出現的畫面多如牛‘毛’,電腦屏幕也被的線條劃分成了許多格,那一格格的畫面就像人的‘毛’孔一樣細小密密麻麻的佔滿了整個屏幕。

“有多少格?“我好奇的問道。

“錄像帶是兩分多鐘,而這兩分多鐘卻是由億兆爲單位來計算的畫面組成。“小房指着屏幕說道。

“我‘操’,這他媽看完要到猴年馬月去了。“我忍不住罵了句。

“那倒未必,牛哥說衛強的跳軌有問題,所以我們只要找到他跳軌的那些畫面就好了。“小房說着在電腦上將畫面調到了衛強跳軌時兩分左右的畫面,接着上萬個畫面就出現了。

雖然畫面大了一點,但還是看不清楚。

“還能縮小範圍嗎?“我好奇的問道。

“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因爲光是一個人鼓一下掌不到半秒的動作就能分解成上千幅畫,別說是跳軌了,不過可以將畫面通過圖像處理器進行連續播放,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但卻能看的很清楚。“小房說完就點拖動鼠標點了一個點,接着畫面就開始進行了連續播放,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們看到的畫面幾乎全是一模一樣的,變化非常的細微,在第一千零八幅我看到了一陣風吹過瓤起的幾根頭髮,直到第一千三百多幅我才他媽看到那幾根頭髮回落到了原來的位置,這樣的畫面看得我昏昏‘欲’睡,老牛見我無‘精’打採,於是讓我到邊上休息,自己慢慢看,因爲只有這樣才能看清楚事實的真相。

既然老牛這麼說了,可不是我不講義氣,於是我就坐到了小房的實驗桌上,此時小房手中拿着那張老車票翻來覆去的查看。

“看出什麼了?“我好奇的問道。

“你發現車票上這些擋住字體的污漬沒有?“小房問道。

“早發現了,有什麼奇怪的?“我問道。

“這些污漬像是血跡,根據牛哥說的這車票被衛強緊緊的攥在手中根本沒有沾到血跡,而且這些污漬在衛強拿過來給牛哥的照片裡也有,就是說並不是衛強的血了。“小房點頭說道“那麼這些血就有可能是這張車票主人的了,如果能化驗出上面的DNA就能找到這個人了。“

“還愣着幹什麼。那快化驗啊,你不是有那什麼房氏DNA比對系統嗎。“我催促道。

“對不起,就在你們來之前那臺電腦出了點‘毛’病,還沒修好。“小房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我無語了一會,此時老牛大喊着叫我們過去,我和小房立即跑了過去,老牛讓小房調了七千多的畫面。然後將七千三百到七千九百的畫面以接近正常的狀態連續播放,當播放這六百多幅組合成的動態畫面時,我不由的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老牛也緊皺眉頭嘀咕道“我總算髮現爲什麼會讓我覺得很古怪了。“

動態畫面裡,衛強的身體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後縮,像是有人在衛強的背後推了他一下,衛強在下意識的後縮,但隨後衛強還是被推了下去,只可惜錄像不是正面的看不到衛強當時的表情,接下來就是火車衝過來的畫面了。

看到這樣的畫面我才意識到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我們確實看不見,如果不是這樣的分解方式,根本無法看到衛強是被推下去的,而並非自殺了!可是衛強由始至終都是一個人站在軌道邊,根本就沒有人碰過他。看到這裡我突然就明白了一件事,衛強是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推了下去,想到這裡我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老牛看着電腦屏幕發呆,半晌才反應過來拉着我匆匆離開了小房的實驗室。我不知道老牛這麼急幹什麼。

“這是要幹什麼去?“我好奇的問道。

“去報社查查老資料。“老牛頓了頓道“如果我猜得沒錯,在1988年應該也發生過跳軌事件。“

我恍然大悟明白了老牛的意思了“是…是那張車票。“

來到報社果然找到了我們想要的老報紙,在那份1988年厚厚的一摞報紙內我們果然找到了一篇以“八歲孩童失足墮入鐵軌“爲標題的新聞,這名八歲的孩子叫羅存業,小名叫仔仔,根據報紙上的介紹,仔仔是跟隨母親回孃家探望外婆的途中出事的,因爲母親的粗心大意,導致仔仔從窗戶摔了下去,由於車子還沒有停穩仔仔掉下去之後直接被碾的四分五裂了,仔仔的母親‘欲’哭無淚幾乎當場就昏厥了過去。

在我的記憶中那個時候應該全是那種每個靠窗座位旁邊的窗戶都是能打開的綠皮車,跟現在的火車安全係數不能相提並論,這種可能不是沒有,我不禁皺了皺眉頭,發生這樣的悲劇責任肯定在那個馬大哈母親,按理說一個母親不可能這麼疏忽。

我仔細看了看報紙上的時間,仔仔的死忌跟衛強“跳軌“是在同一天,只不過前後相隔了幾十年,這不是一般的巧合,只是令我詫異的是爲什麼兩件事相隔了這麼多年,如果說是仔仔冤魂不散,那麼肯定每年的死忌都會死一個人,可是我和老牛翻看了88年以後同一天的報紙並沒有發生類似的事。

老牛的眼睛盯着報紙一動不動像是出了神,我拍了一下老牛,老牛這才反應過來說道“我有點明白衛強爲什麼叫我登那張車票了。“

“你的意思是衛強在找一個已經死去的孩子?“我膽怯地問道。

“不,他在找的也許是一個活人,你想想一個八歲的孩子可能拿到車票嗎?“老牛道。

我頓時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是孩子的媽媽,衛強在找這孩子的媽媽!“

“沒錯了,沒有哪個母親不記得兒子的死亡地點、死忌、以及車次和目的地的,衛強就是利用這張車票來找這個孩子的母親。“老牛沉聲道。

“可是衛強爲什麼這麼迫切的想找這孩子的母親呢?還有這張車票他是怎麼得到的呢?“我問道。

“我一時還沒想明白。“老牛茫然的搖了搖頭。此時老牛的手機響了,老牛接起電話神‘色’立即就變了。當他掛掉電話後凝重的跟我說道“衛強要找的人找到了!由於聯繫不上衛強她給我們雜誌社打了電話,現在就在雜誌社等着。“

我一聽立即拉起老牛迫不及待的趕到了雜誌社,那名六十來歲的老‘婦’人就坐在老牛的辦公室內等着,當她看到我們出現時緊張的站了起來看着我們,眼裡甚至閃動着淚光,看樣子這老‘婦’人應該是被那張車票勾起了幾十年前的回憶。

“你是羅存業仔仔的母親?“老牛直接問道。

老‘婦’人驚得愣了一下,接着含着眼淚點了點頭道“我是看到了你們雜誌上的車票找來的,那張車票是我兒子的,請問…你們能不能把車票給我。“

老牛慢慢坐到了自己的藤椅上道“魏‘女’士是吧,我們對你的事也瞭解一點,你應該也知道最近發生了一起跳軌事件,而跳軌的時間就是你兒子的死忌,我懷疑兩者之間有着聯繫…。“

老牛的話還沒說完,那老‘婦’人就忍不住‘抽’泣了起來。等她稍微冷靜下來一點才斷斷續續的說道“一定是仔仔怨恨我這個媽媽…嗚嗚…所以冤魂不散,是我的疏忽,我根本不配做媽媽。“

“魏‘女’士你也別太難過了,畢竟事情過去了這麼久,況且一個八歲大的孩子好動,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這也不能完全怪你,這只是一次意外。“老牛安慰道。(給大家推薦一個誠信商家QQ:130548他哪裡出售蘋果5S才2600蘋果5才1900三星note3才1800三星S4才1500,支持貨到付款哦,需要的朋友聯繫他哦)

老‘婦’人呆滯地望着地面說道“不,是我的疏忽,我這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

“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忍不住問道,可是老‘婦’人沒有回答我,辦公室內的氣氛一時有點壓抑,過了許久老‘婦’人才擡起了頭對老牛說道“我想拿回那張車票。“

老牛搖了搖頭“我們收到並不是車票,而是一張照片,更重要的是擁有車票的人就是跳軌的人,車票現在在警方手上。“

老‘婦’人先是‘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隨後緩緩站起了身說道“既然車票不在你這裡,我想去警方那裡問問看,打擾了。“老‘婦’人擦着眼淚就要離開。

我和老牛都明白,現在車票在小房的實驗室裡,她去警方那裡肯定是白去,於是老牛趕忙說道“魏‘女’士,如果你信的過我,我在警方那邊有熟人,我可以試着替你拿到那張車票,我看你的狀態還是好好休息吧。“

“謝謝你編輯同志,那我給你留個電話,請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麻煩了。“老‘婦’人留下了電話號碼之後就離開了。

其實我還有許多問題要問她,只可惜老‘婦’人走了。

“當年發生什麼事她還沒說呢。“我說道。

“讓一個母親回憶自己兒子慘死的過程,這對她來說有點殘忍,現在的問題不在當年發生了什麼而是在衛強的身上,我們不知道在衛強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又是怎麼得到那張車票的,可惜衛強已經死了,我們無法知道具體的情況。“老牛沉聲道。

眼看這件離奇的事陷入了僵局,此時周蒲良突然敲開了辦公室的‘門’,只見他風塵僕僕的拿着幾張衝好的風景照片和一封信進來了,看到我還笑着和我打了個招呼,看樣子他已經從上次的事情當中恢復了過來。

“主編,這些是這次旅遊版面的照片。“周蒲良說着就將照片放到了桌子上,接着說道“還有一封信是給你的,我在‘門’房看到了就順手拿過來了,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周蒲良‘交’代完畢後就離開了辦公室,老牛拿起那封信瞟了一下信封,然後就抖了一下,接着喊我過去。

“是什麼信?“我嘀咕着移到了老牛身邊,當看到信封上寄信人的名字時我不由的愣了一愣“衛強?!怎麼是衛強?他不是死了嗎,這是什麼時候寄的信?“

“也許衛強早就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於是寫好了信‘交’給別人幫他寄的。“老牛表情嚴峻的說道,接着就迫不及待的拆開了信。

這封信正是我們想要的,衛強在這封信裡面詳細講述了這幾天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以下是信的內容)

牛先生,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想我已經不在人世了,我必須趁我還清醒的時候寫下這封信,我寫好這封信會‘交’給小區的保安告訴他如果在十天之內都沒看到我回去就將這封信寄出去,發生在這幾天內的事已經讓我無法冷靜的面對了。

我記得那是幾天前的事了,那天我接到一個老友的電話說是有一張印刷****的站臺票讓我去看一下,於是我滿懷希望的坐上火車準備去看那張站臺票,在火車上我平靜的度過了一個小時,夜晚的火車上很安靜,車廂內的空氣不是很好,當車子停靠在一個小站臺的時候我下去‘抽’煙呼吸新鮮空氣,就在我將菸頭丟在地上準備踩滅的時候,我看到了地上有一張車票,於是我就撿起來看了一下,這一看不禁讓我欣喜不已,那居然是一張88年的老火車票,也許在普通人眼裡這張車票沒什麼意義,但我是一個火車票收藏者,我自然明白它的價值,即便是票面有一定的殘缺和污損,但這張票是半價的兒童票屬於比較珍貴的,放到現在價值都有好幾萬了,當時我並沒有多想,我被興奮衝昏了頭腦根本沒有想到一張88年的車票怎麼會出現在站臺上,我只是天真的想着也許是某個跟我一樣的火車票愛好者不小心掉在了站臺上。

回到火車上之後,我興奮的喝了點酒,然後就倒在臥鋪上睡着了,睡着之後我做了個朦朦朧朧的噩夢,夢見有個滿身是血的孩子四腳趴在高速飛奔的火車窗上朝裡觀望,玻璃窗上滿是慢慢往下流的粘稠鮮血,緊接着我看到了非常詭異的一幕,這孩子突然放開了一隻手,用粘滿血的稚嫩手指在車窗上歪歪斜斜的寫了四個字“還我車票“,在他寫完這幾個字後突然就從窗戶上滑落了下去,嚇得我立即就醒了,這個噩夢真實的令人可怕,我的額頭滿是冷汗,我不禁苦笑了一下這也許是我的心理作用,每個人撿到東西總會有一種忐忑不安的心情我也不例外,但隨後又覺得是自己太敏感了,一張火車票誰又會在意呢?

從老友那裡回來後,我將這張車票收藏了起來,但是我的噩夢卻沒有停止,夢裡的那四個字總叫我心驚膽戰,孩子滿是鮮血的臉讓人無法釋懷,以至於我漸漸都害怕睡覺,如果是噩夢也就算了,畢竟我是一個成年人,夢裡的事情怎麼能當真呢,直到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令我徹底清醒了,我不該把這張車票撿回來,我撿回來的不止是一張車票還有一個‘陰’魂不散的亡靈!

那天晚上我依然做了這個噩夢,夢醒之後我跑到客廳倒了點水喝,在我喝水的過程中我注意到了客廳窗戶上的幾個血字,我被嚇的茶杯都掉到了地上,這不是做夢,在客廳的玻璃窗上是我再也熟悉不過的四個字了--還我車票。

我仔細‘揉’了‘揉’眼睛,並不是我眼‘花’,那是真實存在的四個字,我反應過來後,趕緊拿起抹布想要去擦掉那幾個血字,可惜落地玻璃窗是整塊的,血字也寫在外面我根本無法擦去,我都快哭了,這裡可是十五層,沒有誰會半夜三更的爬到窗戶外面無聊的用血寫上這幾個字,當我意識到根本無法擦掉玻璃窗上的血字的時候,我想到了那張車票,我瘋狂的翻找着那張車票想要毀了那張車票,等我找到了那張車票想要撕毀車票的時候,我的腳突然就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像是有冰冷如鐵般的物體抓住了我右腳,我頓時抖如篩糠,我機械的低下了頭去,當看到我腳邊的時候,幾乎就快窒息了,在我的腳邊趴着一個孩子,這孩子雙手緊緊抓着我的右腳踝,頭幾乎扭得跟地面平行了,一雙血眼盯着我然後以很慢的頻率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撕掉車票。

我已經嚇的渾身酥軟,哪還有力氣去撕掉那張車票,接下了發生了很奇怪的一幕,這孩子又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地上寫了三個小字“找媽媽“。

我已經無法思考了,接着就覺得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等我醒來後並沒有發現地上有血字,窗戶上也沒有血字,而我手中卻緊緊攥着那張車票,我趕忙把車票丟了開去,接着我打開了屋內所有燈,並打開了電視,許久之後我才冷靜了下來,我回想起剛纔地上的“找媽媽“三個字,猛然意識到他是在求我幫忙嗎?我戰戰兢兢的撿回了那張車票,隨後我意識到車票上的日期,於是就打開電腦輸入了日期和火車車次,最終讓我查到了這起意外,沒錯了他是想讓我幫他找媽媽,於是當天夜裡我就拍下了那張車票打算明天就去找牛先生幫忙,第二天我就找到了牛先生,好在牛先生答應了,我也做了他要我做的事情,他應該不會出現了,可是當天晚上他又再次出現了,他好像不再要車票了,而是在地板上用血又寫下了“找媽媽“三個字,我就要瘋掉了,這車票又不能撕,我怕撕掉了我就會立即被他害死,於是我試着將車票丟到很遠的地方去,可是當我回到家中之後,那張車票就會完好的放在茶几上,於是我就決定住到賓館去,但沒有用,他還是會出現,那一刻我已經明白如果我不幫他找到媽媽他一定還會跟着我的,我整天翻;在焦慮中度過,搞得神經兮兮幾近崩潰,那孩子一次比一次着急,第一次只是抓着我的腳踝,第二次就已經爬到了我的膝蓋上了,他每次出現都會在原來的基礎上往上爬一點,我知道他是在‘逼’我,這種感覺很痛苦。最近這兩天他已經爬到了我的‘胸’口,我無法面對他那張臉了,如果在這麼繼續下去我想我一定會瘋掉。我意識到自己隨時可能會死,於是就寫下了這些內容,真希望早點找到孩子的媽媽,我就不會這麼痛苦了。目前我還算清醒,還能寫幾個字,我真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他每次出現的時間都很固定,都是在晚上他死去的那個時間內出現,無論我住到哪去,他還是會出現。這就是世人說的‘陰’魂不散吧。(給大家推薦一個誠信商家QQ:130548他哪裡出售蘋果5S才2600蘋果5才1900三星note3才1800三星S4才1500,支持貨到付款哦,需要的朋友聯繫他哦)

我一會就將信‘交’給保安去,剩下的就是等着他出現,今晚我將會和他“面對面“了.呵呵。衛強留。

看完衛強的信,我總算明白衛強爲什麼會這麼怪的登車票尋人了,原來在他的身上發生了這樣可怕的事情。

作者題外話:本來車票這個故事的結局今天就會發完的,由於晚上來了個朋友喝了點有點‘迷’糊,結局暫時沒修改好,明天晚上發吧...

“我有點明白爲什麼幾十年的間隔纔出現死第二個死者了,誰在他去世的地方撿了這張車票誰就被仔仔跟着了,仔仔發生意外的時間就是在晚上,也就是說仔仔在晚上會出現跟着撿到車票的人。“老牛道。

“仔仔是在一個小站臺發生意外的,並不是這個大站臺了,可是爲什麼衛強會在大站臺跳軌呢?“我有點疑‘惑’。

“鐵軌是帶有連續延伸‘性’的,如果附着在鐵軌上隨時都來去自如,就像車票一樣是一個人的象徵,上面的日期和座位都是獨一無二的,仔仔記得這張車票是屬於他的身份證,所以一直會跟着擁有這張車票的人。“老牛想了想解釋道。

此時我看了看手錶,離仔仔發生意外的時間就只有半小時了,我猛然想起車票還在小房那裡,頓時就蹦了起來大喊道“糟了,小房有危險!“

老牛也意識到了,立即起身和我快速的朝小房那飛奔而去,在路上我不停撥打小房的電話可是一直無人接聽。我和老牛商量了一下,覺得眼下只有兩個可能‘性’,於是我們分頭行動,我去找小房,老牛則去火車站。

當我趕到小房的實驗室時小房已經不在了,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於是一邊給老牛打電話一邊朝火車站趕去。

當趕到火車站匯合到老牛時,老牛和仔仔的媽媽兩人站在進站口焦急的等着我,我知道老牛想幹什麼了,既然仔仔要找媽媽老牛就把她帶來了。魏‘女’士顯得很忐忑,也許是她沒想到還能見到自己死去的兒子。

“火車站人太多,根本找不到小房,我在廣播處發了幾遍尋人也沒找到,我相信小房此刻很危險了,現在有兩個可能要麼是小房去了仔仔出事的地點,要麼他還在車站!“老牛緊張的說道。

我跟老牛商量了一下,於是決定由我帶着仔仔的媽媽去到仔仔發生意外的站臺,他則留在車站繼續尋找。

我拉着魏‘女’士上了火車。我心中很是不安,從這裡到那個不知名的小站臺起碼要一個多小時,而現在已經是仔仔的死亡時間了,真怕小房隨時遭遇不測跟衛強一樣,索‘性’車站內並沒有跳軌的消息我才稍稍寬心了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火車穿過了許多山‘洞’隧道,我終於聽到了列車員報站名,只要穿過最後一個隧道就到達那個站臺了,仔仔會在那個站臺出現嗎?

當火車進入隧道的時候,火車裡的燈突然開始閃爍像是電壓不穩,我隱隱覺得將要有事情發生,果然燈閃了一會就全都黑了下去,四周響起了叫罵和抱怨聲,漸漸的這些聲音彷彿離我越來越遠,沒一會四周突然出現了亮光,像是出了隧道,我下意識的用手去遮擋眼睛,四周再次傳出了叫罵聲和抱怨聲,只不過他們並不是在抱怨車內沒燈,而是在抱怨車內太悶熱了,我甚至還聽到了嬰兒不斷的啼哭聲,還聞到了車內那股巨大的汗臭味,等我慢慢放下手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周圍的環境全都變了,我出現在了一輛綠皮車上,坐在我旁邊的人也完全兩樣了,取而代之的是年輕的魏‘女’士和仔仔,魏‘女’士捂着自己的肚子,滿頭都是黃豆大的淚珠。一臉稚氣的仔仔則坐在旁邊安靜的看着窗外。坐在仔仔對面的是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年輕人大概二十來歲的樣子,眼睛也是望着窗外看着窗外的風景,而另一個年輕人則是趴在桌子上睡覺看不到樣貌。

“仔仔,媽媽吃壞了肚子,實在是疼的受不了了…你先坐一下不要到處‘亂’跑,乖聽話,你替媽媽看着包,媽媽去去就來。“魏‘女’士捂着肚子說道。

“嗯。“仔仔認真的點了點頭應道。

魏‘女’士接着從行李架上取下一個包從裡面取了草紙就急匆匆的跑到廁所去了,我環顧了四周一下,車上幾乎沒剩多少人了。

此時我注意到那個年輕人的眼睛賊溜溜盯着那個包,我心中暗叫不好,那個年輕人回頭看了看廁所的方向繼而慢慢將手移過去翻那個包,雖然動作很小,但還是被機靈的仔仔發現了。仔仔慌忙抓住那個包放在o懷中“這是我媽媽的,不要動。“

“叔叔沒動,只是看看。“那年輕人嬉皮笑臉的說道。

“哼。“仔仔緊緊抓着包冷哼了聲並不理會他。沒一會魏‘女’士就回來了,並友好的跟那個年輕人打了個招呼。

仔仔並沒有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告訴魏‘女’士。沒過一會火車進了隧道,魏‘女’士的肚子又疼起來,接着再次去了廁所。

仔仔這次將包緊緊的壓在了身下,那年輕人不屑的嗤笑着看着仔仔,這時一個皮球在車廂的過道內滾了過來,沒一會就跑來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來撿皮球,我順着仔仔的視線看過去,驚訝的發現那個四五歲大的孩子跟小房長的很像,確切的說那孩子應該就是小房!仔仔的注意力很快被那個皮球吸引,小房在仔仔的面前拍着皮球歪着腦袋‘奶’聲‘奶’氣的說道“哥哥,你玩嗎?“

仔仔搖了搖頭道“我要幫媽媽看着包。“

小房並沒有因此離去,而是將皮球放到了座位上,然後爬到了魏‘女’士的座位上從兜裡掏出了一本小人書看了起來,仔仔終於被這本小人書上的‘精’美圖案吸引好奇的湊過腦袋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小靈通漫遊未來》是我媽媽給我買的,我長大了要當科學家。“小房天真的說道。

看到這樣的情景我不禁苦笑了一下。仔仔漸漸忘記了看守包包的任務,開始和小房一起看起那本小人書。

此時我又看到那個年輕人將手再次‘摸’進了包裡翻找着什麼,在一陣響動之後仔仔終於想起了身後的包,然後拼命抓着包並且要張口大喊,那名年輕人連忙捂住了仔仔的嘴巴,仔仔在座位上站起雙手朝那人臉上‘亂’抓,那年輕人終於忍不住一把推開了仔仔,仔仔朝窗邊退了一下,一隻腳踩到了小房的皮球上,向後倒向了窗外,在他倒向窗外的瞬間下意識的抓住了那個包,我知道要出事了,但卻什麼也做不了,這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實我無力去改變。

此時一直趴在桌上睡覺的年輕人聽到這麼大動靜終於擡起了頭,當我看到那張年輕的面孔時,立即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怪異感覺,這個人居然是衛強,衛強擡起頭本想責怪這些孩子爲什麼這麼吵,但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一個孩子在自己的眼前就這樣倒了下去,仔仔連同那個包一起掉到了窗外,看得衛強愣在那裡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看到從包裡飄出了許多的紙張,像是車票但又不像。

這一系列動作就在短短的瞬間發生,車上零星分佈的人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發生了什麼,衛強、小房都沒有反應過來,就連那明目張膽的小偷也是採呆的望着窗外。

過了好一會衛強終於反應了過來開始瘋狂的大吼,並將頭探出了窗外,可是哪還有仔仔的影子。車上的人此時聽到喊聲開始了‘騷’動,魏‘女’士也在此時從廁所回來了,當她知道發生了什麼當下就昏厥了過去。此時火車突然衝出了隧道,眼前再次一亮,我發現我又回到了現實中來了。

我心有餘悸的喘着氣,望着身邊一直不安的魏‘女’士。

天下無奇不有,這不僅僅是簡單的巧合,小房和衛強竟然都是這件事的目擊者,或者說如果不是他們的出現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小房如果沒有來撿皮球也許仔仔就不會因爲踩到皮球而失足了,也許衛強反應快點伸出手拉住仔仔,仔仔也不會掉出車窗外了。不過最讓人感到厭惡的是觸發這一系列連鎖反應的小偷,想到這裡我猛然間明白了什麼。

我轉頭問道“魏‘女’士,你找到你的包了沒有?就是當年跟仔仔一起掉出窗外的包,車票是不是在裡面?“

魏‘女’士吃驚的盯着我“你…你怎麼知道有個包…那包一直沒有找到,當年火車出了隧道剛好就是站臺,許多人下了火車沿着隧道幫我尋找仔仔,我們找到了仔仔的屍體,但是那個包卻找不回來了,當年那包裡有我存了一年的糧票。“

他媽的,那個小偷最終還是把包給偷走了。

此時火車漸漸進了這小站臺,站臺上黑燈瞎火的沒有一個人,我帶着魏‘女’士茫然的下了車在站臺上轉悠,可是這裡根本沒有小房又或是仔仔的蹤影,就在我心灰意冷時,我突然看到一個穿着一襲黑衣的男子正搖搖擺擺的站在站臺邊上,我猛然想起了衛強死前也有過類似的動作。

我顧不上許多大喊了一聲跑了過去,接着狠狠將那個黑西裝的男人扯了回來,藉着月‘色’我看清楚了這男人的臉,他就是那曾經的小偷!看着這張臉,我內心突然產生了不該去拉他的想法,但發生的事總是無法改變的。

那男人癱坐在地上像是清醒了過來,只見他從地上爬起了環顧着四周驚恐的說道“我…我怎麼在這!?“

“先生你剛纔真嚇人,是要幹什麼?“魏‘女’士好像並沒有認出這男人,又見這男人沒有行李,於是問道。

“真他媽邪‘門’,我怎麼從火車上下來了,我記得我是在火車上的啊。“那男人整了整西裝然後掏出了煙坐在遠處的長形石凳上納悶的‘抽’着。

“蘇先生,我怎麼還沒看到了仔仔。“魏‘女’士焦急的看着環顧着漆黑的站臺,並沒有去理會那個男人。

我打‘亂’了仔仔的計劃,仔仔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剛纔他一定就在這個站臺上。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喊我,我扭頭一看竟然是小房,小房皺着眉問道“你怎麼跑來了,這位是?“小房轉頭望向了魏‘女’士。

我圍着小房轉了個圈仔細打量着他,小房似乎很正常,並沒有我想象的那樣不正常,反倒是剛纔那個男人有點不正常。

“你怎麼在這?你也是坐這班火車的嗎?“我好奇的問道。

“是啊,我在七車廂,我帶着那張火車票坐這班火車想查查衛強的死因,真是倒了大黴了,在車上錢包被扒手扒了,太鬱悶了於是下車透透氣,沒想到就碰到你了。“小房無奈的苦笑道。

此時我身後傳來一點動靜,那男人好像很緊張似的瞟了一眼小房,接着快速的踩滅了菸頭,匆匆往火車上走。

我恍然大悟,正想伸手去抓住那個‘混’蛋的時候,卻看到很奇怪的一幕,在那一刻我的手陡然就停在了半空中,因爲我看到了一個滿身是血的孩子趴在那男人的後背上,孩子的頭呈一百八十度的轉過來看着魏‘女’士,我看到了他眼角竟然留下了眼淚,是仔仔!

仔仔的樣子相當的古怪就如同一隻青蛙趴在男人背上,我看到男人的‘褲’兜裡‘露’出了半張帶有血漬的殘缺車票。

我嚥了口唾沫緊張的不行,望着那男人的背影轉彎進到了車廂,而仔仔仍然趴在他的後背,我的身體都有些打顫了。

“蘇先生…你怎麼了?“魏‘女’士推了我一把詫異的問道。

此時火車‘門’漸漸的關上了,火車發出了一聲長鳴漸漸開了出去。

我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道“你兒子已經走了,他已經見過你了,可是你見不到他。“

魏‘女’士慢慢蹲了下來,開始痛苦不堪的‘抽’泣。

“魏‘女’士過去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過去就讓他過去吧。“我轉過身扶起了魏‘女’士。

“我明白…我只是想見仔仔一面而已…嗚嗚,老天爲什麼要這麼殘忍。“魏‘女’士哭道。

小房走上前拍了我一下道“難道你看到那張車票真正的主人了?“

我望着小房半天說不出來話,最後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小房望着我詫異的問道“你笑什麼?我現在錢包被扒倒黴透頂,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我無法解釋的太清楚,越解釋也許會越‘亂’,但我卻清楚的知道小房並不是倒黴,而是太幸運,有些事彷彿就是註定的一樣,就像是一個輪迴。(車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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