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氣?爲何灑家沒有現?”說話的是法難和尚,他心頗有些奇怪,以自己的佛門神通對妖邪之氣具有強烈的感應,爲何會沒有絲毫現?
一茅看向衆人,緩緩說道:“這股邪氣隱匿極深,若不是我有心運用茅山秘術察探,恐怕也難以現它的存!”說罷,他從懷掏出幾張靈符給每人了一張,隨後道:“你們將此符眉心處,然後到院看看便知!”
衆人聽後心好奇,紛紛走出廂房來到院落。只見他們將一茅給的靈符眉心處向四周看去,驟然間每個人臉上都露出震驚之意。
整個黃楓谷的半空,籠罩着一層暗紅色的霧氣,這股霧氣陰邪詭異,一看便知是屬於強大妖邪出的氣息。
鳳天賜心一凜,他將靈符從眉心處取下,隨後雙眼微閉,當他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黑色眼瞳已經變成金色,只不過其他人都運用靈符察看四周情況,沒有注意到他眼變化。
辟邪法目一經施展,鳳天賜加清楚的看見周圍景象。距離他們這個院落不足丈之處,一座三層高的閣樓上,一縷縷暗紅色的霧氣從樓頂嫋嫋飄向半空,皎潔明亮的月色映照下顯得格外詭異,那裡正是黃楓谷邪氣出源泉之地。
樓頂向上漂浮的暗紅色霧氣越來越盛,越來越濃,將懸掛半空那銀盤似的滿月緊緊遮住,難有絲毫月光透射到地面上。
“老大,黃楓谷的這股邪氣太過詭異,你看會不會跟那屍王有關係?”一茅看向半空暗紅色的霧氣,對鳳天賜說道。
“極有可能!”這時,鳳天賜雙眼已經恢復正常,轉頭看向衆人,現他們個個臉上露出震驚之色。略一思忖,他沉聲道:“一茅,法難師兄,我們三人利用隱身符潛入那座閣樓去打探一下,其餘人全被呆這裡,如果有什麼情況,我們會立刻出傳訊符通知!”
衆人聽後點了點頭。其緩洪晃上前一步,說道:“鳳師兄,讓我跟燕兒陪你們一起去!”他怕鳳天賜三人萬一遇到危機應付不過來,需知他跟赫連燕一起聯手攻擊,能夠出雷電二部強的攻擊法門。
“不用!我們只是先去察探情況,有隱身符護體,黃楓谷能夠識破我們行跡的只有一人而已!”鳳天賜所說的一人便是慕容峰,除了達到太虛境界的修士,其他人根本就現不了他們的蹤跡!
“那你們小心點!”洪晃點了點頭,叮囑道:“這邪氣來自黃楓谷裡面,慕容峰難免跟這件事有聯繫,你們三人還是要小心謹慎些!”
他的話不無道理,即使這邪氣隱匿極深,一般人根本難以現,可是,以慕容峰的修爲多少應該有所察覺纔是,他爲何會放縱這個妖邪黃楓谷內存?
直觀上慕容峰師徒二人不像是陰邪之徒,而且衆人今天接觸的黃楓谷長老們個個眸清目正,沒有絲毫奸佞之徒的氣息,到底這邪氣是從何而來?只有等他們前去探察方纔能夠知曉。
一茅從懷取出兩張隱身符交給他們,隨後三人頭一點,身形瞬間消失院落。一路潛行,數丈的距離眨眼便到,三人看向眼前的閣樓,雅緻精巧,似是谷女弟子居住的地方。
法難正準備邁開腳步進入樓,忽覺手臂被人抓住,接着耳邊傳來鳳天賜的聲音:“法難師兄,這閣樓被人佈下了陣法禁制!”
擡頭一看,果然看見樓門入口上方懸掛着一杆三尺餘長的陣旗。‘嗖’地一聲,三人身形顯現出來,若他們一直處隱身狀態,除了鳳天賜,其餘二人都不知道同伴所處位置。
“我們要進去勢必要施法將那陣旗破掉,可是那樣的話肯定會驚動樓內的人。現怎麼辦?”法難看向二人,問道。
鳳天賜也沒有好辦法,想破開這陣旗倒非難事,可是,陣旗一破它的主人必定會覺,這樣的話難免會打草驚蛇。
“我有辦法!”一茅輕聲說道,“我身上的五行遁甲可以帶上一人施展土遁直接從地底下進入樓內!”
這倒是個好辦法!三人低聲商量一下,決定由一茅先帶鳳天賜進去後,再返過身將法難給帶進去。隨後,只見一茅手掐出法訣,右手抓住鳳天賜的手臂,二人周身出淡淡土黃色的光芒,瞬間鑽入地面不見蹤影。
一茅抓住鳳天賜的手臂時,他只感覺身上突然像是多了一層淡淡的護身屏障,隨後整個人向地下陷了進去。身體所過之處,地下的土壤變得就跟水一般,而自己的身體則水不斷滑行,眨眼功夫,這種土如魚得水的感覺已然消失,身體已經出現樓閣裡面。
“這土遁之術果然神奇!”
鳳天賜心暗贊不已。接着,一茅對他點了點頭,身形一轉又鑽入地下,他是去接引樓外的法難。多不過兩三息的時間,一毛和法難的身影出現了。
三人相視一眼,紛紛祭出隱身符,樓內瞬間失去他們的身影。已然進入此地,還是要小心謹慎些!
“直接上頂樓!”鳳天賜傳音給二人,隨後他們親手親腳的向樓梯處走了過去。
樓內光線很暗,沒有半點光亮。這樣的昏暗光線對鳳天賜沒有什麼影響,他已經運起辟邪法目,這裡光線雖暗卻無法影響到他的視線。一茅和法難二人便顯得有些不適應,有幾次差點將身旁的木椅瓷器打翻,多虧鳳天賜及時出手阻止!
上了二樓,此刻,樓道隱隱傳來怪異的聲響,屏氣凝神仔細一聽,三人現異響聲傳自樓上,也就是這座閣樓的頂樓。
越往上走,怪異的聲音越清晰。好似是有人正痛苦的呻吟,其還夾雜着其他聲響。量放緩腳步,以免弄出聲響驚動樓上的人。三人一步一步順着樓梯向上,慢慢接近樓頂處。
此刻,怪異的聲音已經清晰的傳入他們的耳,沒錯!的確是一位女子口出的痛苦呻吟,聲音越來越大,已經不是呻吟,而是淒厲痛苦的慘叫聲。
“蝶兒!蝶兒!你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堅持住!”一道焦灼的男子聲音從樓頂處傳了過來,三人聽見後心頭一震,這聲音的主人他們非常熟悉,正是黃楓谷的谷主慕容峰。
“爹,女兒受不了了!你……快出手……殺了我!”女子的聲音顯得斷斷續續,她彷彿正忍受極大地痛苦,每說一個字都費全身力氣方纔可以。
這時,三人已經潛入閣樓頂部。入眼處,前方廂房大門敞開,房內輕紗幔帳,綺羅溫香,似是一位女子的閨房。他們剛一踏進廂房,便看見慕容峰的身影。此刻,他正坐房內紫檀木牀邊,雙手法訣不斷掐出,一縷縷青色光芒從他手出向躺牀上的一名女子身上透入。
鳳天賜看到此景,心頭猛震。通過辟邪法目他清楚的看見一縷縷暗紅色的邪氣正是從那女子身上向外散,雖然慕容峰運用自身靈力替她強自壓制,可是,這股邪氣太過龐大,以慕容峰的修爲也無法將其壓制住。
令人震驚的是,這名身上散強大邪氣的女子竟然便是日間他們見到的那位溫婉柔弱的少女慕容曉蝶。此刻,她滿臉痛苦之色,清秀的五官扭曲一起,渾身抽搐顫抖,似乎經受無法忍受的痛苦。
“爹,殺……了我!免得女兒再去害無辜的人!”說這句話時慕容曉蝶彷彿強自忍受身上非人的痛苦,雙眸圓睜,緊盯着自己的父親,淚水如泉涌一般順着眼角流淌下來。
“別胡說!爹一定會將你體內的邪氣壓制下去!”慕容峰面露極痛心之色,雙手掐出法訣的速越來越快,一股股青色光芒如潮涌一般向女兒體內透了過去。
躺牀上的慕容曉蝶臉上痛苦之意甚,銀牙深深嵌入嘴脣之,猩紅的鮮血順着嘴角滑落下來,“不!爹,女兒自己能夠感受到,這股邪氣的力量越來越大,你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快!快!快!”
如此深夜,一位柔弱女子口出淒厲的慘叫聲,爲的只是請求父親將自己誅殺,如此情景,令隱藏廂房內的三人心既傷感又覺得心寒!
面對女兒的請求慕容峰臉上越悲痛,他怎麼忍心出手誅殺自己唯一的愛女,只有傾全力用靈力鎮壓慕容曉蝶體內越來越狂躁蠢動的邪氣。終於,只聽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聲從廂房內響了起來。
“啊……”
慘叫聲尖銳淒厲,若不是這座樓閣被佈下陣法禁制,相信已然驚動整個黃楓谷的人。一股磅礴無比充滿暴戾的氣勁從木牀上向外散出,頓時,木牀四分五裂化成碎片,一道人影被斜斜震飛了出來。
人影跌落到廂房一角處,待他起身後,隱藏靠門邊的三人看見慕容峰口噴出一口鮮血,悲呼一聲:“蝶兒!……”
一道柔弱消瘦的身影出現廂房內,陰暗的光線下,兩點血紅色的妖異光芒不停閃動,身後長無風飄起,強大的邪氣從她身上向四周迸射。這一刻,通過辟邪法目鳳天賜清晰的看見廂房內的一切事物,原先躺牀上柔弱可憐的少女已然不見了,出現他面前的是一個雙眸血紅,嘴角生出兩根獠牙,雙手指甲妖異般長約三尺,渾身裸露外間的肌膚上佈滿銀色鱗甲的怪物!
“妖——屍——王!”
鳳天賜心宛若巨鐘敲擊般響起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