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好戲要連臺(下)

聽出論弓仁話中的不悅,但現在常元楷也不是計較的時候。

商議了好一會兒,燒肯定不行的,論弓仁說的是氣話,真不能燒。就是撤爲什麼要燒輜重,馬上就會讓血營反應過來。這一行是捷路,然而地形複雜,不能讓血營得知他們真向的去向。

也捨不得,本來就動支了大量的輜重物資,再加上默啜的擄掠,以後朔方輜重將會更加緊缺。所以先派了五千羸弱老殘的士兵,押着輜重順着無定河到夏州。應當來說,現在默啜的速度還沒有來得及趕到夏州。這些兵野戰戰鬥力很低,但可以利用城牆之險協防。而且其中一些老兵體力差了一點,但他們戰鬥經驗卻十分豐富。這樣可以阻止突厥人進一步南下,就是南下,也只有向以前那樣,搶一點東西回去,不敢肆無忌憚。

論弓仁說了一字後,再也沒有說了。

但他心裡在恥笑,都到了什麼時候了!現在爲了這點輜重,還來耽擱時間,當真能瞞過血營的耳目?如果這時候不立即乘着血營沒有反應過來,撤回去,再等血營做一些調整,恐怕再也沒有撤回去的機會了。

這使他想起了漢人的一個成語:掩耳盜鈴!

商議完撤退,又商議對付默啜,戰是不能戰的。現在最好的辦法,是乘着默啜大軍渡過黃河,立即悄無聲息從戈壁灘與沙漠中,穿回河套,奪下豐州與勝州以及幾座新城。隔絕默啜的歸路,不是真能讓他們踏上不歸路,是逼默啜立即撤軍回去。這樣默啜的擄掠程度小一點,也好象朝廷交待。

論弓仁心中再一次鄙視,什麼叫隔絕默啜的歸路,這叫不敢戰。想靠偷機取巧襲擊,奪回幾座城池,可默啜能讓他們如願成功?王畫不好對付,默啜同樣也不好對付。

未戰而先怯,用己之短對彼之長,論弓仁心中一陣悲哀,就是血營不打他們這一行人的主意,過了黃河,同樣也不會有好的下場。

常元楷又自作聰明地安排了另一件事。

唐朝與突厥人的默契,只是上層少數人知道,也有一些非常聰明的人能猜測出來。可下面的士兵大多數不清楚此事。也許他們心中的想法,還是血營樹敵太多了,所以一下子涌出來這麼多敵人,想立即將王畫拍死。

現在士兵傷亡慘重,就這樣不吭不響地回去,士氣低落,雖然不準備打大的戰役,可也要反攻豐州與勝州城。就是敵人在黃河北岸留下的軍隊很少,以這樣的士氣,也甭想攻下任何一個城池。

因此,派人說了,默啜攻打王畫是假,現在攻下我們的豐州勝州,而且南渡黃河。

我們只好丟下王畫這個叛賊不管,撤兵回去,奪回豐州。

爲什麼默啜能攻克豐州,引狼入室一事不提,只提眼下發生的事實,算是事實。這樣撤回去,有理由,並且因爲這支軍隊大多是邊軍,可也有少數胡兵,就人親人在六胡州或者豐勝等州。

對於這一條論弓仁都沒有意見,任何時間,作戰時士氣都是重要的,所以有哀兵必勝的說法。當然,常元楷身爲朔方大總管,如果一點軍事天賦沒有,朝廷也不可能下達這份委任。只是這份天賦與默啜王畫相比,就象跳樑小醜一樣可笑。

命令下傳,立即不顧士兵休息,抽出了五千殘兵老兵,將大營糧食輜重搬運出來,先行上路。這一整理就是半夜,但大部隊卻沒有離開鹽州城下。一是給輜重兵時間撤離,保障他們的安全。第二士兵需要休息,保證體力。

想法是好,可這寶貴的一夜居然讓常元楷白白浪費了。

論弓仁睡在牀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不是怕死,可死也要死得其所,不能讓幾頭豬,搭上自己的生命。

他悄悄下了牀,來到親信論息熱帳蓬裡面。他這一次前來,還帶着幾十名沙州最強壯的吐蕃勇士,有的被先後任命爲一些低級武官。其是論息熱也擔任了一個校尉。

論弓仁將來意說了一遍。

論息熱擔憂地說道:“你是想投奔血營?”

雖然王畫血營中幾乎沒有吐蕃族人,有也是弱勢羣體,對吐蕃一點感情都沒有的流亡族民。可是論氏家族與吐蕃現在皇室同樣有着血海深仇,從感情上王畫能接納下來。而且王畫最氣魄的地方就是包容。

不過論弓仁主動投奔王畫,可不是一件小事,他遲疑了一下,又問道:“我們在沙州的族人怎麼辦?”

這幾千族民都是論氏家族的嫡系族民。沙州還在郭元振的管轄之內。

“我只是說說眼下我們的情況,未必去投靠王畫。就是投靠了王畫,沙州的族民也沒有關係,雖然八州封鎖了消息,可你聽到過郭元振與王畫交過手沒有?他不會是這幾頭蠢豬。”說到這裡,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說完了兩個人呆在黑暗裡久久不出聲。

論弓仁純是心情煩燥,論息熱則是在考慮其中的得失。

過了好一會兒,論息熱才說道:“如果族民平安,你真投奔王畫,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論弓仁有些愕然:“你說什麼呀?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投奔王畫?”

論息熱意味深長地說道:“當年對老主人與少主人有恩的是則天皇上,也不是當今唐朝天子,此戰生死未卜不說,就是生存下來,常元楷爲了活命,也會拼命尋找替罪羊。你說那一個會成爲替罪羊?就算皇上不怪罪你,以後因爲外面的流言蜚語,認爲你與王畫不清不楚,會不會得到朝廷的賞識?”

“你怎麼產生這個想法?”論弓仁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爲什麼不能產生這個想法。當年大主人爲吐蕃立下那麼大的功勞,結果慘遭橫死,二主人流浪到唐朝,到現在族民還是無家可歸。這些年來,老奴一直想報這個仇,投奔王畫,這個血海深仇,未必沒有機會報回來。”

說到這裡,論息熱抽泣起來。

論弓仁還是有些傻眼,他只是鬱悶,因爲找到論息熱訴說出來,發泄一下。沒有想到,經論息熱一提,事情卻變了性質。

論息熱抽泣完了,又說道:“今天正好有一個機會,我們族中有兩名手下當值,正在營外巡邏。我們可以寫一封信,讓他們用弓箭射上鹽州城頭上,也算是你投奔王畫手下立下一件大功。”

“讓我想想,”論弓仁卻更加煩燥起來,在帳蓬裡來回踱圈。

其實不用他寫信給血營,常元楷的軍隊也因爲這一夜的耽擱,進入了血營的羅網之中。

第二天早上,休息了一個夜晚,士兵體力恢復過來,開始撥營返程。

在臨走時,常元楷還恨恨地用劍在地上戳着,似乎將地面當作了王畫。太慘了,如果不是王畫,不是血營,自己手下完整無缺,就是正面硬撼突厥人,他也有這個膽量。

這是屁話,再給他兩萬人,沒有了城池,他也不是默啜的對手。

大軍一路東行,可轉了幾個坡嶺後,突然一轉變,向北駛去,這就是骨咄所說的那條小道。

是不大好走,有時候連騎兵不得不下馬,牽着馬,攀登峭壁山崖,好在以丘陵地形爲主,山勢連綿,但並不算太高大。

前進了一會兒,到了中午,草草吃了一頓午飯,再次前進。不久,就來到古長城下,因爲沒有對它重視,許多年也沒有修建,這一段長城都快成了一片連綿的廢墟,城牆的牆垛都倒了一大半,城牆下面還有北風從北方刮來的沙子,在牆角下累積着,看上去十分地荒涼。

但在這裡的一段城牆,有一個城門,門是沒有了,成了一個光禿禿的通道,兩邊放牧的牧民,經常利用這個通道南北往來。不過因爲地形的原因,通往的人很少。基本上看不到一個外人,這還是骨咄幾年前經過這裡,無意中發現這條道路的。

然後前鋒卻停了下來,常元楷現在有些草木皆兵,立即帶着李威、骨咄衝到前面去。

情況有新變化!

通道有泥包堵上了,城牆頭上還有幾百名士兵,隱隱地伏地牆垛後面。

常元楷心中狐疑不定,這一行速度很快了,難道血營算到他要從這條道路經過,提前埋伏了軍隊?

他看了看骨咄,沒好說。但如果血營知道他們這一行的路線,這一次反而弄巧成拙。這一帶丘陵起伏,還有許多地方有樹林溝壑,地形複雜無比,正好讓血營找到許多埋伏的地點。

骨咄臉上神情不大好,他盯着城牆,城牆上士兵時隱時現,還有一面大旗在四月微風中發出輕微的展旗聲。

忽然他眼睛一亮,指着那面大旗說道:“總管,你看那旗幟上的字號。”

什麼字號,常楷還有些迷糊,他看了過去,上面一個“天”字,因爲風不大,旗展得不滿,因此大多時候這個天字還看不到。

他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大總管,不用擔心,既然我們知道這條道路,血營也能知道這條道路。派一部分兵力看守此地是正常的事。而且你也看到了,那是天字,是天字師的士兵,也就是血營那個預備隊。如果血營知道我們前來,會用預備隊對付我們?王畫那也未免太託大了吧?”

常元楷眼睛也是一亮,明白過來,他立即下令攻上去。

既然有人駐紮,看到他們前來,肯定有人回去報信,此地不可久留。而且這段城牆還是城牆嗎?

因此要趕緊拿下來,離開此地。

然而可不是那麼好攻下來的。

看着敵人越來越近,離得很遠,米拯就喊了一聲:“放!”

很不合理,現在常元楷的手下離城牆還有近兩百步,這遠遠超過了射程的範圍。

但實際卻十分合理。

這不是弩,而是一種弓。牀子弩威力大,可操作起來麻煩,於是王畫又想到了另一種射程同樣達到近四百米的神臂弩,他只知道這種弓弩是實弩也。以山桑爲身,檀爲弰,鐵爲槍膛,鋼爲機,麻索系札,絲爲弦。但威力卻是“射三百步,透重札”。而且只要一人操作,於是畫了想像圖。可卻一直沒有研發出來。

最後他才知道自己陷入一個死角,之所以一張普通的弓弩射程與射力達到如此,是有機關的,可機關卻失傳了。

因此他想到了另一件守城利器,威爾士長弓,這個實物他還看到過的。材料用榆木、榛木和羅勒木就可以製造,造價十分便宜,但它的射程同樣達到兩百多米,如果力氣大,弓臂粗能達到三百多米。

也有弱處,用在騎兵上不太方便,而且拉此弓的士兵必須要力氣大。

不過王畫也沒有用它來做騎兵武器,是用它來過城的。同樣,血營裡面士兵力氣大的多了海去。有的大力士,能與王畫相彷彿,還不是一個兩個。

於是王畫立即將它畫出來,也是剛剛研發出來的,第一批就投到這個城牆上,但與王畫無關,是朱仝的主意。

用什麼能吸引常元楷?物資輜重他爲了撤退都燒光了,這顯然不行的。或者用一堆黃金,試問這個地方出現一堆黃金,能不讓常元楷懷疑嗎?所以就用這個長弓吸引常元楷。

可以想像,這麼長的射距,一旦展現出來,粹不及防之下,殺傷力有多大。

這會讓常元楷很心痛,可如果不是氣昏了頭,一定會想到奪下這種利器,在他反攻豐州與勝州時,會發揮多大的戰鬥力?

於是長弓出現在了這個古城牆上。

五百名士兵,五百支利箭,在空中帶着嗖嗖的聲音,迅速沒入大軍中間,有的都釘入盾牌手的盾牌中。

不是每一支箭都射中了士兵,可就是第一陣箭雨,倒了七八十人。

有的居然一穿而過,一箭雙鵰。

常元楷差點從馬上摔下來,不是爲死傷,這些死傷也不算什麼,主要是這個射程。

就是唐朝最強的勁弩也沒有這麼遠的射程。

立即下令士兵小心注意。

隨着又下令騎兵撤回來,面對這種長弓,騎兵手中也有盾牌,可保護不了戰馬,他親眼看到一支利箭,居然將貫穿馬的腦袋。因此派騎兵上前,顯然是送給對方活靶子。

然後再次調動,派了步兵組織方陣,一個盾牌大陣,強行向城牆下面衝了過去。

可就是這樣,強大的箭力,還是打得盾牌咣咣地作響,時不時有士倒了下來。

這又讓常元楷嚇了一跳,如果血營戰士手中全是這種長弓,那會是什麼樣的景象?想到這裡,他一陣後怕。

不過城牆上的士兵還是少了,又是民兵,看到步兵一步步逼迫,停了停,胡亂地射了兩箭,一個個從城牆上翻了下去,逃跑了。

朱仝還真高估了常元楷,常元楷立即下令士兵將城門口的泥袋搬開,並沒有費多大的事,只是薄薄地堆了一層。看來是敵人斥候看到他們到來,匆匆忙忙組織起來的防禦。

這時候還是骨咄提醒了一句:“大總管,立即追趕他們。”

常元楷還在發愣。追上去又有什麼用?只是幾百名民兵,勝之不武,反而白白犧牲了一些手下。

“大總管,他們背上的弓啊,襲城!”骨咄急了。

這一提,將常元楷提想起來了,他擡頭看了看,看到那五百名士兵茫荒而逃,連一個陣型也沒有,果然是民兵,與正規軍是兩樣的。然後鑽進後面的山林裡,牽出戰馬,一個個翻身上馬,向北逃去。

“追啊,大總管。”骨咄又急吼吼地喊道。

這些都是民兵,所騎的戰馬都是劣制馬,骨咄在馬上長大的,馬好壞一眼就認出來了。

常元楷這才下令三千騎兵追趕下去,嚇怕了,五百民兵居然要出動三千正規騎兵。不過鹽州那來的天字師民兵?

因爲騎兵的追趕,連同大軍也漸漸跟了過去。

馬速度真不快,不過這些民兵雖然沒有組織,可十分兇悍,時不時回過身來,舉起手中的長弓反擊。

但這種弓顯然不適應在馬上射擊的,因爲雖然射殺了一些士兵,可離追兵越來越近。

就在眼看要追上時,包括常元楷後面的大部隊,也進入了一個山谷。李威隱隱感到不對,來到常元楷身前說道:“大總管,還是不要追了吧,你看看周圍的地形。”

但這時候已經遲了,兩邊山頭上響起了聲聲號角,無數的箭矢與石頭滾落下來。

“撤!”常元楷大叫一聲。

然而身後一聲號響,一片片腥紅從地面上蔓延過來,將後路堵上。

這撤不了,於是常元楷又喊道:“衝!”

士兵就象一根木頭一樣,被他折騰得滴溜溜轉。

可衝了一會兒,前面又是一聲號角聲,再次一片腥紅蔓延過來。

前路又堵了上去。

正在此時,山上喊道:“投降不殺。”

也沒有立即投降,常元楷還象一個賭徒,紅着眼睛說道:“衝,給我衝出缺口。”

話音未了,站在他身後的論弓仁忽然抽出佩刀,一刀砍去,將常元楷削於馬下。主帥一死,士兵開始慌亂了,這時候,埋伏在兩邊山上的血營戰士立即衝下山來,一片片地切割。

本來士氣就十分低落,現在又不知道多少血營士兵在埋伏,在死亡的恐懼下,終於一個兩個無數個士跪了下來,開始投降。

但讓朱仝感到意外的是,常元楷手下大將李威還在繼續戰鬥。直接孔黑子與烏可利兩人趕來,合力纔將他擊於馬下。

朱仝在山上看得很清楚,有些愛惜他的人才,從山上下來問道:“爲什麼不降?”

“爲什麼要降你們這些叛黨?”

“我們哪裡叛了,到了八州後,可對朝廷運過一兵一卒?”

“那我們回豐州殺突厥人,爲什麼要伏擊我們?”

這時候朱仝已經向旁邊的人打聽到了他的身份,說道:“李將軍,請不要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如果是普通士兵,還有資格說這句話,你與常元楷還有某些人,有沒有這資格說這句話?至於突厥,那是我們血營的事,指望你們,或者再來個與突厥聯手,對我們血營前後夾擊?”

“突厥,是你們血營的事?”

“正是,去吧。”人才是好,可惜知道了底線,朱仝也不想留下這個人物。

大軍留下來繼續打掃戰場,朱仝又命令玉衡軍立即前往夏州,順便奪下輜重,但要替朝廷接管夏州。不然突厥進一步南下,糜爛更嚴重。

看着張守珪帶着玉衡軍離開,又看着滿山遍野的逃兵,血營二軍正在捉拿,朱仝依然皺緊了眉頭。

這一戰不算什麼,接下來纔是真正考驗血營,考驗王畫的時候。

他心中同樣十分擔心,默啜不好對付啊。王畫雖然將他排在第一位,是爲了忽悠坌達延的,可這個人的軍事天賦絕對在這個星光黯淡的年代裡面,排進前五位。

這將是王畫一塊最大的試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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