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孤獨的空間

大大的落地窗戶掛着黑色的布,如果你經過那座別墅,你一定會看到一個頭髮長長的小女孩坐在落地窗戶面前,雙手印在玻璃上,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外面的一切。

她-------從不知道爲什麼會有冬天,她討厭冬天。在那冰天雪地的白色裡,在她眼裡永遠有一抹去不掉的紅色,紅得刺眼、紅得發黑------------。

她喜歡秋天,喜歡那風高氣爽的感覺、她喜歡平淡的水,喜歡那一股一股匯流而成的悲傷、她喜歡沉默,那代表她無所一求。

雪夜靜了,白茫茫的天與地分不出哪裡纔是交界線,她爲了找出交界線劃開自己的手挽。

她穿着白色的冬裙,圍着一條白色的圍巾,靜靜的站在雪地裡。不知多久,她靜靜的躺在雪裡,靜靜的閉着雙眼。雪還在下,從她手挽裡流淌出來的鮮紅的血變成了帶黑色的暗紅,那暗紅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美麗。就像盛開的食人花般,把她吞噬了。

第二天媒體報道:一位不知來歷的17歲少女自殺在雪地裡,周圍有同情的、有傷心的、甚至還有哭的人,但沒有誰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們是有心的。

最後那位少女還是被帶進冰冷的停屍房,因爲是在雪地裡自殺,所以她的心胸完好無損,被捐給了一位神秘的人,她的屍體被人帶走安葬了。

17歲,原本是最美麗的青春期。

17歲,有夢想的時期。

17歲,畫的童話世界裡。

我做完手術,而且已經快要出院了,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把心胸捐給了我,但我不會謝謝她,因爲我根本不想活了。

一個人的悲傷莫過於無所一求,不想接近任何她可以傷害到的事物,她也不會去保護任何一個人,因爲沒有人曾想過保護她。

這就是我。

我喜歡孤獨的寧靜,喜歡一個人數着日子過。我不會在乎別人罵我冷血,因爲我是冷血的,他們罵得沒錯。我不會接近任何關心我的人,也因爲從沒有人關心過我。我不會在乎得不到而產生的痛苦,因爲失去更痛苦。

但-----我從來沒有得到過,何以來‘失去’一詞呢?

我叫莫離雪(但我不想姓莫),今年17歲,我不喜歡冬天,但是我不知道我爲什麼叫莫離雪。我很少出門,是幾乎不出門,因爲我討厭那個人多的世界。我喜歡黑夜,因爲沒人能看清楚我。我喜歡畫畫,而且是黑與白相間的畫。在我的世界裡除黑色就是白色,但我並不是色盲,因爲我覺得只有這兩種色彩最真實。我特別討厭紅色,因爲那是血的色彩,所以我經常把手挽用刀片劃開讓血流出來,因爲我身體的紅色太多,我會感覺厭煩。血流出來那樣我身體裡紅色素會少很多,以至於我不會非常討厭我自己的身體。

地板上又響起那熟悉的高跟鞋聲,我很討厭這個聲音。之後那個聲音漸漸走近,直到她又重複了一句7年來一直沒變的話“今天應該輸血了。”然後我會理所當然的回絕“我不要。”

“不要任性了,聽話。”

之後我會把房間所有的東西全陪都打碎,我說過我不會生氣的,因爲生氣是拿別的人的快樂來懲罰自己。可是當一切都已經來臨的時候我還是控制不住,我在儘量壓抑着我心裡的極限,最後直到我已經累得連手都彈動不得了,終於放棄了發泄。

他們就會利用這個好機會把我的手挽插滿管子,看着那紅色的液體慢慢流入我的身體,卻沒有一絲的反抗能力。

當我們在一次醒來,我分不清楚是白天還是黑夜,因爲我的房間裡永遠只有黑夜。手挽上的管子早已徹掉,我身體裡的紅色素又多了起來。爲了阻止我再一次浪費他們爲我輸的血,他們將我捆綁在牀上,我掙扎,但卻毫無用處。

旁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姐,只要你答我不再傷害自己我就放開你。”我看了他一眼,放棄了掙扎,點了點頭。之後他很高興的解開我的繩子,我站起來活動着早已麻木的身體。

“小姐,我去給端吃的。”說完他笑咪咪的走開。

我拉開窗戶,我想看看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結果失望的看着外面的星空。每次被他們這樣折騰完之後,只能看見外面的夜黑。這樣的日子我不知能撐多少。

“小姐吃飯了,老爺說你可以出去走走。”我接過飯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他慢慢退了出去。

夜就是那麼的靜,我身穿着白色的運動裝走在海邊,我的頭髮長至腰下一點、很直、很順,隨着海風零亂散着。瞬間我移動到人比較多的地方,我的速度很快,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這速度是怎麼來的,我只知道我能瞬間移動。我看着海邊的燒烤攤邊坐着一對對粘在一起的男女,我替他們感到熱。

突然我後面發出一個聲音“小姐我能爲你拍張照嗎?”

“不能。”我冷漠的回答道,並沒有轉身,我怕他在我轉身的那一刻把我拍下來。

他沒有說話,但我能感覺到他向我走來。

“我把相機放下了,轉過身總可以了吧!”突然我覺得他的聲音有些熟悉,於是我決定看一下這個主動接近我的人。

他----我不認識,他頭髮有點長還很是碎的那種,棕色的挑染,幾乎遮住眼睛。他的眼睛睫毛很長,有點下垂,顯得和我一樣的憂鬱。他的嘴緊閉着有點性感的脣,我很難想像剛纔他對我說話時的表情。他穿的是風衣,領口是敞開的,裡面還有一件白色的襯衫。身體很筆直、動作很優雅、表情很自然。

“你認識我。”我快速掃描完他後,轉過視線問道。

“不認識,現在可以認識嗎?”他說話很溫暖,連嘴的伏度都很優雅,表情沒有笑,沒有冷、看不透、猜不出。

“沒必要。”我從來都不會輕易的接近人,因爲在我眼裡所有的人對我都不會有好感。與其說是別人對我沒好感,不如說是我把自己自閉起來,因爲害怕失去,所以害怕得到。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他雙手插在褲袋裡,站在海邊朝她消失的方向呆呆的看了很久。海風吹着他的頭髮,忽前忽後的移動着,顯得很動人,很孤獨。

“我見過她。”他後面飄來這個聲音。

“在哪裡。”他問道。

“我們學校不是有個神秘的地方嗎?我在那個地方看見過她。”一個白頭髮的回答着他。

“是嗎?”他和白頭髮的那個人擦肩而過,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叫---莫離雪。”他的白頭髮在海風的吹撫下也顯得特別的美麗,眼神沒有離開同一個方向,雙手插在褲袋裡,白色的襯衣領口是打開的,乾淨而整潔。

他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回到那個只屬於我的地方,我的牀單是白色的,窗簾是黑色的,黑色的外面還是黑色的。

我輕輕的飄到我的牀上躺下,手撫摸着我那墨黑的長髮。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我無力而不情願的坐起來,呆滯了三分鐘左右才走過去把門打開。

“小姐,應該去上學了。”他叫莫言,但不是莫家的人,他只是一個管理我生活起居的人。

我有氣無力背起書包跟着他走出去,大半夜的去上學誰會有精神。莫言很伸士的爲我打開車門,他似乎不敢看我,話也很少,除了必要說的話,一般都是在沉默中度過。

“我到底有多可怕。”我望着車窗外的夜景,不由得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小姐,你說笑了,你很美麗。”我很意外,因爲我沒想到他會回答我的問題。

“哦。”我結束這個話題,我不希望他說出一大堆我美麗的理由。

“小姐到學校了。”不知過了多久,沉睡中的我被他叫醒。我沒有說話,伸了個懶腰,他爲我打開車門很伸仕的樣子。

“你就在這裡等我吧!”其實我是想說不用跟着我一起去上課了,更重要的是想表達讓他在車裡睡一會兒,現在是半夜,誰不想睡覺。除了我之外,因爲我喜歡黑夜。

“好的,小姐。”他回答道。

我背起書包走向教室,教室裡只有老師一個人。

“今天我們學習函數。”歐陽老師喧布。歐陽老師叫歐陽雪,她金黃色的捲髮,S型的身材,是個溫柔的女生。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才學驚人,所以她看起來雖然只是個高中生的樣子,也能制服我這樣古怪的人。

“老師這是我最後一堂課,可不可以不上這麼無聊的課!”她愣愣的看着我,好像不信相一樣。她爲我上了三年的課,但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多餘的話,也許是我優秀得她沒話說吧!現在突然要離開我還真有點捨不得,但我覺得我應該試着喜歡白天了,我不可能永遠活在黑夜裡。

“你要走了。”她從來不會說這樣沒有水準的話,她只會講精確無誤的話,這句話中很明顯帶有感**彩。

“是的,我手術成功了,我想我應該試着去像常人一樣活着。”我第一次和她說這麼多話,也是我第一次和別人說這麼多少話。

“那今晚就上一課自由課吧!”她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合上數學課本走到我身邊坐了下來。

“老師,明天我就要到人多的地方去學習,那會是怎樣一個壞境呢?”此時此刻的我不在冷漠,不在像啞巴一樣不說話,而是像一個無知的小女孩在嚮往長大以後的場景。

“老師什麼都交過你,但沒有交過你懂憧的初戀。那是白天那些任何一個女孩都會有的情感,而你不同,你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所以老師今晚教你。”

“那是不是很美麗的一種感覺。”我躺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嘗試着去體會。

“是的,它會讓你不在如此冷漠、讓你學會哭、學會笑、學會去爲一個人付出。”

“我會哭,但我不想哭。我會笑,但笑起來好累。我會爲一別人付出,可是似乎沒有人需要。”如果你從小就是住在一個根本不屬於你的家,還要看着母親狠心拋棄爸爸和弟弟,而且還不給你選擇的機會她就選擇了你,你會笑得起來。

“你有試着去理解你母親嗎?她需要。”我不知道她與母親什麼關係,但我知道母親會離開那個家是因爲她受傷了。可我就不願去理解,去體會她,因爲我愛弟弟。

家----血型相同帶來的微漠苦澀…虛假與真實重疊,找不到我該在的位置…痛苦着的幸福,依舊不能割捨…家…許多年前,現在形容它時,我用了“美麗”這個詞。是因爲他們懂得用面具來面對小小的我。很多年後的今天,它是否依然美麗,我卻是不能瞭解因爲我已經離開!是否我懂得越多,小心翼翼維護的和諧就越發虛渺......。

“我不能理解她,就像她也不能理解我一般。”我是個自私的人,別人不曾給過我的東西,我也不會還給別人些什麼?(親情、愛情、友情),似乎我什麼都沒有,拿什麼給別人呢?

“其實你是在封閉自己不是麼?如果她不在乎你,她爲什麼會考慮到你心胸不好然後獨自爲你安排黑夜的課程。她如果不在乎你她會在你自殺後幾乎血都流光了,還要拼命的將血輸給你。”

“你似乎很瞭解我和她之間的事。”

“你不覺得我很像一個人麼?”她回答道。

“護士。”我想起那個爲我輸血的護士,她的眼神我彷彿在哪裡見過。

“對,你母親差點爲你失去性命。”她有種感動的表情。

“你以爲這樣我就不恨她嗎?”突然我很想我弟弟,我已經很久沒回家了。弟弟很懂事,他有一雙手能彈奏世上最美妙的曲子。爸爸失去了母親也很後悔,現在也已經重新做人,而且還成了大老闆,一點也不比現在的他(後父)差。

“他說他是爲了救你才這麼做?”她回答道。

“也許她真的兩面不是人,最爲難的也許就是她。”我不知我爲什麼突然會說這樣的話,這不像我的風格。

“你學會了,你真的很優秀,無論是學什麼?”她站起身走向講臺,我知道這堂課結束了。

我默默的看着她離去,也許我還會見到她,因爲我感覺我還是想自殺,那是那顆心那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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