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聖師？
對於這句話，牧風很是不解。
那時沒有聖師，聖師哪裡去了呢？
難道，在更早的時間，聖師已經衝了上去，然後“哇”的一聲就掛了？
儘管在如今這種場面下，得到系統的迴應後，牧風依然忍不住腦補出很多的畫面、
只是，隨即，這些畫面又被他一個個的否定。
在那個時代，那個有成道者存在的時代，聖師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弱者。
而且，通過旁觀分析，他能夠看得出。
那來自星空深處的攻擊雖然強大，但並不足以打碎他身上的絕對防禦。
那麼，就不存在聖師陣亡的可能。
“你是說，在那個時代，聖師還沒有出現？”
排除了聖師陣亡的可能，牧風再次問道。
“是的，那時，沒有聖師。”
系統的回答，證實了牧風心中的想法，也讓他心中的某種情緒得到了釋放。
沒有、死了，都總好過躲起來當懦夫要強。
儘管，面對那未知的敵人，即便站出來也不一定能夠左右結局。
大破滅還在繼續，彷彿不以人的意志而左右。
一個又一個的世界之中，生靈盡數死亡。
一個又一個的世界被破滅，化作時空亂流中一片塵埃，等待着不知多少年後的新生。
而星空的深處，隨着大破滅的進行，那種未知的力量，似乎愈發的強大。
摧枯拉朽，無可阻擋，毀滅，似乎成爲了諸天萬界唯一的旋律。
修真側的術法無法阻擋。
科學側的規則武器不起作用。
哲學側的真理力量宣告破滅、
異能側的天賦神通被輕易摧毀。
諸天萬界，沒有任何的生靈，沒有任何的物質能夠在這股毀滅之中留存。
或許，那兩位先前享受無數生靈虔誠跪拜的青年，能夠在這股破滅的力量下生存下來吧？
或許，被他們帶走的年輕生靈，能夠在破滅之後迎來新生吧。
只是，現在的生靈，已經看不到將來的畫面了。
隨着破滅的繼續，諸天萬界，再沒有人逃離。
無論是誰，也逃不過這股清算。
無論怎樣掙扎，都躲不掉死亡的結局。
漸漸的，生靈開始麻木。
站在原地，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哭喊聲不再響起，亡命奔逃的身影不再逃竄，賭咒發誓者也認命的等待死亡的降臨。
如同被按下了定格鍵，所有的畫面，都定在了那一個點。
不！
不是如同！
就是，被按下了定格鍵。
除了那少數不曾死亡的生靈，除了那還未被毀滅的世界。
那些已經被毀滅，或者正在毀滅之中的世界，也像是被按下暫停鍵的電影，停在了破滅的那一個瞬間。
下一刻，如同在一潭死水中丟下了一顆石子。
那本已經封閉的聖界之中，一團耀眼的光芒亮起。
迅速的，在幾乎毫無差別的時間裡，照亮了諸天萬界。
那一刻，規則在顫抖，秩序在重組。
如同草根面見霸道無雙的君主，萬千道則盡數臣服。
噗！
空間破碎的聲音傳來，聖界星空的中心地帶，空間被輕易的打破。
一本散發着耀眼光芒的書籍，在星空中臣服，鎮壓的萬千道則盡數臣服。
這一刻，被按下的定格鍵如同再次啓動，諸天萬界之中，殘存的生靈又恢復了活動與思考的能力。
幾乎不約而同的向着聖界星空那團耀眼聖潔的光芒望去。
《道經》！
在那散發着聖潔光芒的書籍封面上，是這樣兩個古樸的道文。
彷彿凝聚了衆生願力，似是遵從着生靈的召喚。
《道經》無風自動，書頁緩緩翻開。
“初始之章：萬道盟約！”
第一頁書頁呈現，八個大字映照諸天，無數小字圍繞八個大字，構成蘊含無窮偉力的契約紋絡。
下一刻，沒等看清那些小字的真面目，道經的第一頁無聲破碎。
“始之章：萬道盟約”八個字破碎，伴着無數小字化作光雨，消散在星空之中。
隨着第一頁的破碎，《道經》的第二頁翻開。
“第二序章”四個字未曾完全亮起，依然隨着《初始之章》破碎，化作片片光雨。
如此，《道經》一頁頁翻開，一頁頁破碎。
秩序之章。
輪迴之章。
因果之章。
一頁頁的融入聖界的星空之中，一頁頁的消失在諸天萬界。
終於，當道經翻到最後一頁，上面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文字符號呈現。
寫着《道經》二字的封面翻到一半，就這般定格在虛空中。
良久，像是經過了一番天人交戰，又似有着幾番衡量。
最終，那未曾完全翻開的《道經》封面，沒有再向上翻起。
下一刻，《道經》的封面化作光雨融入星空，唯餘《道經》最後一頁在死寂的星空中沉浮。
不知過了多久。
許是一剎那，許是千萬年。
自星空深處，發出似暴怒一般的波動，像一聲怒吼，又似千萬聲謾罵。
只是，沒有人聽清，沒有人細數。
而星空之中，泛起道道漣漪，將這股波動阻隔在了星空深處。
隨後，星空深處，歸於死寂。
那破滅的力量，像是被封禁在了另一片天地，大破滅被生生終止。
這一刻，諸天萬界，殘存的生靈無不喜極而泣。
這一刻，大道鳴奏樂章，記下萬道盟約的存在，歌頌《道經》的功德。
這一刻，在大破滅之後，劫後餘生的喜悅，成爲了諸天萬界唯一的主旋律。
而就在無數生靈奔走慶幸之時，已經斬斷與諸天萬界的通道，陷入塵封之中的聖界，星空深處，有虛影浮現。
看不清真容，往不到輪廓。
虛影無聲誦唸箴言，有萬千道則匯聚於《道經》最後一張書頁之上。
道則匯聚，最後一頁化作流光破開聖界之門，消失在諸天萬界之中。
而曾經極盡輝煌的聖界，自此成爲了諸天萬界中一個永恆的傳說。
xxxxxxxxxxxxxxxxxx
“這就是你能打開聖界之門的原因？”
本以爲看到的結局會是諸天萬界盡數滅亡，如今的萬界只是與廢土之中崛起後的新生。
卻不曾想，最終竟然會出來一本道經，以自身銘刻的萬道盟約，封禁了星空，鎮壓住了那破滅的力量。
意外的結局，讓牧風那見證了破滅之後沉鬱的心情好轉了不少，低頭看着手中同樣見證了一切的最後一頁，牧風忍不住出聲交流。
“嘿！怎麼樣，我就說吧！爺是《道經》中最厲害最後價值的一頁，所以，最後唯一留存下來的就是爺最後一頁。
而重開聖界之門這種偉大的任務，也只能由本大爺來完成！
所以，小子我警告你，以後你最好對小爺好點，否則等我那些兄弟們恢復過來，小爺振臂一呼，我們併肩子上，到時有你好受的！”
聽着牧風的話，看着牧風臉上呆愣的表情，最後一頁滿臉的嘚瑟，像是找到了自己炫耀的資本。
牧風：“......”所以，要不要告訴他，真相是因爲他太廢了，犧牲了他也無法湊夠鎮封星空的力量。
所以最終在衡量再三之後，《道經》的封面纔會犧牲了自己，留下了他這最沒用的一頁的？
要不，告訴他看看他的反應？
看着一臉嘚瑟的最後一頁，牧風心中有一種強烈的說出真相的衝動。
只是想到以最後一頁那捉急的智商，即便自己說了它也不見得能理解的了。
所以，最終牧風還是保持了沉默。
只是，不說出真相，只是不想跟一個智障爭論真相，並不代表，牧風就會容忍這傻貨在自己面前囂張。
所以......
“嗷！小子別打臉！”
“喔！臥槽，小爺的獨子！”
“尼瑪，單挑，小爺要跟你單挑！”
“不公平，有本事你放開小爺，小爺要跟你重新打過！”
“吼！小子，別打了，小爺錯了！”
“爺！爺！您手下留情，小的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經過了一番拳拳到肉的友好交流，牧風以德服人，收拾的最後一頁心服口服。
收拾完最後一頁，轉眼看着殘破的聖界，牧風的心頭一片唏噓。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這一段話，雖然本意是貶義，但用在此處也未嘗不可。
曾經的聖界，多麼的極盡輝煌。
但只大破滅來臨之際，露面的成道者就有十個，算上可能潛在暗中的，成道者就超過雙掌之數。
而不說至強者，這聖界之中，更是尊者天尊滿地走，混元境界不如狗。
可如今再看，入目之處，除了破敗的廢墟，再無他物。
偶爾有幾條瑩瑩玉骨，在訴說着其主人昔年的輝煌，也只是爲這破敗再平添幾縷悲傷。
“唉！”
嘆息一聲，牧風走到這座聖典的核心。
按照系統所言，以心神勾動系統核心，通過系統，漸漸的將心神融入整片聖界之中。
下一刻，破敗的宮殿重組，枯死的草木再現生機。
破碎的星辰於星空中重聚，一切的一切，由破敗重新走向繁華。
整片聖界，轉眼間由一片廢墟恢復大破滅前的景象。
所缺的，唯有那真正象徵着興盛的億萬生靈。
一步踏出，高居九天，身後有聖界星空映襯。
負手而立，聖師長袍無風自動，牧風的身影出現在諸天萬界大道主宰以上強者的識海之中。
威嚴的在識海自深處響起。
“聖界重開，鎮壓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