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間客(上一)

小馬哥那如被鬮割的慘叫,立即將廂房外的明暗梢招來,小馬哥趕緊解開背上的包袱,將裡面刻有荊州字樣的兵器,散落一地,然後越窗而跳,幾個翻越己是逃到另一處房子內,尋個空檔,將孫堅與陳武的兩顆人頭埋了起來,然後再利用幻之軍牌,僞裝成孫堅部將,提着兵器加入圍捕刺客的隊伍。

孫策滿臉悲憤的望着其父無頭之身軀,再看着滿地的沾滿其父鮮血的兵器,仰天厲嘯道:“此仇不報,羞爲人子。”

揚州謀臣周瑜、魯肅、諸葛瑾等人面面相覷,而部將黃蓋、祖茂、牛景、吳治等則揮着武器叫着要爲主公報仇,孫堅二子孫權、孫翊、孫匡,其女孫尚香,此次亦隨父出征,親眼看着其父身首異處,悲憤欲絕哭倒在地。

小馬哥一臉悲怯的被人叫進了廂房內,爲了讓自己的計劃更爲完善,小馬哥需要讓孫策堅信此次刺殺是荊州劉表所爲;而要達到這一點,小馬哥就必須僞裝成曾親眼目睹刺殺過程的部將,這樣纔可以當面向孫策訴說刺殺全過程。

若是小馬哥沒有後續的這一手,孫策的謀臣與部將就會討論到底是不是劉表派人刺殺孫堅;按理說孫堅跟劉表之間沒有什麼衝突,劉表爲什麼要派人刺殺孫堅呢?這是一個很難說得通的漏洞,所以小馬哥必須扮成親眼目睹刺殺過程的親衛。

“小將軍,部將聞聽撕殺聲時趕至屋外,聽屋內主公大吼道,劉表欲取虎賁,那是妄想,緊接着主公就慘叫一聲,部將進去時,刺客己將主公與陳武將軍的首級割下,共有十數位扮成我軍士的刺客。”

周瑜一臉納悶的望着小馬哥,他總感覺眼前這位部將似乎很熟悉,但瞧其臉卻又很陌生,在詢問幾句要點後,周瑜也問不出更多的問題,遂站一邊繼續觀察;魯肅等謀臣一一上前詢問更多的細節,小馬哥早就打好的腹稿,回答起來自然是滴水不漏。

幻之軍牌並非憑空捏造出一個身份,而是扮成確有其人的身份,象小馬哥此時所扮的孫堅部將就確有其人,不過此人現在肯定不在附近,並且平時也不會受人關注;因此,謀臣們詢問小馬哥身份並進行覈對時,就無法發現其中的漏洞。

而所謂劉表欲取虎賁,這“虎賁”二字卻是機密中的機密,只有孫堅信任的人才知道緣由,孫策自然知道,周瑜也知道,事實上虎賁是關係着孫氏能否在揚州立足,並加入爭霸天下游戲的重要物件。

小馬哥會知道這件事情,自然不是從劉表處得知,而是從黃巾水師主將呂蒙那裡獲知的;黃巾水師的崛起,觸動了江東水師的利益,雙方在海上打了好幾場大戰,最終以江東水師大敗而收場,從此大漢海域就全是黃巾水師的天下。

爲與黃巾水師奪取制海權,孫堅轄下的制船廠研發出一種新款的器械,名爲“虎賁”,虎賁類似現代大炮,體積較大,全用青銅所造,以圓球爲炮彈,研發成功後就要裝備到江東戰船上。

不久前,呂蒙奇襲揚州一處隱密的船廠,而那船廠恰巧正在安裝“虎賁巨炮”,從而被呂蒙獲知,並上報了主公;小馬哥獲知這信息時並不在意,但恰巧現在要挑起揚州與荊州之間的戰火,虎賁大炮這個機密自然就能用得上。

荊州與揚州相鄰,兩州都屬於水網密佈的州,並且都有出海口,江東水師厲害,荊州水師一直被壓制,荊州水師一直想着要奪制江東水師,派人刺殺孫堅竊取虎賁機密,此事自然就可以理得通了。

蹊蹺啊蹊蹺,所有江東謀臣都覺得其中有蹊蹺,可是蹊蹺在哪裡,他們一時間又察覺不出來,最終很無奈的遵守揚州牧繼任者孫策的請求,寫了一封洋洋灑灑數千字的檄文,歷數荊州劉表的數十條罪狀,最終歸結爲揚州孫策對益州劉表宣戰。

劉表認爲自個是躺着也會中槍,MB的,縱觀揚州對他列出來的罪狀,劉表覺得自己是一樣也沒有觸犯到,這些江東蠻子居然僞造罪證污衊他;劉表其實對揚州還是相當忌憚的,原因自然是江東水師的存在,一旦江東水師突破荊州水師的防線,就可對荊州沿河城池進行壓制與打擊,同時也可封鎖荊州的出海口,讓荊州無論是在經濟上,還是後勤運輸上,都會遭受到打擊。

此時,劉表份外想念黃巾水師,可惜揚州似乎也知道荊州會向黃巾求救,在宣戰的前一段時間,就派出與小馬哥交情很好的周瑜前往遊說;周瑜沒有遇到小馬哥,而是與黃巾謀臣戲志才攀談了一番。

戲志才同意黃巾水師不干涉荊揚兩州之間的水戰,但卻要揚州承認黃巾攻擊司州的合法性,否則黃巾會尋求荊州的支持;揚州當然不會去理會皇帝的死活,黃巾即同意不干涉,揚州自然也同意黃巾攻擊司州是合法的。

解決掉豫州、幷州、揚州及荊州的態度,小馬哥將重點轉向益州,益州可以進犯涼州本土,可以算是涼州的頭號大敵;只是益州此時內部出現了分岐,劉備這傢伙憑着其皇叔的身份,再加上仁義的表現,居然獲得了益州大部分將領的支持,劉璋的州牧寶座岌岌可危。

益州郡是益州的首府,此時益州城內熱鬧非凡,雖然與黃巾勢力交戰連連,但戰局並沒有無限擴大,益州本土經濟也沒有受到大的損失;充滿巴蜀風情的益州城街頭,來往商客如雲,利用幻之軍牌改變身份的小馬哥混雜在其中,眨巴着眼睛望着如此熱鬧的街頭,心中感嘆着劉璋這傢伙管理的真不錯。

涼州很少能看到如此熱鬧的情況,涼州的經濟其實並不是很強悍,而且還受過乾旱的影響,若非有遼東這個大後方,涼州此時肯定是餓屍遍野,叛亂連連;賈詡不是一個經濟好手,龐統同樣也不是,只有戲志才這傢伙纔是軍政好手,這也是小馬哥把戲志才調到涼州的意圖。

涼州經濟不能一直依靠遼東的援助,必須自行發展起來,否則會拖慢黃巾發展的勢頭;天師軍、白波軍及西涼鐵騎一直無法擴軍,保持每軍5萬兵力,原因就是涼州的經濟無法負擔起來,而攻打司州半途退卻,除了天下各諸侯態度不明的原因外,還有涼州受了災,無法支撐一聲較大的戰爭。

一直以來,小馬哥都沒有去注意經濟方面的東西,原因自然是他經常在外面奔跑,而195年春末的時侯,涼州居然沒有下過一滴的雨,各郡紛紛上報後,小馬哥才知道做爲一位主公,軍事上要關注,民生上同樣也要關注。

不過,現在小馬哥則一心一意的要搞黃劉備入蜀,涼州受旱的事情,只能暫時交給戲志才他們去解決;想要解決乾旱的問題,在這個時代只能進行求雨祭典,小馬哥當然不敢去扮神棍,否則自個天師的名頭就毀了。

靠近益州城府衙的一座五層樓高建築就是所謂的“使館”,這個使館可不是哪國駐紮營地,而是專門招待各使者的地方;劉備三兄弟就居住在其中,而使館亦因爲劉玄德的入住,而顯得份外的熱鬧。

益州共有漢中、巴郡、廣漢、蜀郡、犍爲、牂牁、越巂、益州、永昌、廣漢屬國、蜀郡屬國、犍爲屬國,稱爲九郡三國;那些屬國都是並不開化的少數民族居住,而益州最爲發達的地方就是益州郡、漢中郡、巴郡、蜀郡及廣漢郡,益州郡即是後來的成都郡。

小馬哥湊到“使館”附近時,恰巧看到法正從內走了出來,與周瑜一樣,法正看到路邊的小馬哥時,就感到很熟悉,但對方的樣子卻是不認識,這使得法正忍不住盯着小馬哥一直看,倒把小馬哥看得很是緊張,怕被法正識破,趕緊尋了個機會溜入熱鬧的人羣。

使用幻之軍牌多次,小馬哥己經明白此軍牌一旦幻化成敵方部將,必定是那種能夠參加較高會議卻又不引人注意的武將;因此,小馬哥很堂皇的走到益州城州牧府外,請求見劉璋劉益州。

門房進去沒多久,就出來引着小馬哥入了州牧府,待剛剛跨入門檻,小馬哥一眼看到正居坐中央椅子的劉璋,立即放聲嚎啕大哭,倒把劉璋哭得莫名其妙;劉璋上前欲扶起小馬哥,卻忘了小馬哥叫什麼名字,動動嘴巴還沒說話,就聽到小馬哥邊嚎邊哭訴,這哭訴的內容,讓劉璋臉色不斷的變幻。

“主公啊主公,那劉玄德狼子野心,其是替皇帝謀我益州之境吶!益州各方土豪,如今個個都不當主公在位,全跑去奉承劉備,長此以往,將下怕益州會被那些人拱手送予劉備,主公與老主公的數十年心血,就如此付之流水,哇嗚嗚嗚。。”

小馬哥哭得鼻涕口水流了一地,而劉璋則陰沉着臉將小馬哥扶到椅子邊坐了下來,同時劉璋終於記起來眼前這個哭得一塌糊塗的部將叫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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