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勢之分析(中)

三人相談甚歡,居然一直從早晨談到下午四點多,曹操與袁紹的酒量把小馬哥嚇得不清,這兩傢伙可不是一杯杯的來,而是一碗一碗的來,喝了好幾個鐘頭,兩人的思緒仍然清晰,只是舌頭有些大,腳步有些虛浮。

小馬哥趕緊跑去結了帳,然後一手一個將二人挾了起來。

袁紹噴着酒氣說:“讓公瑾兄破費,甚是過意不去啊。”

曹操突然冷笑道:“袁本初此話太假,明明就是我等二人誆公瑾前來騙酒喝。”

袁紹聽到此言,喝了那麼多酒也沒有紅的臉,一下子“騰”就紅了,指着曹操苦笑道:“孟德此言傷人也。”

三人走在喧鬧的外城大街上,不理會周圍百姓的指點,“哈哈哈”一起大笑起來。

說起來曹操跟袁紹也是苦命的孩子,雖然兩人的家庭都很不錯,但平時的零花錢也是沒有多少的。因此,兩人就想着法子賺錢,其中收保護費就是兩人的業務之一,之前與那地痞打架,就是由於彼此間地盤而起的爭端。

打架打輸了,曹操與袁紹自然不會賴帳,兩人翻了翻各自的錢袋子,發現剛好夠歸還好地痞們的錢,只是若是全交出去的話,飯就沒了着落。恰好小馬哥出來解圍,曹、袁二人都是當代雄才,自然不會介意騙一騙小馬哥,只是沒到小馬哥居然就是昨夜名傳京城的周公瑾。

不過正因爲小馬哥昨晚名傳京城,曹操與袁紹更願意騙上一頓,同時也看看這個從柴桑來的周公瑾的氣量如何。結果自然沒有讓他們失望,曹操與袁紹也因此纔會真誠的與小馬哥進行交往。

小馬哥哪裡知道NPC心裡也會如此多的彎彎道道,他對袁曹二人騙他一頓飯自然不在意,倒是對二人收保護費的事情很感興趣,連聲急問,倒讓曹袁二人苦笑後露吐實情。

門閥世家皆是有生意滿天下的,否則那一家子數百上千口就得喝西北風。因此,袁紹與曹操二人倒也沒有對商人有什麼輕視,二人坦言說,商人雖逐利,卻可足稅賦。從此話中就可以知道,袁曹果然不愧爲一代豪傑。

不過儘管並不輕視商人,袁紹與曹操卻是反對經商的,二人認爲術業有專攻,經商的事情只需交給家族內的僕人去做,而象他們這樣讀過書的精英份子,就應該出出仕爲官,做制定賦利稅率,劃商規品等等這些事情。

小馬哥倒也沒有說什麼大道理,丫也說不出來,他只是說打仗要錢,按撫流民要錢,規劃城池要錢,“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但一文錢卻難死豪傑,二位若想有所作爲,此時就需經營自己的商鋪。”

曹操與袁紹聞聽小馬哥的話後,眼中精芒一閃,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兩人一左一中搭着小馬哥的肩膀說且去樂乎,且去樂乎。

小馬哥一時沒聽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待他跟二人走入內城時,才知道洛陽城有一位奇女子,名爲蔡琰,每個月都會定期舉辦茶會,邀請洛陽城內的少年俊傑。曹操與袁紹自然也被邀請在內,而小馬哥即是二人的朋友,二人自然也拉着小馬哥前去樂上一樂。

一聽是文姬姐姐舉辦的音樂會,小馬哥自然舉雙腳贊同前往。

內城,無論是街道情況,路人臉上的表情及街邊店鋪的擺設,都與外城有所不同。走進內城,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迎面而來的自信感,又或者可以說是一種驕傲。也因此,內城的居民們,臉上都是充滿了謙虛的笑容。與外城那擁擠喧鬧不同,內城的交通情況非常良好,雖然也很喧鬧,但這種喧鬧又不颶城那種街販扯嗓叫喊。

蔡邕的官職是大漢侍中,這個官職具體是做啥的,小馬哥自然不清楚,他查了查九品官職表,發現這個大漢侍中在官職表表明爲大漢五品官,蔡邕此人官位雖不高,卻是名滿天下的。

蔡府位於內城西門風鶴門之白虎三街,順着寬大的青石板路一直走,可看見一座府第,府第前擺放的不是獅子之類的雕石,而是一個寬達三米,高約兩米的平板石。走近一看才知道,那不是平板石,而是石頭雕成的竹簡,看來蔡邕是個相當自信的文豪,連自家的大門都擺上了書本。

小馬哥來之前曾經詢問曹、袁二人,蔡小姐是不是長得很漂亮,並且飽讀詩書,博冠古今等等。曹、袁二人倒是同意蔡琰長得很漂亮,但說到蔡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時,兩人的臉上之表情非常古怪,這讓小馬哥隱隱感到有些不安,莫非文姬姐姐也被開發人員改的面目全非不成?

絡繹不絕的少年俊傑或騎馬,或步行的來到蔡府前,先是在那個由石塊雕琢而成的玉簡前行了個禮,然後朝認識的打招呼,交談幾句後,一起步入蔡府中。讓小馬哥比較意外的是,曹操跟袁紹認識的人倒是蠻多的,但幾乎所有的洛陽俊傑都對此二人不報以好臉色。

小馬哥詢問二人,曹、袁二人露出苦笑,只說內情比較複雜,若是公瑾兄在洛陽多呆的話,自然知其內情,小馬哥聞言就閉嘴不再詢問。

過前堂,跨中堂,拐過一道拱門進入蔡府的別院中,此時己是185年的10下旬,洛陽的天氣漸漸轉涼,因此別院內的花木皆顯得有些溼氣,隨着夜幕緩緩降落,無數燈籠被懸掛在別院內的燈杆上,讓夜憑添嬌媚的色彩。

大漢王朝雖然己進入暮年,但其風氣並不暮氣,蔡文姬並不僅僅只請青年俊傑,也請了洛陽城內有名氣的巾幗女。要按現代的標準來看,這些女子皆是屬於富豪之女,名媛又或是啥高層女精英。

望着那些青年俊傑腰間皆懸着長劍或是長刀,再不就是懸着長槍(可折成三段,放入槍銷中,然後懸掛在腰間),再不就是象周瑜那樣提着柄羽扇,個個都顯得很瀟灑。唯有他兩手空空,腰間空空,即無羽扇亦無刀劍。

“看來可想裝小資,還真的不能用狼牙棒啊!”小馬哥感嘆道。

站在小馬哥身邊的袁紹耳朵極尖,居然聽到小馬哥的低嘆之聲,他扭頭朝小馬哥出聲詢問道:“狼牙棒?公瑾兄也知此物?”

“略懂,略懂。”小馬哥回答道。

袁紹似乎對此話題極感興趣,一扯小馬哥到達別院一處涼亭內,招呼婢女前來上茶,放上點心後,先是昂首喝光一杯茶,然後一抹嘴角邊的水跡說:“喝茶就得如此,曹孟德就愛裝那斯文勁。”

小馬哥大笑,他覺得袁紹其實也蠻可愛的,雖說此人據說心眼有點小,但與他沒有利益衝突前,相處還是蠻愉快的。

袁紹用手沾了沾茶水,然後在石桌上畫了畫,一柄狼牙棒的模樣被他畫了出來,指着那狼牙頭,袁紹說:“此爲狼頭,滿是齒釘,某曾聞黃巾天師馬永貞就用此物,公瑾也知此物,是否見過馬永貞?”

小馬哥想了想後點點頭。

袁紹聞言居然大爲高興,再次牛飲一杯茶後說:“馬永貞此人甚是古怪,據聞此人是豫州穎川人士,孤兒,兒時討食爲活,後隨爲賊,目不識丁卻心有大謀,某對此人甚感興趣,公瑾兄可否說說對此人的感覺?”

自己說自己?當然得大吹一番,袁紹聽了小馬哥的一番吹噓,越發的對馬永貞感到有興趣,這讓小馬哥感到有些不妙,小心翼翼的問:“本初兄對黃巾天師如此感興趣,不知有何打算?”

“某至今無稱手之兵器,據聞幷州上黨郡內近斯有紫氣環繞,似乎有神兵出世,但那紫氣卻是消失,馬永貞此人擅長風水之術,某卻是想邀請他一起前往,以得其之相助。”袁紹說道。

聽到此處,小馬哥心中的一個疑團得到解答。

一直以來,他發現名將們們似乎都沒有提着出名的兵器出來行走江湖,關羽、張飛等人如此,就連呂布的方天畫戟似乎也不是那柄真貨,更別提那匹赤兔馬了。袁紹的這麼一說纔算明白,原來名將們也需要象玩家那樣,自己去尋找兵器與座騎

“哦,那馬永貞乃是黃巾逆賊,本初兄找他相助,豈不。。。”小馬哥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盯着袁紹的表情看。

袁紹卻是渾不在乎的揮了揮手說:“此人無大惡,且此人亦無大作爲。”

小馬哥有些不服,詢問爲何無大作爲?

“呵呵,看來公瑾兄與那馬永貞交情甚好啊!”見馬永貞如此維護,袁紹笑道,不等小馬哥解釋,他繼續說:“裴元紹,程志遠及張牛角瓜分翼州,好地盤皆被此三人所佔,而馬永貞雖得翼州高唐郡,但此郡近海,良田無多,人口又少,郡內亦無特產,商路又皆被裴程張三人所斷,公瑾兄白日時曾言,無農不穩,無商不富,請問,馬永貞被困在那無良田,無商路的高唐郡,有何大作爲?”

小馬哥無語。

“那本初兄以爲,馬永貞若想有所作爲,該當如何?”小馬哥求助道。

“某亦在思考。”袁紹皺着眉頭說道,顯然他也沒有想出好辦法來。

“哈,某以爲,公瑾兄白日所說招安之事,正是黃巾馬永貞之出路。”曹操不知何時站在兩人身後,聽到此處後纔出聲說道,說完,曹操還盯着馬永貞一直看,袁紹聞言後,眉頭一跳,也隨着曹操一起向小馬哥看去。

小馬哥苦笑,大罵開發人員把NPC搞得這麼聰明做什麼啊?

起身,向曹、袁二人長長行了一揖,嘴裡說:“黃巾馬永貞見過二人兄長。”

“哈哈哈。”曹操與袁紹指着馬永貞大笑,兩人沒有立刻叫來兵士,這讓馬永貞鬆了一口氣。

“上峰兄此來洛陽,是否就爲那招安之事?”三人重新介紹落座後,曹操出言詢問道。

小馬哥點點頭。

曹、袁二人沉默,顯然小馬哥的招安之路是比較困難的,兩人雖說有大智,但現在僅是大漢的七品校尉,對朝局起不到任何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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