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自挑撥

管家在書房外喊吳庸和吳雨涵一起用飯,吳雨涵沒有機會問出爲何不能讓家人知道幽蘭的事情,只是點頭同意。

“走吧,吃飯去,明天我會讓小蘋帶你去。”吳庸笑着看向女兒,對吳雨涵的表現十分滿意,想來他和太子的一番苦心沒有白費。

到了正廳,沒有見到三個姨娘,只有吳雨輝、吳雨玲還有吳雨襄幾個妹妹,以及最小的吳雨慶,庶出的孩子也是主子,但姨娘卻只是下人。如此安排也是吳庸對吳雨涵寵愛的表現,以往王氏、柳氏還有胡氏可是在正廳用飯的,沒有主僕之分。

“父親,姨娘呢?我要姨娘陪我吃飯!”吳雨慶童言無忌,吳雨涵鬱悶之極。當場臉便表現不悅,李氏看着吳庸,見吳庸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慶兒,不許胡鬧。”給身後伺候着的奶孃使了眼色,奶孃當即上前哄着吳雨慶,並帶着下了桌子,吳庸這纔看向吳雨涵,帶着些許討好的樣子。

“涵兒,慶兒不懂事,你別見怪,來吃東西。”吳雨涵明白了胡氏的身份,和吳庸在朝中的立場,也就明白了他的苦衷。

對着吳庸笑了笑,暗地拍了拍李氏的手,“父親,涵兒說句大不敬的話,您疼姨娘們也不能逾越了規矩,京中哪家有姨娘上桌用飯的?別回頭讓雨玲、雨襄還有雨慶不知道誰纔是母親!”語氣十分不快,吳雨涵仗着現在是王妃的身份,而且是嫁出去的女兒,有些話,別人不能說,她可以說。

只要吳雨輝贊同,李氏高興,其他人她還不需要她們的認同。看到李氏感激的看向她,而吳雨輝帶着贊同,吳雨涵覺得她做這個惡人是對的。

吳庸心裡樂開了花,想必很快府中暗處監督的人,會將吳雨涵的話,一字一句的傳到太子和皇后耳裡,到時候皇后和太子一定會了大謀而小忍一下,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壓制幾個姨娘,光明正大的和李氏同房。

“涵兒,你說的有道理,是爲父平日裡太嬌慣她們了。雨玲、雨襄你們聽到了吧,作爲吳家的姑娘,別天天和姨娘呆在一起,你們的母親是夫人。王妃說的不錯,如果真的被人傳了出去,咱們吳府丟臉不說,只怕沒有人敢迎娶你們了,王妃這是爲你們好,還不謝謝王妃的教誨。”口口聲聲是‘王妃’,吳雨玲和吳雨襄聽在耳裡,覺得父親是受吳雨涵的壓迫不得不兇她們,想到姨娘們說的話,在這個家裡,只要得到吳庸的喜歡,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謝謝王妃教誨,父親,我們知道錯了,以後一定聽母親教誨,不再一直跟着姨娘。”乖巧的認錯,乖巧的保證。

假,入戲還不夠!吳雨涵暗自腹語,只是表面上還是要跟着假的,吳雨涵收起心中的厭惡,甜甜一笑,“都是一家人,什麼王妃不王妃的,父親,涵兒在家就只是你們的女兒,雨玲和雨襄便是我的親妹妹,這麼叫不就疏遠了?還希望兩位妹妹,不要怪罪姐姐。姐姐也是爲你們好,這京中,特別朝中大臣和各王府、侯門之家,最重的便是出生。你們是王姨娘和柳姨娘所生,在別人看來就是庶女,而妾便是下人,若你們不尊重自己小姐身份,更是會自跌身價,被人看不起。要想嫁給王府或者是侯門做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你們被母親收爲名下,以嫡女身份纔有可能做正妻。我想這些姨娘們一定告訴過妹妹,是我多嘴了纔是。”

告訴了纔怪,若是告訴了,倆人還會和她們如此親近嗎?看吳雨玲和吳雨襄一臉的驚訝,吳雨涵敢肯定,她猜對了。

吳雨玲和吳雨襄在心裡暗自罵着王氏和柳氏,口口聲聲說爲她們好,都是騙她們的。其實她們還真冤枉了她們的姨娘,她們的姨娘還指望她們嫁個好人,以前她們確實希望女兒能被李氏收在名下,那會也是刻意的討好,可自從到了汴京,有了吳庸撐腰,她們就想着讓吳庸休了李氏,她們再想辦法上位,到時候她們的女兒自然就是嫡女。

“姐姐教訓的是,妹妹知道錯了。。。”這才道歉倒有了幾分真誠。

“都是一家人,別這麼客氣,我呀也就你們倆個妹妹,也希望你們能嫁得好,日後才能相互有個照應。”

“涵兒這話說的對,一家人自然要相互關心。好了,這些話日後你們姐妹幾人好好在一起聚着說,現在呀,吃飯!”吳庸心情很好,迫不及待的想喝酒吃飯。

吳庸宣佈開放,衆人自然是拿起碗筷開口。看着李氏已經絕跡的笑容,吳庸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這個女兒似乎也不錯。

“涵兒,這一個月你瘦了很多,多吃,這是你最愛的紅燒魚,給二小姐佈菜。”

“涵兒,來這個木耳多吃點,養顏的。”

“涵兒,來喝點湯,這個湯你小時候最愛喝了。”

。。。。。。

整個桌上,全是吳庸的叮囑聲,吳雨涵前面的小碗已經堆成了山坡,吳雨涵看着吳庸慈祥的臉,還有李氏用那般溫柔的目光溺愛的看着她,吳雨涵有些慶幸,她重生的還算不錯,有一個深愛她的父母,還不用挽起袖子自己幹活,雖然這個王妃不受待見,但至少生活不成問題,她也不指望能從王爺那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晚飯沒有姨娘們的礙眼,李氏心情好了不少,聽了吳雨涵的話,在席間也放下身段,給吳庸盡心佈菜。

在旁人眼裡,是李氏爲了讓女兒安心才如此,可在李氏和吳庸心裡則是深深的情意。

用了晚飯,一行人一起喝茶吃水果,然後吳庸則將空間留給他們,回到了書房。

“姐姐,你說今晚老爺會是在胡氏房裡歇息還是在夫人房裡?”柳氏用了晚飯便到了王氏房裡,對於今晚吳雨涵在飯桌上的一席話,心裡是耿耿於懷。

“妹妹,這還用問嗎?老爺自然會看在怎麼大姑奶奶的面子上,歇在夫人房裡。人家是王妃,老爺若不去夫人房裡,只怕明天便是被官僚取笑,說他寵妾滅妻。那可就影響老爺的仕途咯。”王氏想到吳雨涵說的話,現在最擔心的是吳雨玲的想法,若是吳雨玲聽了吳雨涵的話,真的要疏遠她,她該怎麼辦?女兒是她日後的依靠。

“妹妹,我覺得咱們現在不用關心老爺歇在誰房裡,該擔心的是咱們的女兒!”

“還是姐姐想的遠,您這話說的太對了,你說雨玲和雨襄會不會聽了那丫頭的話,以爲咱們是故意拖她們後腿,不讓她們與李氏親近的?”

“這個不用擔心,你我的女兒你我還不瞭解嗎?畢竟一直在咱們身邊這麼些年了。我看這不失爲一個好機會,讓女兒和夫人親近,做倆種打算:其一,若是夫人真的喜歡她們,認做嫡女,那樣女兒們就能嫁個好人家,這樣反過來,我們可以依仗女兒除去夫人;其二,夫人不喜歡女兒,但女兒仍舊討好夫人,這樣老爺看在眼裡,只會是更加的不喜夫人,咱們再施些小計,夫人的位置只怕很快便會不保。無論是哪一種,對咱們都是有利的。而且這段時間,剛好可以抽空收拾胡氏,妹妹覺得呢?”

“姐姐高明!”倆人相視一笑,甚是得意。

奶孃抱着吳雨慶回到胡氏院子,將廳中事情與胡氏那麼一說,胡氏氣的立馬摔桌子,摔凳子的,她堂堂皇后的外甥女,雖然是庶出,可好歹後臺有那麼大!

做妾已經夠委屈了,她連陪兒子吃飯的資格也沒有!這讓她十分生氣,當即聯繫暗衛,將她的委屈告訴給了太子。

暗衛送來的消息是讓她忍着,吳雨涵是關鍵人物。聽了這話,胡氏臉色發青,卻沒有再發脾氣,這口氣她必須要忍,若不忍,被拋棄的將會是她,作爲胡氏一份子,她是最卑微的棋子。

一直纏奶孃要見自己姨娘的吳雨慶,到了胡氏這,見到的就是胡氏臉色難看,強忍着眼淚和憤恨的樣子,十分害怕。

“姨娘,姨娘,你怎麼了?”終於是鼓足勇氣,讓奶孃離開,輕輕走到胡氏身邊。

胡氏就那麼愣愣的看着兒子,有模糊到清楚,眼睛的焦距最終聚集到了兒子身上,突然哭了出來,“兒子,還好,我還有你,就算所有人都拋棄了我,我還有你!”將吳雨慶死死的摟入懷裡。

“姨娘,你怎麼了?”小手撫摸胡氏的臉頰,擦去眼角的眼淚,稚嫩的聲音問起。

胡氏抓起兒子的手,擦乾眼淚,“慶兒,姨娘沒事,姨娘什麼事情也沒有。”既然她不能對付吳雨涵,她如今是王妃,她也動不了,但有了兒子,她可以對付李氏。

也許該聯合王、柳二人才行,不管以前如何,如今需要對付的是李氏,只有李氏不在了,夫人的位置才能空下來。想到自己的背景,胡氏對王、柳二人絲毫不在意,等她當上了夫人,再一個個收拾。

“慶兒,姨娘沒事,乖,慶兒要不要見父親?”胡氏微笑的問兒子。

“想!”吳雨慶沒有多想,便作出選擇,吳庸對他平日是寵溺的很,吳雨慶對吳庸是打心裡喜歡。

“那姨娘讓奶孃去叫父親過來好不好?”

“讓奶孃去,不如我和姨娘一起過去好不好?慶兒想見父親。”吳雨慶不樂意了。

胡氏笑了笑,將吳雨慶抱起來,找個位置坐下後,將吳雨慶放在自己腿上,這才慢慢解釋,“慶兒乖,姨娘不是母親,不能去正房那邊找父親,你王妃姐姐回來了,咱們要注意點,若是被王妃姐姐知道咱們不規矩,告訴給了父親,父親會不喜歡咱們的。所以慶兒要乖,咱們讓奶孃去找父親,就說慶兒想父親了,父親那麼疼愛咱們慶兒,一定會過來,慶兒說是不是?”

“姐姐不喜歡我們嗎?父親也喜歡王妃姐姐,如果父親不過來怎麼辦?”吳雨慶流露出了害怕,三歲的小孩有了想要爭取的心思,不管怎麼樣,他要讓父親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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